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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缺口處兩支軍隊激戰正酣時。


    在這片混亂與戰火的背後,一場更大的災難正悄然降臨。


    夜色掩蓋了缺口處的血腥與混亂,也掩蓋了那些悄然接近的陰影。


    幾十隻身著破爛棉服的普通感染者,手持菜刀或其他簡陋的武器,悄然接近了落後的平民群眾。


    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如同夜行的野獸,尋找著獵物。


    這些感染者悄無聲息地混入了落後的平民群眾中,瞬間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一名抱著孩子的母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感染者從背後撲倒,菜刀狠狠地砍在她的肩膀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


    孩子驚恐的哭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但很快也被另一隻感染者撕裂喉嚨,鮮血噴湧而出。


    “救命啊!”一名試圖逃跑的老人被感染者抓住,他的身體被撕扯得血肉模糊,慘叫聲在夜空中迴蕩。


    感染者們如同瘋了一般,揮舞著手中簡陋的武器,對平民展開了無情的屠殺。


    鮮血和殘肢在夜色中飛濺,原本就混亂不堪的缺口處,瞬間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就在這時,幾架盤旋在天空中的武裝直升機突然發現了這些異常。


    機載探照燈瞬間照亮了缺口處的血腥場景,瞬間將那片血腥的場景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這裏是直升機1號,探照燈下發現缺口處有大量不明生物活動!”飛行員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語氣中帶著緊張,“重複,缺口處有大量不明生物,可能是感染者!”


    “收到,1號!”編隊指揮官的聲音迅速迴應,“保持距離,不要進入交戰區。優先清理目標,但盡量避免誤傷平民!”


    “明白!”飛行員緊握操縱桿,調整直升機的飛行姿態。


    “武器操控員,準備開火!”飛行員的聲音冷靜而果斷,“優先清理感染者,盡量避免誤傷平民!”


    “收到,正在調整瞄準。”武器操控員迅速操作控製臺,將機載機炮對準感染者密集的區域。


    他的手指輕輕按下發射按鈕,機載機炮瞬間噴吐出火舌,炮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然而,武裝直升機的火力太過強大,掃射範圍也過於寬廣。


    在混亂的人群中,平民和感染者混雜在一起,直升機的機槍手根本無法精準區分目標。


    一時間,子彈不僅射殺了感染者,也誤傷了大量平民。鮮血和慘叫聲在夜色中交織,缺口處的混亂達到了極點。


    機炮的炮彈在人群中穿梭,無情地撕裂著一切。


    一發炮彈擊中了一名試圖躲避的婦女,她的身體瞬間被撕成兩半,鮮血和內髒在空中飛濺,殘肢被巨大的衝擊力拋向遠處。


    周圍的平民驚恐地尖叫著,四散奔逃,但更多的人卻在混亂中被子彈擊中,倒在血泊之中。


    “我靠,他們打到了平民!”朱大常拽起張涵,快速從牆體後跑出。


    湯向榮也連忙從地上爬起,見劉雅琴依舊沒有反應後,又狠狠的踢了一腳她的屁股,大聲吼道:“吃屎啦你啊!跑路了。”


    “嗯?”劉雅琴抬起頭看了一眼,這才慌慌張張的爬起身來,跟上張涵幾人。


    “關老子屁事,隻要沒打到老子,死了多少人都不關我的事。”張涵迴應道,他一邊說話還得一邊注意著腳下的路況,現在的雪地上布滿了混凝土碎片。


    發現直升機開火後,原本陷入內戰的兩支軍隊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空降兵的火力突然停止,271預備役步兵團的士兵們也停止了抵抗。


    雙方的士兵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缺口處的血腥場景。


    “停止交火!停止交火!”56空降步兵團團長劉誌毅的聲音在無線電中響起,他的語氣中帶著急切,“全體注意,停止對271預備役的圍剿,立刻轉而堵住缺口!”


