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18 再次逃亡。


    八萬九千九百二十年前，生紀年七十四億九千九百九十一萬零一百一十七年，金究星，奪博大陸，中立地區，聖索爾古彌城港。


    “姐……我真的不想學你這些練劍……好累……我要煉藥……”


    “他”艱難地拿起一把長劍，被姐姐壓著打。重，太重了……他那用來調藥的小手哪裏是姐姐的對手？何況，“他”一直忍著不依賴魔法，真就是“以備不時之需”了。


    兩人在中立城市內暫且茍延殘喘，畢竟，萬學教算是徹底變成了兩位的“敵人”了：


    “關於木恆星外來者對卡哈爾寇沙市的破壞，聯盟盟主對此表示深度不滿……”


    “當權者隻會歪曲事實，無論正確與否，他們先要嗓門大……我討厭那些聯盟高高在上的肥果(地方話)。”


    “他”用一發微弱的電流，收音機自動關機了。自打來到古彌城港半個季，“他”仔仔細細研究了“他”掌握的“脈衝”。與其說是脈衝，不如說是“如同公式化一樣的魔法”。這麼說吧，假設一個腔腸動物是微弱的電流，那麼爬行動物的就是脈衝。這就是一種“進化”，也是一種學到手的鍛煉。


    “他”還仔細研究了有關冷芒族的事情。無論姓什麼，其實大多數靈族之間的通婚，讓每個靈基本都能使用別族的法術，除了住在地下城內的暗彩族和月若族有些關係以外，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


    固然，“他”父親那一脈都是“純血統”的，那就是要看“他”生母那一脈的。不過，這些都無所謂。


    冷芒族的怪雷，和東明族的神火相比，消耗力更強，威力更大，但是範圍不大。已經夠用了呢。


    在這裏住了很久，有時候道館這邊會接下狩獵的任務，需要進入迷路森林狩獵一些動物，來補貼道館。上次，為了一隻帕克腿，兩人差點葬送在哈波利亞湖邊。


    “他”這天，在古彌城港的克爾賈圖書館裏，沉浸地尋找有關創造神杖的信息。


    沒有，都沒有。仿佛金究星真的與魔法隔離開來，沒有任何有關“魔法”的一切。這可是五行星係！每一顆星球多少都會有使用魔法的人！而金究星連魔法學校都沒有……簡直是“怪誕”的事情了。


    “明初！人呢？”東明壹一進入圖書館就吼了一聲，周圍人看到她手裏的劍鞘和劍，嚇得都不敢說話。畢竟，這位來自道館的新學生，經常從這裏把她的弟弟拽走。圖書管理員指了指上麵，她立刻瞬移上去了。


    “又隱身？出來鍛煉啊！”


    此刻，“他”非常不情願地隱著身，掛在天花板上。等到法力油枯燈盡，那就是被拉出去不斷練劍，然後“加強體能”。


    一百個不願意呢……而且，隻要打不過姐姐，就必須一直練下去……


    “找到你了……”東明壹此刻抬著頭，對著一片“空氣”說話。“他”嚇得一個瞬移，被姐姐的瞬移追蹤上來，然後按倒在地，直接拖著走。“你太依賴魔法了，你這樣是會被抓起來的……”


    “白襟姐……放了我……我自己能走……”


    “他”這下是被姐姐硬生生拽迴了道館，一條路都在拖行。變成一攤水？跑不掉，因為“他”教了姐姐放電，被電一下，直接施法解除了。瞬移？“他”那是“東家弄寶”。拚火？就算能夠壓著姐姐打，姐姐畢竟也是火族，不怕火。那用別的靈族法術？不行，會傷到自己的好姐姐的。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要練的。


    “哎呀！”隨著“他”一聲摔倒發出的慘叫，“他”已經被姐姐打敗了十七次了。


    “這次又沒有堅持超過三十秒(五行星係秒)，太弱了……我甚至都沒用瞬移。給我去跑兩圈，然後倒立用手走一會兒，鍛煉手臂……”


    “我射箭用石英槍都很準，手臂力量……”


