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率先開口:“伏陰,想不到你不僅沒死,還因禍得福。”
這話說得其他人心生疑惑,但妖皇、龍王,包括敖屈付卻是明白的。
祁玉璽:“我叫祁玉璽。蚩睺,你還在大三域?”
口吻中的嘲諷就是小黑都能聽出來!
魔王:“幾千年未見,你這張嘴還是這麼不討喜。
你脫胎換骨迴來,目的為何?若你是來尋鄭清陽,那你來錯了地方,他在極五域。”
祁玉璽:“我叫祁玉璽,鄭清陽是誰。”
妖皇:“你這是因愛生恨了?也不對啊。你那時候就算懂人族的七情六欲,也有心無力吧。”
祁玉璽冷眼過去:“你怎麼還沒被人抓去煉丹。去不了極五域,腦子都壞了。”
妖皇一袖子甩了過去,祁玉璽一個劍氣迴擊。
遠處的古院眾人心裏發(fā)苦,草九川已經(jīng)失落到麻木了。
不管這兩人身後有沒有那位老祖存在,人家確實是有大靠山的!
雲(yún)極長老竟然還想殺人奪寶,多麼的可笑!
祁玉璽才不會去管古院的人此時是何種的心情。故人再見,他卻毫無再見的喜悅,而是糟透了!
魔王:“伏陰……”
祁玉璽:“我叫祁玉璽。蚩睺,你耳背了?”
魔王好脾氣地說:“一個名字罷了,既然你堅持,那就叫祁玉璽吧。
你在顧慮什麼?你身邊這個人族?怎麼,不要鄭清陽了?”
祁玉璽:“他是誰?不認(rèn)識。”
淩靖軒不做聲,心裏卻很想知道,這個鄭清陽是誰。
一直未出聲的龍王開口:“伏陰……”
祁玉璽一個眼神過去,龍王:“祁玉璽,你若願意,先隨我迴龍域。
無論你還記不記得鄭清陽,知道你在大三域,他勢必會來尋你。
還有一人,或許你也不記得了,哲寒。
哲寒與鄭清陽為了你反目成仇,鄭清陽會來尋你,他也一定會來。
我不管你們之間要怎麼鬧,大三域卻不能再亂了。”
祁玉璽:“什麼鄭清陽、哲寒,不記得。我與師兄淩靖軒來此,隻為曆練。龍神丹,給我一顆。”
他這話一出,龍王、魔王和妖皇全部盯住了淩靖軒,臉上帶著明顯的吃驚。
對他們來說,能令他們有如此表情的事就足以說明此事的嚴(yán)重。
妖皇:“師兄?”
他瞇了瞇眼睛,
“怪不得你不記得鄭清陽了,你是找到了替代的?”
祁玉璽的伏陰劍出,龍王出手?jǐn)r下祁玉璽的攻擊:“青丘!閉嘴!”
妖皇青丘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不怕變成人的祁玉璽,他怕的是祁玉璽手裏的那把劍!
祁玉璽:“陽神花籽,我饒你一命。”
“你好大的口氣!”
鬼嘯聲出,鬼影顯現(xiàn)。
龍王額頭的青筋冒:“青丘!拿出來!”
要說對他們這些活了上萬年的人來說最怕的是什麼,就是這鬼嘯和鬼影了。
當(dāng)年整個大三域被鬼嘯和鬼影覆蓋,之後就是虛空盡碎的大亂!
妖皇咬牙切齒,丟出一團綠光:“我妖族不歡迎你!”
也不管祁玉璽接到?jīng)]有,他卷住隨他前來的妖族部下,眨眼間就消失了。
祁玉璽接住綠光,放進了儲物戒。
魔王蚩睺很主動,丟出一團黑光,卷住他的隨從離開,風(fēng)中留下一句話:
“我魔族也不歡迎你。”
祁玉璽接住黑光,看也不看收進儲物戒,最後他看向龍王:“龍神丹。”
龍王臉冷:“你還真是不客氣。”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龍王手裏卻出現(xiàn)一顆碧綠的珠子,丟給了祁玉璽。
祁玉璽拿過來就丟向小黑。
小黑在主人提到龍神丹時就已經(jīng)屏住了唿吸。
主人拋來龍神丹,他張口吞下,眼淚流了下來。
祁玉璽重新戴上靈力麵具,遮住自己的臉,淩靖軒卻沒有戴迴去。
龍王:“你迴來,當(dāng)真隻是為了曆練?”
