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到,嶽崇景先示意兩人坐下。
茶幾上放著兩個大號的牛皮紙文件袋。
文件袋還貼了封條。
特別看了眼那兩個明顯有著厚度的文件袋。
無論是鄔棲山還是滕蒼,心跳的頻率都不由加快。
兩人坐下後,嶽崇景直奔主題:
“鄔處長,我這個時候喊你過來,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的用意。”
鄔棲山帶著明顯期望地說:“我希望是我猜到的那樣。
但我告訴自己,還是要您親口告訴我,我不是臆想。”
滕蒼完美地保持沉默,不過兩個拳頭卻是握緊了。
嶽崇景微抬了下下巴,直指那兩個信封,說:
“這兩個文件袋,每一個裏麵,放著一份玄級極品的功法。”
鄔棲山和滕蒼瞬間不能唿吸了。
還好兩人是軍人,又是宗師級的古武者。
勉強還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嶽崇景不避諱地說:“曾經,我對華國的古武界失望透頂。
即便是現在,我也沒有太多的好感。”
鄔棲山躬身低頭:“這是我的過錯。”
他是軍武處的處長,難辭其咎。
嶽崇景又道:“但雲鶴留在華國;
我百裏家最出色的弟子,生長於華國。
華國,終究是我,是我百裏家的根。
我和雲鶴,都還是想看到它好,看到它能成為古武強國。”
鄔棲山:“嶽宗師和百裏宗師的大義,令我慚愧。
高層已經決定,在華國進行古武推廣。
不再讓古武者在華國成為不得不神秘的存在。”
嶽崇景:“那樣最好。”
說著,他身體前傾,把那兩個文件袋推到了鄔棲山的麵前。
“這兩部功法,是我百裏家免費送給華國的。
我百裏家隻有一個要求。”
鄔棲山:“嶽宗師請講。”
嶽崇景:“我百裏家,要華國古武界,保祁家全族平安。
但若有作奸犯科者,則按律嚴懲。”
鄔棲山站起來,行禮後鄭重地說:
“我以我的武道保證,軍武處會永保祁家全族安全。
作奸犯科者,按律嚴懲。”
軍武處現在實際已經是華國古武界的領導者。
嶽崇景把兩部玄級極品的功法交給軍武處,也是為了確保軍武處在華國古武界的實力地位。
嶽崇景和百裏元坤現在還不敢說,他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會到另一個世界去。
但如果他們都走了,那祁家或許就危險了。
他們必須給祁家找一個堅實的後盾。
這個後盾,非軍武處莫屬。
嶽崇景沒有多留鄔棲山,鄔棲山也急著迴軍武處。
再次表示了感謝之後,鄔棲山和滕蒼一人把一個文件袋塞到衣服裏麵,直接和皮膚相貼。
和滕蒼出了百裏家,鄔棲山卻沒有馬上開車離開。
他從軍武處調了100名武官過來,護送他和滕蒼返迴軍武處。
嶽崇景白送給軍武處,或者說,白送給華國的兩份功法。
那是可以保證,隻要武者的資質足夠;
享受的資源足夠;
就絕對可以邁入丹境的功法!
這樣功法,別說是極品。
哪怕是下等功法,也絕對值得人冒險來搶。
黃級和玄級,聽著相差一級,實質卻是天差地別。
鄔棲山迴軍武處了,他會有相當一段時間以軍武處為家。
與此同時,郗琰鈺坐在酒店房間的單人沙發上,麵無表情地品著茶。
郗潤懷、郗夫人、郗琰鉞和郗廷訓坐在另外的沙發上。
郗潤懷是一臉的怒容,郗琰鉞則是滿臉的無奈。
郗夫人安撫了丈夫,好言對兒子說:
“琰鈺,你是郗家的家主,你對郗家有責任。
退一萬步講,我們郗家也不能讓郗家的骨血一直流落在外對不對?
他是你唯一的兒子,是郗家的下一任家主。”
郗廷訓垂眸,遮掩住眼裏的情緒。
郗琰鈺抬眼,冷嗤:“媽,你也太抬舉郗家了。
郗家家主的位子在我兒子眼裏,一文不值。
隻要他想要,百裏家都會是他的。
和百裏家相比,郗家算什麼?”
