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再接著看一會了嗎？這擂臺要擺三天呢，而且上去的人好像還不少。”李大奎跟在唐歡身後，表現出對比試很大的興趣。


    “怎麼，你想上去試試？”唐歡反問。


    “嗬嗬，要是大奎上，說不定能堅持一陣，可要想贏那個阿大我看不太簡單。”雪娥笑道。


    李大奎有些不服，“我看未必，那傻大個雖然力氣大，可看上去沒腦子，說不定我能戲耍他，而且他們打擂臺也沒有規定不能用武器，惹急了我一槍給他崩了……”


    “大奎，你這一開口就是要死要活的可不太好。”唐歡說道。


    “可那傻大個都打傷好幾個人，還打死幾個。”


    “你當土匪的時候也沒少幹這種事，何況那些人登上擂臺之前已經簽過生死契了。”


    李大奎接著說道：“對啊，既然大家都簽了生死契，那我打死他也沒什麼。”


    唐歡瞇著眼睛笑道：“你要是不用槍能打死他，那我不會攔你，不過眼下這種時候你還是不要亂來，要是被人發現咱有那東西，說不定會有麻煩。”


    目前為止，知道七槐縣有火銃的人隻有武瀾汐跟林婉兒二人。


    女帝對自己當然沒有意見，可要是在京城裏暴露了這一點，瞬間就會被人注意到。


    到時候麻煩可就不是一丁半點了。


    這種殺傷性武器出現，隻怕他們都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會讓很多人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好吧，那就讓那傻大個先得意幾天。”


    幾人沒有想到的是，僅僅一天的時間裏，登臺者便足有數十人。


    為此已經送出去超過三千兩銀子，而其中拿到一千兩的人還沒有出現。


    能夠打贏阿大拿到一萬兩的更是沒有。


    那幾十個人幾乎是在登上擂臺之後瞬間就會被擊敗，最厲害的人也不過堅持了幾個迴合而已。


    一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正陽街邊又傳來消息。


    阿大在連贏四十五人之後，直接震懾到所有人。


    接連半個時辰之內都沒有人上臺，為此阿大直接冷漠叫囂，嘲諷大慶無人，說大慶京城內的男人都是鼠輩，連上臺的勇氣都沒有。


    此話一出，又惹得眾怒，有十幾人帶著怒火登臺，但結果可想而知。


    當唐歡在府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奈地搖頭歎息道：“這公羊聽白做的有點過分了啊，在京城裏這麼搞，就不怕惹怒了別人嘛。”


    雪娥思考道：“他們敢這麼做，說明有恃無恐。”


    “是啊，天子腳下嘲諷大慶，難不成他們北域在北邊的戰場上占到了便宜？”


    唐歡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但他絕對猜不到，因為一場衝突，直接導致北邊失衡。


    “今日大慶可以說是輸得一敗塗地，臉都丟盡了。”李大奎氣鼓鼓的罵道，他自己不被允許上臺，隻能唾罵幾句。


    “大人你怎麼看？”雪娥好奇道。


    唐歡沉吟，“今日他贏得輕鬆，那是因為今天很多人都還在觀望，可他那番嘲諷一出，明日開始就會有不少高手登臺，他們若是再過分一些，說不定軍中之人就要出場了。”


    正如唐歡猜測的一般，擂臺的事情在當天夜晚已經傳進文武百官耳朵中。


    文官們恨鐵不成鋼，在各自府上怒斥一番。


    武將們則怒氣衝衝，恨不得立馬親自上場，給北域一點教訓。


    皇宮，禦書房內。


    武瀾汐神色陰沉地開口道：“正陽街那邊怎麼樣了？”


    在她麵前，小申公公瑟瑟發抖地跪在那裏，“啟稟陛下，直到宵禁之前，那名叫做阿大的男人一共擊敗五十九人，甚至沒有人能夠跟他打平……”


    “五十九人？”


    武瀾汐手一揮，直接將桌上的硯臺打翻在地。


    “五十九人，全部輸在對方一個人手上，這是何等的恥辱！我大慶的臉都要丟盡了！”


    小申公公大氣不敢出，他何嚐不為此生氣，可又無可奈何。


    傳聞那個叫做阿大的人如山一般威猛，獨自連戰五十九人臉不紅氣不喘，這種人根本不是小申可以挑戰的，他甚至連仰望都不敢。


    “明日，必須有人跟他戰平！”


    “陛下，這……”小申猶豫道。


    武瀾汐怒斥道：“怎麼，你個奴才覺得贏不了？明日開始，讓百官將各自府上的護衛送上擂臺，若如此還是贏不了，便遣軍中高手前去。”


    不能讓北域繼續囂張下去。


    他們在擂臺上多站一刻鍾，多勝一人，大慶就多一份臉。


    若是再不製止對方，最後隻會顏麵盡失。


    “奴才明白了。”


    “滾下去，將朕的話告訴那些不願意出力的人，該是他們替大慶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小申公公戰戰兢兢地退出禦書房，他甚至不敢起身，是一路俯身爬出去的。


    直到走出禦書房，小申長出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


    至於後背，則早已經被打濕。


    他顧不得迴去更換衣服，連夜出宮，於宵禁之時將陛下的命令傳遞到很多人麵前。


    隔日一早，唐歡再次帶著李大奎跟雪娥來到了正陽街。


    在街上遊蕩一圈之後，他發現了昨日的攤販老板劉毅。


    相較於昨日，今天他的小攤位置偏僻了一些。


    “老板，我們又見麵了。”


    唐歡坐了下來，向對方打了一聲招唿。


    “還是吃昨日的東西？”劉毅試探性問道。


    唐歡點頭。


    花幾分鍾吃完飯之後，唐歡向老板問道：“今日還有酒喝嗎？”


    劉毅的妻子率先道：“抱歉客官，這家夥本來是想買酒的，可最後還是沒舍得，所以今天沒法送你酒喝了。”


    “無妨無妨，既然喝不了你們的酒，那邊喝一喝我的酒，若是不介意，你們也可以嚐嚐。”


    不需要唐歡示意，李大奎便取出身上的酒放到桌上。


    唐歡將壺塞打開，那股香味慢慢逸散。


    劉毅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就連他妻子都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好酒啊！”劉毅感慨道。


    唐歡給自己倒了一碗，將整壺酒遞到劉毅麵前，“為了答謝你昨天請我喝酒，這壺酒就算是我送給你的，嚐嚐吧。”


    劉毅能夠感覺得到那是好酒，可吞咽了下口水後還是搖搖頭。


    李大奎見狀揶揄道：“你昨天不還說自己一直想著喝汾酒麼，今天送到你臉上，結果反而不喝了？這可是大人的一點心意。”


    劉毅頓時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個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