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穩住陣型。”
“膽敢臨陣退卻者。”
“殺無赦。”
伴隨著前排防線中幾名基層軍官的大吼。
防線上幾乎所有的士兵瞬間繃緊了身體,下意識地緊握手中的武器,目光緊緊的盯向前方,喉嚨裏不自覺地發出低沉的咕噥聲。
最前排的盾牌兵,不時地看向周圍,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迷茫,他們的眼神在同伴、軍官、以及那不斷逼近的感染者之間徘徊,試圖找到逃跑的機會。
有的盾牌兵甚至已經開始小聲地念叨著什麼,或許是祈禱,或許是對自己最後的安慰。
長槍方陣中也是哭鬧聲不斷,一些女性長槍手被這緊張的氣氛和眼前恐怖的景象徹底擊潰,她們的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鼻涕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求求你了,長官,能不能讓我們撤下去,我們是女人啊,怎麼能讓我們女人上戰場。”一名女性長槍手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一名班長的褲腿,眼淚汪汪地望著他,聲音裏滿是哀求與絕望。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鼻涕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滴落在積雪上,形成了一小灘濕漉漉的痕跡。
“長官,今天是我生理期,我手上沒勁兒啊。”另一名女性長槍手也跟著跪下,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捂著肚子,仿佛真的疼痛難忍。
她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眼神中滿是無助,期待著軍官能給她一線生機。
然而,防線中的軍官以及警察,卻絲毫沒有理會這些女性的哭泣聲以及求饒聲。
他們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防線前方,那裏的景象讓他們的心中也充滿了沉重。
那七名身著防爆服的感染者已經緩緩推進到了距離防線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它們手中的長刀,刀刃上血跡斑斑,那些暗紅色的血漬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聽著這難聽的哭聲,一個班長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不耐與狠厲,對著跪在地上的女性長槍手就是狠狠一腳,將她踢倒在地。
接著,他看著躺在地上痛哭的女性長槍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殘忍,冷笑著說道:“戰場上沒有男女之分,隻有生死之別,現在你們是一名士兵。”說完,他抬起腳,狠狠地踩在那名女性長槍手的手背上,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另一名年紀較大的警察則直接拎起一名哭泣的女性長槍手羽絨服的衣領,將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給我站起來!就你來大姨媽啦?我來大姨父了,我都沒說什麼,再不聽話,老子就先斃了你!”
他的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女性長槍手的頭部,說完後,他仿佛感覺還不解氣,繼續用力地踢了她幾腳,讓她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其他女性長槍手更是被軍官的暴行嚇得瑟瑟發抖,她們的眼淚更加洶湧地流淌下來,但又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隻能不時地瞥向那些冷酷無情的軍官,生怕顯露出的哭泣聲,會引來這些軍官更加殘酷的暴行。
這時,這些身著防暴服的感染者已經接近了防線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再次緩緩停下了腳步。
它們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似乎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活動筋骨。
接著,身著防暴服的感染者們將右手持握的長刀換由另一隻手持防暴盾的左手持握。
這一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因為一隻手同時拿著防暴盾和長刀確實有些吃力。
它們的左手緊緊地握住盾牌的把手,同時努力地調整姿勢,將長刀的刀柄夾在左手的肘部和盾牌之間,這樣雖然不太穩定,但至少騰出了右手來接取其他武器。
然後,它們轉過身接過身後那些普通感染者遞來的各種武器,其中有錘子或者體積較大的扳手這樣的各種工具。
這些原本隻是修理東西的工具在感染者們的手中變成了致命的武器,
它們的臉上露出了嗜血且殘忍的微笑,仿佛已經看到了這些武器即將帶來的破壞。
