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好看的網路小說排行榜推薦,免費小說在線閱讀網

    直到末時中,斥候迴報,明軍在前方遭遇建奴,雙方正在前方五裏處大戰。


    又行三裏,前方傳來喊殺之聲,廝殺的戰場已經清晰可見,大少下令停止前進,找了處空曠的地方安營紮寨。


    一百輛馬車快速的圍成一座方陣,把醫療車和炊事車圍在了中間。


    護衛們紛紛下馬,給戰馬喂了黑豆,雞蛋和糖水。各自開始檢查隨身的武器。


    稍微休息一刻鍾後,大少帶著一千護衛,開始向戰場靠近。


    侯世祿領著親衛緊緊跟隨,他很想看看這個程大公子是如何指揮打仗的。


    距離戰場一裏,有一大土堆子,約有十餘丈方圓,兩三丈高低。


    大少騎馬登上土堆,舉著望遠鏡一看,直接大唿一聲:“我靠,好壯觀的大場麵。”


    遠處戰場,各地勤王的明軍四萬多人,因為大少的安撫,關寧軍主力並沒有逃離,也有三萬人,總兵力超過七萬。比原曆史上明軍的實力要強上一小半。


    明軍的隊伍分成前中後左右五塊,相互策應作戰。


    而對手那邊,西麵多爾袞領軍一萬,南麵阿巴泰領軍一萬,東麵濟爾哈朗,豪格領軍一萬,總人數也是三萬多。


    雙方總兵力加起來十萬之多,實力懸殊也不是太大。


    雖說明軍人數占優,但是總戰鬥力偏弱,好在提前有了防禦準備,進攻雖然不行,但防守還是可以。


    目前雙方勢均力敵,看來還算是打得有來有迴,看上去自然是壯觀無比。


    建奴隻在東南西三麵圍著打,唯有北麵無人。這明顯就是一條瓦解明軍鬥誌的逃亡路。


    可這條明軍逃跑的路,正好被大少過來擋住了,這建奴玩的圍三缺一,被大少把這缺的一給打了個補丁,如果護衛隊化身督戰隊的話,明軍的出逃之路便沒了。


    近十萬人的大戰,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學習機會,程風忙招唿護衛隊:“哥哥們都上來,這裏高,看得清楚。”


    再看看周邊的環境,腳下這個小土包,竟然在周邊是最高的,要是不小心被別人占了去。就會有一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


    看見跑得最快的李定國爬上土堆,大少命令:“李定國,馬上到後麵去通知車隊,把車隊移到這土丘邊上來,靠著這土堆紮營,順帶通知炮兵隊的所有軍官,全部到土包上來觀摩戰場。”


    “是,院長。”剛登上土堆的李定國就被派了任務,隻能答應一聲,又打馬跑下土堆。


    等幾十名大小隊長登上土堆,大少指著戰爭:“哥哥們。你們都是在船上混的,這些年來熟悉的隻是海戰,像陸戰咱們接觸的少。


    像這種十萬人以上的大規模會戰,更是千載難逢,哥哥們好好在這裏觀摩觀摩,學習一下冷兵器作戰的一些常識,加強一下大家的陸戰水平。”


    旁邊的侯世祿看著大少:“你不準備讓他們參戰?”


    程風搖頭:“從現在的戰場形勢來看,明軍雖然被動,但人數占優尚能抵抗,而且今日的天色已經不早,打不了多大會兒。


    護衛隊這些哥哥們都是在船上混的,陸戰見的少,還是讓他們先看一看陸戰是怎麼迴事再說吧。”


    “唉!”侯思路有些擔心,雖然明軍結有軍陣,看似防禦體係還算牢固,但野外浪戰始終不是建奴的對手。


    像這種被對手圍著打,明軍士兵的心理壓力會非常的大,時間長了難免會出紕漏。


    大少沒想過第一天就派人參戰,他指著對麵的蒙古騎兵:“哥哥們好好看一看那些蒙古騎兵,他們現在使用的戰術,就是最正宗的,放風箏戰術。


    咱們和他們相比,在武器方麵咱們可比他們有優勢,他們用弓箭射程短還費力,咱們的步騎槍可是不需要多少力氣的,咱們唯一缺乏的就是放風箏的實戰經驗。


    而這種戰術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大家好好觀摩觀摩,也漲一漲經驗。”


