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村子裏去,我是歡迎的,不過特地給我拜年,這就太過言重了吧?我哪擔(dān)待的起。”陳浩說道。
張永科要去村裏找他玩,他不奇怪,但是特意初一的時候去給他拜年,他很意外。
兩人的關(guān)係,跟他和呂文安,以及張俊等人的關(guān)係不一樣。
和張永科,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情,是平等的,屬於資源互換,就跟他與胡秀英一樣。
張永科卻特意跟他打聲招唿,說初一的時候過去拜年,給的理由似乎有些站不住腳,跟兩人的身份關(guān)係有點不太相符。
“鳳凰派出所有一輛邊三輪,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初一的那天沒人用,到時候我開到你村子裏去。”張永科道,“給你撐撐臉麵,這樣往後你在村子裏麵做什麼事情也更加順利些。”
邊三輪就是側(cè)三輪,好多公安係統(tǒng)都在用這個作為交通工具。
挺威風(fēng)的。
張永科是打算趁著過年的時候看,開著邊三輪去村裏,給陳浩撐臉麵。
迴報陳浩對他的幫助!
很貼心,很夠義氣。
“多謝了,我還真的需要你去幫我撐個臉麵。”陳浩沒有再拒絕,感謝張永科的幫助。
聽陳浩這麼說,張永科挺高興,又聊了幾句,他這才去招唿請的客人。
“家裏得要多準(zhǔn)備些飯菜才行,初一的時候這麼些人過去拜年,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童倩說道。
剛才陳浩跟張永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沒出聲,這會兒等人走了,才跟陳浩談事。
陳浩是一家之主,她是女主人。
剛剛已經(jīng)有3個人明確表示初一要去家裏拜年,不可能隻是抽根煙,喝口茶,就隨意的將人給打發(fā)了。
作為女主人,必須得留人吃飯。
“我估摸著孫苗苗估計也會過去。”陳浩說道,“是得要多準(zhǔn)備些飯菜,酒也要準(zhǔn)備,這1瓶茅臺不夠,還得要多準(zhǔn)備幾瓶才行。”
“到時候,肯定還得將陳隊長他們幾個隊裏的幹部喊上,一張桌子可能坐不下去,還得要借張桌子才行。”童倩道。
“桌子村裏有,到時候找人借張就行,椅子也可以借些。”陳浩點點頭。
村裏桌椅不夠,可以互相借,都不會說啥,哪怕平日裏有些許矛盾的,這種情況一般也會放下矛盾,幫這個忙。
陳浩看著童永昌和黃玉鳳,“我就不陪著你們了,你們自己去車站,自己坐車迴去,我得再去趟長豐商場,跟吳主任說說,問他多拿幾瓶茅臺酒。”
興盛酒樓裏有茅臺,但他是準(zhǔn)備留給顧客的,過年期間,好多係統(tǒng)和單位的人會過來喝酒吃飯,酒水的消耗量挺大,特別是茅臺和五糧液這類酒水。
興盛酒樓生意這麼好,得到這麼多人認(rèn)可,能提供市麵上不好買到的酒水,其實也占有一部分原因。
這麼多人要到家裏拜年,飯菜方麵肯定要弄好,酒水也不能寒磣了。
人對自己尊重,自己也得尊重迴去。
陳浩去長豐商場,找吳大鐵。
童倩和童漫則是陪著妮妮和小朵玩耍。
童永昌,黃玉鳳,童建華,程慧,還有童遠(yuǎn)航,一大家子往車站走去。
“興盛酒樓還是不錯的,好多人到裏頭吃飯,我瞧那些過去吃飯的人,應(yīng)該都有正經(jīng)工作,穿著打扮比普通市民要好很多,點的飯菜也挺貴的。”黃玉鳳說道。
出來的時候,興盛酒樓已經(jīng)有不少顧客了。
她特意瞧了好幾眼,點的菜很不錯。
“這個錢多半也不是他們個人掏,很可能以接待的名義,開個單子,讓單位報銷,點菜的時候就舍得,往貴了點。”童永昌說道。
“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好多單位都是這麼做的,真要個人出錢,他們的那點工資哪夠,可能吃幾頓飯就沒了。”
“長豐縣是一個縣城,工資更低,個人肯定經(jīng)不起這麼吃喝。”
“長豐縣小是小,但飯菜一點都不便宜,興盛酒樓裏的飯菜價格比市裏好多飯館的價格還要高。”黃玉鳳道。
“生意這麼好,飯菜價格又這麼高,你說陳浩是不是賺了不少錢?要不然,村裏怎麼蓋起了紅磚房?還有那麼多人對他那麼客氣,要去村裏給他拜年?”
“剛剛還有一個副所長,對他也客氣的不得了。”
她看著童永昌,“你在酒廠當(dāng)業(yè)務(wù)科的科長,還沒陳浩當(dāng)生產(chǎn)隊的副隊長氣派,迴頭什麼時候跟他聊聊,問問他是怎麼能讓別人對他那麼客氣,讓他教教你,你也好用在酒廠裏頭。”
“要不然你這個酒廠業(yè)務(wù)科科長當(dāng)著也是有名無實,好多人都不服,一點派頭都沒有。”
童永昌一張老臉有點掛不住。
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要讓他去跟女婿學(xué),還是不怎麼對付的女婿。
“情況不一樣,他在生產(chǎn)隊,我在市酒廠,不一樣的工作,問了他也不起多大的作用。”他說道。
“這個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我自己心裏有數(shù),我才當(dāng)上酒廠業(yè)務(wù)科科長沒多久,等過段時間,對手頭的工作熟悉了,業(yè)務(wù)開展起來,情況肯定就好了。”
他有點怵陳浩。
說不過,打估計也打不過,比工作,如今似乎也比不過了。
“也不知道興盛酒樓裏的職工一個月能有多少收入,要是還不錯,建華你倒是可以去裏頭工作。”黃玉鳳道。
“媽,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我在市裏工作的好好的,跑到縣裏來工作,還是在一家集體製的飯館裏工作,這不是有病嗎?”童建華道。
他心裏煩躁的厲害。
今天到長豐縣來,本是豪情壯誌,本想著好好的裝一把比,結(jié)果比沒裝到,反倒被陳浩給驚到了。
吃飯前,才說沒有人去給陳浩拜年,奚落了陳浩,結(jié)果吃飯的時候就有好幾個人找陳浩,要去給陳浩拜年。
這會兒自己媽又想要自己去興盛酒樓工作。
這不是跑到陳浩手底下,聽陳浩的命令?
“我就是問一問,我看興盛酒樓生意挺好的,賺的肯定不少,說不定職工的工資挺高的,你是陳浩的大舅哥,平日裏雖然有些矛盾,但總歸是一家人,你要過去工作,陳浩給的工資還能少了?在裏頭幹些時候,給你安排一個主任的位置當(dāng)當(dāng),負(fù)責(zé)的事多,管的人多了,比你現(xiàn)在的工作要強(qiáng)不少。”黃玉鳳道。
“你在菜市場工作,跟飯館的工作差距也沒那麼大,都得跟菜打交道,在興盛酒樓工作也挺好的。”
“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到興盛酒樓工作。”童建華發(fā)毒誓,“一家縣裏的酒樓,怎麼跟市裏的工作比?”
“賺的再多,那也是集體的,難道還能進(jìn)陳浩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