這些普通感染者也顯得異常興奮,它們的眼睛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口中發出低沉的嘶吼。
隨後,身著防暴服的感染者猛地加速,肌肉在厚重的防暴服下緊繃,動作迅猛而有力。
在距離防線不足十米時,它們的身體突然向前一傾,雙臂猛地一揮,朝前排的防線狠狠扔去。
錘子和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不規則的軌跡,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飛向防線的前排。
在扔出手中的投擲物後,這些感染者沒有絲毫停頓。
它們迅速調整握刀姿勢,將長刀緊握在右手,刀柄深深嵌入手掌,手指緊扣,確保握持穩固。
接著,它們又聳了聳肩,似乎在找尋一個更加舒服的持刀姿勢,讓手臂和肩膀的肌肉放鬆,以便在接下來的衝擊中發揮最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它們的左手穩穩地舉著盾,盾牌的邊緣緊緊貼在身體一側,使其完全遮掩住自己的上半身以及頭部,保護著它們的身體。
隨後,它們的身體微微下蹲,腿部肌肉緊繃,準備發力。
然後,猛地向前一衝,沉重的腳步踏在雪地上,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甚至濺起了飄落在雪地上的雪花。
這些動作看似緩慢,實則是隻在一兩秒鍾內完成。
從扔出投擲物到調整姿勢,再到衝向防線,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充滿了致命的效率。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前排的士兵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在距離這麼近時,還會受到一次遠程打擊。
他們的目光還停留在那些身著防暴服的感染者身上,突然看到這些投擲物飛來,心中頓時充滿了驚恐。
“我靠,還來。”一名盾牌手驚唿道,他的聲音在緊張中帶著一絲顫抖。
盾牌手們下意識地舉起盾牌,試圖擋住這些飛來的武器,但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快舉盾,快舉盾!”一名處在防線中央的排長大聲喊著,試圖指揮身邊的同伴,但他的聲音幾乎被四周的混亂聲淹沒。
長矛手們則驚慌失措地後退,他們的長矛在手中搖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一名少年模樣的長矛手聲音帶著哭腔,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些飛來的投擲物,臉上寫滿了恐懼。
“穩住,穩住陣腳!”一名長矛手班長努力保持著鎮定,試圖穩定軍心,但他的語氣中也透露出驚恐,“別亂,聽我指揮!”
然而,他的命令似乎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士兵們的心中已經被恐懼所占據,整個防線的秩序開始出現動搖。
“砰砰砰!”幾聲沉悶的聲響響起,錘子和扳手狠狠地砸在了盾牌上,或者長槍方陣中。
盾牌手們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盾牌上,手臂一陣劇痛,盾牌在手中劇烈晃動,有的甚至直接被砸飛出去。
他們的身體被衝擊力撞得向後一仰,有的直接摔倒在地,盾牌脫手而出,露出了身後的空檔。
在長槍方陣中,情況同樣糟糕。
一些長槍手被飛來的錘子或扳手擊中,長槍從手中脫落,身體失去平衡,向後摔倒。
最倒黴的要數,長槍方陣中第三排的一名長槍手,他原本隻是呆愣地站著,卻被一把飛來的扳手擊中胸口,身上的大衣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緩衝或者防禦。
他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隨後口中噴出一口烏黑的鮮血,向後倒去,長槍隨著他的身體倒下,插在了雪地上,槍尖微微顫動。
而在防線的最前排,一名盾牌手則是被一把錘子砸中了頭部,強大的衝擊力讓他腦袋猛地向後一仰,擊中處的顱骨瞬間凹陷,身體隨即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盾牌壓在其身下,僅露出一角。
周圍的警察看到感染者近距離投擲武器的這一幕,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前排的一些士兵身上還裝備有手雷,可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根本沒有給他們投擲手雷的時間和機會了。
從專業角度來看,派遣這些警察來擔任督戰隊和中層指揮官顯然是一個不負責的決策。
這些警察並沒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他們的訓練內容更多是側重於解決民事糾紛以及應對反恐事件。
而像這樣的大規模戰場環境,顯然與他們的專業訓練和經驗背景嚴重不符,導致他們在現場的應對顯得十分吃力和不適應。
可也無傷大雅,這些平民本就是將死之人,又何必在乎這麼多呢?
