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啊,改天再來,到時候我陪你們好好喝一頓。”
唐歡將崔元兆和王境澤送到門口,熱情地告別。
崔元兆依依不舍,抓著唐歡的手不舍得放開。
“唐大人,若是在京城遇到麻煩,盡管報我的名字,如果還有人敢再欺負你,就直接來宰相府,我一定保你無礙!”
崔元兆給出承諾。
若說之前對唐歡還有所懷疑,等到小人書跟小說的利益突破想象,讓自己賺的盆滿缽滿之後,崔元兆看到唐歡簡直就是看到了再生父母。
不,比親生父母都要親。
畢竟這是一個敢跟自己父親頂嘴叫囂,時不時發生不少衝突的紈絝子弟。
但是在唐歡麵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好,有元兆的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兩位慢走。”
唐歡揮了揮手,站在門口,沒有再送的意思。
王境澤也點頭示意,在他的拉扯之下,崔元兆才不情願地離開。
二人走遠,唐歡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
轉而是一抹疲憊。
李大奎有些不理解唐歡的表情,“大人,這崔元兆對咱們的示好可夠多了,再加上剛才的承諾,這一次在京城咱們可以橫著走了。”
“我跟人簡單打聽了一下,這宰相崔仁師在朝廷裏也是隻手遮天,連那女皇帝都有些無可奈何,咱們跟他兒子搞好關係,沒有人再敢來招惹咱們。”
“這才是真正的靠山啊,賈宇跟咱們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越說越是興奮,所有情緒全部寫在臉上。
對一個從山匪變成衙役的人而言,這樣的轉變是難得的。
畢竟以李大奎的資質和條件,跟著唐歡這輩子的確衣食無憂,可在仕途上看不到什麼前景。
但現在不一樣,憑借著宰相這棵大樹,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爬上來。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李大奎已經開始暢想自己跟著唐歡在京城橫著走的景象,那是何等的暢快!
院內,秦羽神情嚴肅地看著唐歡和李大奎。
她將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是無窮的疑問。
先前的那場鬧劇可謂是讓秦羽懸著一顆心,結果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結束了。
“想不到他跟宰相這邊也有這麼密切的關係,是我小瞧他了嗎?”
“很多傳聞都證明女帝跟宰相並不合得來,雙方的矛盾日益增多,也許到某一天就會徹底爆發,難道唐歡也有這方麵的打算?”
“看起來,我們的機會就要來了……”
秦羽忍不住翹起嘴角,心裏的喜悅第一次表現在臉上。
迴到客廳內坐下,唐歡懶散地靠在椅子上,隨手將聖旨放到一邊。
“我倒是奉旨入京了,可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唐歡為此感到頭疼。
若是沒有七槐縣內對李蓮英做的那一番表演,這件事倒是十分簡單,隻需要等著皇帝召見自己就好。
可想來現在自己拒絕聖旨的消息已經傳進皇宮,也不知道那位女皇帝會是什麼想法,該不會一怒之下對付自己吧?
一抹擔憂湧現。
唐歡右手重重放在桌上,“不行,必須早做準備,要是女皇帝真打算對付我,我在京城還真沒有太多的辦法。”
至於解決辦法倒也簡單。
“李大奎。”
“大人。”李大奎從門外走了進來。
“有一件事情交給你做。”唐歡鄭重地開口,“去查一查武老板的身份,順便想辦法跟她取得聯係,就說我入京了,想跟她見個麵。”
李大奎有些搞不懂,咱都跟宰相搭上關係了,還聯係一個商人作甚。
可唐歡都已經吩咐下來,他也沒有拒絕的可能,直接一口應承下來。
“別耽擱,立刻去做。”
時間不等人,必須盡快聯係到武瀾汐,通過賑災一事給自己提供籌碼,如此在麵見女帝的時候才更有底氣一些。
見李大奎去辦這件事,唐歡微微鬆了一口氣。
秦羽並未說些什麼,隻是默默地看著唐歡。
“大人……”
李大奎去而複返,在院內高聲唿喊了一句。
唐歡頓時有些不悅。
吩咐給你一件事也不想著好好去做,反而一驚一乍的,早知道就不帶李大奎,換個別人來了。
下一刻,李大奎已經快步跑了進來,他風風火火地跑到唐歡麵前,“大人,見鬼了!”
“鬼?”唐歡立即一跳,整個人蹲在椅子上,左右環顧一圈,“哪有鬼?你可別嚇人。”
“是那……”李大奎伸手指向門口。
這時,兩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唐歡神情複雜地看了過去,語重心長地問道:“你說的鬼就是她們?”
客廳內的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身華服,做偏男性裝扮的武瀾汐以及林婉兒。
“是她……”
秦羽看清來人大驚失色,瞬間緊張不安起來,她悄悄地向一側退去,趁著幾人不注意先行溜了出去。
“武老板,好久不見啊。”
唐歡從椅子上跳下來,朝武瀾汐大笑道。
武瀾汐輕笑一聲,“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可聽到了,你們說我是鬼?”
李大奎神神叨叨道:“大人剛剛吩咐我去找你,結果你突然就來了,不是鬼又是什麼?”
“那隻能說明我跟唐大人心有靈犀不是嗎?”
“確實確實。”唐歡笑著招唿武瀾汐落座,同時喊道:“小秦,上茶。”
沒有得到迴應,他側頭一看,發現秦羽已經不知所蹤。
於是有些不悅道:“看來還是平日裏給她好臉太多了,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啊……”
武瀾汐說道:“茶就不必了,今日來隻是跟唐大人敘敘舊,簡單地聊一聊。”
這正和唐歡心意。
自己住進這宅子也不過幾個小時,哪裏去找茶給武瀾汐。
就算找到了也賈宇的劣質品,還不如不招待呢。
“武老板,你消息蠻靈通的麼,我們這才剛到京城你就收到消息了?”唐歡往武瀾汐的方向靠了靠,二人的距離已經比較近。
身上那股獨屬於女子的幽香傳了過來。
香味很淡。
並不同於京城其他女子慣用的胭脂,沒有那麼重的味道。
唐歡下意識地嗅了嗅。
林婉兒一看他這樣的舉動,嘴巴大張,準備說些什麼,卻見武瀾汐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唐歡,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於是隻能放棄了自己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