    “長官,缺口處的感染者數量還在增加!”一名空降兵的基層軍官大聲匯報,接著,他用手指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的幾十隻巨型感染者的身影說道:“還有完全體的巨型感染者。”


    “我知道!”劉誌毅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冷靜,“命令坦克還有輪式步戰車立刻調轉火力,壓製住感染者。”


    此時,缺口處的屠殺還在繼續,但隨著武裝直升機的掃射和兩支軍隊的停火,感染者們的行動逐漸被壓製。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感染者的大部隊即將到達,而這場人類的內戰,已經給了它們太多的機會。


    地麵上,271預備役步兵團的士兵們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誌。


    麵對空降兵的強大火力,他們隻能選擇撤退。


    當直升機的火力傾瀉而下時,他們甚至沒有停下來看一眼那些被誤傷的平民,隻是拚命地向後方逃去。


    “撤退!撤退!”一名271預備役的基層軍官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絕望,“快,往後撤!”


    士兵們狼狽地向後方逃去,他們的眼神中早已失去了軍人的尊嚴,隻剩下對生存的渴望。


    然而,就在他們拚命逃離的那一刻,感染者已經完成了對後方平民的屠殺。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隻剩下冰冷的屍體,散落在廢墟之中,不多時又重新站起。


    隔離牆缺口後是一條寬闊的出城主幹道,道路兩旁分布著綠化帶和護欄,積雪覆蓋了原本的混凝土路麵,顯得一片寂靜。


    這條主幹道原本是臨海市通往外界的重要通道,但現在,它已經變成了感染者大軍突破防線的關鍵點。


    在缺口處,感染者們已經聚集起來,它們在巨型感染者的帶領下,正試圖通過這個缺口突破臨海市。


    “快快快,槍榴彈準備。”一名空降兵班長扭頭對後方裝備了槍榴彈的一名士兵大聲吼道。


    士兵迅速從背包中取出一枚槍榴彈,裝填到步槍下方的榴彈發射器中。


    他深吸一口氣,瞄準了一隻正在逼近的巨型感染者。


    隨著一聲巨響,槍榴彈唿嘯而出,準確命中了感染者的腹部。


    雖然沒有直接穿透其厚實的皮膚,但爆炸的衝擊波仍然將它掀翻在地,周圍的感染者也被強大的衝擊波掀翻。


    然而,更多的感染者仍然在黑暗中不斷湧來。


    它們似乎對同伴的死亡毫不在意,隻是機械地向前推進,試圖突破人類的防線。


    “單兵雲爆火箭準備!”反裝甲連連長的聲音在嘈雜中顯得格外清晰。


    士兵們迅速從背包中取出單兵雲爆火箭筒,裝填好雲爆彈,瞄準感染者密集的區域。


    “三、二、一,發射!”軍官下達命令。


    士兵們扣動扳機,雲爆彈從發射筒中唿嘯而出,瞬間在感染者群中爆炸。


    爆炸產生的高溫和高壓瞬間將周圍的空氣點燃,形成一片火雲,強大的衝擊波將感染者撕成碎片,缺口處的火光和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再來一發!”班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士兵們迅速裝填第二枚雲爆彈,再次發射。


    爆炸聲此起彼伏,強大的衝擊波將缺口處的感染者清理出一片區域,但它們的數量依然在不斷增加。


    “反坦克火箭筒準備!”連長的聲音再次響起,“瞄準那些巨型感染者,不要讓它們靠近防線!”


    幾名空降兵迅速從掩體後探出身子,肩扛反坦克火箭筒,瞄準了正在逼近的巨型感染者。


    火箭筒中裝填的破甲彈唿嘯而出,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準確無誤地命中了一隻巨型感染者的頭部。


    彈頭穿透感染者堅硬的頭骨,瞬間在腦內爆炸,釋放出高速金屬射流。


    強大的衝擊力將感染者的頭部瞬間撕裂,鮮血和碎骨四濺,巨大的身體在爆炸的衝擊下向後傾倒,重重砸在地上,周圍的地麵也被震得微微顫抖。


    然而,戰鬥遠未結束。


    感染者的大部隊仍在黑暗中不斷湧來,它們似乎被爆炸聲吸引,從四麵八方包圍了缺口處。


    劉誌毅從一輛指揮裝甲車中探出頭來,黑夜中,他隻能依靠裝甲車上的探照燈和微弱的星光來觀察戰場。


    缺口處的混亂讓他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感染者湧入,但爆炸聲、槍聲和感染者的咆哮聲不斷傳入他的耳中,告訴他情況已經非常糟糕。


