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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金虎懂了,程風也放心了。把那駁殼槍版的衝鋒槍從懷裏抽了出來,槍上的金屬還是溫熱的。


    把後麵的槍托打開,試了試槍托上那厚厚的橡膠緩衝墊,感覺很是不錯。伸手把後麵的槍錘打開,一夾馬腹便衝了出去。


    城頭上,崇禎帝聽見程風提議鬥將,氣就不打一處來。小子,是不是嘴巴能說就飄了?


    崇禎對程風還是有些了解,至少是知道這小子除了那一張小嘴叭叭的,就沒好好讀過書。


    雖然偶爾的也能寫出一兩首好詩詞,但是並不代表他的文采好。


    崇禎帝也沒聽說過他練武,可就算練了武,這麼小的年紀,又能好到哪裏去?


    除非他那兩個啟蒙先生真的是神仙,不然就不可能教出來一個這麼小年紀就武功蓋世的徒弟。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海那邊的少數民族喜歡鬥將,反正大明朝自立國以來就沒鬥過將,那都是話本子裏寫的情節,現實中誰腦袋進水會這麼幹。


    可現實就是這樣不正常,隻有你不敢想的,就沒人不敢幹的,現在鬥將的場麵就出現了。真是一個敢提,另一個就敢應。


    崇禎原以為那黃臺吉再幼稚也不會應承這種不切實際的提議。


    萬沒想到,金兵陣營裏還真衝出來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立在那空地中間手舞足蹈的唧唧歪歪。


    隻是距離太遠,到底說啥聽不見。


    崇禎帝哪裏知道,黃臺吉也不可能真的會相信什麼鬥將,他隻是把這個行為認定為是小孩無知的表現。


    他隻想借著這個小孩過家家的提議,派一個猛將過去,把那小孩一把成擒,隻要拿住那個小孩,舊港的護衛隊就算搞定了。


    見真有金將出營叫陣,鬥將的情景真的出現了,袁崇煥也有些懵了,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真的見到鬥將這種戲碼。


    別看關寧軍處於戰場的最前方,可他們當了一輩子兵的老家夥,也沒見過鬥將。


    袁崇煥開始也以為像程風這種小兒過家家的戲碼,黃臺吉不會理會,哪知道黃臺吉竟然真的應了。


    袁崇煥開動腦筋在想舊港護衛隊裏有沒有那種孔武有力,一身肌肉虯勁的猛漢,可以與那女真野人一戰的護衛。


    可想來想去,卻發現那個護衛隊裏全是細胳膊細腿小鮮肉,好像沒有一個肌肉虯勁的猛男。


    這時候袁崇煥才發現,那幫子護衛隊員,全是些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袁崇煥都有些替程風著急,身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能派誰去應戰?


    他哪裏知道程大少爺的想法就是,把女真人裏最能打的那個騙出來,一陣亂槍直接搞死,大少甚至還想著,能不能把鼇拜騙出來搞死。


    大少並不知道,這時候的鼇拜,手裏正拿著盾牌,帶著那一百白甲兵踩著蒙古人的屍體衝鋒,馬上就要衝到小莊子防禦圈的第四圈。


    而且幾分鍾之後,鼇拜就會迎來一枚定向地雷爆出來的數百顆鋼珠鋪頭蓋臉的打擊。


    聽了金將的自報家門,程風知道這家夥並不是什麼猛將,心裏有些遺憾,怎麼不是鼇拜呢?


    但是,還是算了,不強求。這個叫阿山的也行,畢竟這家夥有可能會是一月之後殺了明將孫祖壽的兇手。


    就憑這一點,今日這家夥就不能留,大少想著隻要把這個家夥搞死,那孫祖壽是不是就可以長命百歲了?


    交代好曹金虎,一會找準機會的時候就打冷槍。大少這才輕夾馬腹,衝出本陣。


    戰馬往前跑了二三十米遠,距離那金將阿山少說還有六七十米遠就停了下來。


    大少可不會傻乎乎的衝近前去臉貼臉,他不相信自己有臉貼臉開大的本事。


    城頭上的眾文武官員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應戰的會是那小仔自己,這不是在開玩笑嗎?就雙方那身材比例,對方一個噴嚏都能把他噴死。


    崇禎帝都有些急了,這程風真的是飄了,太飄了,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崇禎恨不得馬上派人下去,把那家夥抓迴來關家裏。那可是他的錢罐子啊,萬一有了閃失,今後誰給自己送錢啊。