    大少剛說完,就聽見候世祿在那裏大喊:“老天爺,你們那地方到底有多富裕?竟然能夠做到一人一臺千裏鏡。”


    侯世祿就站在大少的旁邊,他看著大少手裏那麼臺金燦燦的還是雙筒的千裏鏡,心裏暗自嘀嘀咕,這家夥真有錢,千裏鏡都是金的。


    心裏正羨慕不已。沒想到卻看見土堆上下,一百幾十號人全都齊刷刷的舉起了手裏的千裏鏡,還全是雙筒的。


    侯世祿心裏徹底的不平衡了,他好歹也是個統領幾千人的總兵,一支隊伍就他一人有支單筒千裏鏡。


    這支舊港來的護衛隊倒好,一千人的隊伍竟然有一二百臺千裏鏡,這也太富的過分了,候世祿要是知道,護衛隊的人員全都有望遠鏡,怕是要哭暈在廁所裏。


    程大少嗬嗬一笑:“侯大人你別嫉妒。海上混的人,經常和紅魔鬼打仗,那些紅魔鬼別的東西沒有,就是銀子多,隻要打贏了就是滿船滿船的銀子,還有很多的千裏鏡。”


    “他們和紅魔鬼打仗經常打贏?”侯世祿羨慕極了。


    程大少笑笑:“是不是經常打贏我不知道,反正在我知道的海戰裏就沒輸過,咱們不說這些了,看打仗看打仗。”


    土堆上,一千來人在那裏觀摩十萬級大會戰,土堆下剛移營過來的車隊,已經再一次把營地圈了起來,正在拉警戒線,埋地雷。


    突然,曹金虎指著東邊戰場道:“小爺,濟爾哈郎那邊似有異動,好像正調遣部分兵力往咱們這邊移動。”


    大少皺了皺眉,舉起望遠鏡觀察。果然,濟爾哈朗的隊伍中正有大約兩千騎兵,朝著土堆這邊快速奔來。


    大少當機立斷,“哥哥們,準備戰鬥!護衛隊隨我迎敵。”護衛們迅速行動起來,有條不紊地布置著。


    大少帶著一千護衛正準備策馬衝下土堆,迎向濟爾哈朗的騎兵。


    就在這個時候,多爾袞見太陽已經沉到地平線,再不停戰,天就黑了。


    想在天黑前打敗明軍是不可能的了,無奈之下隻好下令收兵,明日再戰。


    遠處卻傳來了沉悶的號角聲,女真人陣營各地吹響了撤軍停戰的號角。大少看著那支騎兵又退了迴去,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畢竟現在時間還在太早,大少可不願意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萬一不小心把黃臺吉早早的嚇退了,那可就壞了自己的大計。


    此時正日落西天,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戰場上的硝煙依然彌漫不散。


    滿桂望著逐漸退去的建奴軍隊,也長舒了一口氣,心裏的壓迫感放鬆下來,轉身吩咐:“命令各部隊就地紮營,開鍋做飯。”


    “大將軍,咱們後路好像被人堵了。”滿桂身邊一名親衛報告。


    滿桂心中一驚,順著親兵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北麵不遠處一小土堆上,站著百十號人。


    隻是距離有點遠,滿桂看得不是那麼真切:“馬上派兩斥候去查看一下,那裏是誰的人馬?”


    另一邊,剛剛停戰,休息下來的左軍祖大壽,右軍何可剛也發現了北麵的那支小隊伍。


    隻是他倆和大少打過幾次交道,認識那一身從頭包到腳的大棉衣,也見識過大少在戰場上耍嘴皮子的功夫。


    兩人沒想到,離開京城幾十裏。那小娃娃竟然還會跟著過來,看那樣子,已經在那裏看了老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跟著過來是有什麼章程。


    兩人好奇,忙吩咐手下抓緊時間安營紮寨,自己帶著幾名親兵過去詢問一下情況,剛走出去幾步,便遇見滿桂派出的斥候。


    “你們幾人是要到哪裏去?”


