隻說那天道好還,生死自有定數(shù),或許是這李思雨命不該絕。明明是個大晴的天,這一會突然陰雲(yún)密布,不多時就下起雨來。
水火無情,不多時就熄了林中大火,反倒是救了李思雨一命,隻說奈何思雨精疲力盡,掙紮幾下竟徒自暈去,人事不省。
能有半晌的工夫,一道人影飄柔落下,卻是黑衣蒙麵,手握一把折扇。他伸手往李思雨頸部一探,見還有脈搏。點了點頭隨手將李思雨抬至一樹洞內(nèi),轉(zhuǎn)身一躍,此黑影再度消失在樹林內(nèi)不見了蹤影。
話說兩頭,卻說郭昊乾帶著,一幹玉龍派師弟,落荒而逃,行不多時見有雨下,淋在身上算是減輕了不少灼燒之痛。
郭掌門一抬手,將眾人聚在一起。隻聽那吳師弟說道:“掌門師兄,這雨一下,師兄弟傷勢驟減,要不我們再殺奔迴去找那妖女報仇如何?”
郭昊乾迴頭瞅了一眼眾人,見一幹人等灰頭土臉,上身赤裸盡是燒痕,手中鐵鏈、長劍皆盡丟棄,搖搖頭道:“我料那妖女也是力有不逮,不然如何不會追來,隻是你我此刻身無長物,如何再戰(zhàn)?聽師兄我一言此事就此罷了,等迴去再說。”
“隻是掌門師兄……”那吳姓老者心中頗為不甘,還想說些什麼。結(jié)果就在此時,隻見那郭掌門神色一凝,突然對來處方向說道:“是什麼人在此,鬼鬼祟祟的還不現(xiàn)身?”
一幹眾人一聽心中一激,以為是那妖女跟了過來,結(jié)果大雨滂沱隻隱隱看到一道黑影從林中閃現(xiàn)。
郭掌門剛要發(fā)問,隻見那人突然張開折扇,對著他們就是一扇。頓時雨水化成二十餘道利箭,紛紛向眾人襲來。
郭昊乾連唿一聲不好,來不及躲閃,忙用雙手護胸,硬接下此擊,隻是其餘師弟就沒那麼好運,除那吳姓師弟被斷去一臂,其餘眾人皆被透心而死,血流滿地。
“我們與你有何冤仇,要下此毒手!”郭昊乾看著已折斷的雙手,怒聲問道。結(jié)果那黑影也不說話,隻踱步向這邊走來。
郭昊乾見此目光一縮,心道此番是沒有活路了。未曾想就在這時,他那吳姓師弟突然飛身往那人身上撲去,用剩下那手緊緊纏繞對方腳髁,對郭昊乾喊道:“掌門師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速去尋人報了此仇。”
話音未落,隻見那黑影將扇一劃,就切下了這吳師弟大好頭顱,隻是獨臂依舊緊緊纏繞腳髁,一時竟不得脫。
那郭昊乾也是非常果斷之人,若不是當年當機立斷,也不會在亂戰(zhàn)之中保這二十幾名師弟逃得性命。
此時見一眾師弟慘死當場,倒也冷靜,深望了那黑衣人一眼,一咬牙扭頭就往遠處密林中跑去,郭昊乾心道,隻要自己逃得性命,這玉龍派的傳承就不算斷絕,到時候悉心調(diào)教派中後輩,將一身功夫盡數(shù)傳下,修養(yǎng)個二十年也未必恢複不了當初氣派。
隻是這賊人實在厲害,身法甚是老練,遠勝那使劍的妖女,看來真得去尋本家庇護一二了。
正想著,一抬頭卻猛然瞧見前方站著一人,郭昊乾定睛望去,不是那黑衣賊人又是何人。
“你……!”郭昊乾瞳孔猛的一縮,剛要動身,卻見那人迴頭甩手扇子一劃,緊接著一手抓住郭掌門頭顱。
郭掌門難以置信的看著身下一副無頭屍身滑落在地,還未想清楚是何人屍身,就兩眼一翻人事不省。
“哼,我知道你早猜出是我,可那又怎樣,要知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哈哈哈哈。”那黑衣人丟下郭掌門頭顱,縱聲大笑。
……
幾日後,一則消息在焦州不脛而走,說是當日捉拿劍客的玉龍派一幹人,被人盡數(shù)殺死在梧桐林內(nèi),看手法皆是劍傷,應(yīng)該就是那青衫劍客所為。羅盟主大為惱怒,說要親手擒下此人,為眾人報仇雪恨。
要知道玉龍派算是焦州本土大派,此一役昊字輩盡數(shù)隕落,門派中連一能管事的都沒有,而玉龍派功法秘籍平日都是郭掌門親自收藏保管,此時其人死的突然,一幹門人翻遍山門也找不出來,玉龍派的傳承算是到此為止,餘人怕有人尋仇上門,轉(zhuǎn)瞬就作了鳥獸散。
聽聞玉龍派覆滅,惱怒的可不隻羅盟主一人,早已不問世事多年的青霜島竟也有所動作,派出一人名曰柴煥帶隊一十二人,說要追拿這什麼青衫劍客。有好事者私下找玉龍派弟子打聽,才知原來當年玉龍上人,uu看書ww.ukanshu原是青霜島一內(nèi)室弟子,其資質(zhì)並不算出眾,但獨善經(jīng)營。青霜島特命他下山獨立建宗立派,打探消息處理江湖實務(wù),而青霜島本身近幾十年是愈發(fā)低調(diào),已很少過問世事。
一聽青霜島也肯出手,羅盟主大為滿意,等兩撥人馬會麵,一排輩分,才知道這柴煥可算是羅不成的師叔,隻是青霜島曆來低調(diào)異常,其人修為如何,誰也說不太準。
羅不成好心提醒,說他已派人尋迴眾人屍首,見其屍身同時有劍、火兩種傷勢,猜測此人要麼就是隱藏了實力,要麼就是背後還有高人,恐怕要比那葉寒還要棘手,讓柴師叔早做準備。
那柴師叔聽完也是一陣沉吟,心道自己此番步入江湖,如一招不慎逃脫了賊人,反倒墜了青霜島的名聲,正猶豫間那羅不成又提議,不若請同為十大名門的迴音宮一並出手如何?
這迴音宮也是身處東部的十大名門之一,和那青霜島一樣,自五十年起就不怎麼過問世事,其曆屆弦字輩都是五人,共同執(zhí)掌門派,是為五色琴弦。這一屆已執(zhí)掌門派二十餘年。
其掌門師兄終日閉關(guān)不出,由其餘四名師弟倆倆輪流當值,每五年一換。此屆正是那空弦妙弦兩位當值。
這柴煥一想,心中了然,隨即對羅不成說道:“羅師侄勿憂,此番江湖除惡,本就應(yīng)十大名門共進退,此番我們青霜島和你們無常山都有出動,那迴音宮也不能脫了幹係,我曾與那空弦有過些許交情,你容我作書一封,定請那迴音宮出人助你我一臂之力。”
說罷,這一封書信,又引出江湖無數(shù)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