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翻進來三個人,均三十歲左右,一身紅色盔甲,背上背著五六支銀槍。
“夏侯雲,何不投降?”中間那個從後背拿出一支銀槍,向前一步,指向夏侯雲。
夏侯雲冷笑,夾起一個燒賣,小口小口吃起來,並不搭話。
“趙閻羅死了,你們金鳳樓沒有任何勝算!”左邊那個跟著向前一步,同樣用槍尖指著夏侯雲。
“有沒有勝算,打過才……”
夏侯雲話說了一半,右邊那家夥已經出手,銀槍直射,眨眼就逼近夏侯雲的眉間。
張純風眼疾手快,伸手一指,噔的一聲,銀槍當即被橫撞出去。
尚未落地,三人已圍攻過來,追著夏侯雲一陣連環打。
三人配合密切,上中下連番攻擊,逼得夏侯雲隻能上躥下跳,左右騰挪。
張純風看得直皺眉,一拳擊出,盾陣開啟,一招就將三人橫推出去。
還是盾陣好玩!
張純風喝了杯酒,說道:“你們三個太弱,叫個強點的來!”
三人一聽,氣得一躍而起,朝張純風襲來。
張純風搖搖頭,又是一拳擊出,三人當即倒飛出去。
三人跌落在地,罵道:“我們和金鳳樓的恩怨關你什麼事?”
“你們打擾我吃燒賣,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張純風笑道。
三人轉向夏侯雲,怒道:“夏侯雲,有本事來戰!”
“戰就戰,我夏侯雲還怕你們三個不成?”
話音剛落,飛鏢從夏侯雲身後飛出,如黃蜂出巢,密密麻麻向三人包圍過去。
三人當即後退幾步,銀槍飛舞,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
夏侯雲繼續吃著燒賣,笑道:“你們三個弱成這樣,怎麼敢當先鋒?”
說著,袖口射出三粒石子,分別穿過三人的腳踝。三人吃痛,招式立馬亂套,飛鏢趁勢侵入,紮得三人毫無招架之手。
眼看三人就要被紮成刺蝟,一聲洪鍾巨響傳來,瞬間震落飛鏢無數。銀槍三使捂著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滾。
夏侯雲也捂住耳朵,頭痛欲裂。張純風握著朱雀,望向窗外,一個人影疾飛而來。
那人扛著一個一人高大鍾,踏空而來,瞬間就到了大家的眼前。
來人身材魁梧,藍眼卷發白皮膚,一看就知道是西域人。
“易百鬆,來就來,敲你娘的鍾!”夏侯雲罵道。
“我喜歡敲就敲,受不了就趕緊投降!”易百鬆將大鍾放下,漢語說得賊溜。
“你別得意,待會看我把你的鍾敲碎。”夏侯雲看了一眼張純風,絲毫不慌。
易百鬆嗤笑一聲,說道:“你乖乖投降,我們教主說了,以後駝鈴城就是你的。”
“你迴去跟仇克重說,夢裏啥都有!”夏侯雲說道。
“你考慮清楚,”易百鬆說道,“你隻要臣服,你就是一城之主;你要不臣服,你就是一堆黃土。”
夏侯雲冷笑道:“你們火雲教所過之處,橫征暴斂,我要是臣服了,這駝鈴城會是意外嗎?”
張純風聽得心驚肉跳,這火雲教那麼恐怖?
易百鬆哼了一聲,單手提起大鍾,往地板一撞,發出一聲轟隆巨響。
夏侯雲又是一陣頭痛欲裂。
“你連我一聲鍾響都扛不住,有什麼資格不投降?”易百鬆冷笑。
“我不還喘著氣嗎”
張純風將朱雀劍交到夏侯雲的手上,她登時感到神清氣爽。
易百鬆這才將目光轉移到張純風的身上。他打量了一下,滿眼都是疑惑——這樣一個普通人是如何扛住他的兩次鍾響的?
“左使小心,這人厲害得很!”銀槍三使提醒道。
易百鬆又多看了他兩眼,一個翻身,一掌就要撞向大鍾。
張純風玄鳳出鞘,斜劈一劍,大鍾頓時裂成兩半,滑落下來。
銀槍三使目瞪口呆,易百鬆也是愣了一下,等到他反應過來,張純風已經收劍入鞘。
易百鬆滿臉怒氣,從懷中掏出一串手鏈,緩緩戴在手上。
這華青宗的驚魂秘法,是沒完沒了了?讓你也嚐嚐。
張純風口哨輕吹,易百鬆頓時感到靈魂被啃食,不禁大吃一驚。
他忍著痛苦,想要揮動手鏈,豈知張純風眼疾手快,玄鳳一揮,手鏈落地。
張純風停了口哨,火雲教四人才緩了過來。銀槍三使膽戰心驚,趕緊跳出窗外,消失在黑夜裏。
易百鬆驚疑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驚魂秘法?”
“這應該是我問你,”張純風收起玄鳳,“你和華青宗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華青宗。”易百鬆迴道。
張純風見他眼神閃爍,就知道他在說謊,劉虛如的行蹤,說不定他知道。
“你想清楚,到底是知道還是不……”
話沒說完,易百鬆一個瞬移,跳出窗外。張純風憑空一閃,堵住他的去路。
易百鬆不敢戀戰,再次瞬移,往地麵逃去。
“你說出劉虛如的行蹤,我放你走。”巷子裏,張純風又堵住他的去路。
易百鬆逃無可逃,幹脆直麵張純風。他從納戒裏放出一條長棍,恨恨地看著對手。
你把劉虛如的行蹤告訴我不就得了,打什麼打?張純風心裏吐槽。
易百鬆動了,身形一閃,長棍直直頂過來。張純風不避不閃,一拳擊出,盾陣開啟,將易百鬆連人帶棍撞了迴去。
就這?
易百鬆終於慫了,倒飛的過程中再一次瞬移,沒命地逃跑。
可是,他再快也沒張純風快。一次又一次地撞飛,使他一身傷痕累累。
最後,他癱倒在地,沒了逃跑的力氣。張純風伸手一指,點了他的穴道。
“劉虛如去哪了?”張純風放出匕首,懸於易百鬆的太陽穴上。
“我不知道。”易百鬆氣息萎靡。
張純風劍訣一轉,匕首就進一步鑽進太陽穴。
“我真的不知道。”易百鬆咬牙。
張純風劍訣再轉,匕首繼續深入。易百鬆終於服軟了,說道:“我隻知道華青宗和我們新月教有關係,其他真的不知道。”
張純風有些失望,收迴匕首,將易百鬆藏入虛空中,迴到了金鳳樓。
夏侯雲忐忑地來迴踱步,見他迴來,才放下心來。
“問出劉虛如的行蹤了嗎?”她問道。
張純風搖搖頭,迴道:“他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