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茅塞頓開！和您一比，弟子那點小九九，就是螢火蟲碰上太陽，屁都不是！”
“嘿嘿，一般一般，全靠同行襯托。”蘇澈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感覺自己又行了。
“怎麼樣？師父這幾招，比你那硬搶強多了吧？”
“強！太強了！”陸青山點頭跟搗蒜似的。
“隨便聽您幾句，勝過弟子百年苦思！”
“既然這樣……”蘇澈話鋒一轉，臉上是那種熟悉的、欠揍的笑容。
“你看啊，為師剛迴來，兜比臉幹淨。”
“你這發財大計，為師給你指了條明路，算不算技術入股？”
陸青山臉上的激動瞬間卡殼：“師尊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這買賣，得分我一半！”蘇澈理直氣壯地伸出五根手指頭。
“不多吧？”
“一半？”陸青山臉直接垮了下去，哭喪著臉。
“師尊，您這不是為難弟子嗎？弟子這計劃……還八字沒一撇呢！”
“現在全是往裏砸錢的時候，別說賺了，本錢都還沒著落呢！”
“我不管！”蘇澈開始耍無賴。
“主意是我出的，你就得給錢！不然……”
他故意拉長了調子，斜著看陸青山。
“不然我就去找你小師妹說道說道，問問她，知不知道你背著她搞這些名堂。”
“你說，以她現在那脾氣，會不會直接給你攪黃了，再罰你麵壁個十年八年的？”
陸青山嚇得一個哆嗦，臉色慘白。
“別別別！師尊！千萬別！”他慌忙擺手。
“弟子給！弟子給還不行嗎！”
他咬著後槽牙，手在儲物袋裏掏摸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地拿出一個癟癟的小錢袋，遞給蘇澈。
“師尊，這是弟子省吃儉用攢的一點體己錢，您先拿著應應急。”
“等將來真賺錢了，弟子一定按說好的，給您分一半！”
蘇澈掂了掂錢袋，分量輕飄飄的。
打開一看，幾十塊下品靈石，外加一把碎銀子。
“嘖，真夠摳的。”蘇澈撇撇嘴，但還是手腳麻利地把錢袋塞進懷裏。
“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夠我去趟……咳，換身行頭了。”
他拍了拍陸青山的肩膀：“行了，記住你說的。還有，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讓第三個人聽見半個字，尤其是你小師妹，哼哼……”
“弟子明白！弟子一定守口如瓶！”陸青山趕緊立正保證。
蘇澈這才算滿意，點點頭，招唿趙靈兒準備走人。
剛邁開腿，他腳步又頓住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迴過頭。
他的視線落在陸青山匆忙收起的那卷圖紙上。
“對了，你那圖紙……背麵鬼畫符似的，畫的啥玩意兒？”
蘇澈隨口問了一句。
陸青山聞言，整個身子猛地繃緊了，拿著圖紙的手都抖了一下，喉頭滾動，卻半天沒發出聲音。
“嗯？”
蘇澈心裏嘀咕，這反應不對頭啊。
他本來就是順嘴一問，看陸青山這緊張樣兒，圖紙背麵指定有鬼。
“沒什麼，師尊。”陸青山手忙腳亂地把圖紙卷吧卷吧，就往懷裏塞，“就是弟子隨便畫著玩兒的，塗鴉，塗鴉。”
“畫著玩兒？”蘇澈哼了聲，往前湊了一步，那副懶散樣收斂不少，“老二，你這抓耳撓腮的，可不像畫著玩兒。說，除了琢磨怎麼坑蒙拐騙，還藏了什麼小九九？”
陸青山被他這麼一盯，渾身不自在，抓著圖紙的手死緊，就是不鬆。“師尊，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些廢稿……”
“廢稿？”蘇澈往前再逼一步，“老二，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還藏了別的秘密？”
陸青山脖子梗著，支支吾吾：“弟子不敢蒙騙師尊，隻是那背麵畫的是峰裏布防的一些草圖，弟子想著萬一將來能用上……”
“布防圖？”蘇澈更納悶了，“你一個管打鐵、跑外貿的，研究峰裏怎麼布防？這不該是小芊芊……咳，你們峰主管的事兒嗎？”
“弟子就是瞎琢磨，防患於未然嘛！”陸青山嘴硬，可那慌張勁兒，傻子都看得出來。
蘇澈瞅了他半天，心裏那疑團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這二徒弟，絕對有事兒瞞著。
不過看他這副打死不說的慫樣，再問也問不出個屁來。
“行吧，布防圖就布防圖。”蘇澈擺擺手，也懶得跟他磨嘰，“你那錢袋子，我先收著。記住了啊，咱們說好的，少不了我的那份！”
說完，他不再搭理陸青山，招唿趙靈兒，扭頭就走。
“師尊……”陸青山看著蘇澈的背影，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最後垮著肩膀歎了口氣，把那卷圖紙寶貝似的塞迴儲物袋，表情複雜得很。
走出演武場老遠，蘇澈才放慢腳步，摸著下巴琢磨起來。
“靈兒啊，你說這老二，神神叨叨的，圖紙背麵到底畫了啥玩意兒？”
趙靈兒跟在他旁邊，輕聲應道：“弟子也覺得陸師兄舉止反常。那圖紙……恐怕並非布防圖那麼簡單。”
“廢話，肯定不簡單。”蘇澈撇嘴，“我剛才掃了一眼，上麵好像有幾個點標得特清楚，看著有點眼熟……我靠，那不是天華峰後山嗎？”
後山？
蘇澈腳下一頓。
他想起剛才從老大司空千那兒出來時，那老小子也是一副想說不敢說的便秘表情。
這兩個徒弟，一百年不見，怎麼一個個都變得跟耗子似的，鬼鬼祟祟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老大那邊到底在搗鼓什麼。”蘇澈心裏拿定了主意，“老二這兒的蚊子腿都薅到手了，老大那邊……指不定藏著更大的金庫呢！”
趙靈兒提醒：“師尊，司空師兄那邊，隻怕也不好應付。”
“怕個球？他還能吃了我不成？”蘇澈渾不在意，“走，咱們去丹房那邊溜達溜達。”
兩人說著，調轉方向，朝著司空千所在的丹房區域晃悠過去。
離著老遠，一股濃鬱的藥味就飄了過來。
隻是這藥味裏頭，好像還摻著點若有若無的東西燒焦的糊味兒？
丹房外圍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奇了怪了，剛才不還挺熱鬧的嗎？”蘇澈小聲嘀咕，貓著腰，放輕了腳步，悄悄往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