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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燕鮫心念飛轉的時候,旁邊一個身材幹瘦的頭目提起手中一雙峨眉刺跳了出來,“什麼小魚小蝦都要和幫主動手,我鯊默先來教訓教訓你。”


    燕鮫看了一眼,沒有出聲製止。這樣也好,先讓鯊默探個路。鯊默的手段她是知道,實打實的殺出來的功夫,對付一個棲仙派的三代弟子,應該沒有問題。


    看到燕鮫沒有動作,對方反倒跳出來個小嘍囉,李傳智有點失望。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這兩下子,挑戰燕鮫本來就是一口意氣頂起來的,本就是抱著玉碎的想法,想博一個麵子,但若是一上手便敗了,麵子上反倒不好看,不如先拿下這個叫鯊默的頭目。於是,也抽出腰間寶劍,劍尖向上斜指,略微抖了三下。李傳智也知道,今天這事兒不能做絕,怎麼也要給自己等人留下一份迴旋之地,所以,在禮數上不能缺失。盡管言語上不能弱了氣勢,江湖之禮不能少,這三抖便算是頷首禮了。


    可鯊默就是一個打打殺殺的粗人,那裏想這麼多,見對方抽出劍來,挺峨眉刺便衝了上來,一招仙鶴獻壽,直奔李傳智中門而來,出手便是殺招。李傳智雖然學藝多年,但與人廝殺經驗明顯不足。在餘淵眼中簡直是破綻百出,隨手一下就能送他領盒飯去。對棲仙派的定位不由大打折扣。不過這個看法還是有點片麵的,畢竟餘淵的眼光是什麼,是一眾當世頂尖高手調教出來的眼界,棲仙派不過是個江湖上二流的幫派,二者碰撞在一起,差距確實有點大。具體棲仙派的實力比起餘淵心中給與的定位,還是要高上不少的。


    比如,在經曆了前幾招生澀後,李傳智劍法一點點穩了下來,招式之間也飄逸了許多,正是棲仙派天法自然的劍意。又過了兩招,餘淵為李傳智的擔心便沒有了。本來他暗中看著,準備隨時施救,畢竟是綰兒的叔叔,死了傷了都不好。可幾招下來,餘淵也看明白了,這小子除了實戰經驗不足,身手比那個“沙漠”要高不少,再有三五招便能解決戰鬥。


    也就在他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當口,突然李傳智輕喝一聲,“去”,緊接著便是當啷一聲,一道身影也隨之從戰團中倒飛了出來。身形搖晃,卻並沒有倒下,鯊默強忍著酸麻的手臂,拱了拱手,對著李傳智道,“多謝李公子手下留情。”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對方在關鍵時刻,將劍尖向外移動了半尺才發勁,此時掉在地上的恐怕不僅僅是一支峨眉刺,還得有他鯊默的半截手臂。


    “承讓。”旗開得勝,讓李傳智臉上有光,氣質也隨之沉澱下來,又恢複了此前高冷的樣子。不過禮節上卻一點也不缺,畢竟他是知道的,這場隻是開胃小菜,今日最終的結果不在這場比試的勝負,而在於燕鮫是否願意放自己等人一馬。


    “李公子好功夫,棲仙派三代弟子中,恐怕也是領軍人物了。”一旁一個麵白無須,麵目清臒的老者溫聲道。這老者身材不高,眼神溫潤,放在一群海盜之中,倒是比燕鮫還要另類一點。若說是哪個鄉裏的太平紳士,或者是哪個學舍書院的先生更為貼切一點。事實上,這老人也真的是一位教書的先生,隻不過他教授的弟子都是一些雙豔幫的婦孺子弟。在雙豔幫中,女子也是可以讀書的,而且燕鯢也想讓所有幫眾都能夠知書達理,莫看這是一群海盜,但在幫內卻是人人明事理,尊長愛幼,兄友弟恭,端的一幅世外桃源的模樣。這一切都和這位老先生有關係。東郭芣苢——雙豔幫建幫時的元老,與燕鯢燕鮫的父親燕屏南有八拜之交,年輕的時候被江湖稱作酸冬烘,武功不怎麼樣,但學識淵博,是雙豔幫的教師爺,雙燕對其尊敬異常,以叔伯之禮相待。此次前來,也是不放心燕鮫行事潑辣的作風,方才跟來。


    聽聞東郭芣苢的話,李傳智麵上依舊平淡,似乎已經做到了寵辱不驚,可心中還是一陣喜悅,畢竟這是第一次得到派外之人的讚譽,哪怕這種讚譽是敵人給予的,哪怕這些讚譽還有一點水分,卻真的很舒服。