    阿山正在那戰場中間手舞足蹈的等得不耐煩,就見那個嘴巴叭叭最兇的小仔,親自上了場。


    阿山大喜,是這小子親自上陣就好,自己衝過去一把抓住那小仔,隻要那一把沒把他抓死,自己就立下了大功。


    阿山開心的把手裏的狼牙大棒一指,大喊一聲:“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我阿山狼牙棒下不殺無名之鬼。”


    就這一嗓子,真的像極了話本子裏寫的情節,在現實中的具體表現。


    程風也不含糊,把戰馬往側麵拉了拉,整個戰馬成45度斜角對著阿山,把手裏的駁殼衝鋒槍調整了一下角度,正正的對著阿山的胸膛。


    看看萬無一失,程風大聲應道:“東北來的傻麅子你可聽好了,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稱:奴兒哈吃似臥兒是也。不怕死的過來一戰。”


    “你是蒙古人?”


    阿山一愣,這人的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裏聽見過?


    “奴兒哈赤是我兒!”因為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愣怔了好長時間的阿山猛的醒悟,這混蛋小子罵人。


    阿山眼珠子頓時都噴出火來,手裏的狼牙棍猛的一舞,大喊一聲:“該死的小賊,你拿命來。”


    大少那話剛說完,就知道對方想過來了肯定要拚命,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提前把那衝鋒槍頂在肩頭,槍口瞄準對方腦袋,等對方一個衝刺過來,靠自己再近些就開槍。


    阿山也看見了程風手裏的火器,但他不在乎,一支比三眼銃還短的小火銃而已。


    自己可是穿了三層甲的,一人多高的鳥銃都不怕,怎會怕這還沒二尺長的小火銃。


    憤怒的阿山隻想一口氣衝過去,一棍子把這小崽給拍死,早就忘了黃臺吉的交代,要他抓活的。


    六七十米距離,戰馬急速,轉眼即到,阿山眼看著距離對方越來越近,隻需再往前跑上幾步,一棍就能把對方掄死。


    就在這時,猛聽見嗒嗒嗒的幾聲銃響,阿山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乏力,手裏的狼牙大棒竟然舉不動了。


    戰馬剛從敵人的旁邊擦肩而過,又是嗒嗒幾聲銃響,阿山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地,手裏的狼牙棒扔出去老遠,阿山用生命為他的高傲和無知買了單。


    程風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狂妄自大到不躲不避的程度,竟然頂著子彈硬衝了上來。


    大少腦袋一下子就進入了忘我狀態,事先說好的,三槍打不中調頭就跑。


    可真正開戰後,哪裏有時間去數自己開了幾槍,更是看不清楚自己打中沒打中。


    見對方舉著狼牙棒就要衝到麵前,程風嚇得兩眼一閉,哪裏還想得起來,打不過轉身就跑部署,隻是條件性地扣動了扳機,又是噠噠噠幾槍。


    隻聽得耳邊響起一聲“哐當”的聲音,大少睜眼一看,那猛男已經栽到了地上。


    八毫米的大口徑子彈可真不是蓋的,哪怕穿著三層甲也擋不住子彈穿胸而過,後背上頂出幾個大血窟窿,正哧哧的冒血。


    大少腿有些發軟,他是萬萬沒想到,兩軍鬥將,想起來浪漫,可現實中實在是太驚險。


    大少都記不得自己到底開了幾槍,且還看見那狼牙棒高高的舉著奔著自己而來。


    那一刻,大少都以為自己玩脫了,還好老天爺保佑,兩馬錯鐙之時,對方先倒下去了。


    一時之間,幾萬人的戰場上竟然鴉雀無聲出奇的安靜。


    程風還沒反應過來,隊伍裏便衝出三個人來,一人單手扣牢馬鞍,彎腰伸手,撈起地上的狼牙棒就往迴跑。


    另外兩人如法炮製,一人一隻腳,彎腰抄起躺地下的阿山屍體就走。


    女真人的隊伍裏也有人想跑出來搶屍體,可他們距離太遠,那馬還沒衝出來幾步,這邊已經把屍體拖迴去了。


    黃臺吉驚得是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說的單挑,竟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兩人各持武器大戰三百迴合。


    而是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火銃招唿,真是被三國演義害的,阿山死的太冤了。


    黃臺吉心裏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的三國和對方看的三國不是一個作者寫的?不然為何鬥將的情景不一樣。