祁玉璽:“不然呢?”
龍王看了眼淩靖軒,祁玉璽:“他是我?guī)熜郑嗍俏业碾p修伴侶。”
此話一出,龍王大驚失色,周圍所有的人都震驚無比。
淩靖軒對龍王行禮表示尊重,卻沒有開口。他很高興愛人如此自然且大方地說出兩人的關(guān)係。
龍王頭疼無比:“你帶著雙修伴侶迴來,可有想過會給三界帶來怎樣的麻煩?鄭清陽不會無動於衷。”
祁玉璽:“他是誰?”
龍王:“……”似乎歎息了一聲,“你先與我迴龍域吧。”
“我有事。”
祁玉璽傳音淩靖軒:
【給我9塊古牌。】
淩靖軒在戒指裏操作一番,拿出一個萬寶盒。
眾目睽睽之中,祁玉璽丟給龍王:“小黑,走了。”
小黑蛟身一震,大著膽子恢複真身來到主人身邊。
祁玉璽和淩靖軒卷住段雄四人坐上去,問龍王:“百鬼穴在哪?”
龍王哪知道。
大莊城的城主粟莫白反應(yīng)很快,上前幾步:“在下可送幾位過去。”
祁玉璽看過去:“地圖。”
好吧,人家不稀罕他帶路。
粟莫白從儲物戒裏拿出一份地圖“送”過去,小黑淩空接住。
在空中看了看之後,把地圖交給主人,小黑淩空,朝著百鬼穴的方向飛去。
在龍王的麵前飛,他絕對是蛟界的唯一一個!
祁玉璽和淩靖軒走了,其他人卻是一動不動。
五界界主這時候走過來,一人問:“龍王尊下,那位伏陰……”
龍王打斷:“他說他叫‘祁玉璽’,便叫‘祁玉璽’。
他的事你們莫多問,不是你等大三域人族能承受得了的。”
說罷,龍王的聲音發(fā)冷,
“對他起了殺人奪寶之心的,自廢武道吧,莫等到極五域的那兩名殺神下來動手。”
對龍王這種老古董來說,沒有什麼中極界、上界,隻有大三域、極五域。
全場的人臉色瞬間慘白。
龍王盡管沒有點明祁玉璽的身份,卻間接說明了祁玉璽與某兩人的關(guān)係。
他嘴裏的那兩名極五域殺神,除了兩位聖尊,還能是誰!
不再多言,龍王化體,龍吟震耳,龍王帶著龍族人走了。
龍王剛走,現(xiàn)場就響起一聲慘叫。
雲(yún)極渾身是血的暈死了過去,五界界主同時出手,雲(yún)極瞬間就被廢了。
雷王界界主:“此事因雲(yún)極貪婪而起,吾等廢他武道,望古院諸人以此為戒。
其他人等,祖孟總院長自行裁定吧。”
雲(yún)極出自雷王院,雷王院對應(yīng)的就是雷王界。此話由雷王界界主來說最為合適。
五界界主也不再多留,離開,大莊城城主粟莫白帶著他的人也走了。
龍王提到了聖尊,“伏天宮”使者帶人匆匆離開,都沒跟其他人說一聲。
“肖陽宮”使者也帶著人走了,要立刻迴去稟報掌門。
“千橈宮”的使者冷秋月對祖孟說:“祖孟總院長,此事牽扯甚大,已不是我等能解決的了。
不過以我之淺見,隻要他二人不追究,此事仍有緩和的餘地。”
祖孟:“謝冷上使提點。”
冷秋月帶著千橈宮的人走了。
現(xiàn)場隻剩下了古院的人,祖孟看向草九川和受了傷的公羊煜。
草九川深深作揖:“總院長,此事,小子盡力。”
他隻能盡力。
公羊煜勉強地說:“學(xué)生,會在百鬼穴外,等他們。給他們,賠罪。”
祖孟長歎一聲,丟給公羊煜一個丹藥瓶,說:“我會留在此,其他人先迴古院。”
陳王九:“總院長,我也留下吧。”
祖孟:“我一人便可,你等先迴古院。”
祖孟心意已決,其他人隻能先離開。
祖孟看著離開的眾人,目光在紫欣長老和寒凝子長老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祁玉璽和淩靖軒進入百鬼穴後,卻沒有馬上就開始打怪升級。
祁玉璽讓小黑去一邊呆著,然後讓二火從淩靖軒的丹田裏出來,丟給他一顆魔王給的魔玉珍珠。
魔玉珍珠是魔族人進階時偶爾會留下的一種靈力珠,對二火這種天火來說是大補之物。
魔王給祁玉璽的魔玉珍珠是他自己進階時留下的,更是寶貝中的寶貝。
魔王給了祁玉璽10顆,算是給足了他麵子,或者說是破財消災(zāi)更為妥當(dāng)?
