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的唿吸逐漸加重，他的腦子一片混沌，卻清晰的知道，想，他非常想，卻還是試圖細細思考雲傾歌提出的問題。


    自己內心的天平早已經失衡，隻需要雲傾歌對他勾勾手指，他就會無條件的偏向她，以前的自我控製與掙紮都顯得那麼無力又可笑。


    可在公主眼裏他算什麼呢？他不過是個身份低微，連賣身契都掌握在她手裏的暗衛。


    她讓他生，他就生，讓他死，他必須死，他不像其他大人那般身居高位，權勢滔天，公主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對他的靠近或親吻也隻是玩心大起的戲弄罷了，他怎麼敢奢求站在她的身旁？


    算了，別掙紮了，就算是做一個供她取樂的玩具也好，能以這樣的身份陪在她身邊也足夠了。


    祁青握了握拳，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認真說道：“公主，屬下想…想把清白之身送給公主，不求任何名分，隻求能常伴公主左右，還請公主成全。”


    雲傾歌瞇了瞇眼睛，手指捏得更緊了，“你不是一直在本公主身邊嗎？”


    祁青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隻悶悶的說道：“屬下想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公主。”


    “嗯……不要名分，供我取樂的方式？”


    “……是。”


    “可是你應該知道，本公主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你想讓本公主破例？”


    搞了的都送進公主府了，哪有亂搞不負責任的道理！


    祁青有些急了，“求公主成全……”


    他膽大的握住了雲傾歌的手腕，滿臉都是祈求的意味。


    “為何不求一個名分？”


    祁青緊抿雙唇，艱難發聲：“屬下自知身份卑賤，與公主雲泥之別，公主尊貴無雙，屬下能伴您左右已是萬幸，不敢奢求名分。”


    雲傾歌挑了挑他的下巴，滿臉興味，“那你求一下試試？”


    祁青瞳孔微縮，心中無端泛起期望，公主似並不排斥他的祈求，甚至在引導他道出心中所想。


    可這究竟是引導，還是公主又在戲耍於他？倘若他真的不顧一切和盤托出，公主會不會厭棄他竟敢有此非分之想？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吐了出句，“……屬下不敢。”


    雲傾歌當著他的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想再聽他自我貶損，言簡意賅命令他，“說！”


    祁青：……


    “公主，屬下……屬下對您傾慕已久，願傾盡此生守護於您，盼公主……盼公主賜屬下名正言順的身份，屬下想以更親近的姿態為公主付出，而非僅以暗衛之名，還求公主成全。”


    雲傾歌看他滿臉複雜的神色，臉紅得不像話，哪裏還有平時冷漠自持，沉默寡言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半天沒緩過來。


    祁青眸色暗了暗，失落之感溢於言表。


    果然嗎？公主就是覺得他好玩所以來了興趣逗弄而已。


    雲傾歌的笑意未收，看他都快哭了，眼周都泛起了紅意，眉頭微微蹙起，強忍淚意的模樣怪讓她心軟的，忙捧著他的臉親了親。


    “急哭了？”


    祁青沒有迴答，閉眼死死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雲傾歌順了順他的毛，麵色認真的對他道：“慌什麼，本公主成全你了。”


    時間靜止了半晌，祁青才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皮，臉上的神色非常精彩，有驚喜，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他目光如炬的看向雲傾歌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公主此話當真？”聲音極輕。


    “當真，你是本公主的人了。”


    祁青心跳鼓動得厲害，像是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一般，嘴角卻是壓不住的笑意，讓他冷峻的臉都顯得柔和了許多。


    “謝公主成全。”


    雲傾歌笑意盈盈道：“用行動來謝。”


    得到了雲傾歌的允諾，祁青不再克製自己，環住細腰的手猛的收緊，唇緊緊貼了上去。


    在一陣陣“嘖嘖”水聲中，祁青像是要將壓抑許久的深情盡數向她傾訴一般，不斷的熱烈索取，心潮迭起，意亂情迷。


    這一吻在祁青捧著她的臉，視如珍寶的親吻至額頭後結束。


    雲傾歌有些氣喘的靠在他頸窩處，舔了舔發麻的唇瓣，不愧是練武的，接個吻都這麼猛。


    “汪！”簡直少兒不宜！就不能避著點狗嗎！


    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雲傾歌已經開始窩在祁青懷裏小雞啄米了，祁青見她困得厲害，就把她輕放在沙發上，自己去鋪床鋪去。


    一層7位數的床墊，上麵鋪上電熱毯，再蓋一床柔軟的棉花床墊，最後才是軟絨床單。


    將被套和枕套裝好後，祁青把雲傾歌抱上了床鋪，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往柴火爐裏填上木炭，有了柴暖和柴火供暖，此時房車裏已經有15度左右，一點也不冷。


    祁青將上衣脫掉後才輕聲鑽入被窩裏，把已經睡熟的雲傾歌摟緊在懷中。


    他記得很清楚，公主向來不喜歡男人穿著衣服爬她的床，既然已經得到公主的認可，就不能做她不喜歡的事。


    雲傾歌的唿吸頓了一瞬，又安然入睡，順便翻了個身，腦袋窩在祁青的胸口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這小貓似的動作蹭得祁青心癢癢，手指將散落在她臉上的碎發輕輕撥開，撚起一縷長發在手心細細揉捏。


    他覺得他的一生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幸福過，內心的甜膩與滿足之感像是要溢出來了一般。


    ……


    這一覺睡到了傍晚，兩人一狗捂得嚴嚴實實的出了房車，凜冽的寒風吹過還是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雲傾歌將房車收入空間，走了許久才走出取雪區域，將雪地摩托取了出來，徑直前往翠林湖。


    雪地摩托一路騎到了湖泊中央，湖麵的冰層已經凍結到一米多厚，即便是開車在冰麵上耍漂移都絲毫不用擔心冰層碎裂。


    兩人將附近的積雪掃開，空出一片圓形的區域，積雪在四周高高堆起。


    雲傾歌從空間中取出鑽冰機遞給祁青，他開始給冰層打洞。


    機器鑽入冰麵，發出低沉又有力的轟鳴，尖銳的鑽頭飛速旋轉著，與堅硬的冰麵激烈碰撞，無數冰屑四濺，如同紛飛的雪花。


    當機器穿透冰層的那一刻，一股壓抑已久的力量瞬間爆發，原本平靜的冰麵被打破，冰冷的湖水從洞口洶湧而出，水不斷衝擊著冰洞的邊緣，泛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