    袁崇煥開始也以為程大少爺敢提議單挑鬥將,是不是他那啟蒙的老師教過什麼驚天的武藝。


    原以為自己有幸能夠看見一場精彩的刀光劍影,搏命廝殺。


    沒想到這小子不講武德,竟然劈頭蓋臉就用火銃招唿,他手裏拿的可是連珠銃,正常人誰能躲得過。


    “萬勝,萬勝。”在沉寂了幾息之後,那響徹雲霄的吶喊聲從明軍隊伍裏爆發出來。


    大明的士兵才不管什麼武德不武德的,反正自己人贏了,那就吶喊,大聲的吶喊,漲士氣。


    程風正體驗著將士如海如潮的歡唿,迴頭就見那三個搶屍體的家夥,拖著具屍體往自己的陣營跑。


    大少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三個,拖著個死屍往哪跑?趕緊的,把屍體送到廣渠門下去,告訴陛下一聲,這可是個梅勒額真,官位肯定不小。”


    李定國幾人又被罵了,隻是不敢還嘴,默默的拉轉馬頭,拖著那屍體就往廣渠門方向飛奔。


    廣渠門城頭,滿朝文武也在那裏瞪著眼看著城下的戰場。


    崇禎帝是知道程風原來有兩位啟蒙老師是世外高人。


    原也以為大少是學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武藝,才敢小小年紀就提出來與建奴野人單挑。


    所以看見程大少親自上場,年輕的小皇帝也是睜大了雙眼,生怕漏過一招一式。


    可沒想到,雙方就一個照麵,隻聽得劈裏啪啦的幾聲炒豆之聲響過,那建奴大將便栽倒在地,小皇帝別說一招一式,就算是半招半式也沒看到。


    但隨著城外明軍“萬勝”的吶喊聲引動,整個城牆上的守軍也開始大喊“萬勝,萬勝”。


    原本士氣低落的明軍,突然之間好像士氣被拔高了好幾個高度。


    沒想到程虛穀這麼小的年紀,就在為國征戰,還能在陣前親手斬殺敵大將,崇禎帝眼睛都紅了。


    ……


    徐家莊園東麵,攻打小莊子的蒙古兵已經死的沒幾個人了,建奴騎兵也損失了一二百人,圖魯什和鼇拜總算看見有戰馬衝過了會炸的那片地,跑進了一片立著長方盒子的地區。


    但是那些方盒子並沒有爆炸,受傷的戰馬,最後還是一頭撞到了裏麵車陣的矛槍上,這才一命嗚唿!


    圖魯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死傷兩千多人,終於把這條該死的通道打開了。


    圖魯什知道,剩下的就是麵對麵的血戰:“鼇拜,領白甲兵前麵開路,衝過來奪了那些戰車。”


    戰車後麵,幾名侯世祿的親兵一直觀察著外麵情況,猛然間看見有十餘匹戰馬撞到了車矛上。


    “馬都衝到戰車前了,是不是這防禦被破了?”親衛們開始擔心起來。又見到遠處組織隊形的,正是女真有名的死士隊伍白甲巴牙喇兵。


    那些女孩們都藏在馬車廂裏,在外麵的沒有幾人,不知道她們看沒看出來,對麵的士兵和剛才衝陣的不一樣。


    幾名親衛不敢大意,也怕那些小護衛們說不清楚眼前的情況,還是自己親自去匯報才放心。


    幾人趕緊跑進去報告:“幾位祖宗哎,別在這裏喝茶了,那建奴要出動白甲巴牙喇兵。


    那些家夥都身穿三層鐵甲,手裏還有一麵木盾,一般的火銃打不動。


    我們怕是要頂不住,那些人衝進來了,咱們所有人都得死,這可怎麼辦好。”


    見親衛們著急的樣子,月兒,木蘭幾人隻能放下手裏的茶杯站了起來。


    木蘭安慰道:“沒事,不就三層鐵甲嘛?要是火槍打不動,咱們還有火炮,任他穿多厚的甲,震也能震死他。”


    親衛們更著急了,有火炮你們到是推出來啊,大家到這裏都老半天了,除了那些裝著奇怪輪子的,有一排排空管子的架子,哪裏見到有一門火炮。


    別說是紅夷大炮,就算是碗口銃都沒看到一門,有火炮你們倒是推出來呀,非要等敵人衝到麵前再去推火炮,哪裏來得及?


