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不然胭脂的容色浮現一抹失望,輕蹙眉眼將畫像塞入了鳳紋寬袖中。
她強忍著心痛的失望,端坐在龍繡軟墊鋪製的龍椅上。
抬眸見,冷漠又透著威嚴的聲音直視著他們反問。
“啟稟帝太後娘娘,臣等知曉您與攝政王情比金堅。”
“可是此乃通敵賣國,又涉及屠殺我軍將士的之罪!”
“孰輕孰重,望您為了冤死的數百萬將士討迴公道!”
聽聞她此番疑問,麵貌威嚴,紫金虎冠束發,身形約十之高。
身穿一襲紫錦繡猛虎衣著的羅兵,一雙殺氣湧現的虎目半瞇,緊握白玉圭抬眸與她言辭耿直道。
既然她敢對羅氏動手,那就休要怪他也讓其忍痛割愛。
況且,青梅竹馬,同生共死的情分,想必也會讓她心痛如刀割?
先對外戚對手的是她。
活捉外戚的也是她。
至親之仇,此仇不報非君子。
若非那夜他在宮裏上朝,想必也會遭了武後的毒手?
如今他茍活下來,定然也要讓她眾叛親離。
而她將要麵臨的乃是斬殺竹馬。
前些日子二人無媒茍合,如今自相殘殺乃是讓她執刀。
不過……
他還是慶幸,再想報仇與之時,不知是哪位江湖兄弟助他一臂之力?
若是來日見到此人,那他自然要把酒言歡。
再讓其位列朝堂,討伐善惡不分的武後。
更何況,這天下哪怕不是殷姓之人的,也應該是他們羅氏之人的江山。
豈能由她這個武姓賤人指點江山。
與她那血泊般的視線交鋒間,又抿唇恭敬道。
“帝太後娘娘,您身為一國之母,想必今日不會徇私枉法?”
“若是哀家徇私枉法呢?”聞其聲她怒不自威的容色瞧著他抿唇發問。
她更清楚,外戚多的是從軍之人。
若是北冥瀝還敢與其她女子茍合,那就休要再怪她利用!
不……
也許是他背叛者?
想到這裏,她伸手從衣袖中拿出黑色鳳紋手帕。
她又將手帕折疊成二指寬,十寸長綁於眼睛上。
差點忘了……
在這些眼中自己是個瞎子,好在他們針對的是北冥瀝,並未對她的眼睛提出質疑。
於是,再將眼睛遮掩後,頓時計從心起。
她又輕抿不染胭脂,略顯的幹澀粉唇與他說。
“即是如此,攝政王如今帶兵在外,不妨由你將其捉拿歸案再做嚴懲?”
“好,既然是帝太後娘娘懿旨,微臣定當會將叛賊反臣捉拿歸案。”
聽聞她如此愚蠢之意。
他下巴處,墨黑又暗藏刀鋒殺機般的胡須偽裝下,輕抿唇角抬眸與她保證。
而麵上帶笑,心中卻早已篤定。
[武知意,你這個蠢貨,我一定會將你那奸夫的視線,千刀萬剮。]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他冷“哼”一聲,又抬眸與她反問,“不知帝太後娘娘何時讓微臣捉拿叛國賊?”
“哦?”聞起身她挑眉詫異道,略微皺眉思索再三抿唇“嗬嗬嗬”的與他說笑道:“瞧哀家這記性,人老珠黃,年過半百,也著實差些考慮,不知將軍捉拿攝政王需要多少兵馬?”
“娘娘這是要讓人跟蹤微臣?”
忽然,聽聞她不安好心的言辭,氣得他胸有成竹的臉色驟然一變。
抬眸與她冷“哼”一聲,又反問。
雖然他是武官,可也不是傻子。
武後之心,路人皆知,怎能這般考慮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