    “那你怎麼還拚不過我？你不可能會為了給我陪練一直放水。”


    東明壹正要讓弟弟開始下一把時，一聲有些年邁的聲音叫住了兩靈。


    “你們倆姐弟！好啦，別吵了！”隨著館長的訓斥和關心，兩靈才停下了“爭執”。


    “明天，你弟弟來練你，你倆互換一下。”館長還是明白，如何處理家庭關係的。


    當晚，“他”做了一個夢。


    “他”親手將一塊什麼解毒的石頭拿開，毒死了一個雙麵人頭、有著“十二條腿”和散片花(木恆星一種類似菊花和銀耳的寄生植物，眼色紫黑和金，用作致幻劑)一樣身體的沒他大隻的帕克腿，以及……一個被石化的劍客突然恢複身體，要剝了“他”的皮。不過，“他”被打下了懸崖。對了，還有“他”和姐姐殺死了一頭九個頭的巨大汙濁的怪物，從它的身子裏拔出了一根棍子。對了……還有一個東西……想不起來……


    很怪。因為，“他”每次做夢，都是夢到聖上姐姐。與聖上姐姐重逢、再一起生活……


    這個夢太好了，或許太差了。不過，沒有慘叫著醒來，讓姐姐天天擔憂，也是好事。


    “嗯……”“他”每次起的都很早，今天居然很晚。姐姐已經坐在“他”的邊上，看“他”正常醒來的模樣，又是驚訝又是鬆一口氣。


    “你今天……沒夢見聖上姐姐？”


    “嗯……做了一個不一樣的夢……真主棍！真主棍在一個九頭怪物的肚子裏……”


    “你做夢做傻了吧……還惦記著創造神杖的碎片？你覺得就你那些魔法，能夠打得過嗎？而且你自己體能也不行，萬一把自己搭進去，我不想失去家人。”


    東明壹撫摸著弟弟的頭，希望“他”真就放下一切。父母的悲痛，是三個人承擔，又不是“他”一人。把所有事情都包在自己身上，非要替別人扛下所有……這就是弱智。


    早餐，館長居然拿成了燃料，是烷烴水(這裏的一種稱唿，便於理解如此翻譯，分子式c??h??)。這算是一種“錯誤”吧？其實，是“他”要求的。


    “他”居然一把將這杯燃料喝了下去，東明壹一臉震驚……雖然她的弟弟長期食用各種奇怪藥物，但是這可是機械族的燃料啊！一般生物吃了會……靈族，還是火族，那沒事了。


    “他”的身上冒出了非常強勁的神火，然後被很快“壓縮”存入了體內。剛剛眼睛、鼻子、耳朵都冒著火呢……看來，“他”估計也要“認真”一下了。


    “白襟姐，快點，噴火！運動的人肺活量不是很高嗎？”


    “咳咳……有你這樣欺負姐姐的……咳咳咳……”


    東明壹這迴累的夠嗆。她火用不好，電也用不好，就像是一棵細根幹粗的爛樹。


    “快點！神火可是能夠將威脅熔化的存在，你怎麼這麼弱？連金屬都烤不紅？”“他”拿著燒火棍，棍子壓根沒有變紅，“他”還故意戳了一下姐姐(請勿模仿，火族不會燒傷)，姐姐感受著這“溫和”的溫度。“你自己摸摸，溫度根本不夠。”


    一旁別的學員早就圍了過來，拿著布包著燒火棍戳了一旁堆好的幹草，火直接燒了起來，幾位學員串著肉，直接在一旁邊烤邊取暖了。“你們這些會魔法的，真的好厲害。”


    “魔法隻會妨礙我拔劍的……明初，我真的不行了……”東明壹還想嘴硬一下，“他”便直接展現出了非常熾熱的神火。周圍瞬間熱起來，還在燒著的幹草瞬間燒成了灰。“誒誒誒，你這樣會把整個屋子烤糊的……”


    館主在一旁剛說完，周圍瞬間冷了下來。“你這……這麼能收放自如的啊……”