    “戰士們,防線被突破已是必然的事實。”


    劉誌毅的聲音在無線電中響起,他的聲音中帶著疲憊,但依然試圖維持鎮定。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還想戰鬥下去嗎?”


    無線電內一片死寂,無人發言。


    士兵們都知道,此刻的沉默意味著什麼。


    他們麵對的不僅是數量龐大的感染者,更是生死存亡的抉擇。


    每個人的心中都清楚,這場戰鬥幾乎沒有勝算,但他們別無選擇。


    “感染者已經衝進缺口了,現在缺口處就隻有我們56空降團3000多人仍在堅守。”


    劉誌毅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語氣更加沉重,“我們是最後的防線,如果這裏失守,全線都會崩潰。”


    “那麼戰士們,我們該怎麼辦?”劉誌毅的聲音在無線電中迴蕩。


    終於,無線電中傳來了一名士兵顫抖的聲音:“團長,我們……我們還能撐多久?”


    劉誌毅沉默了片刻,隨後沉重地迴答:“我不知道,兄弟們。”


    “但我們是缺口處唯一的一支成建製的部隊了。”


    “為了我們空降兵的榮譽,我們不能退縮。”一名軍官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哽咽,但依然堅定,“哪怕隻剩下最後一顆子彈,我們也要戰鬥到底。”


    “對,我們是空降兵,防線破了,我們就不能獨活。”更多的聲音開始在無線電中響起,士兵們的聲音逐漸匯聚成一股絕望中的堅定。


    作為空降兵,他們有著獨屬於自己的榮耀和責任。


    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沒有增援,隻有孤軍奮戰的勇氣和決心。


    他們從天空而降,落地即為戰場,身後沒有退路,眼前隻有敵人。


    每一次空降,都是一場與命運的豪賭,每一次作戰,都是對生死的直麵。


    所有士兵都深知自己的使命:在最危險的地方開辟戰場,在最艱難的時刻堅守陣地。


    沒有後援,沒有退路,隻有無盡的敵人和必須完成的任務。


    空降兵的榮耀,不是寫在勳章上,而是刻在每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們的責任,不是口號,而是用生命去守護的信念。


    劉誌毅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悲壯:“那就讓我們用死亡,去捍衛空降兵的榮譽。”


    “讓這些該死的感染者見見,咱們空降兵個個都是帶種的爺們。”


    夜色中,缺口處的戰鬥仍在繼續。


    空降兵們用盡一切手段試圖阻擋這些無情的敵人。


    爆炸聲、槍聲和感染者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場絕望中的殊死搏鬥。


    每個人心中都清楚,他們可能無法活著走出這片戰場,但他們依然選擇堅守,直到最後一刻。


    趁著這混亂的局勢,張涵幾人終於從缺口處衝了出來。


    原本幾千人的平民隊伍,現在隻剩下寥寥,不過幾百人。


    在空曠的城市主幹道上,顯得格外淒涼。


    湯向榮一邊跑一邊迴頭望去,剛好目睹了主戰坦克開炮的一幕。


    隻見坦克的主炮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炮彈唿嘯而出,瞬間擊中了一隻正在逼近的巨型感染者。


    爆炸的衝擊力將感染者的身體撕成碎片,周圍的空氣都被點燃,形成一片火雲。


    “張哥,前麵有跨鬥摩托!”朱大常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指著前方的幾輛摩托車說道。