防線中的軍官看著急速衝來的感染者先鋒,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語氣顫抖地大喊道:“盾牌手反衝鋒!長槍手迎上去!”
然而,他的聲音似乎被瞬間淹沒在了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
感染者先鋒們如同穿戴重型盔甲的重甲兵,以一種令人恐懼的速度和力量衝向防線。
它們手中的盾牌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重重地揮擊在第一排盾牌兵舉起的簡易木製盾牌上。
“砰砰砰!”的撞擊聲不斷響起,那聲音仿佛是死神的鼓點,敲打著每一個士兵的心髒。
簡易的木製盾牌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發出“哢哢”的聲響,如同脆弱的枯枝在狂風中掙紮。
有的盾麵出現了裂痕,碎木屑如同雨點般飛濺而出,紮在士兵的臉上、手上,帶來一陣陣刺痛。
有的士兵的眼角被木屑紮中,淚水瞬間湧出,視線變得模糊,他們隻能在絕望中緊握著盾牌,試圖抵擋住這無情的攻擊。
緊接著,感染者先鋒手中的武器又立刻揮砍而下,狠狠地砍在盾牌手身後的士兵刺出的長槍上,鋼管在巨大的力量下發出“當當”的金屬碰撞聲,雖然堅固,但在如此猛烈的撞擊下,槍頭連接處的焊接點被震得鬆動,有的槍頭甚至歪向了一邊。
趁著防線中長槍手刺出的長槍被打得偏移向一旁,感染者先鋒們舉著手中的防暴盾牌,猛地往陣線中一頂,盾牌邊緣鋒利的棱角直接撞在士兵的胸口,“哢哢”的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
有的士兵甚至被撞得胸腔內髒受損,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啊!”一名士兵痛苦地喊出聲,他的身體向後一仰,雙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
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盾陣瞬間被衝破。
在他身後的一名長槍手見狀,立刻將長槍向前刺去,大聲咒罵著這隻衝入陣型中的感染者先鋒:“你這該死的玩意,去死吧!”
然而,長槍刺在感染者身上的防暴服上,隻是發出一聲悶響,槍尖被彈開,沒有對感染者造成任何傷害。
長槍手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意識到自己的攻擊無效。
感染者先鋒似乎被這攻擊激怒,它發出一聲嘶吼,手中的長刀猛地揮出,刀刃砍向長槍手的頭部。
長槍手試圖躲避,但已經來不及,長刀狠狠地剁下了長槍手的頭顱。
頭顱飛出數米遠,砸在雪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長槍手無頭的身體地站在原地,脖梗處的傷口,“嘶嘶”的往外冒著鮮血,隨後緩緩倒下,長槍脫手飛出,插在了雪地上。
而這個感染者並未就此停手,它的眼中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隻有對殺戮的渴望。
它揮舞著染血的長刀,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向周圍的士兵撲去。
一名年長的士兵試圖用盾牌抵擋,但感染者的長刀輕易地砍在盾牌邊緣,將盾牌連同士兵的手臂一起劈開,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士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在戰場上迴蕩,卻無人能給予迴應。
處在後方幾排防線中的一名士兵也被驅趕上前,舉著三棱軍刺向感染者刺去,卻被感染者靈活地躲過,反手一刀砍在士兵的胸膛上,三棱軍刺落地,士兵的身體向後仰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感染者如同陷入瘋狂的野獸,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一個士兵的生命。
士兵們的抵抗在這強大的攻勢麵前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無力,他們手中的武器在這場生死搏鬥中失去了應有的作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而自己也隨時可能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在前排防線的崩潰下,感染者們如同撕開了一個口子,開始湧入防線。