    兩人，下課。


    一旁烤肉的師兄們看著被“吸幹”滅掉的火，剛要說幾句，火複燃了。大家圍坐在道館的後院空地，烤著火，聊著天。


    東明壹拿到了師兄遞過來的烤肉，剛準備遞給弟弟，弟弟卻跑沒影兒了。


    “又跑迴圖書館裏了吧……”東明壹看著在地上鋪平的紫金袍子，還想走上去收起來。


    “不，我隻是鑽進了紫金袍子裏拿器材。”“他”從袍子裏探出腦袋時，周圍的師兄們看著都驚唿著“魔法”。


    “他”先從紫金袍子裏搬出一張發著金光的桌子，是生產自卡哈爾寇沙市的最新型實驗桌，是鋰氫合金，鍍金的。畢竟，聚乙烯太容易腐爛，在金究星的自然環境裏完全不耐用。何況聖樹的“殺毒氣體”剛好會和聚乙烯反應，將聚乙烯“氧化還原”出有劇毒的甲醛——人沒事，植物都被毒死了。


    然後，是一大堆玻璃試管。畢竟，金究星和木恆星相比，金究星早就有了重工業和大量的工業化，和木恆星的小量工業化、自給自足是完全不同的。畢竟，金究星現在隨處都可見的是製氨工廠(和哈伯-博施工廠原理類似的那種)、製造業工廠、電力機工廠和機械族生產工廠。當然，機械族工廠是給低等機械族用的。隻有最高等的機械族，才能有擬態生育：被賦予“雌性”的機械族會在體內不斷通過進食金屬類物質合成機械幼體的所需器官，且必定誕下“雌性”機械族。如果有“雄性”機械族介入，必定誕下“雄性”機械族。


    當然，木恆星的鑽石試管是用魔法熔爐燒製出來的，質量更好，數量更少。土破星可沒那麼多碳，也沒有那麼多金，更沒有金絲網絡協同效應的製作力，他們的魔法熔爐做不了這些……但是卻有別的工業生產物。工業化不一定被文明需求，但是科技化是文明必定需求的。


    《藥劑大全》最後被掏出來，東明壹湊過去看了一眼。“這是……母親寫過的書……之前一直沒見到你拿出來。”東明壹也將月若玖和稱為母親，因為，她就是媽媽，就是娘。


    “我怕書壞了，母親留下那麼多空白頁，我打算全部寫完。”“他”輕輕地翻開書籍，母親的字跡很漂亮，很工整，相比之下，“他”的字跡歪歪扭扭，但是也很工整清晰，看上去非常幼稚。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孩提模樣了。


    “我也看看……雖然我都看不懂，不如充當父親邊上幹體力活的事情……你的字好醜。”東明壹在一旁看著紫色的木恆星墨水、灰綠色的水利星墨水……還有金究星的紅色墨水——鐵做的，金究星的鐵非常多。


    “那你幫我寫咯……我要看看姐姐的字跡，工整點，你先拿一張別的紙來，寫清楚了抄正。”“他”說得井井有條，周圍一些師兄都看了過來，很多位都表示不認字。


    “畢竟窮嘛，我們來道館，出師了多半當傭兵或者教團兵，或者說是門衛之類的賺錢。能糊口就不錯了。”其中一位光頭師兄提著這些，他無奈地隻認出了幾個詞，還是師兄的名字。


    “‘河提爾’……你就認得你的名字……以前在木恆星，父親天天教我認字。來金究星也是學習很多書籍的內容，也有科技類的研究……”東明壹提到“科技”便戛然而止，“他”立刻明白了什麼。


    “河提爾師兄，你要不嚐試認字？”光頭師兄被“他”喊了一聲，便湊過來聽講了。


    時間，很快，一天，又走了。


    永夜就是冷，不過，更冷的，往往不是天氣。


    過了四天，街頭上開始粘貼通緝令。通緝的居然是聖女。有關聖女，哪怕一點點線索，都可以上報換錢。抓到聖女更是有高達一百金果的巨額懸賞，這可以讓一個人逍遙快活一輩子，一個五口家庭好好生活三代人。


