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漢佛注意到她手中的少師劍,眉頭微蹙,眼中透出一絲疑問:“喬姑娘,這少師劍,於幾個月前被冒充李相夷的歹人奪走,你怎麼會把它找迴來?”
喬婉娩垂下眼眸,低頭輕撫手中劍柄,目光柔和而繾綣。她的語氣依然平和:“我迴到中原後,聽聞百川院的賞劍大會,少師劍是相夷的遺物,我自然要將它尋迴。我多方打探,雖然未曾找到那奪劍之人的蹤影,但幾經波折,終於在黑市找到了這柄劍。雖然價格高昂,但我仍是花重金將其買了下來。”
紀漢佛和肖紫衿對視一眼,眼中帶著幾分疑慮和不信,但喬婉娩的話語依然平靜如水,幾乎讓人無法挑出破綻。
肖紫衿心中仍有疑慮,但更多的卻是欣喜。他已是新四顧門的門主,並不比當年的李相夷差,此時他風頭正勁,手握大權,氣度不凡。見到喬婉娩歸來,他心中自是滿懷歡喜,雖有些許不解,卻也不想在此時與她爭論這些瑣事。
他笑著說道:“婉娩,你能平安歸來,並且找迴了少師劍,這對我們四顧門來說,真是莫大的欣慰。今日新四顧門將會成,你也正好能見證這一盛世。”
喬婉娩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快,但麵上依然保持著溫婉的笑容,她輕輕捏了捏手中的少師,柔和地說道:“正是如此,我聽聞四顧門重建的消息,特意趕迴。四顧門能重新振興,是江湖正道的一大幸事。我願為此盡一份微薄之力,繼承相夷前輩的意誌,共同匡扶武林的正義。”
紀漢佛聞言,點了點頭,露出欣慰的笑容:“喬女俠心懷大義,正是四顧門之福。待會兒,我們將以武會友,選拔左右護法之職。如果喬女俠有興趣,倒是可以一同參與。”
喬婉娩抬眼看了看他,眉頭輕輕蹙起,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困惑:“紀大哥,既然四顧門的護法如此重要,怎麼不由你們這些元老擔任,而是要在江湖中選拔呢?”
肖紫衿輕輕歎了口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神情答道:“婉娩有所不知,江湖已不再是我們曾經熟悉的模樣。江山代有才人出,許多曾經雄踞江湖的門派早已沒落,甚至連武林排名也變幻了幾番。如今,金鴛盟已占據主導地位,正道江湖若不注入新鮮血液,難以抗衡。紀大哥他們雖是四顧門的元老,掌控重要事務,但也需要有一批年輕才俊,帶著他們的雄心與理想,去衝破這片陰霾。”
喬婉娩聽後,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恰好我學藝歸來,正有意為江湖大義盡一份綿薄之力,這機會難得,幾位不要嫌我才疏學淺便是。”
肖紫衿眼神微閃,笑著道:“怎麼會嫌棄呢?不過,畢竟是比武,刀劍無眼。婉娩,我真有些擔心你。你既是四顧門舊人,免了這比武也罷,大可直接坐上護法之位。”
喬婉娩略一低頭,輕輕擺手,麵帶笑意:“這怎行?若是憑資曆而坐上護法之位,豈不是成了一個花瓶?那樣豈能服眾?紫衿無需擔心,我會量力而行。”
肖紫衿見她如此堅持,眼中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輕聲道:“既如此,那就請多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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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震天,堂內外的聲音交織成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請四顧門新門主肖大俠,百川院二位院主!”
隨著一聲號令,肖紫衿、紀漢佛、白江鶉三人齊齊上前,堂內的江湖人士紛紛起立,熱烈地喊著“四顧門!四顧門!”
“肖門主!肖門主!”
紀漢佛和白江鶉自然地站在肖紫衿兩側,雙手微微托起,示意肖紫衿居中發言。
肖紫衿目光掃過眾人,臉上並無太多喜色,語氣依舊沉穩、威嚴:“諸位!四顧門沉寂七年,江湖變遷如此之快。金鴛盟餘孽賊心不死,肆意擾亂武林,流沙豺狼暗中窺伺。我等除害平亂,義不容辭!重整四顧門,便是為了重聚江湖中的新老朋友,同心協力,肅清武林中的邪魔外道,為蒼生謀一福祉!”
他頓了頓,神情漸顯鄭重,“肖某德淺才疏,實難擔此重任,然得門中舊友推舉,肖某怎敢推辭?今日,宣告重建四顧門,也懇請諸位江湖英傑鼎力相助!”
話音剛落,少林掌門、武當道長、丐幫幫主等人紛紛起立,齊聲道賀:“恭喜!自然全力支持!”
肖紫衿微微頷首,麵帶微笑,繼續說道:“如今四顧門重建,正是需要新鮮血液,江湖才俊,眾多英豪皆可加入四顧門,為正道盡心盡力。現需選舉左右護法之職,擂臺比武,定奪前兩名為左右護法,其他誌士也可加入四顧門,盡展宏圖,攜手共謀江湖大計!”
堂內外氣氛愈加熱烈,武林少年們紛紛從門外湧入,激動地高喊:“我等願加入四顧門,秉承前輩遺誌,赴湯蹈火,誓死捧正道!”
“算我一份!我也加入!”聲聲吶喊,氣吞山河,震動整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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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上,烈日當空,塵土飛揚。兩個擂臺並排搭建,氣氛緊張而激烈。遠處的四顧門弟子,白道江湖英豪,紛紛圍成一圈,屏息等待著擂臺上的比鬥。
紀漢佛站在中央,聲音渾厚且有力:“諸位江湖同道,接下來的比試,以武會友,諸位點到為止,大家都是一腔熱血為江湖出力的英雄兒女,務必不要傷及對方性命。”
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武者,繼續道:“今晚,這兩方擂臺上將分別產生一位四顧門的護法,勝者為擂主,其他人可以上臺挑戰,直到無人能將其擊敗,則為守擂成功。”
紀漢佛話音剛落,臺下的江湖兒女們早已摩拳擦掌,爭先恐後地走向擂臺,氣氛瞬間升溫,所有人都渴望爭奪那份象征著榮耀與權力的四顧門護法之位。
喬婉娩靜靜地立於一旁,她的眼神如秋水般清澈,目光在場上的比鬥中流轉不定。她並不急於登臺,心知自己舊傷未愈,氣血虧損,內力最多能支撐三場比鬥,若超過三場,便會無力應對。因此,她安靜地矗立,凝神觀察著那些有意爭奪護法之位的武者,分辨著他們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