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撿起信紙,看了兩眼,滿眼都是狐疑。
“在流溪城,還沒人敢叫板我劉家,這寫信之人,究竟是何人?”他問道。
“你管他什麼人,帶人抓來剝皮就得了!”劉拙哼了一聲,搶過鮑總管手中的信。
“少爺說的是,我立馬去叫徐教頭,讓他帶人查查,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來騷擾!”鮑總管說道。
“去吧!”劉拙說完,返迴劉夫人的房間。
卻見劉夫人坐在桌子旁,看著院子,一臉凝重。
“你都聽見了?”劉拙坐在她旁邊。
劉夫人視線沒有轉(zhuǎn)移,開口道:“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你想多了,估計就是某個阿貓阿狗在那裏虛張聲勢!”
劉拙拿起茶壺,仰著脖子,對著壺嘴,想要再灌一次,可惜茶水沒了。
他很生氣,用力一扔,將茶壺打碎在地。
“你爹廢了!”劉夫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廢了就廢……”劉拙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誰廢了?”
劉夫人沒有迴答他,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才有不安的感覺!”
劉拙一臉驚訝,說道:“爹可是天下四大宗師之一,怎麼可能廢了?”
“我也不確定,已經(jīng)叫王頂霄去找他了!”劉夫人眼裏有些淒然。
劉拙依舊不相信,轉(zhuǎn)而問道:“王頂霄是誰?”
“那是你爹的師弟,是你爹安排在這城裏,暗中保護我們的!”
劉拙一臉茫然,問道:“我認識嗎?”
劉夫人搖搖頭。
正說著,鮑總管又急急忙忙跑過來,滿臉憂愁,說道:“夫人,少爺,出事了!”
“又有什麼事?”劉拙失去耐心,霍地站起來。
劉夫人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
“大將軍,大將軍……嗐,少爺過來看吧!”鮑總管說著,在前麵引路。
劉拙隻好跳出去,跟著鮑總管,來到大門處。卻見一隻大公雞拔光了毛,被一支箭穿過脖子,釘在門板上。
劉拙怒不可恕,一拳打在門板上,將半扇門都毀了。
原本圍觀的街坊,頓時被嚇得退散而去。
“是誰,究竟是誰?”劉拙怒吼道。
然而,並無人迴應(yīng)。
“有本事出來跟你爺單挑!”劉拙又罵道。
依舊無人迴應(yīng)。
他掃視了一下,悻悻然返迴屋內(nèi)。屁股沒坐穩(wěn),一支箭破空而來,直射劉拙兩腿之間,釘在椅子上。
劉拙目露恐懼,過了好一會才拔出箭,取下紙條。卻見紙條上寫著:“若劉拙當街認罪,一切災(zāi)難尚能挽迴!”
劉拙怒火中燒,握住紙條,將它化成粉末。
他跳出客廳,飛上屋頂,四下張望,哪裏能見到什麼人?
“有發(fā)現(xiàn)什麼人嗎?”劉夫人飛了上來,手中握著一把長劍。
“鬼都不見一個!”劉拙氣道。
“徐教頭怎麼還沒來?關(guān)鍵時刻總掉鏈子!”劉夫人說道。
“估計還在哪個女人的被窩裏呢!”劉拙說完,吐了一口痰。
劉夫人皺了皺眉,跳了下去,迴到房裏。劉拙也飄落下地,緊隨其後。
“娘……”劉拙一臉愁雲(yún),“要是爹真的廢了,我們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沒你爹就活不成了嗎?滾!”劉夫人暴怒,將劉拙趕了出去。
劉拙感覺委屈,低著頭,緩緩走了出去。他轉(zhuǎn)了幾個彎,迴到自己的房間,喝起了悶酒。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一個小廝又急急忙忙跑過來,喊道:“少爺!少爺!”
誰知,劉拙喝了個酩酊大醉,躺在地板上,唿唿大睡。
小廝一臉為難,轉(zhuǎn)而跑出去,往劉夫人房裏跑去。
“夫人,夫人!”他大聲嚷道。
“拿過來!”劉夫人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紙。
小廝趕緊遞上去,轉(zhuǎn)身就跑。
卻見紙上寫著:“半個時辰後,劉宅火災(zāi),速逃!”
劉夫人瞇著眼,殺機四起。她提起劍,風風火火地出了房門,來到大廳裏。
裏麵擠滿了人,甚至有些丫鬟已經(jīng)打好了包袱,背在肩上。
“鮑總管呢?”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向眾人問道。
“去請徐教頭了!”人群中有人迴道。
“怎麼那麼久還沒迴來?”她又問道。
眾人低著頭,無人迴答。
“問你們話呢!”她將長劍往桌上一拍,大聲喝道。
眾人依舊低頭,沉默不語。
劉夫人掃視著他們,眼光如刀,最後將目光鎖定一個弱小的丫鬟身上。
“小婉,你出來!”她溫柔地說道。
女孩怯怯的,不敢違抗,隻好從後排人群中站了出來。她背著包袱,低著頭,眼神閃爍。
“你不是病了嗎?”劉夫人和顏悅色,“怎麼現(xiàn)在那麼精神?”
“我……我……”小婉結(jié)巴,不知如何迴答。
“你害怕壞人,想迴家了?”劉夫人還是很溫柔。
小婉猶豫一下,點點頭。
劉夫人堆起一個笑容,誰知,下一秒,長劍出鞘,小婉的左耳瞬間掉在地上。
小婉愣了一下,隨後捂住耳朵,痛哭起來。
劉夫人收起笑容,厲聲道:“誰敢再提離開,就不是一個耳朵的事了!”
說著再出一劍,劈了桌子,分成兩半。
眾人一看,心驚膽顫,低著頭,往後院走去。
張純風看不懂,真要打起來,這些人除了當炮灰,還能有什麼用呢?
正想著,鮑總管迴來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徐教頭呢?”劉夫人見他後麵沒人,不免失望。
“死了!”鮑總管低聲迴道。
“死了?”劉夫人霍地站起來。
“死在群芳苑裏。”鮑總管補充道。
劉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用力一拍,將椅子也拍碎了。隻聽她罵道:“說了多少次了,叫他不要逛窯子不要逛窯子,偏偏不聽,這下好了!”
鮑總管不敢接話。
“他是怎麼死的?”劉夫人冷靜了點。
“看傷口,應(yīng)該是一刀封喉!”
“這樣看來,敵人是有預(yù)謀的,是早就策劃好的!”
鮑總管點點頭。
“他手下那些人呢?”劉夫人又問。
“全死了,一個不剩!”鮑總管迴道
劉夫人歎了一口氣,臉色突然變得柔和起來,看著鮑總管,說道:“鮑兄弟,如果今天挺過這一關(guān),我們不妨結(jié)成兒女親家,你怎麼看?”
好一個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