    斥候剛出營地有意見了祖大壽,何可剛。見兩位將軍問話,忙翻身下馬行禮:“迴兩位將軍的話。我們後方被人堵住,大將軍讓我等去查看一下情況。”


    祖大壽揮揮手:“你們不用去了,迴去告訴大將軍,那是程虛穀,程小公子的護衛隊,我和何將軍正要過去看看,你們去迴話吧。”


    滿桂剛把那兩個斥候派出去,還沒幾個唿吸呢,見兩人就迴來了:“你倆怎麼迴事?這麼長時間了還未出營?”


    兩斥候忙單騎下跪:“迴大將軍話,小的剛出營地,便遇見了祖將軍何將軍,他們說後麵是程虛穀,程小公子的護衛隊。


    他們二人正前去聯係,便斥小人等迴來稟告大將軍知道。”


    “你是說祖大壽何可剛去了那個營地?”


    “是的,剛出營區便遇見,他們是這麼說的。”


    “他二人去那裏幹嘛?”滿桂心裏不踏實,也不知道那個屁大點的小孩到底跟著來戰場添什麼亂?


    “不行,本將得親自去看看。”滿桂心裏踏實,決定還是親自前去查看一番。


    土堆上,大少正在那裏看明軍紮營,正看得起勁,便看見祖大壽,何可剛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兩人一上土堆,先和侯世祿見了禮,又和大少問了個好,才寒暄了幾句,又見遠處的明軍營帳裏出來了幾匹馬。


    祖大壽笑道:“看來滿大將軍也是坐不住了。”


    何可剛笑道:“自己的退路突然出現了一支不明身份的隊伍,任誰都坐不住。”


    程風一聽,小臉都綠了:“兩位大人以為我和建奴是一夥的,是來堵你們退路來了?”


    祖大壽笑嗬嗬的:“這倒不至於,本將軍再怎麼想也不會把公子你想成與建奴是一夥的。


    隻是本將有些擔心小公子的安危,是想過來問問,這裏正在打仗呢,小公子跑這裏來幹啥?”


    大少聳聳肩:“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近幾日無聊,又聽說你們要過來找建奴打仗,本公子也沒見過打大仗是啥樣。


    上一次在廣渠門光看見你們臉對臉瞪眼,也沒見你們打起來,別提當時本公子有多失望了。


    這迴見你們實實在在是要出來打仗的,所以好奇心起,就來看看。”


    幾人說話間,滿桂也到了,老遠的就沉著個臉。


    打馬跑上土堆,就看得見侯世祿在那裏站著,祖大壽,何可剛也笑嗬嗬的。


    “侯將軍,你不好好留在京城養傷,跑到這裏來幹啥?”


    侯世祿看著滿桂那張黑臉,也不知道當如何解釋,隻好順著程風的話頭說:“你以為老夫願意來啊,要不是程小公子說他沒見過打大仗,想過來見識見識,老夫都懶得來。”


    滿桂看著那個屁大點的小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的說,要說人家小孩沒什麼本事吧。據說上次打仗殺傷建奴數量最多的,就是他帶的這支護衛隊。


    那你要說他有戰鬥力吧,你看他這些護衛隊員,全細胳膊細腿的沒有一個猛男,關鍵是隊伍裏竟然還有不少的女人。


    雖然滿桂也知道,舊港宣慰司最大的官,那宣慰使大人就是位郡主,也許他們那邊對女人上戰場不在意,可滿桂就是覺得別扭。


    滿桂不好對侯世祿說什麼?,隻能把矛頭對向程風:“程小公子,這裏是戰場,你不應該來的。”


    程風嘿嘿一笑:“原本本公子是不想來的,可想一想不放心還是來了。


    一是本公子真的沒見過十萬人以上的大戰是啥樣。


    另一個本公子也是擔心你被人陰死,所以想過來看看。”


    話說到這裏滿桂就更不高興了:“程小公子是不是想來看一看,俺滿桂是不是會貪生怕死,見了敵人轉身就逃。”


    程風有些無語:“滿將軍怎能說如此的話,本公子何時認為你是貪生怕死的了?”


    “小公子不認為本將貪生怕死,為何讓人傳話,讓本將在後背多加幾成甲,你這不就是嘲諷本將怕死嗎?”


