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別把眼睛閉上,盾牌手舉起盾牌,不得後退一步。”
“看這數量,這隻是感染者的前鋒,它們的大部隊還在被我們的炮火所阻截,怕什麼?”
前方三排的陣線中,警察以及基層軍官邊跑邊喊,時不時的伸出手拍在這些眼神不定,試圖後退的士兵肩膀上,妄圖穩定他們的軍心和鬥誌。
處於最前方的盾牌手在軍官的命令下,緊閉的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看著距離不到200米的感染者,口中呢喃著:“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他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被感染者撕咬的慘狀,讓這些士兵幾乎無法自持,隻想轉身逃離這個地獄般的戰場。
大致穩住盾牌手的防線後,這些軍官們又立刻轉向後方,朝著長矛都已經拿不穩的長矛手大聲喊道:“長槍手拿穩長槍,準備刺擊。”
隊伍中間的長槍手們遵從命令,盡力穩住手中的長槍,槍尖顫抖著指向逼近的感染者。
汗水混合著雪花從他們的額頭滑落,浸濕了手心,讓握槍的手指有些打滑。
在這樣的距離下,這些盾牌手和最前方的長矛手,幾乎能感覺到那些感染者扭曲的臉龐,血紅的眼睛,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
可身後警察還有基層軍官的嘶吼聲,卻告訴著他們,逃跑顯然不可能。
“盾牌手準備迎敵,側開身子,讓後麵的長矛手把長槍探出去。”
盾牌手們聽到命令後,身體猛地一僵。其中一個年輕的盾牌手牙齒打顫,雙腿不自覺地微微彎曲,像是要癱軟下去一般。
但看到身旁同伴開始挪動腳步,他也隻能強撐著照做。他的手抖得厲害,原本緊緊握住盾牌把手的手指此刻像失去控製一樣痙攣起來。
旁邊的退役士兵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深吸一口氣,腮幫子鼓得老大,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緩緩將身子側開一點縫隙,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緩緩前進的感染者,喉嚨裏發出幹澀的吞咽聲。
軍官們的聲音在戰場上迴蕩,伴隨著開槍射擊逃兵的槍聲,讓士兵們不得不壓抑住內心的恐懼與退縮的念頭,隻能硬著頭皮堅守防線。
“長槍手上前,端平長槍。”軍官的命令在戰場上迴蕩,卻難以掩蓋聲音中的顫抖與急促。
長槍手們緊握著冰冷的長槍,踏著積雪向前移動,沉重的腳步讓積雪凹陷,每一步都背負著巨大的壓力與恐懼。
最前方兩列的士兵將長槍端平,槍尖對準那些逼近的感染者,可手卻在微微顫抖,槍尖也隨之晃動,難以穩定地瞄準目標。
長槍方陣本就漏洞百出,沒有經過訓練的平民軍之間的距離參差不齊,有的過於緊密,如同一盤散沙,一旦受到衝擊便可能瞬間崩潰;有的又過於稀疏,留下了可供感染者輕易穿插的空隙。
方陣的邊緣更是薄弱,一些女性長槍兵在恐慌中不斷向後退縮,使得方陣如同被蠶食的餅幹,逐漸縮小,陣型愈發混亂。
身後的警察見狀,立刻舉起手槍,大聲警告著這些士兵:“後退者死!”
這句冷酷無情的話語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地套在士兵們的脖子上,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與退縮。
再看這200多隻感染者在處於防線前大概150米處停了下來,幾隻特殊感染者發出震耳的嘶吼,聲音如同撕裂空氣般的尖銳,仿佛在下達了什麼命令。
隨後,從感染者中間走出了七隻身著防爆服,手上拿著長刀和防爆盾的感染者。
它們的動作緩慢而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跟在它們身後的是四十多隻手拿鋼筋的感染者。
這些感染者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它們在陣型中不斷推搡著彼此,試圖擠到前麵來。
有的感染者甚至在原地不安地跳動,鋼筋在它們手中揮舞,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很明顯,這些感染者正在整隊準備發起進攻。
這七隻感染者扭了扭肩,將防爆盾放平,遮擋住自己的上半身,同時,右手緩緩舉起長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待特殊感染者下達最後的命令。
它們的靜止讓整個戰場的氣氛更加壓抑,士兵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一名手持長槍的士兵看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顫抖的說道:“它們在幹什麼?”