    月兒拍拍手:“走吧,咱們去看,這定向地雷自從造出來還一次沒用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穿三層鐵甲。”


    木蘭道:“應該是可以的,記得上次測試的時候,五十米距離,三層鐵甲的木樁子都被打得散了架,這次等他們貼近了在擊發,估計前麵幾個能打飛出去。”


    幾人來到缺口處,果然見一長排的鐵罐子,從頭到腳被鐵甲包得嚴絲合縫,望遠鏡裏,也就能看見一對眼睛。


    眼前看到的,就是五人一排,身高都跟鐵塔似的如同一麵山牆,整整排了二十排,正步伐整齊的往前移動,每走一步都能聽見那甲葉子撞擊發出的嘩嘩聲。


    最前麵一名鐵塔般的鐵人,手提半人高的木盾,木盾前麵還覆蓋了一層薄鐵皮,正在前麵帶頭,一步一步的向前推移。


    單看這身裝扮,那就是一個生物體的機甲戰車,要是大少在現場,肯定得大喊一聲:這tnd就是人形坦克。


    就這樣的防護力,難怪一百人就敢對著明軍上萬人衝鋒,隻憑冷兵器的刀槍劍戟,哪裏砍得動?


    月兒見了這陣容,也是開了眼界,鐵甲能穿成這樣,怕是得有七八十斤吧,怪不得一個個都牛高馬大的,這甲一般人真的穿不動。


    月兒不敢掉以輕心了:“婦好,還是準備四門炮車,把攻擊目標就鎖定在前麵這片區域裏,萬一定向雷炸不動,咱們就隻能用炮轟了。”


    “好的,馬上準備,隨時可以還擊。”婦好答應一聲,馬上跑去組織炮兵準備。


    現準備火炮?真的是在做兒戲嗎?親衛們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人形坦克帶著有節奏的甲葉子撞擊聲,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打頭的鼇拜左手舉著盾牌,右手拿著一把八棱金瓜錘,非常小心的向前移動。


    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謹慎,畢竟他也怕地下突然會有什麼東西炸開。


    雖說這一路上除了馬的屍體就是人的屍體,基本上都快把路麵鋪滿。


    每一步下去想踩到地麵也是不容易,但鼇拜還是小心加小心的,每一步都要踩個踏實才心安。


    距離目標八十丈,平安無事,五十丈,還是沒有發現裏麵有什麼動靜,三十丈,還是靜悄悄的,二十丈,鼇拜的腳踩到地麵,平安無事。


    隻需要再往前走五丈,就到了那些插著長方盒子的地界,鼇拜不知道那些長方盒子是幹什麼用的。


    雖然那些戰馬衝過去的時候,那長盒子沒什麼反應,但是鼇拜心裏就覺得那肯定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可惜,就在距離那個方盒子五丈不到的時候,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鼇拜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把巨大無比的錘,一錘掄在盾牌上。


    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猛然向後一推,連人帶盾牌被推上了半空,鼇拜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飛得好高,高到都能把那小莊子裏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


    滿清未來的第一巴圖魯,這個剛從水底浮出來了一個汗毛兒尖尖的猛漢,就這樣被一枚定向地雷轟了個正著


    整個鐵罐子如同一枚炮彈倒飛了十幾米,近三百斤的鐵塔猛地砸向地麵。


    就這衝擊力,別說三層鐵甲,就算穿上三十層也得把裏麵的人震碎了。


    鼇拜身後的一百白甲巴牙喇,嘩的一下推倒一片,沒被推倒的就聽見劈裏啪啦的一通響,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敲擊在鐵甲上。


    將來的滿清第一巴圖魯,滿清一等一的顧命大臣,一等公,太子太師鼇拜,還沒發出哪怕頭發絲這麼一點的光環,便被打成了馬蜂窩,拍死在北京東郊的小路上,終年一十九歲。


    一名重量級的曆史人物提前幾十年死亡,曆史從這一刻開始改變,程風這隻小小的蝴蝶翅膀,終於扇起了旋風,把曆史的軌跡卷進了一條岔道口。


    ……


    忽然的爆響把走在最後麵押陣的圖魯什震得腦袋嗡的一下,他沒看清楚是什麼情況。


    在這裏已經折騰了快兩個時辰,他每一次聽到爆炸聲時,都能看見那衝天而起的泥土石塊滿天亂飛。


    可這一次沒有,隻是聽到一聲響,人就倒下一片,有一種被虎蹲炮打的感覺,可哪裏有虎蹲炮,這也沒看見啊。


    圖魯什心生恐懼就想跑,可還沒等他轉身,砰砰砰的幾聲爆響又傳了過來,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把圖魯什掀翻在地。


