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剛嚇的麵無人色。


    陳明才上了邊三輪的一邊，張永科跨上邊三輪，按著陳明才的指示，往陳浩家中去。


    陳大剛一幹村人看著往村裏去的邊三輪，各個表情不一樣。


    “紅梅，你不是跟陳浩不對付嗎，怎麼這次這麼熱心，讓你家男人主動帶路？”一名村人問道。


    王紅梅今天的操作太反常了，跟以往她的做法很不一樣。


    “再不對付，也不能跟錢過不去，誰要能讓我賺到錢，我就供著誰。”王紅梅道，“連縣裏的公安都過來給陳浩拜年，陳浩往後怕是要發達了，這樣的大腿肯定得抱住。”


    能跟縣裏的公安關係要好，陳浩在王紅梅心裏的地位已經變了。


    不止是在王紅梅心中，包括在其他村民那裏，陳浩不再是生產隊副隊長，而是在縣裏有關係，有背景後臺的大人物！


    “你怎麼不自己去，讓你男人去？”又有村民問道。


    “我倒是想自己去，別說是帶路，就是給陳浩暖被窩，我也沒意見，但陳浩不樂意，還是讓我男人去，他這人的確是沒啥能耐，但陳浩對他的印象比對我好。”王紅梅很有自知之明。


    村裏人說話的工夫，陳大剛卻是悄悄迴了家，鎖好門，關上窗戶，不敢出門了。


    怕張永科真過來找麻煩。


    陳浩家中，兩張桌子都坐著人，熱菜也一盤接著一盤的端上桌。


    茅臺也開了。


    “來，讓讓，小心燙著。”童倩端著一大碗雞湯過來。


    雞湯是早就用陶罐煨著的，肉都爛了，客人過來，放到鍋裏再加點調料，直接端上桌就行。


    自家散養的雞，養了一年就宰了，肉質很好，香氣撲鼻。


    一點都不柴。


    “夠了，菜夠了，別弄了，快過來吃。”陳自強接過雞湯，放到桌上。


    讓童倩上桌吃飯。


    “大過年的跑過來，辛苦陳總媳婦了。”呂文安道，“這菜整的真好，肚子叫聲都大了不少。”


    “你們吃，弄好了我知道上桌，這菜比不上飯館的，我家男人早說你們要過來，我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在想著弄些啥菜才好，比不上飯館的這我知道，但也不能差太多。”童倩一點都不拘謹。


    沒急著走，迴著桌上其他人的話。


    “要差太多了，往後你們不過來了，這年就不熱鬧了。”


    下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


    說的話很得體，就是陳自強幾個村幹部，平日裏跟童倩接觸不算少，可也隻覺得童倩比一般女同誌漂亮，認的字多。


    這還是頭次在這麼大的場合見童倩的應對，不得不說，的確很好。


    主桌上，坐著陳浩，陳自強，張永科，呂文安等人。


    次桌上，坐著陳明才，陳傳福，還有幾名村幹部。


    陳傳福跑過來給陳浩拜年，被留了下來，陳明才剛剛和張永科一起過來，也被陳浩喊著坐下，一起吃飯。


    童倩，童漫把飯菜做好後，也上了桌。


    妮妮坐在童倩身上，小朵被童漫抱著。


    “嫂子，這啥情況啊，怎麼這麼多人過來？”陳傳福低聲問童倩。


    他上午過來拜年，陳浩喊他別走，留下吃飯，本來沒多想的，結果屋裏的人越來越多。


    陳自強等一些村幹部，他認識，可還有一些人他不認識，都在這吃午飯。


    真是稀奇。


    “一些是村幹部，你也認識的，平日裏生產隊的工作，各位村幹部都出了力，一起過來吃個飯，喝點，也是應該的。”童倩道。


    “再有些同誌，是你哥在縣裏認識的人，不少跟生產隊這邊有業務上的往來，初一過來拜年，肯定得留下來吃頓飯。”


    “浩哥真是厲害，沒見誰家初一過年這麼熱鬧的，縣裏都來人。”陳傳福道。


    他轉身看向陳浩，佩服的很。


    一旁，陳明才看著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看桌上的村幹部，再看看隔壁桌的陳浩等人，特別是穿著公安製服，跟陳浩相談甚歡的張永科，心裏緊張的厲害。


    這飯局規格真高。


    就帶個路，怎麼坐下吃飯了？


    “各位同誌，我提個酒，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喝點米酒，雞湯，都是沒問題的。”陳浩站起來，舉起酒杯。


    “首先，得感謝各位同誌到家裏來，謝謝你們把我當個人物，願意過來賞臉吃個飯。”


    “再一個，就是希望咱們往後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人民越來越幸福，國家越來越富強。”


    他一口幹掉了杯裏的酒水。


    沒提生產隊，沒提公社，這兩個組織會慢慢的被取消。


    幾口酒水下肚子，氣氛很快就熱鬧起來，聊的話題也越來越深。


    “我年後就去鳳凰派出所上任，到時花山飯店和興盛酒樓有啥治安相關的麻煩，盡管找我，我來解決。”張永科直接放了準話。


    他看著陳浩，“縣公安局那邊的領導已經跟我給了準信，公安係統很缺人，我副所長的職務也隻是暫時的，隻要幹的好，後麵升所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後麵要是撈到功勞，再往上走一走也是沒啥太大問題的，隻要肯幹，敢幹，就能提拔。”


    幹部的人數總體是不夠的。


    公安係統尤其如此，這會兒公安係統的總人數是六十幾萬人，往後每年的公安係統人數都是增加的。


    能漲到二百餘萬人，這還隻是計算編製內的人數，如果把沒有編製的也計算在內，人數更多。


    “這年頭不缺案件，在公安係統，比其它係統更容易得到提拔的機會。”陳浩道。


    1978年，知青返城的限製也越來越鬆，伴隨著知青返迴城裏，以及知青下鄉政策的取消，留在城裏的青年越來越多，可崗位數量暫時又沒提升上去。


    年輕人火氣旺，不能在工作中被消耗掉精力，必定會以別的方式發泄出來。


    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


    再加上經濟的放開，貧富差距漸漸拉開，因為經濟問題導致的案件也會跟著增加。


    “要放在古代，你至少是個軍師般的人物。”張永科道。


    “何止是軍師，要我看，陳總絕對是一方諸侯，還是草莽起來的諸侯。”呂文安道。


    “興盛酒樓放在我手上，分文不掙，還虧欠，陳總拿到手上，立刻扭虧為盈。”


    “以前總不理解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這話，自從認識陳總，我終於對這話理解了，一樣的東西，放在別人手上是浪費，放在陳總手上才能發揮出優勢。”


    他舉起酒杯，“陳總，我往後就跟著你混，我相信你肯定能帶著我混出個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