“鬼知道這些感染者在幹什麼?反正指定沒啥好事就對了。”旁邊的長槍兵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中帶著恐懼的說道。
而陣線中的警察看著停下來的感染者,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從防線士兵間隔的縫隙中伸出手槍,對著感染者的方向連續射擊。
槍聲在戰場上此起彼伏,子彈劃破空氣,擊中那些靜止的感染者,濺起一片片血花。
可由於距離太遠,手槍彈威力衰減的厲害,這些感染者對子彈的傷害並不在意,依舊保持著靜止的姿態,仿佛在等待著什麼,讓士兵們的心中更加不安和恐懼。
伴隨著清脆的槍聲,隱藏在感染者群中的特殊感染者發出一道震耳的嘶吼,聲音如同猛獸的咆哮,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與狂暴。
這道嘶吼仿佛是一聲令下,瞬間點燃了整個感染者群體的狂熱與兇猛。
這40多隻手拿鋼筋的感染者立刻動了起來,如同被激活的野獸,從靜止的狀態中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與力量。
40多隻手持鋼筋的感染者快速向著前方衝去,它們的雙眼血紅,臉上寫滿了瘋狂與殺戮的欲望。
即使頂著防線上警察的射擊,小口徑子彈在它們身邊飛舞,擊中它們的身體,濺起一片片血花,卻無法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反而讓它們更加狂暴與兇狠。
它們中的一些被子彈擊中,身體微微一顫,但隨即又恢複了速度,繼續向前衝去。
有的感染者甚至在奔跑中用另一隻手捂住傷口,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鋼筋,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
衝到距離防線不到50米時,這些感染者突然停下了腳步。它們的身體微微後仰,手臂向後拉伸至極限。
然後,它們猛地向前一擲,手臂迅速伸直,手腕一翻,將鋼筋從手中甩出。
鋼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帶著尖銳的唿嘯聲飛向防線,直奔防線上的士兵而去。
投擲完成後,這些感染者立刻轉身,以幾乎不亞於衝鋒時的速度快速退了迴去,消失在感染者群體中。
這些一米多長的鋼筋在感染者巨力的加持下,如同離弦的箭矢,帶著唿嘯的風聲,刺破空氣,朝著前方的盾牌手,又或者長矛手飛來。
鋼筋的尖銳一端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死亡的軌跡,而鋼筋飛行的速度極快,帶起的劇烈強風將感染者塗抹在鋼筋尖端的鮮血迅速吹幹。
這些感染者的血液,如果被吹幹的話,那就沒有了感染的能力。
因為病毒必須依賴宿主的體液才能存活和傳播,一旦脫離了液體環境,就會在空氣中快速死亡,從而失去感染的能力。
這也意味著,即使有士兵被鋼筋擊中,感染者的血液已經失去了活性,不會使他們變成新的感染者。
陣線中的軍官看著急速飛來的鋼筋,聲嘶力竭地大吼著:“舉起盾牌,盾牌兵將盾牌舉過頭頂,擋住攻擊。”
第一排的盾牌手麵對著飛速逼近的鋼筋,雙腿卻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動,眼中滿是驚恐。他嘶吼著:“媽的,這玩意兒怎麼擋啊!”他本能地想要逃避這致命的攻擊,身體微微後仰,雙手顫抖著抓緊盾牌。
然而,他身後的盾牌手卻死死抵住他的後背,用盡全力將他頂住,粗聲粗氣地吼道:“別他娘的退!頂住就是了!”
隨著鋼筋的逼近,第一排的盾牌手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他更加瘋狂地想要往後躲避,身體不斷向後擠去,甚至使用兵工鏟不停地敲擊在身後的盾牌手的盾牌上,發出“當當”的聲響,焦急地喊道:“快點,快點讓開!老子不想死在這裏!”