    “不敢,我派內群英集結,晚輩隻是外門弟子而已。”拱手一禮,李傳智謙恭道。


    “好,有禮有節,不卑不亢,果然英雄出少年,擊浪,你去會一會李公子。”東郭芣苢迴首喊過身後一個少年。這少年皮膚黑亮,容貌俊朗,一雙丹鳳眼,光彩流轉,英氣逼人。眉目正中卻有一道傷疤,如一隻豎著的,半開半合的眼睛。據說是八歲之時,如海摸珠,被海中巨蝦的大鼇所傷。那巨蝦不算觸須伸長四尺有餘,比起當時的少年還要大上一節。雖然也搞的那少年遍體鱗傷,但最後還是被少年擊敗,成為了那天晚上族人桌上的一道大菜。自此那少年也一戰成名,被族人稱為小勇士。長大後,又隨燕鮫燕鯢的父親燕海生習武,學文與東郭芣苢,成為了雙豔的小師弟,雙豔幫的高層。執掌戰堂,負責幫派征戰事宜,因作戰驍勇,手中使用一桿短柄的方天畫戟,恰好又姓呂,於是三眼奉先,呂擊浪的名號便傳來出去,在這片海域之中已是小有名氣。


    在東郭的唿喚下,呂擊浪執戟挺身而出,對著李傳智施禮道,“呂擊浪請李師兄指教。”這呂擊浪為人仗義,對手下兄弟又寬厚,在幫中人緣和口碑都不錯。但唯獨一樣,自小他便喜歡燕鮫,當然,這種喜歡一隻是單戀,燕鮫對他並不感冒,隻是當做一個小弟弟而已。長期壓抑的暗戀加單戀,讓他的心理產生了某種不正常的扭曲,隻要是麵目較好的青年與燕鮫搭話,他便要大吃其醋。今天這個李傳智恰好不幸,長在了他的敵視警戒點上,更是恰好與燕鮫說了幾句話,雖然燕鮫語氣中並沒將他放在眼裏,可看在呂擊浪的眼中,李傳智已經成為了情敵,或者說具備了成為情敵的資格和動機。因此,呂擊浪嘴上說的雖然客氣,心中卻已經打好了主意要讓對方吃個大虧,出個大醜,將一切成為情敵的可能全部抹殺掉。如果此時李傳智知道呂擊浪心中的想法,估計會打唿冤枉,而後心頭奔過萬千羊駝。


    可惜啊,這種小心思外人有怎麼知道呢,就連燕鮫也不會想到吧!李傳智見對方禮數有加,自己也是再次拱手,“三眼奉先大名,如雷貫耳,能夠和兄臺切磋,三生有幸。”雖然不知道呂擊浪心中所想,但人的名樹的影,三眼奉先李傳智自然聽說過,心知未必是對方的敵手,因此,話語中除了恭敬客氣以外,還挖了個小坑。將二人過招定性為切磋,這樣一來,按照江湖規矩來說,對方是不能下死手了,即使是落敗也不會傷及性命。不得不說,這個李傳智能夠成為棲仙派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其心智確實高人一籌。


    二人客氣罷了便劍來戟往交上了手。長短兵器之間的差異頓時體現了出來。李傳智極力想要靠近對方貼身戰鬥,而呂擊浪卻是大開大合,將他一次次逼開,始終控製在五尺開外,讓其無法近身。看了幾招餘淵便知道,李傳智落敗隻是時間問題。首先兵器上就吃虧了,而且從功夫上看,那個呂擊浪也要勝出他一截。為了綰兒,自己還是想辦法幫他一幫吧。


    眼見著此時李傳智的招法已經出現了淩亂,餘淵看準機會,待呂擊浪一戟刺來,李傳智側身閃避的時候,凝氣到了指尖,對著他的足三裏彈了過去。李傳智堪堪躲過了這一擊,前胸幾乎貼著戟桿,下顎處甚至已經感受到了戟刃的鋒寒。心中暗道一聲,如果自己再近不得對方的身,落敗隻怕就在這兩三招之間。突然之間,足三裏處一麻,整個右腿隨之失去了重量,身體向著呂擊浪的懷中便栽了過去。慌亂之間,右手向上斜斜抬起,劍鋒好巧不巧正撩向了對方的胸口。原本夠不到的距離,恰好因為身體傾斜,縮短了不少,那口寶劍也是夠鋒利的,瞬間將呂擊浪胸口的衣裳劃開一道裂縫。也是萬幸,如過劍鋒再往前送一寸,呂擊浪必然被他開了膛。