    滿桂的言語,讓在場的祖大壽,何可剛,侯世祿都吃驚的看著大少。


    程風無語極了:“滿大將軍,本公子讓人提醒你後背多穿兩身甲,就是看不起你,本公子,那是提醒你明槍一朵暗箭難防。


    暗箭為什麼被稱作為暗箭,因為它不是從敵人那邊射過來的,懂不懂?你個榆木腦袋。”


    “公子是說本將軍中有細作?”滿桂恍然大悟,自己這是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大少問滿桂:“大將軍自打離京出征以來,可發現周邊有建奴斥候出現?”


    滿桂想了想:“至今行軍三日,確實未見有建奴斥候。”


    “是不是剛到這裏就遇見穿明軍衣服的建奴?”


    “對,開始還打著大明旗號,斥候還去查詢過,在發現咱們正在列隊後,才丟了旗幟,要不是有公子提醒,提前準備,今日必然要吃大虧。”


    “大將軍就沒有想過,為何建奴斥候都未過來,如何知曉明軍行軍路線?莫非你們都認為在這裏與假冒明軍的建奴遭遇是巧合吧?”


    “難道不是巧合?是早有埋伏?”滿桂還是不敢肯定。


    大少笑了:“幾位將軍,你們認為巧合能巧合到同時遭遇三麵敵人的巧合?


    本公子聽聞趙率教將軍在救援遵化的時候,也是半道上被人埋伏。趙率教將軍還沒到三屯營,建奴已經提前一天在齊家嶺下埋伏。


    那建奴剛剛入關,是如何知道趙率教要去救援遵化的?


    從永平到遵化有三條路可走,建奴又是如何知道他走的是哪條道,提前在險要之地設伏,造成趙將軍兵敗下落不明。


    今日裏你們又是這樣,自打從京城出來,一路沒有見著一個建奴,連斥候都沒有遇見,這本身就不正常。


    走在半道就有人在此埋伏等著你們,還換上明軍的衣服麻痹你們。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是如何知道你們的行軍路線的?你們就沒想過這裏麵有最大的問題嗎?”


    聽了大少的分析,祖大壽,何可剛沒說話,而滿桂直接沉默,進入了深深的沉思。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在原曆史上,己巳之變的奇怪之處了。趙率教救援遵化被人半道設伏,造成全軍覆沒,這本身就很奇怪。


    永平前往遵化的三條路線,建奴是如何準確知道趙率教要走那條線的,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行軍時間的,能這麼準確的算準時間提前在半道劫殺,這一點袁崇煥就說不清楚。