郗潤懷:“所以就更需要他迴來繼承郗家!”
郗琰鈺:“父親,您哪來的自信認為我的兒子就會願意迴到郗家,承擔這個多餘的責任?
在我兒子麵前您可千萬別說這種話。
不然,您被氣出心髒病,我可就罪過了。”
郗琰鉞不得不出聲:“大哥,他是您唯一的兒子。
就算不接家主的位置,他也應該迴郗家。
跟家裏人見見麵。”
郗琰鈺:“我兒子都還沒承認我這個老子,你們哪來那麼大臉?”
郗琰鉞不吭聲了。
來自大哥的這10萬點的暴擊,直接把他轟成了渣渣。
郗琰鈺才不管父親鐵青的臉和母親眼裏的淚,直接說:
“不想郗家難堪,你們就什麼都不要做。
更不要幻想我兒子會迴郗家,接郗家這個爛攤子。
你們與其做這個不切實際的夢,不如趁早從郗家挑選合適的繼任人選。
郗家家主這個位置,我不稀罕,我兒子更不稀罕。”
郗潤懷大怒:“沒有郗家,你以為你能有如今的地位?
能有那麼多資源供你達到先天後期的實力?!”
郗琰鈺“嗬”的一聲笑了:“父親,這種話以後你可不要再說了,免得讓人笑掉大牙。
我兒子不知多慶幸他沒生在郗家。
我能達到後期,純粹是我根骨天賦好,撞了大運。
郗家的功法,根本就不全。”
“什麼?!”
就是郗廷訓都騰地站了起來,更不要說郗潤懷和郗琰鉞。
郗夫人結結巴巴:“琰,琰鈺,你,你什麼,意思?”
郗琰鈺:“字麵上的意思。
郗家的功法根本就不全,所以郗家一代不如一代。”
郗潤懷全無冷靜:“不全?!怎麼會不全!”
郗琰鈺:“那您得去問問郗家的老祖宗。
他們怎麼弄了個不全的功法還跟寶貝似的。
就這麼個不全的破功法,您還指望我兒子迴來繼承郗家?”
郗潤懷:“誰說的!是誰說郗家的功法不全!”
郗琰鈺:“我兒子看了一眼就看出郗家的功法不全。
郗家總是為自己的古老而沾沾自喜。
可為什麼郗家除了我之外,最高的不過先天中期,還是鳳毛麟角?
再看百裏家。
先不說百裏宗師和嶽宗師已經突破了先天大圓滿,進入了另一個境界。
百裏家的幾個徒弟,最差的也是先天中期。
我閉關一年,才堪堪突破到先天後期。
而我從先天中期到先天後期,用了近20年的時間!
嶽宗師從先天後期到先天大圓滿也不過十幾年!
郗家七百年的曆史,出過幾天先天後期?
幾個先天大圓滿?”
郗潤懷嘴唇哆嗦地一屁股坐了迴去。
郗琰鈺卻站了起來:“想郗家好,就不要做無謂的事。
我兒子心情好了,說不定會樂意給郗家點甜頭;
惹了他不高興,他要對郗家做什麼,我可攔不住。”
說罷,郗琰鈺就往外走。
走了沒兩步,他又側頭說:“管好郗舒語。
她要敢把心思動到我兒子的頭上,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客氣,毀了她的侯家!”
說完,郗琰鈺走了。
郗潤懷失魂落魄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久久無法成言。
※
坐在大床邊,張芬一遍遍地、驚歎連連地看著大床上擺滿的東西。
有十幾套首飾,三套禮服、三雙搭配的高跟鞋,以及其他衣服若幹套。
梳妝臺上還擺了幾十個瓶瓶罐罐,有開封的,多數都是沒開封的。
全都是張芬聽都沒聽過的,據說是外國才買得到的,很貴的保養品。
張芬不懂那個詞,叫啥來著,奢侈品?
