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兒子!”
哈斯一臉憤懣地拉開房門。
銀離斜斜地倚靠在門邊,挑了挑眉,“昨晚,難道不是你先挑的事兒?”
“那就是一場誤會。”
哈斯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收斂起外放的情緒。
擺出大祭司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達非輕嗤一聲,“要是讓你得逞了,那可就不隻是誤會而已了。”
他指尖釋放出黑霧,動作迅猛地纏住了哈斯的脖子,將人抵在外牆上。
“你……你……大膽……”
哈斯被捏著氣門,此刻漲紅著臉,隻能狼狽地蹬著腳。
“你三番兩次找我夫人的麻煩,以前是拿她的奴隸身份說事兒,還打算送她去血侍林當祭品,昨晚上幹脆給全虎族的人下藥。說說,你到底是虎族的大祭司,還是鳥族派來的臥底?”
見他快翻白眼了,達非才收迴黑霧。
哈斯全身脫力,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眼裏寫滿了陰狠的算計,“你少汙蔑我!昨晚的事,啟天首領都沒有計較,你倒是一大早上門來找我的晦氣。看來,那個奴隸倒是有些手段,哄得你肯為她出頭。”
“她是我正式結侶的夫人,我不護著,誰護著?”
達非嘴角微微翹起,與銀離遞了一個眼神。
銀離極有默契地補刀,“我也是姚木蘭的獸夫。今後還請祭司大人多掂量掂量,欺負我們妻主,哪怕是傷到一片指甲,這筆賬都給你算得清清楚楚。”
哈斯吃了一驚,心中頓時動蕩不安起來。
雖說蛇族已經被滅,狐族也被祭司同盟會下了詛咒,幾乎所有族人都被送去銷金窟為奴為娼。
但是,如果部落沒有遭遇大劫,達非和銀離都是首領級別的實力。
他曆來就跟達非不對付,在虎族常常針鋒相對。
至於銀離,狐族沒一個獸人不恨祭司同盟會。
如今,達非和銀離都成為了姚木蘭的獸夫。
那就意味著,他們自動結成了利益聯(lián)盟。
而他們的聯(lián)手,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算賬就算賬!”
哈斯扶著牆,緩緩站起身來,“我一個身份貴重的大祭司,難道還能被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小輩拿捏?”
這時,虎族的號角吹起。
嗚嗚聲,響徹在整個部落的角落。
“啟天首領宣布召開全族會議,請大家立即前往廣場集合。”
虎族護衛(wèi)站在高高了望塔上,大聲吼道,聲音很有穿透力,就跟大喇叭的效果一樣。
虎族獸人都聽到了。
他們放下手中的事情,紛紛往廣場聚集。
“哎喲!我肚子有點兒疼,先去上個廁所。”
姚木蘭突然捂著肚子,作勢就要跑。
達非一把拎住她的後頸脖,“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是昨晚的重要參與者。走,去當麵對質。”
“我又不是犯人!我……對什麼質?”
姚木蘭見勢不妙。
看來,這一迴的大型社死現(xiàn)場是躲不了了。
“我是真的肚子疼!哎喲,好疼,好疼……”
她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隻是,她的苦情戲完全沒有蘇梅兒來得梨花帶雨。
光打雷,不下雨,幹嚎了幾聲。
嘰嘰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努了努嘴皮,“早上的蘋果都是幹淨的,是我親手摘的,不可能吃壞肚子。”
於圖一臉的擔心,輕輕地拉著姚木蘭的手,“姐姐,要是疼,你就咬我,我跟你一起疼。”
“握草!”
嘰嘰驚到不可思議,瞪著一雙大眼睛,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銀離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看了於圖一眼,又轉頭看向達非,“你一天天防我跟防賊一樣。別哪天被一個小兔崽子搶了正夫的位子,那才是真的丟人。”
“你也是姚木蘭的獸夫,別整天吃裏扒外。”
達非目光陰鷙,壓著心裏的怨氣,把姚木蘭攔腰抱了起來,緊貼在她耳邊,“你是真的喜歡那個兔崽子,想讓他做你的獸夫嗎?”
“怎麼可能?”
姚木蘭隻是覺得於圖的粉小兔形態(tài)很可愛,跟喜歡貓貓狗狗一樣,隻是對寵物的喜愛而已。
再有,以於圖現(xiàn)在的身形來說,頂多就是高中生的模樣。
稚氣未脫,還帶著幾分奶氣。
畢竟是她誘發(fā)了他們的進化,見證了他跟嘰嘰從獸形到人形的蛻變。
估計,他對她隻是一種雛鳥式的依賴。
“我不能做姐姐的獸夫嗎?”
於圖是順風耳,聽力超強,達非說得小聲,但是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達非的話,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提著一顆心,既期待,又忐忑。
結果姚木蘭的迴答,讓他一下子跌落到深淵,難受極了。
姚木蘭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而抱著她的達非隻冷哼了一聲,就讓她乖乖地縮迴了手。
於圖失落地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讓她更愧疚了。
就在達非抱著人轉身的瞬間,於圖猛地抬起頭,眼神堅定地大聲說道:“我還年輕,可以等,一直等。總有一天,我會變成姐姐最喜歡的樣子。”
“喲,這是在給正夫下戰(zhàn)書呢?”
銀離沒想到於圖還挺有手段,不容小覷。
達非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稚嫩的少年,輕嗤一聲,“今後沒我的同意,你別想碰姚木蘭一下。”
“憑什麼?”
於圖握緊拳頭,滿眼的不服。
“憑我是她的正夫。”
理由簡單粗暴,但是管用。
在獸世,正夫的家庭地位極高,能決定其他獸夫的去留。
於圖再次低下頭,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滾落。
銀離與達非對視一眼。
同時在心中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欺負一個剛成年的幼獸,贏了,也有點兒勝之不武。
廣場上,聚滿了虎族獸人。
“今天是什麼事兒呀?”
“聽說,是昨晚有人在我們的食物裏下藥。”
“難怪我昨天吃了飯就犯困。”
“知道是誰下的藥嗎?”
“一直都是木嬸、阿春他們在做飯……”
“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們做飯吃,你們還亂嚼舌根,也不怕爛嘴巴?”
這時,阿春叉著腰,突突突一陣狂懟。
她在虎族素來作風潑辣,下藥的話頭就被她摁了下去。
見到達非抱著姚木蘭走過來,她笑嘻嘻地揮揮手,“木蘭姐姐,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