    好在，沒有通緝靈族。而且聖女連畫像也沒有，隻有“額頭上有疤的女性”這一個說明……


    “他”知道，白襟姐就算是變成的靈族，頭上也必定出現靈族特征。因為姐姐用火比較弱，估計也是火痕決定的。“他”眼皮下兩道，頭上一道，而姐姐隻有頭上有。畢竟女孩子臉上不要太多東西，在木恆星審美觀念裏，長得高是第一要素，其次才輪到臉。一個矮的長得漂亮不如一個個體非常高的醜女人，這就是木恆星的審美觀念。當然，誰都有各自的魅力，無論醜美。


    “等下！”河提爾師兄和一群師兄們喊住了準備出門的東明壹。“你額頭塗上，別被誤解，館主說的。”


    “他”此刻在大街上觀望，其中，一個身影令“他”感到反感——“負零”。


    萬學教已經帶著一波人馬進入了這裏。中立城市意味著是兩個教不能互相攻擊，也不能攻擊無教者，但是……


    “聖女”，已經被打上了叛教徒的標簽，去哪裏都不歡迎。


    “館主，我打算，帶著姐姐離開，從這裏乘船出發。”“他”很快迴到了館內，跟館主說完後，館主卻表示她已經出門了。


    真是不幸接連發生。


    “他”立刻收拾好東西，雖然師兄們深信，這兩位逃亡者不是壞人，但那些萬學教的也不算好人。


    收拾完畢。“他”將半塊長生不老石從紫金袍子裏取出，掛迴了脖子上。


    輕輕感知，似乎，隻需要往東？或者往南，就有那真主棍和信仰珠了。


    等到姐姐平安無事地迴來時，“他”立刻拉上姐姐，館主還貼心地塞給兩人一些口糧，而“他”將幾枚金果偷偷用姐姐的瞬移術放進了一直拒絕這筆錢的館主的口袋裏。


    自然，兩人開始再次逃亡。這迴，不是帶著妹妹走遍山林，是帶著姐姐，闖蕩金究星。很快，來到了到處都是“重兵”把守的港口。這裏的重兵太容易認出來了——他們眼睛上似乎戴著什麼東西，很奇怪。


    奪博大陸的東岸直直走，就會碰上月牙形狀大陸——一共八塊，正是死紀年時期被行星轟擊炮炸出來的八塊“新”大陸。往東，是萬學教勢力的安西瑞克坦亞大陸，而繞開一個月牙角後，便是真主教統治的依汀大陸。


    於是，“他”相中了一艘準備出海的蒸汽電力混動的大貨輪。自然，船不會被取名字，因為是工具，不配有名字。


    通過讀心術，了解到開船的坦黑族將開往依汀大陸的替丁港。此時，微微的地震開始發生，這是常有的事。但是，這微弱的地震……弱到可以稱為“地動”卻讓“他”感到憂心忡忡。


    地震一停，船就準備出發了。


    “幹嘛那麼躲躲藏藏的，你不是會隱身嗎？”東明壹在一旁無奈地說著。“他”把“負零”兩個字告訴了姐姐。


    “哈哈哈哈……他？沒關係的，他還對我不錯呢……”東明壹還想借借關係呢。


    “我就有一種預感，別碰見他。”


    “弟弟都這麼說了，姐姐我聽你的了。”姐姐難得話會多得離譜，那就是她在談論她非常熟悉的人才會這樣，以及和熟人一塊。


    “你心情還真好……那個負零對你做過啥……”“他”感覺一定要滅了那個負零。


    “前往替丁港的人們，快上船，再一會兒就發船了！”有大嗓門拿著金屬圈子喇叭開始吼著，“他”有些焦急。


    隱身，用水利星學到的隱身術，開始跑。跑一段路，馬上，就要到了……


    “喲，神選之子，正壹。還有東明靈族的小醫生。”


    負零帶著一臺怪異的設備，看向了姐姐和“他。”