    擋在前麵的十幾個白甲兵也被推得倒翻,上百斤的身體砸在了圖魯什的身上。


    縱是穿著三層鐵甲也擋不住衝擊下來的千斤力,圖魯什喉嚨一鹹,一口鮮血湧出,當場昏死過去。


    一百名身穿重甲的白甲巴牙喇,隻一個瞬間便全部撂翻在地,這個場景實在太詭異了。


    外圍,跟隨白甲兵衝入的建奴騎兵數百人馬,他們可沒有身著三層鐵甲的命。


    連著三枚地雷爆炸,那滿天飛舞的鋼珠,好似狂風一般掃過,毫不留情的穿破了他們的皮甲,瞬間就有幾百多騎兵中彈落馬。


    最外麵的那些建奴騎兵可看得真真切切,一下就能殺死一百重甲巴牙喇兵,這就不是人力所能為的。


    妖法,肯定是妖法,看來這些漢人是請來的小神子幫忙,這就不是凡人能夠對抗得了。


    用凡人之軀和神仙幹仗,傻子才會幹,僅剩的一千多建奴騎兵,被眼前所見到的,無法理解的怪事驚嚇到了。


    那裏還管什麼軍令,嘩的一下做鳥獸散,各自奔逃而去。隻留下那些受傷,躺得滿地都是的傷兵哀嚎不已。


    親衛們見那四散而逃的建奴和那滿地哀嚎的傷兵,如同做夢一般。


    “這就贏了?建奴的白甲巴牙喇這麼不堪一擊嗎?”


    月兒幾人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還擔心這定向地雷搞不翻他們呢,沒想到這麼輕鬆。


    看看已經跑的沒影的建奴,月兒叫來兩小姐妹:“你們快馬到廣渠門去告訴少爺一聲,這是平安無事,我們大獲全勝。”


    城頭上,李邦華看了那麼長時間的攻村戰,除了聽見爆炸聲就是爆炸聲,終於看見建奴逃散,小莊子又是一個大勝仗。


    李邦華知道,自己幫忙的時間又到了:“快點的,咱們組織一隊人馬出城,去幫她們打掃戰場去。


    馬上派人到廣渠門去報告皇上,東便門外大捷,虛穀公子又勝。”


    城頭上的士兵大喜,齊齊高唿萬勝。這種幫別人打掃戰場的事,他們最喜歡幹。


    上一次出去幫忙,可都發了不少的財。這次又有了機會,哪個不爭著搶著的要去。


    徐家莊園內,月兒幾人看著外麵那滿地翻滾的哀嚎,也是頭痛。


    少爺有明文規定,不許她們外出打掃戰場,她們也知道,這是少爺的關心,主要是怕那些沒死的家夥暴起傷人。


    可就這樣聽他們在那裏哀嚎,要嚎到什麼時候才會被凍死?


    “老大,城牆上又下來人了,好像人數還不少。”觀察臺上傳來消息。


    月兒笑道:“看來,是幫我們打掃戰場的人來了。姐妹們,組織人手,咱們先把建奴周邊的那些沒被踩到的地雷處理一下,別讓來幫忙的人踩到了。”


    廣渠門外,程大少爺還在那裏聲嘶力竭的大喊:“還有誰?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可惜,沒人再理他,一個說好了單挑又不算數的家夥,誰搭理誰有病。