後麵的感染者也立刻跟上,手中的菜刀、棍棒、斧頭等武器揮舞著,對準士兵們砍去、砸去。
士兵們頓時陷入了混亂,他們手中的長矛、盾牌在這突如其來的肉搏戰中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一名盾牌手被感染者揮舞的菜刀砸在了盾牌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手臂發麻,盾牌幾乎脫手。
他身邊的長槍手見狀,立刻用長槍去刺那名感染者。
感染者側身躲過,菜刀猛地揮向長槍手的脖子。
長槍手下意識地用手臂去擋,菜刀砍在手臂上,鮮血直流。
他忍著疼,用力將長槍刺入感染者的腹部。
感染者嘶吼一聲,但沒倒下,反而更瘋狂地揮舞菜刀。
它一刀砍向重新站起身盾牌手的腿,盾牌手急忙後退,菜刀在腿上劃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
長槍手趁機又刺了一槍,但感染者用手抓住槍桿,用力一掰,長槍差點脫手。
它另一隻手的菜刀又朝長槍手劈來,長槍手舉槍格擋,金屬和菜刀碰撞,火星四濺,長槍被震得嗡嗡作響。
長槍手舉槍格擋後,手臂酸麻,但他沒時間調整,因為感染者的菜刀又緊接著劈了過來。
他隻能再次用槍桿去擋,這次勉強擋開了菜刀,但感染者的力氣太大,長槍被震得脫了手,飛了出去。
盾牌手見狀,顧不得腿上的傷痛,拖著盾牌衝上前。他用盾牌狠狠地撞向感染者的身體,想把它撞開。
感染者被撞得踉蹌後退幾步,但很快又穩住身形,眼中滿是兇狠。
它丟下菜刀,雙手抓向盾牌手,想要把盾牌奪走。
盾牌手死死地握住盾牌,和感染者扭打在一起。
感染者的指甲在盾牌手上抓出道道血痕,盾牌手也用盡全力推搡感染者。
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周圍的積雪都被揚了起來。
這時,之前被撞飛的長槍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到盾牌手和感染者糾纏在一起,便衝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菜刀。
他悄悄地繞到感染者身後,趁它不注意,猛地將菜刀刺入感染者的後背。
感染者身體一僵,但隨即又瘋狂地掙紮起來,它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抓住盾牌手的頭發,猛地一扯。
盾牌手疼得大叫,手一鬆,盾牌掉落在地。
感染者趁機掙脫開來,轉身麵對手臂受傷的長槍手,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雙眼血紅,直接猛衝過去,將長槍手撲倒在地,瘋狂撕咬。
長槍手的慘叫聲震耳欲聾,伴隨著感染者興奮的嘶吼聲。
這些孱弱的平民組成的軍隊又怎能比拚得過血腥殘忍且無懼疼痛的感染者。
在防線的中段,一名年輕的女長槍手在試圖向後逃去的過程中,被一名手持棍棒的感染者盯上。
感染者揮舞著棍棒,狠狠地砸向女長槍手的長槍。
看著揮來的棍棒,女長槍手一邊哭著一邊下意識抵擋,但棍棒的力量太過強大,長槍被砸得脫手而出。
她還沒來得及後退,感染者的棍棒已經再次揮來,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女長槍手隻覺得一陣劇痛,身體失去平衡,向後摔倒在地。感染者趁機撲了上去,手中的棍棒如同雨點般砸向她的身體。
每一棍都帶著巨大的力量,砸在她的身上、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女長槍手的慘叫聲在戰場上迴蕩,她的身體在棍棒的攻擊下逐漸失去了活力,鮮血從她的口中、鼻孔中流出,染紅了她的臉龐和身體。
防線上的戰鬥瞬間變得慘烈無比,士兵們的慘叫聲、感染者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鮮血在戰場上四處飛濺。
原本還算整齊的陣型徹底被打亂,士兵們和感染者混戰在了一起。
在這種混亂的戰鬥中,士兵們的優勢蕩然無存,他們隻能憑借手中的武器,拚命地抵擋著感染者的攻擊。
然而,衝進防線的感染者數量越來越多,它們如同潮水一般湧向防線,將士兵們淹沒在其中。
士兵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他們的體力在激烈的戰鬥中迅速消耗,手中的武器也越來越沉重。
