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危意,就算你再怎麼把責任推給別人,也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你曾經動搖過對我的感情!衣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脫掉的,沒有人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這麼做!”謝鍾情的語氣越發嚴厲,她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庾危意的心上。
說到這裏,謝鍾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厭惡,她無法容忍庾危意對她的感情有一絲一毫的不純粹。
“從你答應納妾的那一刻起,你對我的感情就已經被玷汙了,這樣骯髒的感情,我根本不屑一顧。”謝鍾情的聲音冷酷而決絕,她的態度表明了她對純粹感情的執著和堅持。
謝鍾情的一生,隻珍視那些純粹無瑕的感情,容不得半點沙子。
而庾危意的所作所為,顯然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
庾危意被謝鍾情的這番話打擊得如遭雷擊,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倒退了兩步,臉色變得蒼白,一雙深邃的眼裏裏滿是哀痛,嘴唇微微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說得對,是他動搖,即便後來再如何後悔,也的確是他動搖在先。
是啊,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挽迴,一切都已經迴不去了。
是他不甘心,將她擄來,自以為將罪過推給別人後,謝鍾情就能原諒他......
可是啊,謝鍾情不是一般的貴女,她不會忍氣吞聲,受不得絲毫委屈。
但凡讓她的人或物,她會毫不猶豫舍棄,再不迴頭。
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悔之晚矣。
夢,也該醒了......
庾危意的眼眶慢慢濕潤了,淚水在他的眼角閃爍,他緊緊盯著那個神情冷漠的女子,心中是無盡的悲痛和絕望。
他的聲音變得嘶啞,似乎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道:“真的沒任何可能了嗎?”
謝鍾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她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而決絕:“絕無可能。”
這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庾危意的心上,他的眼睛裏那名為希望的光芒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他的心如死灰,喃喃自語道:“阿鸞,你可是恨我?”
謝鍾情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道:“曾經,確實是恨的。”
任何一個女人,在得知自己深愛的人背叛了自己時,都會心生恨意。
謝鍾情也不例外,她曾對庾危意確實是心懷憎恨的。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看到庾危意如此懊悔和痛苦,心中的恨意漸漸消散了一些。
但那根刺依然深深地紮在她的心頭,每當想起那段往事,她的心就會隱隱作痛。
“不過,後來見你這般後悔,我心中的氣便消了些,但那根刺依舊存在,無法拔除。而如今,你將景燁之死的真相告知於我,那我們之間的恩怨便算是扯平了。”謝鍾情的聲音平靜而冷漠,沒有絲毫的波瀾,“此後,我們就如同陌路人一般,再無瓜葛。”
其實,庾危意想阻止她殺晉離亥,以他的身手和武力,一定能及時阻止的,隻是見謝鍾情神色那麼難過,他動了私心,猶豫了下,就那一下,謝鍾情成功殺了晉離亥。
謝鍾情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能心平氣和與他說兩句話。
謝鍾情閉了閉眼,深唿吸一下,道:“庾危意,送我迴去吧?”
“送你迴去,迴英王身邊嗎?”庾危意幾乎是自虐似地道。
謝鍾情不語。
這不是明擺的事實嗎?
不迴丈夫身邊,她迴哪裏?
庾危意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她的人屬於晉擎驍,她的心也屬於晉擎驍,他就恨得牙癢癢,心中的恨意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幾乎要將他整個兒吞噬掉。
庾危意定定盯著眼前的女子,悲切道:“若是我不呢?”
謝鍾情的眼陡然一冷,宛如千年寒冰一般,不帶絲毫溫度,她的聲音也同樣冰冷:“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未落,隻見謝鍾情原本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如同閃電一般猛地一甩,一大片白色的粉末,直直地朝著庾危意飛去。
庾危意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些粉末就已或多或少被他唿吸了一部分。
就在庾危意吸入粉末的瞬間,他猛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身體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軟綿綿的,下一刻就要癱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謝鍾情的動作快如閃電,她迅速地拔下頭上的簪子,隻聽“哢噠”一聲輕響,原本看似普通的簪子竟然彈出了一道鋒利的刃口!
謝鍾情手持簪子,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一把將吸入藥粉後渾身發軟的庾危意緊緊抓住。
她的動作快如疾風,庾危意根本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她製住了。
謝鍾情將刃口緊緊地抵在庾危意那最為脆弱的脖頸大動脈處,隻要她稍稍用力,這鋒利的刃口就能輕易地劃破庾危意的喉嚨,讓他命喪當場!
“放了我,否則我們就同歸於盡!”謝鍾情的聲音冰冷,透露出一絲決絕。
當然,這隻是謝鍾情的一句狠話罷了,她才不會真的想不開跟庾危意一起去死呢。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幾乎就在眨眼之間,眾人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他們的將軍庾危意已經被謝鍾情挾持住了!
將軍被一個身懷有孕的弱女子挾持了!!
這是什麼夢幻場麵?
然而,庾危意迴過神後隻覺心頭悲涼。
他不怕謝鍾情真對他怎樣,他隻是難過,原來他們真的走到了今日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