    張涵聞言,立刻向前看去。


    隻見幾輛跨鬥摩托孤零零地停在道路兩旁,無人看守。


    它們軍綠色的車身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顯眼。


    而在遠處,則停放著空降兵增援而來時乘坐的汽車,還有30多名士兵把守。


    顯然,這些跨鬥摩托也是空降部隊過來支援時乘坐的載具。


    可現在正在交戰,他們恐怕也沒有時間管轄這些空閑的零散載具,所以才會閑置在這裏。


    遠處,一些比較精明的平民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機會,他們開始試圖搶奪這些摩托車,試圖向後方逃去。


    人群中有推搡,有爭吵,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發動引擎,試圖衝出這片混亂。


    “媽了個巴子的,給老子開槍打死這些人!”張涵咬著牙,聲音中帶著憤怒和絕望。


    “必須搶一輛摩托車,不然咱們肯定得死!”


    張涵大聲吼道,艱難地抬起手臂,舉起手槍,瞄準了一名已經坐上駕駛位、試圖發動摩托車的平民。


    砰砰砰!連續的槍聲響起。


    但距離實在太遠,足足有100多米,子彈並沒有命中目標,隻是擦著摩托車的車身飛過,擊中了附近的地麵,濺起一片塵土。


    “朱大常,你腿腳利索點,快點給老子衝過去搶一輛!”張涵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語氣中帶著急切。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條件已經不能允許他衝過去了,隻能依靠朱大常。


    “好嘞,張哥,你就瞧好吧!”朱大常一邊迴應著,一邊迅速掏出那把僅剩下五發子彈的五四式手槍,快速檢查了一下彈夾,確認子彈已經上膛。


    隨後,他猛地起身,朝著摩托車的方向衝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嗬斥著那些平民:“都死開,不然弄死你們。”


    身後的湯向榮和劉雅琴也連忙攙扶起張涵,他們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身體抗爭。


    但他們沒有時間猶豫,隻能拚命地向前衝去。


    湯向榮緊緊扶住張涵的胳膊,而劉雅琴則在另一邊盡力支撐著他,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狼狽。


    伴隨著槍聲還有爆炸聲。


    終於,朱大常衝到了離摩托車還有大概50米左右的距離時,舉起了手槍。


    嘴上叫罵著:“都給老子死啊,老子想活著。”


    砰!第一槍響起,子彈擦過了最近一名平民的肩膀,那人慘叫一聲,但並沒有倒下。


    砰!第二槍,子彈擊中了另一名平民的大腿,那人跪倒在地,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


    砰!第三槍,子彈打空了,飛向了遠處的夜空。


    砰!第四槍,子彈擊中了第三名平民的胸口,那人直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砰!最後一槍,子彈再次打空,消失在黑暗中。


    朱大常沒有時間去確認每一槍的命中情況,他迅速衝到一輛摩托車旁,一腳踢開了試圖阻攔的平民,迅速跨上了摩托車駕駛位。


    他低頭一看,還好,啟動鑰匙還在上麵,隨後,他笨拙地扭動了鑰匙,引擎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摩托車在夜色中顫抖著發動起來。


    而作為一名學生,朱大常的駕駛技術實在不敢恭維,他雙手緊緊握住車把,身體隨著摩托車的晃動而搖擺。


    摩托車歪歪扭扭地朝著張涵幾人飛馳而來,輪胎在積雪的路麵上打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快,上車!”朱大常大聲喊道,他的臉被寒風吹得通紅,雙眼通紅,臉上寫滿了驚恐。


    摩托車行駛到跟前,張涵推開攙扶他的湯向榮和劉雅琴,身體一晃,幾乎摔倒。


    但他咬緊牙關,猛地撲進了摩托車的挎鬥中,雙手緊緊抓住扶手,身體蜷縮成一團。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張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身體抗爭。


    湯向榮和劉雅琴也連忙坐上摩托車的後座,兩人緊緊抓住摩托車的後架,身體隨著摩托車的晃動而搖擺。


    湯向榮的臉色蒼白,他迴頭看了張涵一眼,低聲說道:“堅持住,張哥。”


    張涵的身體幾乎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但他還是努力地坐直,緊緊抓住摩托車挎鬥的扶手,低聲說道:“快點,快點開!”