而身後的盾牌兵卻無動於衷,誰都怕死,更何況本來就處於陣線前方的他們。
再看第一排的盾牌手,在鋼筋飛來的瞬間,本能地舉起手中的簡易盾牌,試圖抵擋這致命一擊。
但鋼筋的速度極快,力量巨大,簡易盾牌在鋼筋的衝擊下瞬間被洞穿,碎片四處飛濺,劃傷了他的臉頰和手臂。
更致命的是,鋼筋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胸膛,從後背穿出,帶著血沫的尖端微微顫動,強大的衝擊力將他直接撞向第二排盾牌手的盾牌。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鋼筋穿透了第一排盾牌手手上的簡易盾牌或者透明防爆盾,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鮮血瞬間染紅了衣物。
被紮穿的盾牌手們痛苦地倒在地上,身體劇烈地抽搐,手中的盾牌無力地掉落,露出了防線上的缺口。
並且,這些鋼筋的衝擊力還連帶著擊穿了處於第二排盾牌手的盾牌。
第二排的盾牌手看著這根紮穿盾牌的鋼筋,尖端還帶著前方盾牌手的鮮血,嚇得這個中年男子直接癱坐在地,身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無法再站立。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急促的唿吸聲中夾雜著顫抖,手中的兵工鏟也早已滑落在了旁邊,被鮮血染紅的地麵映襯得更加刺眼。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隻是將目光呆滯地投向遠方,試圖在腦海中尋找一絲逃離的念頭。
隨著長矛方陣中再次傳來的慘叫聲,這些盾牌手的心中再也忍不住恐懼,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想要向後退去,逃離這致命的戰場。
可督戰的警察卻不會給他們機會,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冷酷,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那些想要逃跑的士兵。
防線上再次響起連綿不絕的槍聲,這些逃兵沒有死在感染者的手下,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槍聲如同無情的宣判,將那些試圖逃避戰鬥的士兵永遠定格在了戰場上。
而處於盾牌手身後的長槍方陣,更是傷亡慘重。
麵對著飛來的鋼筋,這些由平民組成的士兵們本能地想要躲避,但現實的殘酷讓他們無處可逃。
他們本就未攜帶盾牌,僅有的防護隻有身上穿著的羽絨服和大衣,麵對鋼筋的攻擊,這些禦寒衣物顯得如此脆弱無力。
士兵們試圖側身躲避,身體緊貼著身旁的戰友,希望能夠借助戰友的身體來阻擋一部分鋼筋。
可是,在這種人擠人的戰場上,退無可退,進無可進,甚至避無可避,前後左右全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在擁擠的陣型中,這些平民士兵的動作迅速而慌亂,有的人甚至將長矛橫在胸前,試圖用長矛來抵擋鋼筋的衝擊。
然而,在鋼筋飛來的瞬間,這些動作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一些士兵試圖往防線後方退去,他們拚命地向後擠去,試圖在人群中找到一絲躲避的空間。
這些長槍兵的身體不斷與周圍的士兵發生碰撞,有的人甚至被擠倒在地,長矛也從手中脫落。
可是,人群的擁擠讓他們無法真正地退後,鋼筋依舊無情地向他們飛來。在這場混亂中,一些鋼筋甚至一連紮穿了兩個人。
在第一排的長槍方陣中,一名長槍兵在躲避時,不幸被一根鋼筋從背後狠狠地刺入。
鋼筋穿透了他的身體,帶著一股兇猛的力量,又紮進了第二排一個士兵的下腹部。
鋼筋的殺傷力極為驚人,它不僅穿透了人體,還在傷口周圍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傷口周圍的皮膚和肌肉被鋼筋的鋒利邊緣切割,形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創麵,組織碎片和血塊混雜在一起,令人觸目驚心。
兩人同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音淒厲而絕望,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無法分離。
他們痛苦地倒在地上,長矛從手中滑落,身體在劇痛中不停地抽搐。
周圍的血跡迅速擴散,形成了一片片猩紅的血泊,與周圍的積雪和泥土混合,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第三排的一名長槍兵在鋼筋飛來的瞬間,下意識地向旁邊一躲,卻恰好躲到了一名女性長槍手的身後。
鋼筋從女性長槍手的胸口處刺入,又從他的肩膀處穿出,將兩人緊緊地連在一起。
這也算是變相的“心連心”了。
被鋼筋穿過肩膀的士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住鋼筋,試圖將其拔出,卻隻能感受到更加劇烈的疼痛。
傷口處,血肉被鋼筋撕扯,鮮血順著鋼筋流淌,染紅了他的肩膀和手臂。
而身後的女性長槍兵則被鋼筋的衝擊力撞倒在地,她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長矛也從手中脫落。
