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子依舊閉著眼睛，南宮珠看了他一眼，一陣失望，便和張純風走出畫外。


    “你是學了假的移魂大法吧？”她吐槽道。


    張純風苦笑：“你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自己學的是假的移魂大法。”


    南宮珠笑道：“你也承認了吧？”


    兩人聊了一會，各自歇下，直到次日清晨才離開駝鈴城，來到玫瑰園。


    張純風和南宮珠隱藏於一棵大樹後麵，舉目四望，遍地都是灌木叢，再遠點則是海水，看起來是個小島。


    北部有座城堡，城堡西麵有個小鎮，和之前看到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張純風幻化出一隻麻雀，飛向城堡。還沒靠近，箭矢飛來，他隻好操控著麻雀，左右躲閃，最後落在牆角處，化成一隻蚊子。


    蚊子趴在牆頭上，觀察了一會，到處都是刀客。張純風驅使它進了大門，在城堡裏轉了一圈，並不見李山河。


    難道在地下室？


    他隻好又驅使蚊子到處觀察，尋找地下室的入口。


    蚊子穿過一條過道，來到祈禱室，空無一人。等了一會，不見人來，便穿過窗戶，來到餐廳。


    一個老頭坐在一張長桌邊吃飯。沒有刀叉，沒有筷子，他就用手抓著食物塞進嘴裏，餓死鬼一樣快速吞咽，嘴巴黏著一些食物。


    他看著餐廳外的玫瑰園，後麵還站著一個丫鬟，十三四歲的樣子，低著頭。


    吃了一會，外麵進來一個老嫗，手裏提著一個鳥籠，裏麵有隻鸚鵡，撲棱著。


    “祭司大人，鳥找迴來了！”老嫗說道。


    老頭嘴裏咀嚼著，扭頭看了看籠子裏的鳥，沒有說什麼。又吃了一會，他才用手擦了擦嘴巴，露出青紫的唇色。


    他拍了拍手，接過鳥籠，打開籠門，伸手進去，將鸚鵡拽了出來。


    “你這小淘氣，我待你不好嗎？怎麼想著逃跑呢？”他撫摸著鸚鵡的腦袋。


    接著，他的手指滑到鸚鵡的翅膀，扯開來看了看，又笑道：“毫發無傷，你還真幸運。”


    正說著，他眼睛寒光一閃，鸚鵡的一邊翅膀登時被他折斷，疼得鸚鵡又叫又抖動。


    它掙脫手掌，想要飛走，卻掉了下來，落在地上，不斷撲騰。


    “現在飛不走了吧！”


    紫唇老頭哈哈笑了兩聲，扭頭看了看後麵的丫鬟，說道：“你新來不久，千萬別學這畜牲，聽明白了嗎？”


    丫鬟嚇得微微顫抖，連連點頭。紫唇老頭很滿意，轉身對老嫗說道：“把那畜牲包紮一下，別讓它死了。”


    老嫗抓住鸚鵡，又道：“殷特使在驛站，祭司大人不去見一見嗎？”


    紫唇老頭冷道：“他有事自然會來，用不著我去見他。”


    說完，他便帶著丫鬟出了餐廳，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上了二樓，進了一間書房。


    那簡直是一間小型圖書館，一排一排的書架堆滿了整個房間，前麵都是密密麻麻的書籍。


    他穿過書架，到了牆邊一張桌子後，坐在躺椅上，閉上眼，丫鬟便拿起桌上的一本書，開始念起來。


    念著念著，紫唇老頭說道：“停一下，你確定沒念錯？”


    丫鬟又顫抖起來，低聲問道：“哪裏念錯了？”


    “就那句‘曼陀羅的毒性源於花朵’那裏。”


    “原句就是這樣，有什麼錯嗎？”


    “原句就這樣嗎？”


    紫唇老頭伸手，丫鬟便將書本遞給他。他睜開眼仔細一看，眉頭皺了起來，又將書遞還給丫鬟，說道：“看來，邱淳華收繳私人藏書是正確的，到處都錯漏百出。”


    丫鬟接過書，觸動了一下，不知該讀下去還是怎樣。


    “繼續念。”


    紫唇老頭命令道，丫鬟便又念了起來。


    那麼悠閑，看樣子邱淳華沒帶人過來。張純風正想離開，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祭司大人，殷特使求見。”


    丫鬟立馬停止了讀書，紫唇老頭睜開眼，往問口看去，一個刀客單腿跪在那裏。


    紫唇老頭問道：“他來做什麼？”


    “不知道，隻說情況緊急，有要事商量。”


    紫唇老頭隻得站起來，帶著丫鬟出了門。刀客走在前麵引路，很快就到了客廳門口。


    紫唇老頭和丫鬟望向廳內，一個中原漢子出現在眼前，約四十來歲後麵還站著兩個嘍囉。


    那漢子手拿一把銼刀，坐在一個書架旁，正悠哉悠哉地搓著指甲。


    紫唇老頭走進客廳，向對方行了一禮：“不知殷特使來訪，有失遠迎。”


    銼指甲漢子依舊磨著他的指甲，沒有看紫唇老頭，隻道：“遠迎就免了，我聽說有人私藏書，就來看看，不知真假。”


    紫唇老頭臉色有些難看，冷道：“玫瑰園的藏書已經報備過，殷特使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就怕有人增加禁書，比如這本。”搓指甲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本書，塞進書架裏。


    “殷特使這是什麼意思？”紫唇老頭問道。


    “沒什麼意思，上麵給的任務而已。”


    “上麵的任務？還是你的自作主張？”


    “豈敢豈敢，我小小一個特使，怎敢自作主張？”


    “明目張膽栽贓我，也是上麵的任務？”


    “那倒不是，工作方法而已，祭司大人別誤會。”


    “這個啞巴虧我吃定了？”


    “那倒不一定，隻要祭司大人能夠支持前線，一切都好說。”


    “支持前線？難道我沒支持前線？”


    搓指甲漢子笑了笑：“我們需要新的支持。”說完，他將銼刀射向紫唇老頭。


    紫唇老頭劍訣暗轉，那銼刀便懸在他麵前。搓指甲漢子又道：“這銼刀據說是月神用過的，你買了，大家都好交差。”


    紫唇老頭拿下銼刀，看了一眼，部分地方已經生鏽了。他說道：“你出個價吧！”


    搓指甲漢子當即張開五個手指。


    “五千兩銀子？”


    搓指甲漢子搖搖頭。


    “五萬兩銀子？”


    搓指甲漢子繼續搖頭。


    紫唇老頭氣道：“你不會要五十萬兩銀子吧？”


    “當然不是，”搓指甲漢子笑道，“是五十萬枚靈石。”


    紫唇老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對方的話：“你再說一遍！”


    “五十萬枚靈石。”


    “你這是訛詐！”


    “別說的那麼難聽！五十萬枚靈石，對祭司大人而言，九牛一毛而已。”


    “放屁，別說五十萬枚靈石，就是五千枚我都沒有。”紫唇老頭語氣有些激動。


    搓指甲漢子也不惱，隻道：“前線缺錢，祭司大人豈能守著自己的小金庫而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