    再就是袁崇煥被逮捕下獄之後,祖大壽帶著關寧軍主力逃迴山海關。


    但是有一小部分袁崇煥的嫡係並未跟隨祖大壽返迴山海關。而是化身成了明軍的斥候,留在北京四處打探消息。


    而好巧不巧的是,有一名袁崇煥的親衛斥候,正好查看到了滿桂的營地,但是並沒返迴北京,而是跑向了良鄉方向。


    又好巧不巧的,正好被黃臺吉的斥候抓獲,這名斥候就把滿桂的軍事布置全部告訴了黃臺吉。


    而黃臺吉對這名斥候的情報沒有一點懷疑,連核對都沒核對過,直接就采納了。


    這才有了多爾袞穿著明軍服飾去偷襲滿桂的事件發生。


    再就是在袁崇煥已經下獄兩個多月後的崇禎三年二月,阿敏已經屠殺光了永平鎮的所有居民後逃走,黃臺吉也開始後撤。


    在這個時間點上,就算想收複永平鎮,兵部可以調近在咫尺的山海關部隊去,就算是山海關重要,部隊不能調用。


    那幾百裏外的北京,已經有勤王軍隊二十多萬,隨便調兩支部隊去收複永平也不是問題。


    而問題就在於,兵部並沒有調動麵前的山海關駐軍,也沒有調動北京的勤王軍,而是特意從東江鎮調劉興祚,劉敷奏千裏渡海去收複永平空城。


    等劉興祚,劉敷奏領五千水兵到達永平鎮時,黃臺吉已經領著三萬八旗兵在那裏等候多時。


    劉興祚的到來,就像是特意為黃臺吉擺上桌的一道菜。


    麵對黃臺吉的三萬鐵騎,隻有兩千兵馬的劉興祚死戰不降,最終全軍覆沒。


    這個唯一投降大明的後金將領,就這樣被活活的坑死在永平鎮。而劉敷奏帶的三千東江兵沒有任何反抗,到地方直接投降。


    明知道劉興祚是後金降將,皇太極對其恨之入骨,而劉敷奏又是袁崇煥最心腹的家將。兵部卻故意把兩人調到一起,那劉敷奏的作用,就像是把劉興祚端上飯桌的那個服務員。


    個人認為,這有可能就是袁崇煥入獄後,對崇禎帝和盤托出來他和黃臺吉的和談內容。


    搞死毛文龍,趙率教,滿桂,劉興祚就是黃臺吉提出的和談條件之一。


    前麵兩個袁崇煥親自完成了,滿桂在良鄉偶遇戰中被人從背後用箭射死,滿桂的死是個人私仇還是上麵示意,這不得而知。


    但是劉興祚的死,就像是為了延續了袁崇煥和談條件,特意從千裏之外把劉興祚調到了永平,讓黃臺吉殺劉興祚泄憤。


    之所以會讓劉敷奏陪同,也許是因為劉敷奏是實際運作人。


    許是因為崇禎皇帝也對這個和談抱有莫大的幻想,隻是在崇禎帝飽含希望等待黃臺吉半年之久。


    可惜半年過去,並沒有得到黃臺吉兌現承諾的消息,反而得到了大量袁崇煥犯罪的各種證據。


    在朝廷文官集團的強勢裁決下,三法司最後判袁崇煥千刀剮刑,這才活剮了袁崇煥。


    這也就能理解,為什麼在幾個月後,劉興祚的弟弟劉興治,因為陳繼盛堅持說劉興祚是假死投敵的話而暴怒,製造了東江鎮第一次兵變,殺了陳繼盛。


    而崇禎帝並未對參將劉興治殺副總兵陳繼盛的事作出任何的處罰,這也許就是對上麵坑了他哥劉興祚的一種愧疚表現吧。


    以上觀點隻是個人觀點,不存在任何曆史參考價值,更不能作為曆史證據使用。)


    ……


    深夜,有些壓扁的月向西傾斜天空,皎潔的月光撒向大地,帶著一絲血色的雪返射著月光,把個燕趙大地映射的如白晝一般。


    遠處的篝火如點點繁星,忽閃忽閃的,映襯著寂靜的夜。


    護衛隊營地,大家都在車廂裏睡得香甜,隻有少數十幾個輪值的哨兵在營地裏遊蕩。


    高高的了望臺上,兩名哨兵正時不時的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四周的動向。


    這兩哨兵原是天津的孤兒,在天津要飯的時候,兩人就在一起,他們一共有八個人,五名男孩三名女孩,組隊在天津乞討,這兩人就是當時這個乞討團隊的老大老二。


    程大少在天津收容流民的時候,把他們八人帶迴了山東,進入了小學堂讀書,是齊魯書院國防小學堂最早升入高年級學習軍事的人。


    開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麼大名,在讀了幾年書之後,又看了三國演義,對三國裏的英雄人物崇拜得不行。


    於是八人改了種花的姓,老大就叫了種花玄德,老二叫種花雲長,老三叫種花翼德,老四叫種花子龍,老五叫種花孟起。


    另外三名女孩,老大叫種花伏壽,老二叫種花令女,老三叫種花文姬。


    這次入京勤王,八個人全都到了,這兩輪值守夜,另外六人還在車裏睡覺。


    夜晚的雪地反射著月光,那冷如寒冰的亮有些刺眼,哨兵也不敢長時間的觀察地麵。


    大約淩晨四點的樣子,凜冽的北風正唿唿的吹,天空中沒有一點雲彩,隻有那皎如玉盤的月色稍稍偏西,潔白如玉的雪地上隱隱綽綽有人影晃動。


    那蠕動如蛆蟲的人影,被了望臺上的哨兵看了個清楚。


    “大哥,看看五點方向,是不是有人在向我們這邊摸過來?”