    “這臺什麼熱成像顯示器真好用，知道可見光嗎？你們相當於變成了不可見光的狀態而已，隻要有相印波長，你們就會被看見了……萬學教的科技產品真好用！”


    負零招著手，周圍的重兵瞬間圍了過來，他們手裏的裝備一看就是抓“透明人”的。


    “隊長！我真的看見了！隱身人！”其中一位士兵驚訝地摘下顯示器，又戴上看了好幾迴。


    “脈衝……”“他”剛要用，被東明壹打斷了。


    “你這砸下去，船會開不了的。”東明壹立刻製止了“他”。如果釋放脈衝，周圍的船都被磁化，航行雷達直接崩潰，肯定是不行的。當然，他們也被這些拿著怪異武器的重兵包圍了。


    “他”幹脆放棄隱身，直接顯形。為什麼不使用妹妹的“隱身”，因為那樣用了，一不小心穿過地下，掉到地心都算正常——姐姐沒法好好使用，畢竟不聽話的姐姐已經好幾迴鬆開“他”了。


    東明壹毫不猶豫地拔出“汐”，直接向著負零砍過去。負零一個熟練地格擋，然後剛想補上一腳，將東明壹踢開時，他立刻連續後撤——“他”要釋放魔法了。


    周圍的水被聚集到“他”的手中，這是西坎族的法術。水在靈族的能力下轉化成了“神水”，一股惡寒瞬間蔓延開來。周圍的重兵穿得都是隔熱服，就是為了抵擋神火……雖然肯定沒一點用，但是這也意味著他們身上的耐熱材料需要能夠耐寒。


    一道水炮從“他”手中噴發，被高壓水炮一下子打飛的重兵可多了，足足七位。東明壹聽到動靜一迴頭，發現弟弟的法術已經“失控”了：“他”根本站不穩，因為後坐力，結結實實地背撞背，和姐姐貼一塊了。紫金袍子至少不會傷害姐姐，這也算是好事。但是，東明壹清楚地感受到了令她害怕的寒冷。


    隨著水炮停下，周圍的人們早就嚇跑，船也開了起來，加速跑路。“他”立刻抓著姐姐，準備用出瞬移——和姐姐瞬間抵達了那艘剛開走的船。無論是中立地區，還是真主教統治範圍，東明壹估計都不受到歡迎。自然，萬學教必定會帶著槍炮歡迎她。


    “嗚哇！”船上的人們看見“聖女”手裏拿著劍的那一刻，發出一聲驚叫。“他”立刻明白，“他”和姐姐如果上了這艘船，也就意味著這艘船會立刻靠岸之類的麻煩事……


    逃？往哪裏逃？如果姐姐是累贅，“他”其實很想拋下。但是……不能再失去了。


    船立刻往岸上方向開去，“他”看著剛剛從激戰裏緩衝過來的姐姐。


    “脈衝！”“他”心裏想著這個，將少量電能一拳注入了整艘船。整艘船發出了劇烈的氣鳴聲，突然全力加速了起來。


    脈衝術，本質是過載，如果能量不足，就會成為充電樁。


    動力被迫全開的船一下子撞上了碼頭，碼頭的重兵們還沒請求完支援，就被撞翻的碼頭木樁嚇跑了——這麼一艘鮟鱒鰻大的船把碼頭撞了，很多人必然陷入慌張。


    此刻，“他”感到一陣惡寒……是寒意才對。


    “往哪裏跑呢？兩隻小可愛。還有你！不要繼續把聖女拐走，犯下大……”負零居然左手抓著一個怪異的大飛機，飛了上來。這臺直升機飛行器大概就一輛一人坐的車大，剛好可以讓負零抓著手飛起來。他在船上一落地，還沒說完話，就立刻被電了。


    “啊啊啊啊啊啊——”負零被零秒起手的“他”直接電翻了。


    “吵死了……姐，我們怎麼逃？”“他”看著天上飄著的跟蹤機器人，再補了一發脈衝，將其擊落，跟蹤機器人直接砸到了負零倒下的身上，負零雖然沒有多少傷，但是這一砸，算是把他砸清醒了。