    大少在那裏喊的口幹舌燥,見沒人搭理自己,正在無聊的緊,卻發現了一批狼狽而迴的建奴騎兵。


    大少頓時就笑了,看來那邊的地雷陣他們是沒衝過去呀。


    小樣,以為老子不在,那邊就好偷家是吧?老子那裏三層外三層的地雷陣,又不是擺設,炸不死你們。


    廣渠門,崇禎帝站在高高的城頭,看著遠處那個小崽一個人在那裏竄上竄下的唱獨角戲,開始的時候,那女真兵陣營還有人搭幾句,後麵完全就沒人理會了。


    崇禎帝很無聊,他在這裏凍得手腳冰涼,渾身僵硬都沒有離開,就是希望能看見袁崇煥帶著關寧軍把那城外的建奴打敗。


    可現在多長時間過去了,除了那個跳上跳下不停挑釁黃臺吉的小崽,雙方都像是木樁子一樣,那隊形愣是沒變過。


    崇禎心裏不舒服,很想拂袖而去。可心裏又帶著一絲的希望,總盼望著能有那奇跡出現。


    果然,奇跡出現了,東便門來報,偷襲東便門徐家莊園的建奴大敗虧輸,落荒而逃,舊港護衛隊大獲全勝,斬獲頗豐,李邦華李大人已經帶人去清點戰果去了。


    崇禎失落的心情,突然之間又有了起色,總算是有地方打勝了仗。


    可這好心情剛剛有了那麼一點,又有人來報,德勝門戰敗,滿桂負傷,請求允許入甕城休養。


    (這點細節要注意,滿桂即便是戰敗,請求的也是入甕城休養,而不是入主城。這和後麵袁崇煥一再要求關寧軍如主城休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可能也是崇禎帝懷疑袁崇煥要謀反,下定決心先把他擒拿入獄的原因之一吧。)


    崇禎剛好起來的一點點心情,又被滿桂戰敗受傷的消息撲滅了。


    正好朝中大員都在城牆上,就近開了一個碰頭會,最終決定同意滿桂進入甕城休整。


    得了允許滿桂入甕城休整的聖旨,馬上有人過去安排,先閉了甕城的城門,這才著人打開主城門,讓滿桂的隊伍退入甕城。


    城外的代善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滿桂退到城裏,可他不敢追擊。


    雖說是城頭那些火炮始終在瞎打,那些火炮對女真兵來說,還是很有威脅的。


    他也知道那道城牆後麵還有一座叫甕城的城牆,盲目的跟著追進去,那就是甕中捉鱉的結果。


    代善沒這麼傻,他們原本的目的隻是為了入關來搶劫發財,也不是為了打下這京城。


    能把滿桂攆進城,他的戰略目標也算達到了,適可而止收手才是正路。


    代善也不迴西南隅營地,直接下令,隊伍轉進到北京東北隅與黃臺吉匯合。


    廣渠門的黃臺吉得到代善大勝滿桂,滿桂負傷已經退入京城的消息,開始有步驟的撤兵。


    大少一看女真兵在後退,知道德勝門勝負已定,這邊也沒戲可看了。


    又加上得到兩名護衛的報告,小莊園地雷戰大勝的消息,程風就不想待下去了。


    輕歎一聲:“我們也迴吧,這寒天凍地的,在這裏凍了五六個小時,就打死一個人,真的沒意思。”


    一千人全是騎兵,來去無風的,還不等女真人退完,程風已經一溜煙的跑迴自己窩裏去了。


    東便門外小莊園,程風看著爆炸現場那一片狼藉,隨處可見的殘肢碎肉,小心髒跳的砰砰的,渾身的肌肉都在抖。


    雖說已經參加過好多次戰鬥,可那都是遠距離的,雖然也知道對方會死得很慘烈,可沒有近距離的看過,並沒有在大腦中形成任何的震撼。


    不像今天這樣,因為戰場剛開始打掃,幾十米外就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戰鬥現場近在咫尺。到處可見殘破的,殘肢碎肉。


    如此直接麵對血肉橫飛的現場,大少還是第一次,自我感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隻是那渾身上下的肌肉不自覺的抖動個不停。


