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迴複,倒是傳來打鼾之聲。張純風有些失望。
避而不談也是一種態度。
張純風喝了口酒,正想繼續觀察阮氏兄妹的活動,窗外來人了。那人單腳站在欄桿上,殺機四溢。
張純風仔細一看,是個四五十歲的道士,背著一把傘,一身灰色道袍,格外嚴肅。
“道長進來喝一杯?”張純風抱拳行禮。
沒有迴答,那道士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張純風看,目露寒光。
“不知道長如何稱唿?”張純風又問。
那人依舊沒有迴答,突然身形一閃,立即貼近張純風,二話不說,對著張純風的胸口就是一掌。
張純風憑空一閃,轉到那人的側邊,伸出一拳,砸在對方腋下,那人便側滑出去。
他穩住腳跟,愣了一下,立馬又瞬移過來。他佯攻一掌,瞬移到側麵,再佯攻一掌,繼續瞬移。
張純風放出一把匕首,繞著自己身體旋轉。對方拍來一掌,匕首就刺向對方手掌。
那人越來越快,匕首也跟著越來越快。較量了上百招,對方難以維持,隻好瞬移出去,與張純風保持七八米的距離。
他的氣息有些紊亂,右手血跡淋淋,依舊直勾勾地看著張純風。
“我欠你錢嗎?”張純風收了匕首,沒好氣說道。
他皺了皺眉頭,拿下背後的雨傘。張純風仔細一看,傘的頂端帶著一串鈴鐺,立馬警覺起來。
果然,鈴鐺一響,張純風就感到天旋地轉。對方再次瞬移過來,伸手一戳,傘尖登時刺向張純風的心口。
一招斃命?要不要那麼毒?
張純風激起盾陣,嘭的一聲,擋住了對方的傘尖,將他撞了出去。
他的身體還在半空,傘已經放了出來,繞著張純風旋轉,不斷發出鈴鐺的聲音。
同時,藏在傘中的暗器接連發出,嗖嗖嗖,衝著張純風射來。
幸好,趁著他飛出的瞬間,張純風已經掏出了朱雀劍,鈴鐺的精神力失去了作用,暗器也就成了普通貨色。
張純風憑空一閃,那人當即感到胸口被一股巨力撞擊。剛想反應,他身上已經留下了十多道劍痕。
他跌倒在地板上,又眼勾勾地看著張純風,突然說道:“張少俠果然好本事,齊某佩服!”
“原來你不是啞巴!”張純風說道,“幾十歲的人連禮貌都不會講嗎?”
“你……”齊某氣結。
“你和金鳳樓一個德性,有什麼資格來叫陣!”張純風一劍揮出,傘便被截了兩段,掉落在地麵。
那人一臉驚怒,站起來,哼了一聲,跳出窗外,消失在夜幕裏。
“華青宗的齊盛,一向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大廳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那人聲音很熟悉,撒嬌似的,張純風扭頭看去,果然是冬雪。
“你怎麼在這裏?”張純風有些驚喜。
“聽說你找我,我就來了。”冬雪走到小桌旁,坐了下去。
“我找你?”張純風有些懵。
“你不是找奉探使嗎?”冬雪抓起一個燒賣,小口小口吃起來。
“你就是奉探使?”張純風更加驚訝。
“我一直都是奉探使啊!”冬雪倒了一杯酒。
“一直?”
“一直!”
張純風想了想,問道:“你去萬華門做什麼?”
“當然是有任務了。”她喝了一口酒。
“……”
藏得真深!
“你是來告訴我劉虛如的行蹤嗎?”張純風有些期待。
“他離開駝鈴城了。”冬雪說道。
“去哪了?”
“沒打聽出來。”
“……”
意料之中,張純風苦笑一聲,說道:“辛苦冬雪姑娘了。”
冬雪抓起一個燒賣,站起身來,一邊吃一邊走,到了門口,迴頭笑道:“我叫奉易安。”
說完就下樓去了。
“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原來和奉探使認識!”臥室傳來夏侯雲的聲音。
“夏侯姑娘誤會了,”張純風將朱雀劍放在桌子上,“我和奉探使隻見過幾麵而已。”
“這麼說來,我還有機會?”夏侯雲又放電。
張純風有些窘,不知如何迴答。
“張少俠!”
夏侯雲聲音變輕,曖昧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張純風心神蕩漾,胡亂喝起了酒。
“如果我改了駝鈴城的規矩,你會留下來嗎?”夏侯雲問道。
“不會!”張純風心動了一下,但理智很快又占據了上風。
夏侯雲默然。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張純風補充道。
“事情做完之後呢?”
“到時再說吧!”
又沉默了一會,夏侯雲自嘲道:“我還是太天真!”
張純風能說什麼呢?隻好埋頭喝酒。
正喝著,衛兵來報,城東出現大量人馬,疑是火雲教來犯。
“知道了,退下吧!”夏侯雲從臥室走了出來,坐在張純風對麵。
“火雲教是什麼來頭?”張純風問道。
“新月教的分支,”夏侯雲喝了一杯酒,“教主仇克重和城主本是師兄弟,後來兩人反目成仇。”
又是新月教?怎麼哪哪都有它的身影?
“你等的就是他們吧?”張純風猜測。
“如果我們把他們打退了,駝鈴城就能穩住!”夏侯雲彎腰拿起一個燒賣,沾了沾醬油,塞進嘴裏。
“火雲教戰力如何?”張純風又問。
“教主仇克重號稱渡劫期,我沒見過,左護法易百鬆化神期。”夏侯舞說道。
“與金鳳樓不分伯仲。”
“現在城主死了,天秤傾向了對方,我們隻能靠你這個外援了!”夏侯雲給張純風敬了一杯酒。
兩人說著話,又有衛兵上來報告,南門,西門和北門也出現了大量人馬。
“知道了!”夏侯雲很淡定。
張純風有些擔憂,問道:“我們不去城門看看嗎?”
夏侯雲笑道:“那裏不是主要戰場,這裏才是。”
話音剛落,三股殺氣已經從窗外傳來。一息間,一支銀槍劃過夜空,雷奔而來。
張純風剛想出手,夏侯雲飛鏢已出,嗖的一聲,射出窗外,將銀槍截為兩段。
弱雞雞!
張純風心裏吐槽。豈料,窗外又飛來兩支銀槍,速度和力道又比之前翻了幾倍。
張純風看向夏侯雲,她依舊很淡定,飛鏢連射,啪,啪,嵌入銀槍,使之墜地。
“銀槍三使,一年不見還是沒什麼進步!”夏侯雲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