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風點了些飯菜,吃了幾口,筷子還夾著一根青菜,注意力卻轉(zhuǎn)移到蚊子身上。
南宮珠夾了一塊魚肉,說道:“又說不著急,怎麼連吃飯都沒空?”
張純風沒聽見,視線都在山羊胡身上。隻見他坐在書桌前,拿著毛筆在對賬本。
對了一會,他停下來,發(fā)了一會呆,接著又繼續(xù)核對。張純風看得昏昏欲睡,剛想收了視線,一把刀突然憑空出現(xiàn),從後麵刺向他的心口。
張純風移形換影,瞬間趕到,一拳錘向刀尖,將蒙麵刺客連人帶刀撞倒在地。
那刺客不敢糾纏,身形一閃,消失了。山羊胡嚇了一大跳,見是張純風,滿臉疑惑。
“張少俠怎麼又折迴來了?”他問道。
“我收到消息,有人要殺你,幸虧及時趕到。”張純風迴道。
“誰要殺我?”
“趙掌門心裏沒有懷疑的對象?”
山羊胡搖搖頭,隨即又道:“七師妹?”
“對方不像女的,況且你七師妹還沒領(lǐng)悟空間法則吧!”
“對,我倒把這忘了!
“你覺得還有什麼人會想殺你?”
山羊胡搜腸刮肚,最後苦笑道:“我也沒仇家,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要害我!
“那會是新月教的人嗎?”
“應(yīng)該不會,怎麼可……”山羊胡停頓一下,似乎意識到不妥,“對方怎麼有精力分心,深入後方來殺我?”
“趙掌門說得對,新月教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就破了護山法陣?除非他們有暗樁!
“暗樁?”
張純風笑笑:“我瞎猜的,並沒有根據(jù)!
山羊胡瞇著眼,思緒萬千。張純風咳了一聲,向他告辭:“趙掌門小心,在下先走一步!
山羊胡行了一禮:“多謝張少俠救命之恩!
張純風點了點頭,憑空一閃,迴到客棧裏。南宮珠還在吃飯,見他迴來,問道:“出了什麼事?趙青鬆被滅口了嗎?”
“你猜著了,對方還真的來滅口!睆埣冿L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釀豆腐,咬了一口。
“那趙青鬆死了嗎?”
“我沒讓他死。”
“讓他死了不好嗎?”
張純風搖頭:“他應(yīng)該不是大頭目,讓他死了,線索就斷了。”
“還有更大的頭目?”
“不確定,盯著他就是了!
“可是……”
“可是什麼?”
“我們不是還要急著去救李山河嗎?誰來盯著趙青鬆?”
張純風想了想,說道:“要不你留在這裏,我去救李山河?”
南宮珠連忙搖頭:“不行,沒有我當黃雀,你死了都不知道怎麼迴事!”
“那怎麼辦?叫夏侯雲(yún)來?”
“你確定她願意?”
“她應(yīng)該會感興趣的。”
又吃了兩口飯,張純風看了看趙青鬆的動靜,對方正在書房裏踱步,憂心忡忡。
等了一會,刺客沒再出現(xiàn),他便收了視線,和南宮珠來到金鳳樓。
夏侯雲(yún)正一邊喝酒,一邊聽手下匯報。一見兩人,她便將手下打發(fā)了。
“你這光頭是怎麼迴事?”夏侯雲(yún)笑問道。
“被火燒的。”張純風苦笑。
“那麼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是敵人太狡猾。”
夏侯雲(yún)笑起來,隨即又道:“聽我妹說,你們來過了,怎麼今天又來?”
“有重要發(fā)現(xiàn),來請姐姐幫個忙!
夏侯雲(yún)一聽,來了精神,問道:“什麼重要發(fā)現(xiàn)?”
“趙青鬆應(yīng)該是新月教在中原的暗樁!
夏侯雲(yún)略微吃驚:“確信嗎?”
“我剛從新月教人口中得知,趕到忘言派,趙青鬆就遭遇刺殺!
“死了?”
“倒沒有,我救了他!
“你想放長線釣大魚?”
張純風點頭,問道:“不知姐姐是否學會了郭氏幻術(shù)?”
夏侯雲(yún)當即幻化出一隻蜻蜓,在屋裏飛了起來。她得意道:“你看我這手法還行吧?”
張純風很滿意,笑道:“這釣魚佬的任務(wù)就交給姐姐了,可以嗎?”
夏侯雲(yún)皺眉:“你要我派人去盯,還是親自去蹲守?”
“姐姐親自去不方便?”
“確實不方便,之前你拜托我調(diào)查的事還沒什麼進展。此外,我也不會空間法則,無法快速轉(zhuǎn)換位置!
張純風拿出一枚納戒,放在夏侯雲(yún)桌前,說道:“裏麵有一枚流光珠,剛從新月教一個祭司手裏拿來的,姐姐大可用它兩地穿梭!
夏侯雲(yún)拿起納戒,查看一番,放出流光珠,答應(yīng)了。
張純風又將扇子掏出來送給她:“姐姐將它帶在身上,能屏蔽修為,還能易容。”
“易容?”
夏侯雲(yún)好奇,接過扇子,打開來看了看,問道:“怎麼易容?”
“你心裏想象一個人的樣子,把扇子在自己麵前旋轉(zhuǎn)一圈試試!”張純風迴道。
隨即,夏侯雲(yún)變成了張純風的模樣。南宮珠一看,噗嗤一聲,笑道:“夏侯姐姐喜歡光頭嗎!”
夏侯雲(yún)掏出一麵銅鏡,看了一眼,也禁不住笑了。她再次旋轉(zhuǎn)扇子,恢複原來的模樣。
三人說了些具體的細節(jié),張純風和南宮珠就離開了金鳳樓,來到棕櫚島。
兩人站在山頂上,藏在一塊巨石後,俯瞰整座島嶼。
南麵平原,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村鎮(zhèn)。北麵崇山峻嶺,不少山頭被開采得光禿禿。
西麵有座城堡,在一眾低矮的民房中顯得鶴立雞群。想必,那就是右使的行宮了。
然而,兩人看了一遍,並不見一棵棕櫚樹。
“棕櫚島沒有棕櫚樹,這是怎麼迴事?”南宮珠疑惑。
“老婆餅裏也沒有老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張純風笑道。
“老婆餅?還有這種餅?我怎麼沒吃過?”南宮珠好奇。
“你沒吃過的東西多著呢!”
“你就說說老婆餅的來源嘛!”
“我也沒細究過,就是一種圓形的餅,裏麵有甜甜的餡,味道還可以!
“是妻子給丈夫做的嗎?”
“不清楚。”
“嘁,原來你也不知道。”
“這不正常嗎?”
“不正常。”
“怎麼就不正常呢?”
“那麼有意思的名稱,你居然不了解,哪裏正常了?”
“得了,我精力有限,知道老婆餅裏沒有老婆,調(diào)侃一下,這就夠了!
“行了行了,我們還是趕緊救人,再囉嗦天就黑了!
張純風便幻化出一隻麻雀,飛向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