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風收迴目光,對秋玉說道:“王叔去找劉虛如了。”
“那你怎麼不跟過去?”秋玉問道。
“他走太快了!”
“是你太慢了!”
張純風苦笑。他喝了一杯茶,對秋玉說道:“你可以走了,這事你就別摻和了!”
秋玉有些歡喜,又有些失望,說道:“你怕我為難?”
“你畢竟是華青宗的弟子,萬一到時候打起來,你不尷尬嗎?”張純風迴道。
秋玉點點頭,立馬變了臉色,露出笑容,說道:“那你把納戒還我!”
說著將右手伸到張純風麵前,攤開手掌。
“沒事別老用驚魂秘法!”張純風拿出一枚納戒,放在她手裏。
秋玉收好納戒,撇撇嘴,說道:“要你管,老娘想用就用!”
“你就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還老娘!”張純風利用空間法則,又將納戒拿了迴來。
秋玉一看,摸摸自己的懷裏,急道:“你又拿迴去幹什麼?”
說著就要來搶。可手還沒觸碰到納戒,它憑空失蹤了。秋玉氣鼓鼓,隻好坐迴自己的位置。
“去江湖闖蕩,多體諒別人的難處,別老使性子!”張純風將納戒懸在她眼前。
“行了行了,囉囉嗦嗦像個老媽子!”秋玉伸手搶到納戒,笑道。
“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就去萬華門吧,報我名號,說不定能當個大護法!”張純風笑了起來。
秋玉站起來,喝了杯茶,做了個鬼臉,便下樓去了。張純風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些感慨。
他又喝了一杯茶,注意力轉移到蚊子身上。卻見劉夫人親自到了賬房,正坐在椅子上等著。身後還站著一位中年漢子。
“算清楚了!”賬房先生停下打算盤的動作,向婦人微笑。
劉夫人沒有搭話,站起來就往外走。那中年漢子跟在身後。
“你馬上去辦,順便把少爺叫迴來!”劉夫人邊走邊說。
“是,夫人!”中年漢子說道。
又走了幾步,劉夫人停下腳步,正色道:“把南院打掃幹淨!”
中年漢子怔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老爺要迴來了?”
劉夫人嗯了一聲,補充道:“今天就要打掃幹淨!”
中年漢子立馬點頭。
“你去吧!”劉夫人說著,腳步又挪動起來。
剛走了兩步,她又叫住那漢子:“鮑總管,小婉病了,你派個人去看看,別死在家裏了!”
說完,不等鮑總管迴複,進了另一個屋子。
這是一間臥室,沒什麼特別。她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想了一會,躺下了。
剛睡了一會,門外就傳來一個聲音:“娘……娘……”
話音未落,人已經闖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正是劉拙。
他拿起茶壺,對著壺嘴,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
“你能讓我睡個好覺嗎?”劉夫人翻過身,看著他,嗔道。
“睡什麼睡?太陽曬屁股了!”劉拙說完,又灌了一大口茶水。
“我就想睡個迴籠覺,給你吵得頭疼!”劉夫人繼續抱怨。
“別睡了,我都出去鬥了……都出去吃完早飯迴來了!”劉拙將茶壺放迴原位。
“贏了嗎?”劉夫人問道。
“什麼贏了?”劉拙裝傻。
“還能有什麼?鬥雞唄!”
劉拙吞吞吐吐,迴道:“當當當然,大將軍那麼能打,毫無懸念!”
劉夫人歎了口氣,又道:“小婉是你推下水的?”
劉拙立馬慌張起來,迴道:“怎怎怎麼可能,明明,明明,明明是她自己掉水裏的!”
劉夫人失望的眼神當即流露出來,罵道:“她一個小丫頭,你跟她置氣做什麼?被外人看見了像什麼樣?”
“可她就是很煩啊!”
“她怎麼個煩法?”
“就……反正就很煩!”
“所以你就將她推進水裏了?”
“玩玩而已嘛!”
劉夫人氣不打一處出,還想繼續罵,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隻好別過臉去。
“娘……”少爺撒嬌。
劉夫人不理他。。
“娘……”劉拙繼續撒嬌,從懷裏掏出一條嬰兒用的圍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走到劉夫人床邊,坐了下去,扯著她的衣袖,央求道:“娘……我要吃奶奶!”
啥?
張純風滿腦子都是問號。
卻見劉夫人變了臉色,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個小冤家,幾十歲了還來折騰你娘!”
說著,開始寬衣。
“……”
張純風無法直視,將視線轉移到茶樓裏。
三十多歲的人要吃奶?張純風的三觀要被震碎了。
他趕緊吃了幾塊酥糖,又吃了兩塊豬肉脯,壓壓驚,以彌補眼睛受到的損傷。
張純風驅使蚊子,出了房門,本想趴在門邊,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正是之前打小婉那個。
他氣喘籲籲,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
“少爺!”他喊道。
等了一會,無人應答,他便又喊了一句。依舊毫無反應。
“少爺,大將軍不見了!”他急道。
果然奏效,房門立馬打開了。劉拙穿著圍巾,嘴角還殘留著白色的液體。
“大將軍不見了?”他站在門邊,瞪大了眼睛。
小廝低著頭,不敢直視劉拙的眼睛,低聲說道:“剛剛還在,我喂了點糧食,出去幹活,迴來一看,就……就……”
“就不見了?”劉拙問道。
小廝點點頭。
“沒用的東西!”劉拙罵道,一腳踹在小廝的肚子上,將他踢飛,撞在院牆上。
小廝嘴角滲出血跡,從牆上滑落下來,麵如死灰。對他而言,元嬰期的力量還是很強的。
“快帶我去看!”劉拙扯掉圍巾,扔在地上,怒衝衝跨過門檻,往外走去。
小廝掙紮著起來,慘兮兮的,一瘸一拐地小跑著,在前麵帶路。
沒走兩步,鮑總管急忙忙走過來,見到劉拙,趕緊行禮,將一封信遞給他,說道:“剛迴來,就看見這封信釘在大門門板上。”
劉拙拿過來一看,封麵四個字“劉拙親啟”。他撕開封口,拉出信紙,看了一會,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大的口氣!”劉拙將信紙扔在地上,麵露狠色,“要我劉家搬出流溪城?我倒要看看哪個神仙有這種能力!”
鮑總管聞言,不由得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