二火歡快地吸收魔玉珍珠去了,祁玉璽帶著淩靖軒朝前走,擺明不讓其他人跟。
走出一段路,祁玉璽的靈識出,把他和淩靖軒與其他人隔絕開來。
淩靖軒靜靜地看著小愛人,先一步說:
“安安,雖然我很想知道鄭清陽和哲寒是誰,但我更不想勉強你。我知道你不喜歡迴憶‘過往’。”
祁玉璽仰頭看著淩靖軒,取下靈力麵具,麵色平靜地說:“那兩人,是故人,也僅此而已。”
沉默了片刻,他說:“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者。
我曾經(jīng)沉睡了很久,被鄭清陽喚醒,隨他進入大三域。
我傳授了鄭清陽‘大日金烏掌’,他修習(xí)之後,助我恢複功力。
但我與他不是雙修伴侶。‘伏陰’劍是上古神劍,我蘇醒後隻是孩子。
後來我長大了,但每一次動用伏陰劍隱藏的力量,我就會沉睡,沉睡後又會變成孩子。
我和鄭清陽在一起時,多數(shù)時候都是孩子的模樣;即便是長大,看上去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淩靖軒驚訝極了。
祁玉璽:“鄭清陽修習(xí)了‘大日金烏掌’,進步神速,我恢複得也越來越快。
哲寒是鄭清陽的師兄。有一次我們一起曆練,遇到了危險。
我動用伏陰劍的力量,又變成了孩子,被哲寒發(fā)現(xiàn)了伏陰劍的秘密。
他為我保守秘密,我傳給他‘大羅仙劍法’。”
淩靖軒點點頭。
“後來鄭清陽的女人泄露了我的秘密。
鄭清陽和哲寒被抓走,我那時因為剛動用過伏陰劍的力量,在沉睡,也被帶走。
我被強行喚醒,卻是恰巧和小黑關(guān)在了一起。”
淩靖軒抱住了他的安安。
小黑當(dāng)時在被人族武者煉化,安安被抓去和小黑關(guān)在一起……
淩靖軒心疼極了,殺意升騰。
祁玉璽的聲音依舊平靜:
“一些人妄圖把‘伏陰劍’煉化為己有。但伏陰劍從有意識起,就不屬於任何人。
伏陰劍爆發(fā)上古神力,之後的事就是公羊煜說過的那些。
我成了祁玉璽,伏陰劍封鎖在了金陵。我得到伏陰劍之後才想起來一些舊事。
既然是舊事,也就不值一提。”
淩靖軒:“我的安安受苦了。”
祁玉璽推開他,很嫌棄:“肉麻。”
淩靖軒彎身親吻他,並轉(zhuǎn)身擋住某些“人”的注視。
祁玉璽安靜地接受淩靖軒的親吻,在對方離開後,說:
“伏陰是伏陰,祁玉璽是祁玉璽。
鄭清陽和哲寒是伏陰的故人,卻不是我的。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與他們重逢。”
淩靖軒:“你來這裏,是為了給家裏的普通人續(xù)命。”
祁玉璽:“走吧。”
淩靖軒笑著在祁玉璽的嘴上啃了一口,放開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