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章 家養(yǎng)不如放養(yǎng)
朱武安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完全沒注意到燕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燕王 “啪” 地一下,猛地把密信扔到朱武安臉上,破口大罵道:
“你個蠢貨,你的眼光就這麼短淺嗎?
就看到眼前這點事兒!”
朱武安一臉懵圈,委屈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說道:
“父王,我哪兒說錯了呀?
暗探都說京城亂了,朝廷肯定顧不上咱們這邊了,
這不是咱們的大好機會嗎?”
燕王氣得眼睛瞪得像牛眼,怒目圓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懂個屁!京城皇上雖然受傷了,
但是太子還在呢!
有太子在,京城就亂不了,
咱們這幽國也就亂不了!”
朱武安還是一臉迷茫,撓了撓頭問道:
“父王,太子真有那麼厲害嗎?
他有啥三頭六臂啊?”
燕王長歎一口氣,說道:
“太子的為人,我早有耳聞。
那可是‘忠肝義膽,義薄雲(yún)天’吶!
以前我還以為他是在沽名釣譽,故意裝樣子呢。
可是他為了救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還有質(zhì)子,連命都不要了,
這一係列事兒下來,我都捉摸不透他了。
你說這天下咋就有這種不愛江山,隻愛兄弟的人呢?”
朱武安不以為然,小聲嘟囔道:
“說不定是裝的呢,誰知道他心裏咋想的。”
就在這時,朱弘宣正好領(lǐng)命走進書房,剛好聽見朱武安這話。
他頓時眼睛一瞪,跟發(fā)怒的獅子似的,大聲吼道
“你再說一遍!”
朱武安看到朱弘宣怒目圓睜,心裏有點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我說太子說不定是裝的,你們這些人,
一個個都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咋了?”
朱弘宣二話不說,“嗖” 地一下衝過去,對著朱武安就是一拳。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跟兩隻鬥架的公雞似的。
朱弘宣身強力壯,很快就占據(jù)了上風,
騎在朱武安身上,一邊打一邊說:
“你懂個啥!太子大哥那是真仁義,
你這種小人根本就不懂。
你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後隻要你敢說大哥一句壞話,
我聽到一次就揍你一次!”
朱武安被打得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似的,憤恨地說道:
“我才是你親大哥,你居然敢打我!”
“夠了!成何體統(tǒng)!”
燕王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都晃了三晃,
“大戰(zhàn)在即,你們兄弟倆本該攜手並肩,
一起對付敵人,居然在我麵前打起來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兩人這才停了手,灰溜溜地站在一旁,低著頭,
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聽著父王訓話。
不過兩人心裏都不服氣,各自扭頭看向一邊。
“宣兒,叫你過來,是想問問,如今這局勢,咱們該咋辦?”
燕王看著朱弘宣,神色凝重地問道。
朱弘宣想了想,眉頭緊皺,說道:
“父王,咱們現(xiàn)在的形勢可不樂觀吶。
現(xiàn)如今許天師死了,咱們之前打出的清君側(cè)旗號,這下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而且聽說許天師和衛(wèi)將軍是一夥的,狼狽為奸。
現(xiàn)在許天師倒臺了,衛(wèi)將軍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到時候接替大帥位置的,說不定就是更難對付的三皇子。”
燕王聽了,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看一旁的嫡子朱武安,說道:
“你看看你弟弟,學著點!
虧你還覺得京城亂了是好事,目光短淺,成不了大事!”
朱武安低著頭,不敢吭聲,嘴裏小聲嘀咕道:
“知道現(xiàn)狀又有啥用,關(guān)鍵得有辦法破局啊。”
燕王沉思片刻,看著朱弘宣說道:
“宣兒,你有啥主意,盡管說。”
“好的,父王。
我琢磨著,衛(wèi)將軍現(xiàn)在日子肯定不好過。
咱們可以派個使者去試探試探,看看能不能把他策反了。
他現(xiàn)在也沒啥路可走,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朱弘宣一臉自信地說道。
燕王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心裏那叫一個驚訝。
這段時間和這個放養(yǎng)的質(zhì)子相處下來,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兒子簡直太厲害了。
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武功都達到九品中期了,
比自己精心培養(yǎng)、養(yǎng)在身邊的嫡子朱武安還高出一個境界。
而且朱弘宣在人情往來方麵,那也是一把好手,
跟燕王府裏的幕僚、副將、管家等人關(guān)係都處得特別好,
大家都對他讚不絕口。
就是這孩子對太子太過推崇了,
不過也不光是他,那些迴歸的質(zhì)子,一個個說起太子來,
那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就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架勢,
也不知道太子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朱弘宣在這些質(zhì)子當中,
更是隱隱有領(lǐng)袖的風範,成了質(zhì)子之首。
燕王看著兩個兒子,心裏暗暗歎氣。
他心裏清楚,自己這份家業(yè),最後大概率還是要交給嫡子朱武安的。
他看向朱弘宣,問道:
“弘宣,你這些本事都是跟誰學的啊?”
朱弘宣說道:“跟大哥學的啊。”
話一出口,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趕緊補充道:
“是太子大哥教的。
他在接受皇家教育的時候,老是把我和二皇子帶上。
一開始我們倆都覺得那些東西枯燥乏味,不想學。
太子大哥就跟我們說,藩王也是皇家血脈,
王室興衰,咱們都有責任。
還說朝廷現(xiàn)在把藩王當敵人,當豬一樣養(yǎng)著,
這政策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他讓我們一定要有理想,說人要是沒了理想,跟鹹魚有啥區(qū)別。”
燕王聽後,大吃一驚,心裏想:
這得有多大的格局,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有這樣的胸懷啊!
要是太子以後做了皇帝,我絕對不敢有半點不臣之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