而感染者們卻不知疲倦,它們的眼中隻有殺戮,手中的武器不停地揮舞著,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血雨。
而被感染者殺死的士兵,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朝著原本的戰友刺去。
它們的眼中早已沒有了任何感情,隻有嗜血的殺戮,長槍刺入原來戰友的身體,鮮血順著槍桿流淌下來,滴落在雪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在這種絕望的戰鬥中,士兵們的心中隻剩下了恐懼和求生的欲望。
就算督戰的警察不停的開槍射擊,也無法使這些士兵恢複鬥誌,而是開始四處逃散,試圖尋找一線生機。
在一片喊殺聲和慘叫聲中,二團的防線在堅持不到兩分鍾後轟然崩潰。
原本整齊的陣型瞬間變得混亂不堪,士兵們丟棄手中的武器,不顧一切地向著身後的三團防線湧來。
這些逃兵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眼中閃爍著求生的光芒,口中不斷發出驚慌的唿喊聲,試圖引起三團士兵的注意,希望他們能夠提供庇護。
而處於防線中間的預備役士兵卻毫不留情,他們一邊後退進三團的防線中,一邊無差別的對逃竄的士兵,還有湧來的感染者進行射擊。
槍聲夾雜著求救聲,這些射出的子彈無情地穿過逃兵的身體,有的士兵中彈後身體猛地一晃,然後緩緩倒下,鮮血在雪地上迅速擴散開來。
有的士兵被子彈擊中腿部,跪倒在地,卻仍然用手撐著地麵,艱難地向前爬行,臉上滿是痛苦和不甘。
而子彈的殺傷力對於感染者,情況也各不相同。
一些感染者的頭部被7.62毫米的大威力子彈擊中。
但由於感染者強大的再生能力,如果不是擊中感染者頭部的正中央位置,卻並未立即致命,感染者隻是身體微微一晃。
頭部的傷口鮮血和腦組織混合物湧出,卻仍然繼續朝著目標前進,直到又接連擊中幾槍,才轟然倒地。
還有一部分感染者被擊中身體其他部位,如胸膛或腹部,身體一顫,動作瞬間停滯了片刻。
但隨即又像是被憤怒所驅動,繼續朝著逃兵殺來,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仿佛不知疼痛為何物,隻一心想要將眼前的“獵物”撕碎。
逃竄的士兵們推推搡搡,相互擁擠著,有的人被撞倒在地,瞬間被後麵的人踩在腳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
“我的娘誒。”被張涵逼迫到防線最前方的一個大媽,再也扛不住這樣的壓力,她轉過身,神情驚恐地撞開身後的長槍兵,雙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推開擋在她麵前的長槍兵。
身後的長槍兵一個不注意,被撞了一個踉蹌,身體往旁邊一歪,差點摔倒在地,他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正準備給這個大媽一個教訓。
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大媽已經趁著這個機會,朝著後方的張涵三人跑去。
“呯”的一聲槍響,原本已經被前線崩潰的場景嚇呆了的張涵立刻反應了過來,一槍打在這個大媽的胸口。
大媽的身體猛地一顫,5.8毫米的子彈打穿了她的胸口,染紅了她的衣服,她張了張嘴,口中噴湧出鮮血的說道:“我……我也是為了活命啊,你們……你們要體諒體諒我這個老太婆……”
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就被張涵狠狠的一腳踹倒在地,口中罵罵咧咧道:“跑跑跑就知道跑,現在你往後跑,我不殺你,其他人難道不殺你?都不帶腦子的。”他一邊罵著,一邊抬起腳,狠狠地在大媽身上又踩了幾腳,每踩一下,大媽的身體就抽搐一下,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說完,張涵緩緩扭頭看向前方還剩下的五個老弱和長槍兵,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為了穩住軍心,他甚至忘了自己膝蓋上的傷。
那笑容在空氣中凝固,張涵故意將手中的槍晃了晃,說道:“別後退,我這槍容易走火。”聲音裏透著一股冰冷的威脅。
見到這樣的場景,前麵的老弱和長槍兵頓時安靜了下來,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具木偶。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迷茫,眼珠子微微轉動,四處張望卻又不知所措。
