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小縣城，才幾家飯館？生意好，那是因為飯館少，要放在市裏，飯館多了，興盛酒樓能有這麼好的生意？”程慧也跟著道。


    她迴頭，看了眼興盛酒樓的方向，“陳浩真要有能耐，讓他去市裏開飯館，看生意能不能這麼好。”


    “他敢嗎？菜弄的花裏胡哨的，價格死貴，去了市裏，看誰買賬，也就縣裏的人見識淺，好糊弄，換到市裏，肯定沒人吃虧。”


    童建華的工作，是她找娘家那邊安排的。


    說童建華的工作不好，讓到興盛酒樓工作，這不是在說自己娘家不給力，沒幫多大的忙嗎？


    她心中很不忿。


    一家人往車站走去。


    陳浩這邊也找到了吳大鐵，遞了幾根煙，聊了一會兒，買到了3瓶茅臺，再有幾瓶五糧液，而後迴興盛酒樓，跟童倩，童漫，還有兩個娃匯合。


    卡車後頭清理出來，買的東西擱到上頭，而後陳浩開著，迴了村。


    “東西先放著，有時間再收拾，我先準備炸東西，小漫，隔壁的房間你自己收拾下，我沒空。”一下卡車，童倩就道。


    過年，炸的東西必須得有，要不然這年味就淡了。


    “行，我把床鋪下，等會兒過去幫忙。”童漫點頭。


    家裏很快就忙活了起來。


    陳浩將卡車上的東西搬進屋裏，童倩去廚房忙活，童漫鋪好了床，也進了廚房。


    妮妮和小朵倆娃下了車後，就找村裏的娃玩去了。


    “你來刮魚肉，做魚丸子。”童倩喊陳浩。


    刮魚肉是個力氣活，手上得有勁，得持久。


    這方麵陳浩厲害些。


    桌子抬到堂屋中間，早先買的魚也搬到屋外，有一塊青石，清洗幹淨，魚鱗刮幹淨，內髒清理掉。


    魚籽，魚鰾都留著，單獨裝進旁邊的陶碗裏。


    “魚你們不用管，你們去弄藕夾，紅薯巴。”陳浩道。


    他拿著刀，清理魚鱗，內髒。


    “這兩娃，正是要幹活的時候，跑出去玩去了，妮妮，小朵，迴來幫忙洗紅薯。”童倩往屋前走了幾步，大聲的喊著。


    有村裏的娃子從旁邊經過，聽到了。


    “妮妮，你媽喊你迴家幹活！”


    也不用童倩去找人，村裏的娃子就幫著將話給傳到了。


    過了幾分鍾，兩個娃跑了過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幹淨的衣服已經髒了，梳好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你倆咋個迴事，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就髒成這個樣子，把手洗下，袖子卷起來，過來幫忙洗紅薯，藕也要洗。”童倩道。


    就是女娃子，也不省心，玩起來比男孩還瘋。


    早習慣了，隻責備了一句，童倩就幫著妮妮和小朵卷起袖子，讓兩人蹲在門外，她和童漫抬出來一個大的熟膠盆，裏頭已經放了不少的紅薯和蓮藕。


    蓮藕是前些天趕集的時候，從其他生產隊那買的，沒來得及清洗，上麵有不少泥巴。


    又拿了搪瓷盆，刷子等工具出來。


    一大家子，忙活著。


    等到晚上七八點鍾，準備工作才做好，魚肉刮成了肉泥，紅薯巴洗好，切成了丁，藕夾裏也夾了肉。


    鍋裏倒上油。


    “媽媽，我餓了。”


    “我肚子在叫，媽媽，你聽聽。”


    妮妮和小朵在廚房，巴巴的看著，有些等不及了。


    “馬上炸藕夾，你們等會兒，到小姨那裏去，跟小姨一起烤火。”童倩道。


    童漫在灶膛口，看著灶裏的火。


    這地方也暖和。


    “姐夫，弄幾個芍過來，我扔灶裏，晚上就不吃飯了吧，吃點炸丸子，藕夾，再吃點芍就飽了。”童漫喊著。


    “等你姐炸的差不多了，再扔進去，現在就扔，全烤糊了。”陳浩道，“吃不吃糍粑？我切點糍粑，烤著吃？”


    “那行，來點糍粑吧，肚子是有點餓了。”童漫點頭。


    陳浩拿了糍粑出來，切成條，給童漫，架在火鉗上，放進灶裏烤著。


    屋外很冷，廚房裏溫馨的很。


    不一會兒的工夫，香氣就彌漫在廚房。


    炸藕夾，炸紅薯巴，炸小丸子，炸魚塊，過後又把魚丸煮熟。


    “給小婷送點過去。”童倩道。


    她一樣炸貨都夾了點，又弄了些魚丸子，讓陳浩給陳小婷送去。


    “行。”陳浩拿著東西，到了陳小婷家。


    門關著了，不過屋裏有光。


    人還沒睡。


    “小婷，家裏炸了點東西，給你送些過來。”陳浩喊道。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陳小婷披著衣服，頭發有些散，光腳穿著布鞋。


    這是剛準備睡，被陳浩喊起來了。


    “浩哥，哪能總是要你們的東西，太不好意思了。”陳小婷道。


    “別說這個話，都是鄰居，互相幫襯下，是應該的，再說，等你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了，肯定有出息，這些小恩小惠，不一下就還了？”陳浩將小簸箕遞給陳小婷。


    “簸箕明天還我就行，你早點休息，對了，有個東西送給你，你後麵上學肯定能用上。”


    陳浩從口袋裏摸出一塊手表。


    買了2塊，一塊給了小姨子，一塊準備送給陳小婷。


    “這哪能行，村裏就沒幾個人戴手表，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陳小婷連連擺手，“小倩姐都沒戴手表，我哪能戴？”


    “讓你戴，你就戴，搞的好像小媳婦一樣，大媳婦沒戴，就不敢戴了，怕得怪？”陳浩道，“你小倩姐知道這事，她沒要，是因為覺得在村裏，隻是帶娃，做點農活，又不是幹部，戴塊手表太騷包了，就沒要。”


    “我買了2塊，給了小姨子一塊，這塊手表是給你的，你去上大學，肯定得坐車，無論是大巴，還是火車，都得看時間，就是後麵上學了，也得有塊手表看時間。”


    陳浩示範了下，教陳小婷怎麼看手表，怎麼調手表，然後將手表塞到她手上，這才轉身迴了家。


    兩個娃已經睡了。


    “紅薯白烤了，妮妮和小朵都睡了，上床的時候，還說要吃紅薯，結果粘床就睡。”童漫道。


    她還沒洗。


    剛剛和童倩在收拾。


    “用灰把灶膛的裏餘火滅了，紅薯放灶膛裏，沒事，明天早上起來才吃也是一樣的，還熱乎，糊不了。”陳浩道。


    他看著童漫，“你等會洗了，跟妮妮和小朵一起睡吧。”


    “啥意思？我和妮妮，小朵一起睡，我姐呢？”童漫瞅著陳浩。


    “床小，你姐就不跟你們一起睡了，我和你姐去隔壁的房間睡。”陳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