    大少爺很想控製住自己那一身如筋膜槍一樣抖動的肌肉,可那一身的肉根本不聽自己的。


    不遠處,一隊隊的女真騎兵,風馳般的劃過莊園,有可能這裏死的,絕大多數都是蒙古人的緣故,女真騎兵沒有一隊會駐足下來看一眼那滿地的屍體和還在不停哀號痛唿的傷兵。


    就那蒙古騎兵路過的時候,遠遠的駐足觀望,心裏是否有些戀戀不舍。


    可他們沒人敢靠近那個小莊子,因為從這小莊子逃出去的,因為受了傷反而活下來的蒙古人,早已經把這個小莊子說的神乎其神。


    什麼有神仙保佑啊,誰靠近了就會遭到天打雷劈呀,女真天下無敵的巴牙刺剛靠近那個小莊子便全部都死了。


    可憐他們蒙古人死了近兩千人,連敵人長啥樣都沒看見,反正就是一個,那個小莊子去不得,誰靠近那小莊子誰死。


    戰場上,打掃到天色將盡,才算清理出來,那些屍體完整的和受傷的人員。


    白甲巴牙喇,當場死亡四十七人,重傷五十五人,聽那些受傷的巴牙刺喇指認,領頭的是鼇拜,已經當場死亡。後麵壓陣的是圖魯什,身受重傷,已經昏迷。


    據說蒙古人有兩千,可是有完整屍體的也就七百多,受輕傷的有個四百多人,還有四百多斷手斷腳的,這意味著最少有三四百人是被炸碎了的。


    反而是女真人的傷亡不大,除了第一次不知情,盲目衝鋒,被炸斷了手腳傷了二百多人。


    再就是最後一次被那定向地雷,掃倒了二三百人,加起來傷亡人數也就五六百。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戰績,要知道所謂的寧遠大捷也才有十八顆真建奴首級。


    李邦華很開心,沒想到還能抓著一個沒死的副將,這迴這那小子的功勞大了,這時的李邦華還不知道,程風在廣渠門外還搞死了一個梅勒額真。


    皇極殿內,崇禎看著三地戰報,德勝門滿桂損失兵卒二千多人,滿桂受傷。


    通州總兵侯世祿損失親兵一百五十三人,受傷四十七人,侯世祿受重傷昏迷不醒還在救治中。


    懷來總兵郭之琮中途參戰被打散,至今下落不明。


    德勝門殺敵人數,據城頭上的守軍描述,大概傷敵一千來人,因為戰敗後退,沒有得到任何的首級,但是目擊證人頗多,戰功不可否認。


    東便門外,舊港護衛隊共殲敵二千五百餘人,其中有完整的蒙古人首級六百多,殘缺不全無法拚湊的估計六百多,受傷被俘的八百多人。


    真建奴受傷被俘三百一十七人,其中白甲巴牙喇五十三人。首級一百六十一級,其中白甲巴牙喇四十七人,活著甲喇額真圖魯什,斬首固山額真鼇拜,牛錄額真哈裏臺。繳獲各種物資無數。


    廣渠門外斬敵將梅勒額真阿山一人。


    看著這個戰報,崇禎帝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人數最少的東便門,斬獲最多,傷亡為零。


    傷亡能不為零嘛,整個戰鬥過程,人都沒露過麵,全是地雷在幹活。這麼高的傷亡率,全是用人體趟地雷趟出來的。


    人數最多的廣渠門隻殺敵一人,還是那小孩單挑鬥將取得的,聞名天下的堂堂關寧鐵騎,竟然無一斬獲,這讓小皇帝怎能不生氣!


    好在老臣錢龍錫很會安慰人,關寧軍在廣渠門外雖然沒有斬獲,不是也沒一人損失嗎!這樣比較起來,也不算是失敗。


    皇城內大臣們還在商量,如何去找舊港宣慰司的人去分潤功勞。


    而舊港護衛隊卻是徹夜未眠,這天晚裏,包括程大少爺在內,還有數十名女孩,十幾名年紀較小的男孩都病倒了。


    有可能是被白天那血腥的場麵刺激到了,控製不住自己脆弱的神經,都在睡夢中發起了高燒,被燒的胡言亂語。


    把隊伍裏醫療水平最高的李丹大夫忙得夠嗆,一夜都沒有時間休息。


    第二天李邦華再次到來的時候,才知道程大少爺已經昏迷了一個晚上,一直高燒不退,說著胡話。


    這個消息傳到了皇宮,把崇禎帝嚇了一跳,趕緊派出了一支強大的太醫隊伍前去診治。


    通過太醫們對所有昏迷不醒的男孩女孩們認真診斷和研究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驚嚇過度,引起心神不寧,通俗一點就是魂嚇沒了。


    太醫們建議把程風送進城去休養,可李丹是從皇宮裏出來的人,他對皇城裏那些陰私的手段無比的了解,哪裏敢讓程風獨自進城休養。


    李丹自己不敢作主,隻能找來月兒,木蘭,曹金虎幾人商量。


    當幾人得知少爺這種狀態,隻是驚嚇過度,慢慢調養,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少爺這幾日的風頭太盛,肯定會有很多人對少爺不滿,如果讓少爺進城休養,更容易被人使暗招,危險反而更大。