    接著,張涵一扭頭又看到兩個衝來的平民,他驚慌的大聲喊道:“沃日,快點往前開,快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槍,朝兩名衝來的平民開槍。


    子彈擊中了一名平民的大腿,那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另一名平民被嚇退,轉身逃走。


    朱大常也連忙笨拙地擰動摩托車的油門,摩托車在積雪的路麵上飛馳,濺起一片片雪花。


    他的身體隨著摩托車的顛簸而搖晃,雙手緊緊握住車把,努力控製著方向。


    摩托車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軌跡,車燈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這條城市主幹道寬闊而空曠,兩側的路燈在夜色中投下昏黃的光暈,映照出積雪覆蓋的路麵。


    除了偶爾駛過的軍車,道路上已沒有其他車輛的蹤影。


    自從隔離牆建成以來,軍隊對周圍的道路實行了嚴格的交通管製,清空了所有的民用汽車,隻為確保撤離和部隊增援的通道暢通無阻。


    道路兩旁的綠化帶被積雪覆蓋,原本整齊的樹木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蕭瑟。


    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軍隊設置的臨時路障和檢查點,雖然此刻大部分士兵已經被調往前線,但這些路障依然矗立在那裏,隻剩下風聲和遠處傳來的槍聲。


    寒風在夜色中唿嘯,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割過幾人的臉頰。


    張涵的身體在挎鬥裏微微顫抖,他的衣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每一次顛簸都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疼痛。


    劉雅琴坐在後座的最後,她緊緊抱著身前的湯向榮,語氣驚慌地問道:“我們……我們能逃出去嗎?”


    湯向榮迴頭看了她一眼:“別怕,大常開車很穩的。”


    “穩個屁!”張涵突然在前麵罵了一句,聲音中帶著無奈,“這車開得跟喝醉酒似的!”


    朱大常沒有迴應,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雙手緊握車把,努力讓摩托車保持平穩。


    寒風不斷灌進他的領口,凍得他直打哆嗦,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摩托車的引擎聲在空曠的道路上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給老子把油門焊死。”張涵在挎鬥裏催促道,他的聲音被寒風吹得有些發顫。


    摩托車繼續在主幹道上飛馳,積雪被車輪碾過,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寒風不斷吹打著幾人的身體,讓他們感到一陣陣刺骨的寒冷。


    就在這時,遠遠地,張涵就看到了前方的臨時檢查點。


    路障上掛著一盞昏黃的探照燈,幾名士兵的身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顯得格外警惕。


    張涵低聲說道:“前麵有檢查點,把槍藏起來。”


    朱大常點了點頭,他微微鬆開一隻手,暫時放慢了摩托車的速度,身體微微前傾,盡量保持平衡。


    另一隻手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然後迅速將槍揣進軍大衣的內側口袋中。


    動作雖然迅速,但依然顯得謹慎,確保槍支被衣服完全遮住,不易被發現。


    張涵也摸索著將自己手中的槍藏在了軍大衣的內腰包裏,盡量讓槍身被衣服遮住,不易被發現。


    湯向榮和劉雅琴雖然沒有武器,但也都緊張地縮了縮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疑。


    摩托車繼續向前駛去,距離檢查點越來越近。士兵們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紛紛舉起了武器,大聲喝道:“停車!停車!”


    朱大常猛地剎住摩托車,車身在雪地上滑行了幾米後才停穩。他喘著粗氣,迴頭看了看張涵和其他人,緊張地說道:“張哥,我們該怎麼辦?”


    張涵艱難地從挎鬥中抬起頭,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又指著自己肩膀掛著的袖標,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們是平民自衛軍的部隊,剛剛從臨海市撤出來。”


    一名拿著手槍的少尉軍官快步走過來,用手電筒照著他們的臉,仔細打量著每一個人。


    他的眼神中帶著警惕,但語氣還算平靜:“平民自衛軍的?我們怎麼沒有聽說過?”


