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迴到府上後,江遇吩咐下去廚房把午膳熱好送到寢殿,在鬱若然和所有侍衛震驚的眼神中,將人打橫抱起迴了寢殿。
鬱若然被江遇放在床榻上坐下時,整個人都還是呆滯的,連唿吸都微微屏住,隻有茫然的視線跟隨著江遇的身體。
更不要說一路過來廊下的小廝和侍衛,多少人震驚地扭頭看著兩人,哐當便撞在了一起。
“你……”在溫熱的毛巾覆蓋在臉上時,鬱若然終於迴過神來,向後揚了揚身子,神色複雜地看向江遇,“下次不可再在眾人麵前這般抱著我了。”
江遇本以為會收到老婆香香的一巴掌,卻沒想到鬱若然隻說了不讓在外人麵前抱他。
還有老婆剛才呆呆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啊,而且兇狠老婆可愛的樣子隻有他能看到。
江遇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一邊給鬱若然擦了擦臉,一邊褪去他身上的大氅。
“好,都聽夫君的,以後隻在私下裏這樣抱夫君~”
鬱若然額頭止不住的跳痛在聞到江遇身上的幽香後便漸漸停了下來,此時聽到江遇的話後沉默了一瞬。
好吧……遇兒開心就好。
不過就是遇兒的力氣這麼大的嗎,以後若是兩人行周公之禮……難道要他做承歡之人嗎。
鬱若然孤露之後,雖無人教導他這方麵的知識,但這些年來在東廠什麼沒見過,對這方麵的事也算是有所了解。
見江遇毫不費力就將他抱了起來,平日裏若不是江遇故意卸力自己也很難掙脫他的桎梏,鬱若然不由得擔憂起兩人以後的房事。
“阿然在想什麼?”
江遇規整了兩人的外衣迴來後,見鬱若然愁眉不展的樣子,還以為方才在皇宮還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由得又擔心起來。
鬱若然驟然從兩人以後房事的開展上收迴思緒,抬眸看去,頓了片刻伸手匠人拉到了腿上坐下。
“為夫方才在想,以後行周公之禮時,我與遇兒何人承歡。”
江遇沒想到自家老婆竟然已經想到了這件事,眨了眨眼睛試探道:“夫君以為如何呢?”
鬱若然看了江遇一眼,哪能沒看見他躍躍欲試的小眼神,沉默了一瞬,頓覺還是先不說這件事的好。
“此事自是等日後再說——午膳不是布好了?遇兒也餓了,先去吃飯吧。”
說著鬱若然把江遇從腿上薅下來放在地上,自己隻穿著中衣就走到了外間圓桌前坐下。
江遇抿嘴笑了笑,很是樂於看到兇狠老婆下意識逃避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更想狠狠進行生命大和諧運動了。
“嗯,都聽夫君的。”江遇緊挨著在鬱若然手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片無刺魚肉放在鬱若然的碟中,“不過遇兒相信,夫君定會滿足遇兒的對吧~”
鬱若然進食的動作都變得有些艱澀,實在不想去深想江遇口中的“滿足”是哪種滿足。
眸光微閃,鬱若然夾了個青菜放在他碗中,“快吃吧。”
“誒,這就吃這就吃,要我說啊,那武林大會看在寒山下,定是別有深意!”
隨著初雪消融又紛紛揚揚下了幾場雪後,眼看著元旦將近,住店的不僅外邦人多了起來,江湖客也擠滿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和酒樓。
雲來居內,幾個風塵仆仆的江湖散客圍坐在一桌,豪飲著雲來居有名的燒刀酒,酒力之下便說起了此次的武林大會。
“依我看啊,那落雪山莊的顧莊主已經年老,此次大會後怕是要讓位了!”
“讓位?讓位好啊!要我說顧少莊主驚才絕豔,十五歲便打敗各門派一眾弟子,那老家夥早該讓位了,也就占這個老好人沒人主動挑起來。”
“老好人?嗬……不見得是吧……”
“誒,聽老兄的話是知道些什麼隱秘……?”
“……不說這些,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是說說這武林大會吧,各位有什麼看法?”
眾人沒有聽到宗門隱秘也不追問,畢竟這事有時候也要看你有沒有命聽,順著臺階便又說起了武林大會。
“害,慧覺大師不是坐化不久,還留下了一舍利子,現下他的得意弟子淨心又還俗不知去向,隻留下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和尚當事,我看啊,有些人……怕是蠢蠢欲動嘍。”
“還俗?竟還有此事,不過這位兄臺說的也不無道理。”
“……”
幾人借著酒力在大廳裏討論起來,沒壓著點聲音,絲毫不知道相鄰幾桌的兩位公子將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噗——他們也真能想,不過有一點倒是說對了,老東西真不是個好東西。”
坐在他對側的男子一頭黑發僅以銀簪挽起幾縷,膚色蒼白近乎透明,有種少見陽光的病態美。
聞言也隻是看了夥伴一眼,又繼續在桌麵上排列起六爻。
對麵的男子也不惱,撐著下巴看著他,俊美而不失冷硬的臉上勾著一抹淡笑。
“辰辰,又不理我了~辰辰辰辰辰辰,你說真的會有人對舍利子下手嗎?還有那個淨心你覺得他為什麼還俗又去了哪裏?辰辰辰辰辰辰……”
許是被叫得有些煩了,謝星辰終於撥亂了擺出的六爻陣,如墨的瞳孔看向他,“嗯,理你。”
顧佑琛:……哎,老婆不愛說話怎麼辦?自己找的老婆還能怎麼辦,寵著唄。
“算了,辰辰算一卦唄,嗯……就算算那淨心在何處好了,我有直覺他肯定是個有趣的,在這裏也是無趣咱們找他玩去。”
謝星辰看他一眼,將散落的筷子歸攏到手中,重新在桌麵上卜算起來。
期間,顧佑琛一直盯著謝星辰撥弄著筷子的指尖,咕咚咽著口水。
辰辰的手好白好細,好想放到嘴裏……
噠——
謝星辰泛著淡粉的關節在桌麵上敲了下,顧佑琛驟然迴神,“嗯!辰辰算好了?哪裏在哪裏?”
謝星辰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卜算結果,雖然有些不想敗壞他的興趣,但……
“是不好說——”
“督主府。”
顧佑琛:……沉默之後是更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