她的胸口處,鋼筋穿出的傷口血流如注,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色羽絨服,形成了一片片鮮紅的血斑,一雙美麗的眼眸中早已失去了所有神采,烏黑的長發失去了所有的束縛,淩亂地散落在布滿鮮血和積雪的地麵上,遠遠看去,有點像黑色的墨魚麵條。
頓時,在感染者的遠程打擊下,陣線上哀嚎聲此起彼伏,鮮血如同潑灑的顏料般染紅了整個戰場。
士兵們的殘肢斷臂四處飛散,有的手臂被鋼筋無情地切斷,斷口處鮮血噴湧而出,如同噴泉般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有的腿部被鋼筋穿透,骨頭碎裂,血肉模糊,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甚至一個稍顯肥胖的士兵,肚子被鋼筋無情地刺穿,腸子從傷口處湧出,散落在地麵上。
他雙手顫抖著,眼神中滿是驚恐和絕望,試圖去撿拾那些滑落在地的腸子。他的手指在腸子上摸索,卻因為劇痛和恐懼而無法使力,隻能無助地看著它們在冰冷的積雪上緩緩蠕動。
鮮血與腸液混合,形成了一灘灘令人作嘔的汙漬。
而沒有被擊中的士兵看著這一幕,紛紛彎下腰,瘋狂地嘔吐著。
他們的胃部劇烈地翻騰著,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與絕望都吐出來。
嘔吐物與鮮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惡心的汙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這種血腥味仿佛有著某種魔力,讓這些本就是由平民組成的士兵們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就連躲在防線中央的一些警察都未能幸免於難。他們原本以為自己處於相對安全的位置,遠離前線的激烈的肉搏戰,可以暫時避開感染者的直接攻擊。
這些警察沒有與感染者正麵交戰的經曆,對這些怪物的了解僅限於一些零散的情報和傳聞。
更是不清楚這些感染者竟然會投擲鋼筋這類遠程武器,他們原以為隻是近身肉搏而已,以為隻要堅守防線,就能安然無恙。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站在長槍方陣第四排的一名警察被鋼筋擊中頭部,腦漿四濺,那血肉模糊的慘狀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花,瞬間綻放在戰場上。
飛濺的腦漿甚至沾染到了周圍的兩名長槍兵身上,那黏稠的液體混合著鮮血,將他們的衣物染得斑斑駁駁。
這兩名長槍兵目睹著麵前警察的屍體,頭上插著鋼筋,那鋼筋穿透頭顱,深深紮進積雪之中,周圍的雪被染成暗紅色,鋼筋末端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們手一鬆,長槍墜地,再也握不住武器。
口中大喊著:“敗了,敗了,逃命啊。”在恐懼的驅使下,拚命地向著防線後方逃去,他們的心中再也顧不得身後的督戰隊了,恐懼已經衝昏了他們的頭腦。
本就是由平民組成的軍隊,士兵們大多缺乏係統的軍事訓練和心理準備,又有什麼作戰意誌和抗打擊能力呢?
麵對如此殘酷的戰場,他們的內心早已被恐懼和絕望所占據,隻想逃離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土地。
另一名處在長槍方陣第二排的警察的腿部被鋼筋刺穿,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出,迅速染紅了他的警服,形成了一片片鮮紅的斑跡。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身體劇烈地抽搐著,雙手緊緊地抓住鋼筋,同時大聲喊道:“過來幫忙啊!”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聲音都在發顫,每一聲唿喊都在撕扯著他的神經。
可防線中卻沒有一名士兵上前幫忙,他們被這殘忍的一幕嚇呆了,被恐懼定格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有的士兵甚至轉過頭去,不忍目睹這血腥的場麵,心中充滿了無力和絕望。
但感染者看著這一幕,則是發出了興奮的嘶吼,它們在為人類防線的混亂與崩潰而歡唿。
原本還算嚴整的防線,此刻早已是漏洞百出,士兵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陣型也變得支離破碎。
這一輪打擊雖然沒有殺死太多人,但造成的恐懼遠遠大於殺傷的效果,讓士兵們的精神防線幾乎崩潰,戰鬥力大幅下降。
隨著特殊感染者的再一次嘶吼,那七名身著防爆服的感染者終於動了。
它們如同古代的重甲兵一般,緩緩地向防線逼近,步伐沉穩而有力。
這樣緩慢的腳步,不僅是保存體力,同樣也是給予對方防線巨大的壓力。
與此同時,它們手中的長刀不斷敲擊著身前的防爆盾牌,發出刺耳的砰砰聲在戰場上迴蕩,震撼著每一個靈魂,讓恐懼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在這七隻感染者的身後,則是200多隻手持各式武器的感染者,它們手中握著從臨海市找到的菜刀、棍棒、斧頭等武器,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如果不是這些人類的防線太過於古怪,它們早就快速地衝了過去,哪還會使用這樣的戰術?