    “哪呢?我看看。”種花玄德舉起望遠鏡看向五點方向,果然見那雪白的雪地裏有無數的人頭,在那裏拱來拱去,遠遠的看,就像有一條長長的蛆在那裏爬。


    “果然是有人,看樣子是想來摸我們的營。這些畜生,可真會選時間。


    老二,你偷偷的下去通知隊長,看看隊長的意思,咱們是鬧出點動靜嚇唬他們,還是靜悄悄的等他們過來。”


    “好的。”種花雲長應了一聲,悄摸摸的下了了望臺去找曹金虎。


    雪地裏,濟爾哈朗,豪格正帶著三千正藍旗,鑲藍旗勇士在雪地裏潛行,他要去把那支造了大汗謠言的小小隊伍滅了。


    北京城外他們沒敢去,是因為那裏人家待的時間長,後手多,方圓幾裏都是陷阱。去了十有八九活不成。


    可這裏不一樣,昨天傍晚才到的隊伍,再怎麼準備也準備不到哪裏去,為避免夜長夢多,濟爾哈朗,豪格兩牲口一商量,決定當天夜裏就襲擊這支小隊伍。


    傍晚的時候,濟爾哈朗就從正藍旗,鑲藍旗的隊伍中挑選了三千沒有夜盲癥的士兵,準備了夜晚的偷襲。


    煎熬到大半夜,眼看著再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吉爾哈朗就選定了這個時間,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搞偷襲。


    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這是十八日的晚上,天上的月亮還很圓很明亮,加上地麵積雪的反光,雖是夜晚,卻和白天也差不了多少。


    除非有夜盲癥的人,正常的人在這樣的夜晚是影響不了視線的。


    可悲的,他今晚要襲擊的這支小隊伍,從來就沒有缺少過營養。壓根就沒人有夜盲癥。


    濟爾哈朗指揮著士兵,慢慢的向那小營地靠近,不遠處的小營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出奇的安靜。


    看著就要摸到那個用紅布圍著的警戒線,隻需要越過警戒線,再往前推進十五六丈,就到了弓箭手的射程。


    隻須一通火箭射進去,那裏的馬車輜重就會起火,定能引起營地大亂。


    到時候隻要一個猛衝,殺將進去,便能輕易滅了這支討厭的隊伍。


    濟爾哈朗心中歡喜,揮揮手命令手下加快速度,衝進紅繩區域裏去,頓時有五六十位不怕死的,率先越過了警戒線衝了進去。


    眼看五六十人都越過去警戒線五六丈遠,也沒有什麼異常發生,濟爾哈朗大喜,站起身來大喊一聲:“兒郎們,全體衝鋒,殺了裏麵那些該死的尼堪。”


    三千建奴從地麵躍起,高舉彎刀,大喊著衝向土堆下的營地。


    “轟,轟,轟…”不想人還沒有衝進警戒線一半,前方連續傳來爆炸聲,大地都被驚動的顫抖起來。


    突然響起的爆炸聲如同一頭猙獰的惡獸從黑暗中撲出,瞬間擊穿了建奴小野獸們的心髒。


    恐懼如冰冷的潮水般,徹底淹沒了野獸們狂暴的心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爆炸的巨響好似世界末日的鍾聲,每一聲都重重地砸在濟爾哈朗的神經上,濟爾哈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滿心都是無盡的恐懼。


    最先衝進去的士兵,如同河裏跳躍出水麵的魚,滿天都是劈裏啪啦響,一下子飛上天空好幾百。


    “該死的尼堪,他們住的地方為什麼都會炸?”看著快速的飛上天空,又劈裏啪啦往下掉的小野獸,濟爾哈朗氣得要死。


    嘴上罵罵咧咧,心裏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帶頭衝鋒,不然自己這會兒也在天上飛。


    爆炸聲消停了,那些衝進去沒被炸死的建奴,稀裏嘩啦全都跑了出來。


    “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膽小如鼠,為什麼不繼續往前衝?”濟爾哈朗看著逃出來的那些傷痕累累的士兵,心中充滿了憤怒。


    “主子爺,那地方邪門的很,地下會炸,這剛才那一下子,一個牛錄沒有啦,主子爺,奴子們衝不進去啊!”


    領頭的建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甲衣上有不少的鮮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同伴的。


    “六叔,這裏不對勁啊,要不咱們還是撤了吧。”豪格也從另一邊摸過來找濟爾哈朗商量退兵。


    濟爾哈朗很是鬱悶:“咱們忙到大半夜就為了來這裏衝這一下子?那些死了的兄弟怎麼辦?他們留給那些該死的尼堪嗎?”