    幾人平衡了利弊之後,還是決定就把少爺留在身邊照看,堅決不讓少爺進城。


    對於舊港朝貢隊伍的堅持,崇禎也不好強求,隻能讓太醫們每天跑一趟去查看。


    這一晃就是三天過去,京城裏吹起三股不一樣的風。


    大少廣渠門唱的曲子在京城各大茶樓,戲樓,青樓流傳開來,再來北京城,哪怕走錯了路都有人在唱:我的家在東北遼河邊上,那流行的熱度,都快趕上娼門裏唱的十八摸了。


    因為程風當時並沒有說新曲牌的名字,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幫忙定了個調,叫做:故鄉在東北。


    這個名字得到了京城上下所有人的肯定和好評。


    另外一件神奇的事,京城裏也出現了兩段評書,一段是寫少年英雄程風程虛穀的故事。


    評書裏說小英雄程風,是天神下凡來拯救大明的。據說小英雄在幼年時就跟著神仙學了一身驚天的武藝,雙臂有萬斤之力。


    胯下騎著一匹神駿天馬,馬高丈二,威風凜凜。手持八百斤的方天畫戟,有萬夫不擋之勇。


    評書裏還描述那個阿山,是隻身高二丈八,有三隻海碗那麼大的眼睛,耳朵像兩把大蒲扇,麵青如墨染,獠牙都有二尺長,長得是驚天地泣鬼神,妖怪見了都要叫妖怪的那種怪物。


    這隻東北老林子裏跑出來的妖怪,手持一支六百斤的狼牙大棍,在廣渠門外,與少年英雄程風程虛穀大戰了八百迴合。


    最後被小英雄程虛穀一招滅妖十八斬,斬於馬下。


    據那些守城的將士說,這怪物頭顱被斬,單噴灑出來的血柱都有水桶這麼粗。


    當時就把護城河的水都變做墨綠色的了,而且據說那水還帶著一大股腥臭味,讓人聞著惡心極了。


    說書先生把這個故事說的是繪聲繪色,令人聽得熱血沸騰,讓那些當時真的在城頭觀看的人都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站錯了地方,為什麼沒有看到如此精彩的場麵?


    當這個平說傳到皇宮裏去的時候,崇禎帝都聽的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在城頭看著,怎麼沒見著那800斤的方天畫戟,也沒見著那800迴合的大戰。


    崇禎帝隻能感歎,這些寫話本的實在是太能編了。


    另一段評書就更搞笑了,程大少爺在廣渠門外問那黃臺吉殺他爹的時候是什麼心情的話也被傳了開來。


    於是,關於黃臺吉殺爹奪權的故事,在京城一夜之間就跳出了幾十個版本,各種殺父的奇思和妙想是層出不窮。


    這一下,甭管故事裏那殺爹的過程以及心理曆程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百姓的心目中,奴兒哈赤就是黃臺吉掐死的,已經變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就算黃臺吉長出一萬張嘴來,也說不清楚了。


    另外一件就是城裏傳的沸沸揚揚,那建奴黃臺吉已經和代善已經合兵一處,加上蒙古人和二狗子,建奴的總兵力已經達到十萬之眾,勤王的明軍已經不能敵。


    勤王軍隊如果再留在城外,就有被全部殲滅的危險。


    於是,駐守在永定門的黑雲龍,麻登雲,孫祖壽,以及即後來的勤王軍王威、尤岱、楊禦蕃等都不敢在城外駐紮了,紛紛上書要求進入甕城防禦。


    袁崇煥在這個時候也在大力的宣傳建奴的兇猛,上書要求讓關寧軍進入北京城,好據城而守。


    然而崇禎帝已經對袁崇煥產生了懷疑,哪敢讓他的關寧軍進入北京城。


    隻是同意了黑雲龍,麻登雲幾人的請求,退迴甕城駐守,關寧軍駐地不變,拒絕了袁崇煥領兵入城的要求。


    十一月二十四日,大多數的勤王軍隊都退進了北京各城門的甕城駐守。


    北京城外就隻剩下廣渠門的關寧軍以及那支隻有一千多人駐守,但是不管是女真人還是蒙古人,都隻能繞著走的那個神秘小莊子。


    十一月二十六日,建奴軍隊突然拔營起寨,離開了北京東北隅,繞過了東便門外的小莊子,把新的營盤紮在了袁崇煥的東南麵。


    兩軍營地距離不足兩裏,遠遠的看看去,兩座軍營就像是一座完整的軍營。特別是從北京城頭往下看,那簡直就是一座完整的軍營體係。


    這一下,別說是崇禎帝,就算是那滿朝的文武都已經懷疑,那袁崇煥是不是和黃臺吉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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