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喊道:“三師姐小心,這廝速度極快。”
紅疹道姑喝道:“沒用的東西,自己沒用就沒用,長他人誌氣幹什麼?”
綠衣立馬閉了嘴,沒眼看。張純風又道:“能把你小師弟叫出來對質嗎?”
“他受驚了,心神不定。不過,小孩子可不會說謊,對質與否,結果都一樣。”紅疹道姑很堅定。
“這麼說,你認定我們理虧嘍?”
“難道你們欺負一個小孩子還天經地義了?”
張純風心裏一萬頭羊駝唿嘯而過,說道:“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吶!”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們河洛門的人都一個德性,不得理還不饒人,自以為是。”
“放肆,你欺負小孩在先,侮辱我河洛門在後,看我如何收拾你!”
紅疹道姑說完,一躍而起,放出拂塵,化成鞭子,直打張純風的麵門。
張純風移形換影,出現在她側麵,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紅疹道姑暴怒,鞭子迴甩,再次攻擊張純風的麵門。
張純風稍微一閃,又給了她一巴掌,順手將她拍倒在地。
紅疹道姑跌落在地,立馬翻身躍起。她怒不可遏,鞭子揮舞得癲狂雜亂,章法全無。
張純風連連躲避,她就緊追而來,不分敵我,一通亂打。同行的刀客隻能趕緊躲開,避免殃及池魚。
而地上不能動彈的綠衣就慘了,連續被鞭打幾次,皮開肉綻。
他痛得嗷嗷大叫,好幾次喊道:“三師姐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紅疹道姑哪裏管他,執拗地胡亂揮舞,打得飛沙走石,草木盡斷。
張純風怕那綠衣被打死,便不再逗她,一個瞬移,封住她的穴道。
“再打就死人了,你個瘋婆子!”張純風吐槽道。
紅疹道姑難以動彈,又急又惱,罵道:“放開我,讓我們一決高下!”
“我一招就封了你的穴道,高下已分,還有什麼好決的?”張純風迴道。
“你放開我,你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紅疹道姑繼續嚷道。
“你算什麼女人?女人哪有你這樣是非不分,瘋瘋癲癲的?”
“你……”紅疹道姑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張純風低頭看看綠衣,見他渾身是鞭痕,搖頭道:“你三師姐真狠,把你打成這樣。”
綠衣哼哼唧唧,又痛又尷尬,沒有迴答。
南宮珠問道:“你三師姐一直這樣歇斯底裏的嗎?情緒真不穩定。”
綠衣看了一眼紅疹道姑,哪敢多嘴。
卻聽那紅疹道姑嚷道:“你個無膽匪類,連跟我打一架都不敢,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嗎?”
張純風煩不勝煩:“我要是贏了,你當怎樣?”
“你贏不了我。”她有一種無意識的自信。
“我要是贏了呢?”
“隨你處置。”
“我隻要一瓶或者一葫蘆長生露。”
“行,你快放開我,我們打一架。”
張純風便解了對方的穴道。紅疹道姑立馬躍上半空,剛想要出手,一股力量已經將她拍了下來。隨即她的穴道又被封住了。
她懵了,愣了好一會才問道:“你出手了?”
“你沒看見?”張純風反問。
“你用妖法,這不算!”她大聲嚷嚷。
“你輸不起?”
“不,你用妖法,這不公平?”
“你才用妖法,別輸了不認賬。快將長生露給我。”
紅疹道姑無視張純風的話,隻是低頭迴憶剛才的交手,喃喃自語。
張純風也不想多說,抬頭看向上麵的幾個刀客,說道:“幾位大哥帶個路吧!”
那幾個刀客互相對了一眼,左右為難,幹脆一哄而散。
張純風隻好左手拎起綠衣,右手拎起紅疹道姑,和南宮珠繼續沿路向前。
紅疹道姑不願意,一路罵罵咧咧。走了一段路,見到一片建築群和一個大門,上麵寫著“河洛門”三個大字。
南宮珠走上去,剛想敲門,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一個人出現在門後。
那人六十來歲,一身青色滾金華服,掃了一眼,抱拳行禮:“聽說門下弟子與二位發生一些摩擦,我夏南海向二位賠罪!”
“門主救我!”綠衣喊道。
南宮珠退後幾步,讓出路來,迴了一禮。張純風放下兩人,說道:“夏門主是非分明,能講理,那最好不過了。”
夏南海笑道:“小兒頑劣,弟子眼拙,還請張少俠見諒。”
“你認識我?”
“天下誰人不識張少俠?”
張純風搖頭:“夏門主過獎了,你這兩個門人就不認識。”
“所以我說他們眼拙嘛!”
南宮珠受不了這無聊的場麵話,指著紅疹道姑,開門見山:“夏門主,你這門人和我們比試輸了,欠我們一葫蘆長生露,你能兌現嗎?”
夏南海一聽,臉色難看,瞪了紅疹道姑一眼,隨後又向南宮珠笑了起來:“小問題,既然我們輸了,自然願賭服輸。”
張純風便解了兩人穴位,說道:“夏門主爽快,這兩人我便放了,還請兌現諾言。”
綠衣和紅疹馬上跳起來,走到夏南海背後,眼神複雜地看向張純風。
夏南海保持微笑:“長生露沒有隨身帶,還請二位給我來。”
說完徑直進了大門。張純風和南宮珠緊隨其後,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客廳。
兩人坐下,丫鬟上了茶,夏南海說道:“兩位在這裏稍等,我去拿長生露,馬上迴來。”
“有勞。”張純風又行了一禮。
夏南海便出了客廳,穿過院子,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南宮珠低聲道:“你信他?”
張純風搖搖頭:“看看就知道了。”
“你又偷窺?”
“偵查好不好?”
南宮珠笑笑,不再打擾他。張純風將視線轉移到蚊子身上。
隻見夏南海穿過幾個院子,來到一間書房,坐在椅子上,打開一個抽屜。
書房後門隨即進來一個人,正是紅疹道姑。她依舊一臉怒氣,說道:“你真的要給他們長生露嗎?”
“誰叫你技不如人,還要跟人家比試呢!”夏南海語氣平淡,拿出一個納戒。
“我要知道是他,我就不比了。”
“講這些有什麼用?你把長生露拿去給人家吧!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一下。”夏南海將納戒遞給紅疹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