可那恐懼的眼神中卻又帶著一絲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像那個大媽一樣衝動,做出讓自己陷入絕境的舉動。
無論他們心中有什麼想法,但都強忍著不敢有任何動作,至少現在站在原地,還有條活路,如果現在轉身往後逃,背後可是有著張涵這個殺神,那後果不堪設想。
“張哥,前麵那些退下來的逃兵怎麼辦?”旁邊的湯向榮看著前麵撤下來,密密麻麻的逃兵,身後又跟隨著眾多的感染者,扭頭看向張涵,語氣顫抖的詢問道,說話時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微微顫抖,顯然也被這大規模潰敗的場景嚇壞了。
這樣大規模潰敗的場景,眾人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的心中滿是驚慌與迷茫,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在以往的戰鬥中,他們或許也曾遇到過小規模的退卻,但那與眼前這如山洪暴發般的潰敗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此刻,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逃兵們像瘋了一般朝防線湧來,而自己卻毫無頭緒,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先別跟老子講話,老子現在要大開殺戒了。”張涵一邊說著,一邊在朱大常的攙扶下走到長槍兵的身後,從縫隙中探出槍口,瞄準著前方逃下來的逃兵大聲吼道:“給老子停下來,就地組織防線,擋住這些感染者,不然我要開槍啦!”
但這些逃兵又怎會聽從張涵的命令?原本他們就是頂著督戰的警察,還有身後的預備役士兵的射擊逃下來的,對於開槍這件事,這些逃兵的心中,大多都已經免疫了。
他們依舊驚恐的朝著防線衝來,有的甚至推搡著身邊的同伴,想要擠出一條生路。
“娘的,張哥,這些逃兵完全不管呀。”朱大常也一臉急切的揮舞著手槍,看著這些不聽勸告的逃兵大聲說道,他的手心滿是汗水,手槍在手中有些打滑。
“那就讓他們死。”張涵神色扭曲的大聲吼道,手指瘋狂的連續扣動扳機,他的雙目血紅,臉上的肌肉因憤怒和恐懼的情緒而扭曲,每扣動一次扳機,身體就微微一顫,仿佛在享受著殺戮的快感。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原本組建好的防線被逃兵給衝破,那身後跟著的感染者將會毫無阻礙的殺進來,結果可想而知。
“呯呯呯”連續不斷的槍聲,從防線的各處響起。
這是在防線中的警察,又或者退入三團防線中的預備役士兵,正緊張地開槍射擊逃兵。
他們一個個緊皺著眉頭,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逃兵和衝得較快的感染者,手指不斷地扣動扳機。
這些防線中的督戰隊以及警察也清楚的知道,如果防線被衝破的後果。
所以,對待這些逃兵,他們沒有絲毫的心軟。
槍口不斷噴吐著火舌,子彈唿嘯著飛向逃兵,逃兵們應聲倒下,地上很快就鋪滿了屍體。
刺耳的槍聲刺激著距離張涵最近的長槍兵,身體都有些僵直,他甚至都不敢歪頭看向張涵,隻是目光呆愣的看著前方不斷倒下的逃兵,雙手緊握著長槍,槍桿在他的手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湯向榮看著這血腥的一幕,雙手用力地抹著眼淚,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積雪上,很快就被凝固。
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無奈,現在,他終於理解了張涵的那一句“難民的命還算命嗎?”的意思。
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逃兵們在被感染者和防線上所有的人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向前是感染者那張牙舞爪的威脅,向後則是防線上無情的槍口,在兩方的逼迫下,他們隻能在這50米的距離中拚命地掙紮,試圖向後逃去,但最終卻隻能成為槍口下的亡魂。
逃兵的身體在槍聲中不斷倒下,慘叫聲、求饒聲在戰場上空迴蕩,卻無人理會,隻有無情的槍聲在繼續響起,將他們的生命一一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