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總管有喜有憂,正要迴答,天上突然飛來一大片箭雨,蝗蟲一樣,鋪天蓋地,往劉家襲來。
劉夫人殺機更盛,劍訣翻轉,飛箭便撞到了法陣上,絲毫不得寸進。
鮑總管躍上屋頂,環視一周。並無發現。正想下來,又一支飛箭射來。
那箭要比普通的粗三倍,長三倍,箭身符文隱約可見。嗖的一聲,破空而來,箭頭登時紮進法陣,撕開一條裂紋。
劉夫人不動聲色,鎮定自若。鮑總管麵露憂色,與劉夫人對了一眼。
剛要開口,一桿長槍突然從城東猛然刺來。
那長槍渾身閃耀著金色符文,氣勢磅礴,一眨眼就落了下來,將劉家的法陣砸得支離破碎。
鮑總管吃了一驚,往下看向劉夫人。卻見她麵色變得無比凝重。
“鮑兄弟,拜托了!”她向屋頂上拱手行禮。
鮑總管迴了一禮,表情複雜,扭頭看看長槍飛來的方向,一個躍起,飛了過去。
他飛過一座座房屋,到了城東邊緣,最後站在城牆上。
城牆的不遠處是座小山,山上綠樹成蔭,仔細一看,一個人正站在樹梢上,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那人一身綠衣,戴著鬥笠,臉上都是痘坑,約四十多歲。
“在下鮑仁,敢問閣下大名!”鮑總管向那人行了一禮。
“無名小卒,不勞惦記!”那人淡淡迴道。
鮑總管麵有不悅,又問道:“閣下今日為難我劉家,是何故?”
“你劉家?”那人哈哈笑起來,“你一個傭人,也配姓劉?”
鮑總管眼裏的火焰燒了起來,喝道:“你這無名小卒,滿嘴汙言穢語,看我如何收拾你!”
說著,盾陣啟動,裹住了全身。
這不是顏戎的盾陣嗎?怎麼這鮑總管也會?莫非也是鬼醫派的?
卻見他一個弓腿,整個身體便彈射出去,劃了一條弧線,往樹梢上那人砸去。
那人一個躍起,長槍前刺,竟向著鮑總管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盾陣對長槍,雙方都被震了迴去,難分勝負。
鮑總管後撤到城牆,氣息有些紊亂。他吃了一粒藥,方順了氣。
“閣下與我……與劉家究竟有何恩怨?”鮑總管問道。
那人立在樹梢上,冷冷道:“劉家無德,不配在流溪城落腳!”
鮑總管麵露愧色,旋即喝道:“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格對劉家評頭論足?”
“我就評頭論足,你奈我何?”那人不屑道。
鮑總管血壓又開始升高,喝道:“無知小兒,今天看爺爺我怎麼炮製你!”
說著,他腳下的瓦片便升了起來,懸立於半空。鮑總管劍訣前指,那無數的瓦片便向那人衝了過去。
半途中,鮑總管劍訣翻轉,瓦片便都化成了飛箭,企圖將對方釘成刺蝟。
然而,那人毫不畏懼,腳尖一點,長槍前指,反而迎著飛箭,衝了過來。
他突破箭群,向著鮑總管,猛然刺去。
鮑總管有些慫,不敢硬接,斜身躍起,躲過對方的攻擊。
長槍刺入城牆,轟的一聲,砸落磚塊無數,激起煙塵飛揚。
鮑總管半空中翻轉劍訣,將箭群召集迴來,再次往那人身上覆蓋。
豈料,那人一飛衝天,擺脫箭群,一個投槍,徑直往鮑總管的麵門刺來。
投槍快如閃電,鮑總管站在城牆上,避無可避,不免有些慌張。他本能地再次開啟盾陣,硬生生扛了這一槍。
投槍勢大,將鮑總管推了十多米,方停下來。
鮑總管汗流不止,瞅了一眼身前的盾陣,已經隱隱出現了裂縫。再看箭群,早已恢複瓦片本身,跌落下去,碎了一地。
那人從高空中飄落下來,拔出城牆裏的長槍,語氣冰冷地說道:“你還是把劉夫人叫過來吧,你太弱了!”
鮑總管又吃了一粒藥,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何必在意我是什麼人?”那人答道。
“起碼,我輸也該知道輸給什麼人。”
“如果你非要執著於這個問題,你就當我是流溪城裏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問問城裏的人,哪個不討厭劉家的?”
鮑總管一臉不屑,冷笑道:“普通人也配跟劉家叫板?笑話!”
話音剛落,那人已然動手。長槍脫手而出,剎那間就逼近對方。
鮑總管剛想退後,那人早貼了過來,伸手就是一拳,將他撞了出去。
鮑總管撞破城牆,跌落下去。他後背著地,陷入泥坑裏,嘴角滲出血跡來。
“我這普通人配和劉家叫板嗎?”那人落在鮑總管身旁。
“就憑你一個元嬰期?”鮑總管喘著氣,露出不屑的笑容。
“不夠嗎?”那人問道。
鮑總管繼續笑道:“劉拙一個人就能和你糾纏,更別說還有劉夫人徐妙嬋在那裏坐鎮!”
“是嗎?”那人不以為然,“徐妙嬋而已,早在計劃中!”
鮑總管笑容收了起來,疑惑地問道:“什麼計劃?”
“你看著就知道了!”
“那又如何?劉家背後的靠山豈是你們能扳倒的?”
“劉虛如嗎?”
“你知道就好!”
那人冷笑,長槍往下一紮,刺穿了鮑總管的左腿。
鮑總管慘叫一聲,滿臉都是痛苦。
“劉虛如廢了,就像你的這條腿一樣!”那人提起長槍,對鮑總管造成二次傷害。
鮑總管又慘叫一次,接著,他忍著痛問道:“劉虛如真廢了?”
那人沒有迴答他,反問道:“你現在覺得我這普通人能叫板劉家了嗎?”
鮑總管徹底認慫,連連點頭。
那人見狀,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耍了耍長槍,抬腿離開他。
“你不殺我?”鮑總管疑惑。
“你?不配!”那人沒有停步。
鮑總管一聽,暴跳如雷,翻身站起來。奈何大腿吃痛,立馬又摔下去。
“快點迴去吧,火應該燒起來嘍!”那人說完,吹起了歡快的口哨。
鮑總管大驚失色,趕緊吃藥,急急忙忙趕迴去。
卻見劉宅後院火光衝天,傭人們敲臉盆的敲臉盆,提水的提水,亂成一鍋粥。
人家提前通知你們要放火,就這樣,你們還是防不住,這得爛成什麼樣子?
張純風心裏無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