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如無數根鋼針,狠狠地刺在他的肌膚上,帶來陣陣刺痛,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身體,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緊咬的牙關發出“咯咯”聲響,似是要將牙齒都咬碎,額頭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蚯蚓,豆大的汗珠混合著飛濺的水花,順著臉頰不斷滾落,滴落在水中瞬間消失不見。
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唿吸都變得無比沉重,仿佛要把周遭的空氣都抽幹,肺部傳來陣陣灼燒般的疼痛。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憑借著頑強的意誌苦苦支撐著,試圖與這股強大的力量抗衡。
然而,人力有時窮,那瀑布的衝擊力實在太過恐怖,最終,雲逸還是被強大的衝擊,逼退了出去。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毫無抵抗之力。
雙腳在濕滑的巖石上連連打滑,每一下滑動都讓他離危險更近一步,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全身。
若不是他反應及時,在即將摔倒的瞬間,雙手猛地撐向地麵,穩住了身形,隻怕還會狼狽地摔倒在地,頭破血流。
隨後他站穩腳步後,雙腳深深嵌入巖石縫隙,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不甘與倔強,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瀑布,那瀑布依舊如一條憤怒的白色巨龍,咆哮著奔騰而下。
他咬了咬牙,心中湧起一股豪情:“我就不信了,進入不得!”
下一刻,他看向眼前的瀑布,深吸一口氣,胸腔高高鼓起,似是要將周遭空氣盡數納入體內,而後緩緩吐出,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愈發堅定決絕。
他雙腳發力,再次朝著瀑布猛衝而去,每一步踏下,地麵都微微震顫,濺起大片水花。
這一次,他提前調整好了身體姿態,微微俯身,降低重心,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當那洶湧的水流再次襲來,他雙手快速揮動,想要撥開部分水流,減少衝擊。
可瀑布之力豈是輕易能撼動的,那如萬鈞之力般的水流瞬間將他淹沒,強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擠壓著他的身體,讓他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移位。
雲逸隻覺眼前一片白茫茫,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水流轟鳴聲,幾乎要將他的神智都震散。
但他緊咬牙關,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在水中摸索著前行。
他的肌膚在水流的衝刷下變得通紅,甚至有絲絲血跡滲出,可他渾然不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衝進去!
然而,瀑布的力量太過強大,他剛前進了幾步,便又被狠狠地推了出來。
便又被狠狠地推了出來,身體如斷了線的紙鳶般不受控製地倒飛而出,重重地砸在水潭裏,濺起數丈高的水花。
雖然這一次失敗了,但是終究是比上一次的結果要好點,至少他前進了幾步,沒有被直接逼退到更遠的地方。
這也讓雲逸明白,似乎能夠憑借小聰明進去,那瀑布看似渾然一體,實則水流衝擊時定有規律可循,或許順著這規律便能找到突破之法。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水珠順著他堅毅的下巴滑落,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那光芒裏滿是不服輸的倔強與決然。
口中喃喃自語:“再來!我就不信我進不了這瀑布!”
那聲音雖被瀑布的轟鳴聲掩蓋,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說罷,他再次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周身肌肉緊繃,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朝著瀑布衝了過去。
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去對抗水流,而是放緩了動作,仔細感受著水流的每一絲變化,順著水流的走勢,如靈動的遊魚般在水中穿梭,尋找著其中的縫隙和薄弱之處,試圖借力打力,突破這層阻礙。
他時而側身,讓水流從身旁唿嘯而過;時而微微下蹲,避開那如利刃般的水流衝擊。
然而,瀑布之力變幻莫測,他剛找到一絲機會,準備趁勢而入時,一股更強大的水流突然襲來,將他再次擊退。
這一次,再次失敗。
不過,也證明雲逸所想的沒有錯,這瀑布確實存在可利用的規律,隻是他還沒完全掌握。
隨後,他再次嚐試,調整著姿勢與節奏,一次又一次地朝著瀑布發起衝擊。每一次被擊退,他都迅速站起身來,抹去臉上的水,眼神愈發堅定。
就是這樣,也不知道失敗了幾次,他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肌膚被水流衝刷得通紅,甚至有些地方皮開肉綻,鮮血混著水花不斷流下,但他卻渾然不覺。
終於,在一次又一次的嚐試後,他找準時機,趁著水流稍緩的瞬間,猛地發力,成功進入了瀑布。
但是,站在地麵,雲逸瞬間承受巨大水流衝擊力,那力量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狠狠地壓在他的身上,讓他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他的身體被水流衝擊得東倒西歪,每一寸肌膚都在承受著劇痛,仿佛有無數把刀在切割。
“撐住,不能退縮!”
雲逸咬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硬生生地站穩了腳跟。
雖然雲逸有了堅持的決心,但是水流的衝擊,讓他肌膚出現了血痕,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在強大水流衝刷下不斷翻卷,很快,一縷縷鮮血順著水流迅速暈染開來,將周遭的水都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然而下一刻,突然雲逸體內的血珠,之前吞噬那些三當家等人的能量,開始躁動起來。
那血珠宛如一顆沉睡後蘇醒的火種,在他體內散發出熾熱而磅礴的力量,順著經脈快速遊走,所過之處,仿佛有無數隻溫暖而有力的大手,在修複著他受損的肌膚與筋骨。
就是這樣,雲逸在痛苦和煎熬中不斷堅持著。每一次水流的衝擊帶來的劇痛,都如同鋼針在骨髓中攪動,讓他幾近昏厥,但那血珠釋放的力量又不斷給予他支撐,讓他能在這極致的痛苦中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