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爾沙城位於北部山區,是座小城,四周都是高山,森林密布。
小城坐落於一處峽穀中,城西半山屹立著一座圓頂城堡,一看就知道是新月教的駐地。
張純風和南宮珠隱藏在山頂一棵大樹上,正俯視著周圍。
“話說,邱淳華給了白眉老頭一張名單,她為何那麼放心,不親自出手殺了他?”南宮珠問道。
“你覺得如何解釋會合理一點?”張純風反問。
“她相信你會抓他迴來?”
“不會,她肯定知道我會放了白眉老頭!
“這話怎麼說?”
“我放走對方,他們新月教便會內訌,這很符合我們中原的利益,對不對?”
“既然她知道你會放人,而白眉老頭還帶著名單,按理說,她更應該出手抓人!”
“你漏了一個關鍵點!
“什麼關鍵點?”
“名單。上麵寫的,估計大多是反對邱淳華的名字,而不是她的同夥!
南宮珠恍然大悟:“邱淳華要借他們教主的手,砍掉他自己的羽翼?”
“看來你也沒笨到哪裏去!
南宮珠得意:“那當然,本小姐要是不聰明,怎能帶動你這個豬隊友?”
“不應該調換過來嗎?”
“你說我是豬隊友?”
“難不成我是豬隊友?”
“你就是!
“……”
兩人吵鬧了一會,張純風笑道:“不跟你爭,還是幹活要緊。”
說完,他幻化出一隻麻雀,飛向城堡。沒有防護法陣,但有哨崗防守,嗖嗖嗖幾聲箭響,全都射向麻雀。
張純風無力吐槽,這森林裏到處都是鳥,難道每一隻靠近城堡,你們就要浪費幾支箭嗎?
他驅使麻雀躲過箭矢,貼著牆飛行,繞到視覺盲點處,化成蚊子,飛進窗戶去。
裏麵的格局和其他城堡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護衛明顯少了很多。
四處都很安靜,繞了半圈,到了祈禱室才聽見隔壁有人說話。
循聲追去,進了起居室,隻見壁爐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四十來歲的漢子,脖子處長著一小片丘疹。
另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那丘疹漢子笑道:“母親,以後您就住這,想吃什麼,想用什麼,我都給你安排。”
老太太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可別騙你老母親!
“這還有假?這不親眼所見嗎?”丘疹漢子拿起桌上一塊糕點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接過來,嚐了一口,笑道:“那倒也是!
隨即,她顯露出一絲擔憂的臉色:“好是好,但如果新月教來了怎麼辦?”
丘疹漢子怔住了,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母親別擔心,我們就是新月教!
這迴輪到老太太怔住了:“什麼?我們變成壞人了?”
“母親,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新月教可是巨食國的神使,你可別胡說!”
“壞人變成神使?還是神使是壞人?”
“母親,你再亂講話,糕點可沒得吃了。”
老太太一聽,趕緊把手裏的糕點塞進嘴裏。丘疹漢子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我還有事要處理,您就在這裏歇著,有什麼需要的就叫人!
老太太沒說什麼,隻是點了一下頭。丘疹漢子轉身出了門,經過祈禱室和兩條長廊,下了地下室,到達刑房。
慘叫聲和鞭打聲交織著,傳了出來。門口守衛立馬行了一禮:“總管大人!
丘疹漢子冷著臉,點了下頭,便走了進去。隻見一個老頭被吊在牆上,一身都是血痕。
一個獄卒正站在他麵前,持續地揮舞著鞭子。兩米開外坐著另外一人,四十來歲,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個酒瓶,時不時地灌上一口,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繼續打,給我狠狠打,再不將巴結上頭的細節透露出來,看我不打死你!”醉漢嚷道。
丘疹漢子咳嗽兩聲,獄卒扭頭看來,立馬停止鞭打,彎腰行禮:“總管大人!
醉漢依舊翹著二郎腿,笑道:“總管大人怎麼下來了?這裏潮濕又血腥,您身份尊貴,可別玷汙了自己!
丘疹漢子看著牆上的老頭,說道:“人家一大把年紀了,能不動刑就不動刑吧!”
醉漢搖頭道:“不動刑不行!嘴硬得很,問半天都不肯透露一句話!
“他具體犯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醉漢說著,咧嘴一笑。丘疹漢子皺眉:“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在審問什麼?”
“我閑著沒事幹,來這裏找個樂子而已,管他犯什麼事呢!”醉漢說完,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丘疹漢子臉色難看,走到醉漢麵前,伸手就要奪取他的酒瓶子。
醉漢趕緊收迴,丘疹漢子的手便落了空。
“你搶我酒瓶子幹什麼?別以為當上總管大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醉漢說道。
丘疹漢子沒了耐心:“巴赫拉姆,大白天的喝什麼酒?你還能再離譜點嗎?”
“我想喝就喝,關你屁事。”
丘疹漢子一聽,怒了,一把奪過他的酒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醉漢霍地站起來,怒目而視。丘疹漢子罵道:“你能不能醒醒?沒事幹就迴去睡一覺!”
醉漢吼道:“我睡不睡關你什麼事?你別以為當上總管大人就有資格管我!
“我是總管大人,現在負責整個珈爾沙城,我自然有資格管你。你不服嗎?”
“我當然不服!弊頋h靠近對方,幾乎臉貼臉。
丘疹漢子一點也不怯,冷笑道:“你不服也得服,祭司大人陣亡,現在這裏我最大。”
“我就不服,你能拿我怎樣?”
話音剛落,丘疹漢子伸手一點,醉漢的身子便軟了下去,昏睡在地。
“來人,把助祭大人扶迴去睡覺!”丘疹漢子命令道。
門外的護衛立馬走進來,扶起醉漢,將他帶了出去。丘疹漢子吐出一口氣,轉而問獄卒:“這老人家究竟犯了什麼事?”
獄卒迴道:“帶迴來的人說,他在家吃飯的時候,對我們新月教侃侃而談,似乎頗有微詞。”
“具體說什麼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您問衛隊長可能更清楚!
丘疹漢子看向那老頭,問道:“你具體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