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鬥星域的羋莊、羋嬴,角柳域的啟氏鴻、任粟和玄奎域的勿那大師來了。
羋莊、羋嬴、啟氏鴻和任粟都麵帶焦急。
這五人都是金身境高武者,進來後先行行禮。
公羊煜問:“不知五位深夜到此,有何事需救命?”
羋莊立刻先道:“公羊城主,我鬥星域的數位武者,被今日那兩位異域武者所傷之後,體內真元混亂,如冰火二重天。
我等用了各種方法都不得而解,還請公羊城主出手相救!”
羋嬴也跟著說:“他們皆為我鬥星域的天驕。
還請公羊城主看在我靈域培養人族武者不易的份上,出手相救!”
啟氏鴻憤憤道:“我等習武近千年,隻有魔族、陰冥才有如此邪惡的法門!”
公羊煜麵色不悅:“靈域為下界,又可知這世上千千萬的功法?
甚麼魔族、陰冥,不知所謂!”
啟氏鴻心裏一緊,忙道:“是鄙人淺薄了。”
勿那大師這時開口:“公羊城主,鬥星域和角柳域的這些武者若就此隕落,不僅是我靈域的損失,也是古院的損失。
此次是我三域有錯在先,無論如何彌補,我三域絕無二話,還請城主能出手相救。”
勿那大師說的很明白了。
不管是花錢還是花什麼,隻要能救了那些人,他們都願意給。
玄奎域沒有武者受傷,不過作為三域中的一員,玄奎域也無法置身事外。
再者,勿那大師也有緩和與異域武者關係的意思。
玄奎域當時是沒出手,但也沒阻攔鬥星域和角柳域。
之後,兀那大師還擋下了祁玉璽和淩靖軒的一部分攻擊。
那兩人若當真是上界來人,那這次的事若處理不好,或許會對玄奎域的武者產生影響。
所以勿那大師來了。
公羊煜沉吟片刻道:“原本此事我是不插手的。
北界界門重啟,無論是否為井婁域重現,都是靈域界門。
隻要不是界外亡靈,那從裏麵出來的人就是我人族武者。
你兩域不分青紅皂白出手攻擊,受了傷也是咎由自取。
不過念在受傷之人皆為古院考生,我身為全滄城主,也不能坐視不理。
你們且先把人帶來,我先看看吧。”
“謝公羊城主!”
羋嬴和任粟立刻出去了。
沒過多久,兩人帶著受傷的武者來了。
他們來時就把人帶來了,這些人一直在門口等著。
鬥星域和角柳域這一次受傷的武者加起來有27人。
兩域此來的丹境高武者加起來滿共才有11人,受傷的就有8人。
當時最先出手的就是兩域的丹境高武者,所以這8人的傷勢也最重,是直接被抬進來的。
還有幾人被抬進來,卻都是女性武者。
這幾位女性武者一個個都疼得痛不欲生。
公羊煜和喬蓋、曲直一起為這27人檢查。
公羊煜探入真元,為一名丹境高武者療傷。
卻發現他的真元無法把對方體內的陰寒之氣,和同時存在的熾熱之息驅散出來。
喬蓋和曲直也同樣感到棘手。
這種情況公羊煜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按理說,公羊煜身為金身境大圓滿的高武者,驅散兩名丹境高武者的混亂真元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沒想,那兩人留下的傷害性真元卻是如此的霸道。
看似一冷一熱,卻不僅沒有彼此抵消,反而有彼此助長之勢!
公羊煜試著同時驅散這兩股真元,傷者卻疼得慘叫了起來。
公羊煜麵露凝重。
見他這般,羋莊、羋嬴、啟氏鴻和任粟不由心慌起來。
若這些人的傷勢無法治愈,那肯定要錯過這一次古院的招生。
到下一次古院的招生,別說這些人的年齡是否還符合要求。
就說這些人的武道之路若因此而斷了,他們不僅難逃責罰,也會造成鬥星域和角柳域實力的倒退!
他們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
勿那大師:“公羊城主,不知您可知他們是被何種功法所傷?”
公羊煜:“老夫也未曾見過如此霸道的功法。
但若他們是從上界而來,就不奇怪了。”
“上界?!”
羋莊、啟氏鴻等人驚唿。
公羊煜冷聲道:“此傷老夫也無能為力。
你等想要他們活命,就隻能去求那二位出手了。
拖得久了,傷及丹田,即便是有梧桐丸,此傷不治,也是死路一條。”
羋莊和啟氏鴻四人的冷汗一股股地往外冒。
梧桐丸,那可是極其珍貴的丹藥!
即便是有足夠的晶石也不是輕易能弄到的!
還是勿那大師出聲:“此事還請城主相助。”
“哼!”
對羋莊和啟氏鴻四人冷哼一聲,公羊煜道:
“這次我出麵,還望你等以後好自為之!莫以為這全滄城是你等可放肆之地!”