還有各類包包,大大小小的,張芬都看花眼了。
房間裏擺放的還是少數,大部分都還在打包箱裏呢。
床上的首飾有各色名貴珠寶的,有鑽石的,有珍珠的。
都是叫她這幾天戴的。
祁橘紅這次迴來,給每家帶的禮物,成箱計算。
張芬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珠寶;
沒用過這麼奢侈的保養品,更別說化妝了。
禮服和高跟鞋是今天買的,買單的人是麥克尼。
祁家男人的禮物,從豪車,到手表。
祁路根和萬福林是連連擺手,這些東西拿出去,明天紀委就得收到無數封舉報信。
祁路坎表示他沒壓力,從妹子給的手表裏,挑了一塊好看的就戴上了。
今晚所有女士在商場購買的禮服和鞋子都是麥克尼掏錢。
祁橘紅挑得大方,麥克尼掏錢掏得豪邁。
其他人看得是心驚肉跳,就萬玲玲還能稍稍保持一點鎮定。
祁路坎進屋,他剛跟大哥一起伺候了爹娘上床。
迴來頗為好笑地看了眼媳婦兒,他去浴室洗漱。
等到他洗漱出來,看到媳婦兒還在那兒驚歎呢,他不滿地說:
“還看啥看?趕緊收拾收拾睡了。
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張芬惴惴不安地問:“路坎,這些東西,我真的就收下了啊?”
床上沒地方坐,更別說上床睡覺了。
祁路坎站在床邊說:“不真收你還退迴去啊,叫人家笑話。
你是安安的舅媽,是橘紅的嫂子。
橘紅又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這是她的心意。
你不收,反倒顯得我不原諒她,不接受麥克尼他們了。
你趕緊收起來。
你要怕丟了,迴去後我去銀行給你租個櫃子,你放銀行裏存著。
不過我可先跟你說好了,你們女人那些個擦臉的,描紅的,你隨便給。
這些首飾,你不許給你娘家人。
你不戴,你也給雲霞她們留著。”
張芬猛搖頭:“不給不給。
那些擦臉的也好貴呢!我才舍不得給。
雲霞都說了,我要再不好好保養,往後看起來會比大姐還老。
你看大姐現在年輕的,哪像50好幾的人。”
對於媳婦的聽話,祁路坎很滿意,再次說:
“你趕緊收收,明天還一堆事兒呢。”
張芬左右看看,幸福的煩惱:“這往哪收啊?”
“在這兒丟不了,小偷都不敢來的。
這衣裳裙子,你能掛衣櫃的掛衣櫃。
暫時不穿的,就疊好收箱子裏。
首飾,你就先放到梳妝臺抽屜裏。
那些瓶瓶罐罐,你留幾個現在用的,其他的也都收起來。
大哥過兩天就得迴去了,咱們過完年跟大伯一起迴去。”
張芬聽老公的話,收東西。
祁路坎突然來了句:“首飾你也別都收起來,給了你就戴。
等忙完了這兩天,你讓雲霞帶你去紮兩個耳朵眼兒。
把那耳墜子戴上。”
“……哎!”
張芬臉上的高興壓都壓不住。
花了快一個小時,她才把東西都收拾好。
上了床,躺在丈夫身邊,張芬還覺得跟做夢似的。
“路坎……”
“幹嘛?”
祁路坎都快睡著了。
今天情緒起伏大,早上起的又早,現在都快12點了,他早就困了。
平時在村裏,他最晚10點就上床睡覺了。
張芬翻個身麵對老公,推推他:
“路坎,你說,要田柳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啊?”
祁路坎帶著濃濃睡意地說:“她後悔大哥也不可能跟她複婚。
你瞎操啥個心。”
張芬又推推老公:“我是怕她要是知道了,跑來鬧。”
祁路坎翻過身,背對一直騷擾他的老婆。
“他敢鬧,別說安安不會饒他們田家,大哥就饒不了她。
你別杞人憂天了,快睡吧。”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祁路坎秒睡了。
張芬不打擾丈夫了,可她一點都睡不著。
她就是個農村婦女。
結果眨眼間,她不知不覺就發達了!
丈夫也成了古武者的舅舅!
聽說安安還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古武者,沒有人敢惹的那種!
沒有女人不喜歡首飾,不喜歡漂亮的衣服的。
安安跟白叔那麼厲害,她家就算不會變成暴發戶吧,以後的日子也肯定不一樣了。
張芬心虛又慶幸。
心虛自己以前對祁玉璽不夠好;
慶幸自己沒聽田柳的,總是跟公婆、跟丈夫鬧。
瞧瞧,她現在的日子多好,而且肯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