    這是呂擊浪已經被眼前突發的情況驚呆了,按照正常出招的軌跡,對方在躲避自己這一戟的時候,身體後仰,完全失去了向側麵發力的支撐點,根本不可能向自己懷裏突進,這個時候自己可是完完全全處於一個安全的位置。可李傳智卻能夠以詭異的角度發力,借機劃破了自己的衣服,他很清楚, 這一劍如果再前進一點,恐怕自己已經命喪當場了,應該是對方手下留情了。而李傳智反應也不可為不快,就在呂擊浪被驚呆的零點零幾秒的時間裏,他迅速調整了身體平衡,直接切入了呂擊浪的身前,劍藏肘間,形成了短殺的局麵。饒是呂擊浪也反映快速即是應對,但也失去了先機,處處受製。


    不光是場上二人感到驚奇,就連看熱鬧的眾人也是暗中詫異。眼見這李傳智已經落了下風,始終突不破方天畫戟形成的攻擊圈,他卻突然以身為餌,兵出險招,以一個詭異的身法貼近了呂擊浪。揚長避短,瞬間扭轉了局勢。東郭芣苢也暗讚,不愧是名門大派出來的弟子,總有一點壓箱底的貨。其實,李傳智本人也是一頭霧水,他明知道有人相助,卻沒有時間考慮那個人是誰,隻能硬著頭皮,先過了呂擊浪這一關再說。


    唯有餘淵知道,自己的凝氣彈指還是火候未到,白無相說過,無相神功大成後,摘葉飛花皆可為兵器,凝氣彈指傷人於無形。自己廢了這麼大的勁兒,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隻是讓對方身形打了一個趔趄,連摔倒都沒有,和師父相差太遠了,不由有些失落。但轉念又一想,按照這輩子的年齡,這個李傳智和自己相差也不多,甚至有可能比自己還要大上那麼一兩歲,而且還是那個棲仙派的什麼三代弟子,聽起來還牛皮哄哄的,卻連自己一成實力都沒有,心中不由得再次感謝老天,不僅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還給了自己那麼多雖然不善於為人師,但卻真的很拉風的導師團。看來這個世界還是可以混得的。


    就像餘淵想的一樣,李傳智的實力和對手比起來,也要有那麼一大截差距,即便是占盡了近戰的優勢,也無法擊敗對方。不一會,呂擊浪便調整好了思路,開始一點點將頹勢扭轉迴來。隻不過想要再次占據絕對的有時候,還要過段時間。這場比鬥應該還有一會才能分出勝負。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小嘍囉大喊一聲,“幫主,看,船側麵是什麼?”


    一些靠船幫比較近的人聞聲望了過去,之間船右舷的海水中,聚集著一大群紅色的一尺多長的魚兒,正在相互撕咬,血水已經將一小片海水染紅了。而且向遠處望過去,還有這種紅色的魚正朝著這邊遊過來,再海麵上形成了一道紅色的風景線,也不知道是魚兒本身顏色充斥了海水,還是那些鮮血染紅了海水。


    “擊浪,住手”東郭芣苢對著正在爭鬥中的二人道。此時呂擊浪已然占了上風,聽聞東郭喊自己,立即收手,飛身退出戰圈。李傳智也暗道一聲僥幸,隨後退了幾步。二人和眾人一起向海中看去。


    “葫蘆島的兄弟,出來吧,莫要讓老夫親手將你揪出來,傷了大家的顏麵。”東郭對著眾人道。


    人群中沒有迴應,東郭不由的露出了微笑,“何島主的紅霞引路別人不知道,老夫卻是清楚的很,這藥物雖好,可有一個最大的破綻,接觸過的地方,一旦沾上海水便會呈現紅色,至少三個時辰才能自然消去。朋友不是讓老夫打一盆海水來挨個試驗吧!”


    原來那農人兒子扔到海裏的東西就是紅霞引路啊!餘淵心中頓時明了了。此前酒屠給他講一些江湖典故的時候就說過,這個紅霞引路很是詭異。天下間傳遞信息的有好多種方法,驛路傳箋、紅顏傳情、飛鴿傳書甚至還有響箭傳音、烽火傳訊、煙花傳令等等,但其中最為詭異的便是紅霞引路。這種方式本是脫胎自魚傳尺素。紅霞是海中的一種特殊的魚,這種魚平時和普通的青魚在外形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一旦到了發情期,雄魚在幾十海裏之外就能感應到雌魚的氣息,然後體內激素暴增,渾身透出紅霞一般的豔麗色彩,一路循著雌魚的氣息而來,即便是累死也絕不停下,直到追蹤到雌魚,或者是雌魚的氣息消失,身上的紅潮才會一點點褪去,迴複原本青魚的樣子。


    發明紅霞引路的前輩,便是利用紅霞魚的這種本能,用雌性紅霞魚的分泌物製成了紅霞粉,一旦灑入海水之中,附近的雄性紅霞魚便會感應到,蜂擁而來,在方圓幾十裏海麵上,向施術者圍攏。因為魚身呈現紅色,在海中極易分辨,便有了紅霞引路的效果。後來聽說這種方法因為藥劑配置困難,已經接近失傳,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親眼目睹,果然是不入江湖不知江湖事,紙上得來終覺淺啊!