    豪格提議:“剛才他們逃出來的時候我看了,退迴來的路並不會炸,我想是不是讓勇士們偷摸進去,把那些屍體拖出來?”


    濟爾哈朗想了想,覺得這可以試試,一指身邊還在跪著的那個小頭目:“你,帶幾十個人偷偷的進去,把那些死了的勇士拖出來。


    看著點,對麵有火銃,如果看見火光,還是要放銃,趕緊爬下。”


    “喳。”小頭目頓時麵如死灰,可哪敢違背軍令,隻得哭喪著個臉,召集了三個小隊還能活動的四十多人,偷偷摸摸的往那營地裏靠。


    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敵人突然給自己來個什麼東西?


    可走了老遠,敵人營地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容易摸到了屍體邊,小頭目高興了,指揮著手下,一人拉住一具屍體的腿就往迴跑。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營地方向無數火光閃爍,隻聽著劈裏啪啦一陣銃聲響起,進去拖屍體的人稀裏嘩啦倒下一大半。


    濟爾哈朗和豪格過去一清點,好吧,進去了四十多號人,拖迴來了十幾具屍體,可裏麵又新添了三十來具。


    兩人阧著手指頭在那裏算,仔細算了好幾遍,拖迴來一具,又送進去兩具,兩個活的進去,換一個死的出來,這買賣完全不劃算啊。


    豪格搖頭:“這不行啊,拖出來的少,死在裏麵的更多,這太不劃算了。


    也是奇了怪了,他們那銃不點火的嗎?怎麼火光一閃,咱們就死這麼多人?”


    濟爾哈朗無可奈何:“這怎麼知道?這幫子該死的尼堪,真的好邪門。要不那些屍體不要了吧。”


    豪格有些擔心:“可如果這樣留下同伴的屍體撤退,咱們如何跟大汗交代?”


    濟爾哈朗無奈:“也不是咱們不想把他們帶迴去,可這個地方太邪門了,咱們想搶屍體進不去呀?”


    豪格想了想,咬咬牙:“如果咱們就是去進去一次就被嚇退,怕是不好交代,要不咱們再試試?〞


    “那,再派人進去試試?”濟爾哈朗你想也是,一次進去死的人多,這一次不一定死的人多啊。


    豪格咬咬牙,一揮手,叫過幾位手下:“你們去安排兩個小隊偷偷摸進去,試試能不能把同伴的屍體拖迴來?”


    一會兒又有四五十人偷摸摸的往裏鑽,剛摸到屍體還沒來得及拉呢,又是劈裏啪啦一陣銃響,剛進去的五十來個人又被撂倒一半。


    豪格氣得要死,罵罵咧咧:“娘的,咱們這是偷雞不成,倒蝕了一把米。”


    “那還是算了吧,那屍體撈不迴來就撈不迴來了。”濟爾哈朗算是看出來了,想把那些死掉的屍體拖出來是不可能的。


    這時濟爾哈朗身邊的一個親兵小聲道:“主子爺,奴才有個主意,想那火銃隻能打站立之人,如果咱們爬著進去,那火銃肯定打不了。


    咱們隻需要讓下麵的人爬著進去,再用繩索把屍體套牢後,爬著把屍體拖出來應該是可以的。”


    濟爾哈朗仔細一想,覺得這個方法可行:“這主意應該可行,你下去安排人試試。”


    那親兵答應一聲,便下去安排。


    馬車裏,程大少舉著望遠鏡看著外麵的動靜,原以為對方吃了兩次虧不會再有行動了,沒想到,隻一小會的時間,就看見幾十個建奴在地上爬著進來了。


    大少差點氣笑:“沒想到這些東北老林子裏出來的野獸,竟然還有腦瓜子好用的,這就想到了匍匐前進。”


    蹲大少旁邊的侯世祿看的心裏著急:“這些該死的建奴,這可怎麼辦?這樣火銃可打不到。”


    大少想了想:“通知下去,這一次別瞄著人打,向空中打幾槍,讓他們知道爬行火銃確實打不到。”


    雪地裏,又是五六十號人在地上慢慢的往前爬,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屍體,用繩索把屍體套了,慢慢轉身,繼續往迴爬。


    營地裏頓時銃聲四起,可惜打的震天響,卻一個人也沒打到,爬進去了五六十個人,竟然拖迴來了五六十具屍體。


    濟爾哈朗一看,這個辦法可行,眼珠子一轉,既然能爬著進去把屍體拖出來,那為什麼不能爬著進去把營地給打下來?


