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跪在地上,毫不猶豫地把李大奎拉出來當擋箭牌。
武老板是女皇帝?
這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唐歡不相信。
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迴過頭去想,這才發(fā)現(xiàn)武瀾汐幾次到七槐縣的時候的確是不太一般的,尤其是第一次狼狽逃過去的時候。
這個所謂女商人的身上藏著太多秘密。
“她們初次到七槐縣時是遭遇了劫掠,可附近根本沒有山匪,她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現(xiàn)在想來隻怕是隱瞞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
“至於之後來七槐縣迎接他們?nèi)刖┑娜艘膊灰话悖切┤嗣黠@是軍中之人,當時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可惜沒有深究……”
還有,謝武麵對這個女商人的時候也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畏懼,當時還幾次隱晦地提醒自己。
類似的事情太多,真發(fā)現(xiàn)了武瀾汐的身份之後迴過頭去從結(jié)果推導,能發(fā)現(xiàn)太多痕跡。
此時,唐歡的心情很複雜。
“本來還以為有很多時間可以準備呢,結(jié)果這麼早的時候就遇到了女皇帝,現(xiàn)在局麵對我來說有些被動啊……”
這是真見鬼了。
誰能想得到武老板就是女皇帝呢!
武瀾汐並不知道唐歡此時的想法,她心情輕鬆,饒有趣味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唐歡。
看著他不安地做出解釋,這是不同於此前認識的唐歡。
看起來也是一個膽小怕死的人嘛,還是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
武瀾汐未做多想,沉聲道:“起來吧。”
“不敢。”唐歡仍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在那裏,“臣是有罪之身,若是陛下不寬恕臣的罪過……”
“你說的罪過可是你在七槐縣所做的那一切?”
“正是。”那正是唐歡如今最大的隱患。
不解決這件事,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人以這件事為借口找自己麻煩。
武瀾汐輕聲道:“雖說你的確背著朕做了很多事,可念在你這些年的確改變了七槐縣,還幫助了許多艱難的百姓,這一點朕可以免你無罪。”
“當真?”唐歡有些不可思議,這就被免罪了?
未免太簡單了一些。
他想過靠著自己的貢獻免罪,為此還特意賑災(zāi),就是為了增加一份籌碼,可也沒想過會這麼簡單。
“你覺得朕會說假話?”
唐歡立即換上一副笑臉,顯得諂媚了許多。
“臣怎麼會懷疑陛下呢,您是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說話間,唐歡便輕飄飄地起身。
武瀾汐目睹這一切,剛才還說不敢呢,結(jié)果剛被免罪就主動起來了,這個唐歡的想法還真是不能以常人度之啊。
唐歡站起身之後,便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武瀾汐。
身處禦書房之內(nèi)的武瀾汐跟在七槐縣時的武瀾汐仍然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可身上的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
此時的武瀾汐給人的感覺便是高高在上,不可觸摸,那股高貴的氣質(zhì)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以前在電視上電影裏倒是看過不少次皇帝,當時並沒覺得如何。
可直到自己親自見到皇帝,才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的那股氣質(zhì)的確不容忽視。
唐歡感覺到陣陣壓力。
“朕記得,你不是拒絕了李蓮英的召見嗎?怎麼又突然進宮了?”
唐歡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笑容更甚。
他不等武瀾汐開口,自顧自地拉來一把椅子坐下。
“當時拒絕李公公是因為七槐縣的百姓給了太大阻力,他們都擔心臣入了京便不迴去,所以不想讓臣離開。”
“可您都把聖旨送到七槐縣去了,臣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這不才趁著晚上百姓們不注意偷偷溜出城,接著連夜入京。”
“既然陛下賞識臣的才能,臣自然不能辜負陛下。”
武瀾汐滿意地點點頭。
得知唐歡拒絕入京的時候,武瀾汐是有些生氣的。
雖然不至於動怒處死這個家夥,但的確因為他直接拒絕感到惱怒。
現(xiàn)在知道原因,自然很輕易地就釋懷了。
反而覺得唐歡這樣的做法沒問題,皇帝重要,百姓同樣重要。
“對了,您是陛下,那之前去七槐縣的王老板應(yīng)該也是您的人吧?”
唐歡不由想到前段時間去七槐縣的那位中年人。
“不錯,王天澤是當朝戶部尚書,也是王境澤的父親,你今早剛剛見過王境澤,應(yīng)該還沒有忘記吧?”
唐歡咧嘴一笑道:“這怎麼會忘呢,他們可幫了臣很大的忙。”
話說到這裏,武瀾汐詢問道:“今天早上到底是怎麼迴事,你怎麼會突然跟人起衝突呢?還是跟吏部尚書的兒子當街對峙。”
“此事說來倒也簡單,臣今早入京之後便去了牙子組織……”
把早晨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之後,武瀾汐的眉頭皺起。
“你的意思是,這個賈宇欺男霸女,橫行無忌,所以你是故意去找麻煩的?”
“是的,臣以為,這種人便是陛下也不會容忍,所以特地去為陛下處置。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吏部尚書的人,吃了虧立馬就找來了雷炎。”
武瀾汐不由惱怒,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她的臣子還充當著對方的保護傘。
想到如今朝堂的複雜情況,武瀾汐無奈搖了搖頭,知道暫時動不了這些人。
於是轉(zhuǎn)頭問道:“若是你提前知道賈宇的身份,是否還會這麼做呢?”
唐歡幾乎沒有思考,斬釘截鐵地說道:“會。”
武瀾汐意外道:“你不擔心雷丁找你的麻煩?”
“擔心,可若是因為害怕畏懼就什麼都不做,那就沒有事情能夠做成了。”
這倒符合唐歡的性格,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做出暗中發(fā)展七槐縣的事。
既然連這種事都敢做,沒道理害怕得罪一個尚書。
“何況雷丁背後扶持賈宇,我懷疑他也有參與不少事情,那就更應(yīng)該進行試探,嚐試著抓住他露出的馬腳……”
見唐歡一幅躍躍欲試的模樣,武瀾汐鄭重道:“這件事你不要再嚐試,也許朕會需要你去做,但不是現(xiàn)在。”
“臣明白了。”唐歡安分地點頭。
“聽王大人說,你身邊那個李大奎都是治國能人?可有此事。”
唐歡撓撓頭,苦笑道:“這是誤會,是王大人誤會了,李大奎大字不識一個,哪裏懂得那麼多事,他隻曉得打打殺殺。”
“那就是你授意的了?”武瀾汐一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