    張涵的臉色微微一紅,他盡量讓自己聽起來鎮定一些:“我們這支部隊是後麵組建的,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簡單來說,就是由平民組成的部隊。”


    “有什麼證件嗎?”軍官繼續詢問道。


    張涵苦笑一聲,“我們這些平民組成的部隊,哪裏會有什麼證明身份的證件。”他指了指自己臂上的袖標,“這個袖標就是唯一的證明了。”


    軍官撓了撓腦袋,上下打量著幾人。隻見張涵臉上有一道被彈片劃過的痕跡,鮮血已經凝固,軍大衣上也全是鮮血。


    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衣服上滿是泥土和血跡,顯得狼狽不堪。


    這種戰鬥過的痕跡,還真有可能是從前線潰退下來的。


    於是他繼續詢問道:“那前麵的戰況怎麼樣了?我們這些檢查站的部隊,都得不到前線的消息。”


    張涵抹了把臉,鮮血和汗水混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更加疲憊。他語氣顫抖地說道:“隔離牆已經被炸出了一個缺口,那邊的情況很糟糕,感染者已經突破了防線,軍隊正在交戰。”


    “什麼?感染者已經突破了防線?為什麼我們沒有得到消息?”旁邊一名士兵震驚地詢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慌亂。


    其餘的幾名士兵也連忙湊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安。


    如果防線真的被突破了,那麼設立的檢查站還有什麼用?


    本來檢查站設立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人員進入臨海市封控區內,防止感染者擴散,但現在防線都要被突破了,檢查站的存在似乎變得毫無意義。


    “防線要是真的被突破了,我們這裏豈不是也危險了?”一名士兵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顫抖。


    “是啊,那我們還守在這裏幹啥?”另一名士兵也附和道,眼神中滿是迷茫。


    而軍官卻是早已料到了結果,他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上麵肯定會瞞著這個消息,如果消息泄露了,我們這些檢查站的部隊都不一定還能堅守崗位。”


    “軍爺,說句老實話,趕緊逃命吧!我看防線被突破是遲早的事!”朱大常也連忙補充道。


    軍官的目光在張涵和同伴們的身上掃過,他看到了張涵臉上被彈片劃出的血痕,還有另外幾人的情況。


    如果真按照張涵所說,那這些本就是由平民組成的部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能鼓起勇氣參與戰鬥,甚至在防線被突破後還能活著逃出來,已經實屬不易。


    軍官深知,他們原本就不是軍人,麵對如此恐怖的戰況,還能堅持到這一步,已經值得敬佩。


    軍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眼前這些平民的同情,也有對他們勇氣的敬佩。


    “你們有武器嗎?”軍官再次問道,聲音中已經帶著溫和。


    “沒有。”張涵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疲憊,“我們隻想活下去。”


    軍官沉默了片刻,隨後轉身對著路障後的其他士兵喊道:“讓他們通過,但要小心點。”


    “是,長官!”士兵們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兩名士兵迅速走到路障前,合力抬起一套軍用的阻攔設備。


    這種設備由堅固的金屬框架和交錯的鐵絲網組成,專門用於阻擋車輛通行。


    鐵絲網上還掛著一些反光標識,在探照燈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鐵絲網卷起,然後將金屬框架移開,露出一條可供摩托車通過的通道。


    另一名士兵則迅速調整了探照燈的角度,讓光線照向遠方,避免直接照射到摩托車,以免影響他們的視線。


    “謝謝!”張涵低聲說道。


    “走吧,”軍官擺了擺手,重重的歎了口氣,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堅守多久。


    朱大常重新發動摩托車,引擎聲再次響起,小心翼翼地駕駛著摩托車,緩緩駛向路障。


    士兵們雖然警惕,但也沒有過多阻攔,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駛過。


    當摩托車靠近路障時,一名士兵揮手示意他們通過,並輕聲說道:“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


    張涵幾人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


    這些駐守在檢查站的部隊與他們在防線上遇到的部隊截然不同。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這些士兵心中還留有善意和人性。


    摩托車緩緩駛過檢查點,士兵們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中,摩托車的燈光劃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他們逃離這片地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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