羋莊和啟氏鴻麵色漲紅,連聲保證下不為例。
勿那大師朝羋莊使了個眼色,羋莊立刻意會地說:
“公羊城主,此事是我等莽撞。
無論那二位高武者是否願意,我等都會備上賠禮。”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你等先在此等著。”
公羊煜走了,羋莊和啟氏鴻分別對羋嬴和任粟傳音。兩人咬咬牙,匆匆離去。
剛來異世界的第一個晚上,還是在別人家,還有人在時不時的用靈識刺探,淩靖軒和祁玉璽不可能睡得著。
淩靖軒強大的靈識還察覺到,城主府大半夜的似乎來了不少人。
祁玉璽閉目養神,也或者在考慮之後的事,他的鳳眸突然睜開。
【有人來了。】
淩靖軒坐起來。
他的“大日金烏掌”隻修習到了熾陽掌,靈識的覆蓋範圍和強度比不上祁玉璽。
過了有一會兒,淩靖軒察覺到有人往他們這邊走,他下床,祁玉璽沒動作。
遠遠的,公羊煜就察覺到淩靖軒和祁玉璽住的院子,有人出來了。
等到了兩人所住的院落,看到淩靖軒一人穿戴整齊地站在那裏,明顯是提前等候在此。
公羊煜心驚於此人靈識的強大,接著他就有些尷尬了。
此人的靈識如此強大,那怕不是已經發現了城主府有人在探查他們吧。
麵上不顯,公羊煜走近前道:“淩小友,我深夜來此實有為難。”
淩靖軒聽力已經沒有問題,他一字一句慢慢道:“公羊城主,有事但說無妨。”
一聽淩靖軒的口音,公羊煜立刻明白為何對方之前一直不肯說話了。
也轉念意識到,另一人為何會找管家要“開蒙書簡”。
明顯,那“開蒙書簡”是給這位用的。
淩靖軒已經換上了長袍,若是不說話,倒顯得與這裏的土著無太大區別了。
武者也不全都是長發。有些武者嫌長發礙事,也會剪短。
隻是大多數的高境界武者會留長發,那樣會顯得仙風道骨一些。
暗想淩靖軒怕是剛學會,公羊煜放慢語速,說明了來意。
如果是在地球,那些人死也就死了。
但他們初來乍到就和靈域內的兩小域結下仇恨並不是明智之舉。
更別說,公羊煜作為城主前來,他也不能駁了對方的麵子。
公羊煜表示,那兩域會為之前的魯莽送上賠禮。
淩靖軒尋思,若對方送上的賠禮足夠他們在全滄城租一套房子,那他和安安就可以立刻搬出去了。
如此想著,淩靖軒道:“我與師弟初來乍到就被人惡意攻擊,確實掃興。
以我師弟的脾氣,那些人死不足惜。
不過既然公羊城主出麵了,這個麵子我與師弟還是要給的。
還要勞煩公羊城主告訴他們,我與師弟來此隻為曆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與師弟必百倍還之。”
公羊煜:“對武者來說,他們的行徑,兩位小友殺之也無妨。
兩位小友願意給我這個城主麵子,我也不能讓兩位小友吃虧。
兩位小友稍後再來,也當給他們一個教訓。”
“多謝公羊城主。”
公羊煜走了,淩靖軒目送他離開之後才折返迴屋。
公羊煜沒有踏空而行,而是邊走邊深思。
他已經可以有七成的把握肯定,那兩人的身後有隱世的尊者。
至於他們二人與伏天宮的關係……
也不排除那位伏天宮的聖尊有開辟一個新域。
那淩靖軒確實隻有丹境。
一個丹境高武者麵對他這樣的金身境大圓滿的高武者,不僅不卑不亢,甚至還帶著幾分傲氣。
很可能他們所在的“藍域”,是類似於上界那樣的地方。
他們所在的“百裏宗門”有山巔境尊者,甚至還不止一位。
不然,那淩靖軒哪怕再是天驕,麵對他也該謙卑一些。
可他在淩靖軒的身上完全看不到!
公羊煜之所以猜測淩靖軒和祁玉璽也有可能是從伏天宮的聖尊開辟的新域而來,主要還是因為淩靖軒在北界轟出的那兩拳。
上界三宮,之所以以伏天宮為首,就是因為伏天宮的功法極為霸道,天生是界外亡靈和陰冥的克星。
據說,修習伏天宮功法之人,所有陰邪避之唯恐不及。
而界外亡靈和陰冥,恰恰都是陰邪。
祁玉璽知道【靈域】的存在,知道【大三域】和【極五域】。
淩靖軒卻似乎不懂他們的語言。
兩大聖尊當時是突然出現在大三域,有傳兩大聖尊是直接撕裂虛空,跨越至大三域。
那兩大聖尊在虛空別的地方建立一個新域,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畢竟大三域、極五域是兩大聖尊出現之後才改了叫法。
兩大聖尊建立的新域,其中武者對【中極界】和【上界】仍舊是以前的叫法也是正常的。
從淩靖軒的言談舉止,到那兩人的實力,都足以說明他們的來曆不凡。
若他們真的和伏天宮,甚至是和兩大聖尊有所瓜葛。
他不僅不能讓那兩人吃虧,更得把那兩人伺候好。
萬一他們在全滄城出了什麼事,惹來兩大聖尊的報複,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全滄城城主能承受的起的。
哪怕兩大聖尊不出麵,惹來肖陽宮和伏天宮的報複,他也是完蛋。
原大三域和極五域的下場可擺在那兒呢。
兩大聖尊當年為何屠戮大三域和極五域,眾說紛紜。
不過古院內部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
當年大三域的第一場大災,井婁域因此消亡,實則就與兩大聖尊有關。
之後,兩大聖尊對大三域和極五域的屠戮,便是為當年那場災禍的複仇。
隻不過為何而複仇,就無人得知了。
無論是真是假,不想成為第二個極五域、大三域,就不要得罪肖陽宮、伏天宮之人!
更不能得罪兩大聖尊!
想清楚了,公羊煜踏空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