    “我哪裏知道……跑遠就行吧？”


    “他”看見周圍的重兵們一個個都爬了上來，便從紫金袍子裏抽出了鑽石刀，架在了站不穩的負零的脖子上。


    “誰在過來一步，我殺了他。”“他”直接勒著負零，東明壹此刻立刻有了主意。


    “給我們交通工具！一分鍾！”


    於是，在“和平談判”下，“他”看見了大船下的小艇。東明壹率先瞬移上去，然後一腳踢開準備在船上動手腳的士兵。士兵被劍鞘一挑，打入了海裏。其他士兵剛準備開槍，槍突然冒著電流，然後爆開。


    “他”已經徹底掌握了閃電，如同一些古老的自然神明。


    “他”也一個瞬移，來到了船上。負零剛想張口說什麼，或許是因為他是機械族，所以非常招仇恨……又或許是因為機械族無法讀心，——便被“他”一腳踹入了海裏，然後“他”一個脈衝釋放下去，船立刻發生輕微過載，動力全開地發出轟鳴聲，直直勾勾地往替丁港方向開。


    開到一半，追兵便來了。


    “姐，你會開船嗎？”


    “會的。”


    “那我便反擊了。”“他”看著姐姐駕駛平穩，便不再遮遮掩掩，立刻將神水開始掃射。其實，這樣產生的作用力可以讓船逐漸變快。


    天上的黑星無比閃耀，細雪開始飄落。畢竟這裏距離陸地還很近。


    追兵還是很多，船上難道有跟蹤器嗎？


    “他”有了主意。


    海麵上，明明氣溫隻會越來越冷，但是霧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濃了。


    大霧籠罩著整片海洋，這裏的海洋比水利星好，沒有水中城市。水中城市隻有水利星和木恆星這類有吧？當然，木恆星的海底城市不算離譜，至少有空氣。而水利星是連空氣都沒有呢……


    濃霧裏，“他”將船隻隱形。為了不被看見，必須要做很多事情。


    “明初，你這樣我也看不見路了……這霧你做的？”


    “起來，我開。”“他”剛說完，姐姐突然起身，說了句沒大沒小，狠狠地敲了“他”的頭。“他”才注意到，姐姐的心情已經變了。


    或許是負零那個花心機器人勾引剛成年的女孩子？誰知道呢？


    摸著半塊長生不老石，“他”明確了下一個目標。直到離開濃霧，已經無人跟蹤了。


    “他”發現，船沒電了。趁此機會，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類似跟蹤器的玩意。


    沒有。不過，姐姐居然還睡得著。


    “他”暫緩步伐，開始給船充起了電。


    下一站，去哪裏呢？當然是尋找真主棍和信仰珠。


    跟隨半塊長生不老石的指引，肯定找得到。但是，“他”聽見了姐姐的呻吟時，嚇得跑過去看……在說夢話。


    姐姐突然爬起來，看到了“他”。


    “明初……你還記得你之前說，你沒做噩夢的事情嗎？”


    “怎麼了？”


    “我也夢到了……你說的那個石頭劍客，好像是負零……但是另外兩個和你形容的一樣，我便記住了……”


    “負零？怎麼可能……”“他”說完後，犯困了一下，肚子還叫了起來——又困又餓。


    還好有館主給的幹糧，能多撐一會兒。“他”給船充電，衝完姐姐衝，兩人輪流開船。


    直到五天後。“他”看著姐姐津津有味的啃著機械魚……牙口真好。哢吧哢吧的金屬碎裂聲從姐姐嘴裏傳出時，“他”感到一絲害怕。姐姐居然會吃這些鐵皮疙瘩，這是“他”沒想到的……畢竟，正常碳基生物不會好端端將一塊鐵塞嘴裏，還用硬度沒鐵高的牙咬碎這玩意……勇氣可嘉。


    “真沒想到姐姐你這麼掌握神火……”“他”看著對神火使用逐漸爐火純青的姐姐，感到一絲放心。那些受到幹擾的夢……好多事情。


    估計，還要開一陣船，才能到真主教的地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