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眾多修士同時隕落，引得無數人惶恐不安。後來，才逐漸有人發現了一絲端倪，斷定是這方天地變了。”
“隻不過，也並非是所有年歲超過萬年者全部身隕。以太初宗為首，超過萬歲的強者不隻一兩個。其中又以的齊正鴻前輩為最，安然存活了二十多萬年！”武央說道。
“是嗎？師父他老人家這麼厲害？連天地大變都奈何不得他？”**稍微鬆了一口氣，道：“師父無礙，太初宗的其他人，怕是……”
“沒錯。天地大變後，太初宗同樣損失慘重，可這也並非是太初宗沒落的真正原因。”
話說到這裏，武央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麵前的青年是他的恩公不假，但在當年卻是出了名的性情多變，尤易盛怒。
接下來他要說的，恐怕要讓這位……
“繼續說！”**瞪了他一眼。
武央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所有修士都逃不開天地規則的束縛，能活過萬載的，少之又少。”
“所以，八十萬年前，有一些人把主意打到了太初宗身上。”
“都說齊前輩能無視天地規則，是因為太初碑的存在。所以，那群人欲要搶奪，百般針對太初宗。”
“初時還沒什麼，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每個人都願招惹太初宗這龐然大物。”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再加上那時的太初宗不複以往，無法與天地間大多數修士抗衡。”
“但又不願交出太初碑，以至於大戰延綿了萬年之久。”
“而本已隱世多年的齊前輩不忍大陸生靈塗炭，不得不親自出戰。”
“可惜後被人算計，引至隕仙之地，被圍攻數年有餘，最終……身死道消，屍骨無存。”
說到最後，武央的心中已經滿是緊張。
而**，則是失神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出關以後，他其實就有所預料，師父要麼飛升成仙，要麼已經不在了。
百萬年，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太過漫長。
身為修道者，自然以求仙問道為目的。
師父若是死在雷劫之下，他也無話可說，隻能獨自悲傷。
可是現在，一股強悍到武央這個大乘期都感到恐懼的氣息正在**的身上不斷擴散。
“轟！！！”
日月門主殿瞬間破碎，原本的青天白日轉瞬漆黑，百萬虛幻大星不停閃爍，每一顆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毀天氣息！
再次看向**，因為體內所有金丹的暴動，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數之不盡的細密裂紋，似是隨時都會破碎！
“嗖嗖嗖……”
不消片刻，諸多日月門的強者身影便齊聚四周，一個個麵色凝重的看著**。
“來這裏幹什麼？！都閑的沒事幹了嗎？！滾！”武央怒斥一聲。
“門主，這是……”
“滾！老子在和道友論道，沒控製好力道！再敢窺探道友秘法，以死論處！”
此話一出，那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就消失不見。
“恩公！還請守住心神！莫要太過動怒！”武央麵帶擔憂的說道。
恐怖的氣息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才緩緩散去。
可**身上的傷勢，卻根本不曾好轉。
此時的他雙目含淚，失魂落魄，嘴裏喃喃自語：“師父……師父……我……我……我出關晚了嗎？”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兩行血淚徑自滾落，無言的悲傷彌漫四周。
迴想起往日的種種，**這活了百萬年的老家夥，早已泣不成聲。
遙想當年，他隻是一個亂世下的孤兒。
若非遇到了師父，他可能在七歲之時就已經死了。
說是師徒，但又何嚐不是父子。
往昔的一幕幕在**的眼前不斷劃過，讓他心中的悲傷更甚。
過了好半天，他似乎才恢複了一些。
“周立，我累了，咱們迴去吧。”
“是，老祖。”
……
眨眼間，七日悄然而過。
太初宗眾人一直守在大殿外，寸步不離。
就在同一天，武央也親自趕了過來。
內中，**跪在師父的畫像前，一直未曾動彈。
今天，他緩緩抬頭，道：“師父，徒兒不孝。若非因為太初碑在我體內，當初您把它交出去，或許不會……若非我閉關未曾醒來，可能也不會……”
說著說著，**又是淚如雨下。
“師父，我此次離開，不知何時才能迴來，也不知還能否迴來。”
“宗門是否能傳承下去，我其實沒那麼在乎。這裏之所以會是我的家，是因為有親人朋友，可如今……都不在了。”
“唉！就連我，也不屬於這個年代。”
“不過！我既然沒死在天地大變中，那麼這一遭，我必須要走！”
“哐當！”
大殿大門被打開，其他人看到完好無損的**後，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武央是吧？再和我仔細說說當年那場大戰的事情。”
“這……恩公，我並未參與那場大戰，所知不多。”武央歎了口氣。
“無礙。當初針對我師父之人，你知道幾個，便說幾個。”
**雖然在笑，但卻根本掩飾不住眼神深處的憤怒與悲傷。
想當年，他的師父雖然道號“天算”，但在外人口中，卻是有著“仁德天尊”之稱。
當初世間戰亂不斷，他師父不忍生靈塗炭，這才建立了太初宗，平定大陸。
可結果卻是被人算計？隻為那不知能否讓人活過萬年界限的太初碑！
武央猶豫少許後說道：“恩公，有些話可能不好聽，但我還是要說。”
“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去數十萬年，當年圍攻齊前輩的人還能有幾個活著，都說不好。”
此話一出，**不禁也是一愣。
是啊，這方天地，已經和他那時不一樣了。
沉默半晌後，他才開口道：“不管有幾個活著，我都要走著一趟，不然何以祭奠恩師！”
“這……好吧。”
武央糾結了半天，還是說道：“恩公，您應該聽過一個說法。”
“什麼？”
“這方天地的修為上限是大乘期，但實力上限，不是！”
“你說的不錯，所以呢？”
“據我猜測，當年的幕後黑手可能與真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