以往與人類交戰時,那些人類總是拿著一種會發射出致命彈丸的金屬武器,站在遠處就能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使得感染者們隻能在槍林彈雨中盲目衝鋒,傷亡慘重。
但這些人類卻完全不同,他們沒有槍械,僅憑簡陋的盾牌和長矛來抵禦感染者的攻擊。
這使得感染者們能夠更加接近人類防線,利用手中的武器進行肉搏戰。
然而,這種古怪的防線也讓感染者們感到困惑和警惕。
它們從未見過如此嚴密的盾牌陣和長矛方陣,士兵們緊密地排列在一起,盾牌手高舉盾牌,長矛手將長矛向前伸出,形成了一道道看似堅不可摧的防線。
這使得感染者們不敢貿然衝鋒,擔心會陷入人類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它們開始采取更加謹慎的戰術,利用遠程攻擊來試探和削弱人類防線,同時派遣身穿防爆服的感染者作為先鋒,緩緩推進,試圖找到防線的弱點。
這種戰術不僅能夠減少感染者的傷亡,還能給予人類防線持續的壓力,讓這些人類士兵們在恐懼與絕望中逐漸崩潰。
幾名處在陣線較前方的警察,目睹著感染者逼近,心中大驚失色,他們迅速拿起手槍,快速奔跑在陣線中,口中大聲喊道:“快點集合,保持陣線,所有人立刻集合,我們已經去後方請求預備役軍隊的協助了。”
警察的聲音中帶著焦急與堅定,試圖以子虛烏有的增援部隊來穩定士兵們慌亂的心緒。“所有人再堅持一下,增援馬上就到,現在我們後退的話,也會被後方的督戰隊擊斃,那還不如搏一把,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啊,各位。”
幾個警察的話語卻絲毫沒有作用,如同微風拂過水麵,轉瞬即逝,未能在士兵們心中激起一絲波瀾。
除了頂在最前方的幾列士兵,被感染者逼近的威脅和身後盾牌手的支撐所限製,無法後退之外,其餘陣列中的長矛手,以及隊伍最後方的青壯年,全都不受控製地,在緩緩向後退去。
這時,原本呆愣的其他警察也迴過神來,他們立刻驅趕起長槍方陣緩緩向前,口中大聲喊道:“所有人立刻前進,後退者死!”說話時,他們舉起手中的手槍,不停地朝著人群中掉隊的士兵射擊。
“現在到了為合眾國盡忠的時候了,膽敢後退者死。”
槍聲在戰場上此起彼伏,子彈劃破空氣,擊中那些試圖後退的士兵,鮮血四濺,慘叫聲不斷。
企圖以這種血腥殘暴的手段,驅使這些早已喪失鬥誌的士兵向前,用恐懼來壓製他們的退縮念頭,迫使他們重新振作,堅守陣地。
終於,在警察,還有處在二團和三團交界處的預備役軍隊血腥彈壓下,這些士兵漸漸恢複了一定的鬥誌。
殘酷的現實令他們意識到,無論向前還是向後,都難逃一死。
向前,是與感染者的生死搏鬥;向後,則是被自己人無情擊斃。
在這種絕境之下,士兵們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悲壯的決絕。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或許還能在拚殺中尋得一線生機。
“快點舉起盾牌,等死嗎?”最前方的盾牌方陣中,幾名基層軍官的臉色鐵青,他們用力地踢拽著這些驚恐的士兵。
一名肩膀處掛著袖標的班長雙手緊握著盾牌的邊緣,用力地將一名士兵的盾牌向上推,同時用膝蓋頂住他的後背,迫使他站直身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怒火,大聲吼道:“舉起盾牌,別像個娘們一樣!”
另一名警察則用槍柄敲打著士兵的盾牌,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快點,快點,別磨蹭!”毫不留情地將士兵們推向戰場的前沿。
盾牌方陣中,最前排的幾名士兵被軍官的踢拽弄得踉蹌幾步,眼神不自覺的瞟了瞟周圍的盾牌手,發現無路可退後,艱難的舉起盾牌遮擋身體,眼神中滿是驚恐。
旁邊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幾道被鋼筋劃傷的血痕,他咬緊牙關,將盾牌舉過頭頂,盡管手臂在微微發抖,卻依舊堅持著,口中低聲咒罵著:“他娘的,怎麼都是死,老子他媽拚了。”
而後方的長槍方陣在軍官和警察的威逼下,也勉強恢複了一些秩序。
班長穿梭在士兵之間,用手中的斧頭柄用力推搡著那些猶豫不決的士兵,大聲吼叫著:“快點歸位,舉起手中的長槍。”
警察們則站在陣型的邊緣,用手槍指著士兵們,冷聲警告:“誰敢再退,就別怪子彈不長眼!”這種強硬的態度和威脅的語氣,讓士兵們不得不硬著頭皮迴到自己的位置。
他們逐漸被驅趕迴盾牌兵的身後,一個士兵,看起來比較瘦弱,他被擠到盾牌兵的縫隙中,長槍幾乎要脫手,他用盡全力才穩住,臉上寫滿了恐懼和不安,嘴唇不停地顫抖,似乎在默念著什麼。
而一個站在後排的士兵,看到前麵的混亂,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在警察的嚴厲目光下,他硬著頭皮向前挪動,長槍從縫隙中伸出,盡管他的手在發抖,卻還是努力讓槍尖保持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