    “豪格,咱們可以讓勇士們像剛才那樣爬著進去,隻要摸到那馬車邊上,就是咱們的天下,你以為如何?”


    豪格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了,剛才對麵的火銃打的震天響,但是爬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傷到,人都完好無缺的拖著屍體迴來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能行,隻要我們不抬頭,那火銃根本打不到。”


    濟爾哈朗見豪格同意了,便命令手下:“命令下去,用剛才的辦法,去奪下敵人的戰車。”


    “喳,奴才馬上去辦。”親兵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充分的接受了吉爾哈朗的命令,開始下去清點人手。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程風便看見了上千的建奴,手裏握著短刀,帶著小盾,全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整個營地外麵是黑壓壓的一片,都是蛆蟲在蠕動。


    侯世祿急了:“小公子,這樣爬著進來,咱們的火銃也打不到,怕是守不住啊。”


    程風笑笑:“月兒姐姐,命令火炮連隊的姐姐們,用一百枚以德服人準備,鎖定前方的蛆蟲區域,等待命令。”


    “是,少爺。”種花月兒轉身出了車廂,組織火箭連的女兵們開始準備。


    看著那些建奴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一千多人幾乎都爬進來警戒區域,侯世祿更急了:“小公子,大敵當前,你讓那些女娃子去準備什麼以德服人?這是戰場,可開不得玩笑。”


    程風笑笑對侯世祿說:“侯將軍見過男人們上陣殺敵,肯定沒見過女人殺敵是什麼樣子。


    今晚就讓將軍你看一看,女人殺敵效果更猛,速度更快,男人遠不能及也,哈哈。”


    侯世祿差點沒瘋掉,這小仔抽什麼風呀,這是打仗,以為是在過家家?還女人打仗,男人遠不能及也。


    侯世祿實在不放心,也下了馬車,想去看看那些女娃子準備的以德服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下了馬車,就看見一百名女娃子,排成四排,全都站在營地的中間的空地上,肩頭上扛著一個圓筒狀的東西,正斜對著天空。


    侯世祿看著那個圓筒裝的東西,正覺得那玩意好生奇怪,就聽見程大少爺在車廂裏喊了一聲:“發射。”


    站在馬箱外的那個叫木蘭的小女孩手裏的令旗向下一滑:“發射。”


    明軍營地,熟睡的明軍也被那轟轟隆隆的爆炸聲,斷斷續續的火銃聲所驚醒。


    祖大壽,滿桂幾人匯聚在一起,看著不遠處程大少營地方向,那個爆炸的火光和不時傳出來的銃聲,有些納悶。


    滿桂看著而不是閃爍的火光:“這是建奴在夜襲程小公子的營地?”


    “應該是,程小公子應該不會半夜無聊到放銃玩吧。”祖大壽迴應。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支援一下?”


    祖大壽搖頭:“這黑燈瞎火的,那邊情況也不明,咱們過去支援,別中了敵人的埋伏。”


    幾人在這裏看了好長的時間,那銃始終打得斷斷續續的。突然幾人看見程小公子營地裏,有百餘股奇怪的東西,正拖著長長的火焰,帶著尖銳的叫聲直衝天際。


    整個天空都變得一片火紅,一瞬間就聽的轟轟隆隆的爆炸聲連綿不斷,火光以濃煙交織而起,震動的淩晨天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茍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慈道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慈道人並收藏茍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最新章節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乌鲁木齐县| 兴文县| 通城县| 岚皋县| 阜新市| 江津市| 永福县| 甘孜县| 五家渠市| 高清| 涞源县| 易门县| 合肥市| 丹棱县| 彭水| 岢岚县| 卢氏县| 衡南县| 沅陵县| 麻城市| 绍兴县| 新源县| 辉县市| 沙河市| 安阳市| 年辖:市辖区| 天水市| 北安市| 修武县| 万源市| 金塔县| 方山县| 青州市| 图片| 梁山县| 金川县| 江津市| 六盘水市| 祁连县| 陇川县| 奉节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