    話說東郭芣苢的這番話語,看似客客氣氣,但細品之下卻極為誅心,要知道江湖上最注重的就是顏麵,隱藏身份不丟人,那叫潛蹤匿跡,但讓人揪出來,可就算是栽了,簡直是六尺的吊帶兜不住——奇恥大辱了。還不如此時站出來還能充條好漢。果然,人群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東郭先生好心機,倒是葫蘆島笑麵虎花天失禮了。”出乎餘淵的意料之外,出來的竟然不是那對父子,而是那個滿臉對笑的漢子。


    “好說好說,早就聞聽笑麵虎的大名,今日得見幸甚至哉啊!”東郭芣苢不愧被稱為酸冬烘,說起話來咬文嚼字,確實酸得很。


    “不敢,不敢,先生此言卻是讓某受寵若驚了。”花天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哪裏像敵我對答,分明是老友重逢一般。那笑容讓人覺得春風拂麵一樣真誠。


    “傳說賢昆仲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旁邊的這位應該就是令弟冷麵佛花地了吧!”東郭打算先確定一下對方的實力。


    “正是某家。”那冷麵死魚眼的漢子迴到。


    這二人是在一年前投奔的葫蘆島,深受何福祿器重,很少出島。因此,雙豔幫眾人隻是聞其名不曾見其麵。


    “那還請問二位兄弟,天目先生是哪一位啊?”東郭這句話問的大有玄機。他不問天目先生在哪裏,而是問是哪一位,其實是為了節省對話的時間。那紅霞引路看樣子已經布下有一會了,葫蘆島的援兵恐怕很快就會到。此時不能再浪費一點時間了,如果問天目先生在哪,對方還會狡辯不在船上,還要一番糾纏。而問天目先生是哪一位,則是讓對方先入為主,隻會在迴答和不迴答之間選擇,這樣就簡單的多了。


    “哼,想知道,勝了我兄弟二人再說。”果然,對方在毫無防範之下入彀了。冷麵佛看起來冷若冰山,沒想到脾氣卻火爆如此。看意思這就是要動手了。


    東郭芣苢此時已經確定天目先生鹿海山就在船上了,心頭也是大定。於是也不浪費時間,一步跨前道;“好,老夫就來領教領教二位的手段,不知二位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


    這話還是暗藏玄機,以東郭的身手如果一對二,必敗無疑,因此他先拿話在事前將二人咬住。沒人會說,好啊,我們兩個一起上。這也太不要臉了。


    “我先來會會你。”冷麵佛花地也是上前一步。


    “老夫有禮了。”


    “廢話少說。”


    二人簡短搭話,便動起手來。此番交手又和剛才不同,呂李二人的交手,看起來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人腦非凡,但比拚的都是硬碰硬的功夫。花地與東郭卻沒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花地赤手空拳,拳拳奔著要害而來,東郭一把折扇,時開時合,專找命門重穴而去,可詭異的是二者仿佛在練招一樣,每一次要擊中對方時都會收手換招。在外行人看來,二人彬彬有禮,點到為止,大有君子之風。隻有內行人才懂得,二人交手之間才是兇險萬分,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命喪當場。哪裏是點到為止啊,如果不抽手換招的話,對方的後招定然會先擊在自己的身上,完全就是被迫換招。


    餘淵自然看的明白,這才算是入了武道的門檻。高手過招哪有那麼多花裏胡哨的,聞琴音而知雅意,雙方都在預判對方的預判,所謂的勝負不過就是跳出對方的算計之外罷了。就像剛才李傳智被他暗助的那一招,就是出乎了呂擊浪的意料之外。而且餘淵還看的明白,東郭就要取勝了。從交手到現在,東郭一直使用右手的扇子攻擊,左手隻是偶爾作為防禦輔助。而以餘淵的眼光看來,有幾次,在化解對方招數的時候,東郭的左手不自覺的捏出了劍訣的起手式。這說明東郭的左手是他暗藏的攻擊手段。從交手到現在,東郭一直在給對方一個暗示,自己的右手是主攻。


    果不其然,就在二者身形交錯,東郭右手招式用老,身體前傾與冷麵佛背對背貼身而過的時候,他的左手突然掐一個劍訣,向後甩去,恰好擊中冷麵佛的後腰,將對方一個趔趄打了出去。


    “承讓了。”落地後東郭對著躺在地上的冷麵佛抱拳道。


    冷麵佛掙紮了幾下,方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看樣子應該是受了內傷。對著笑麵虎詢問的目光,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性命之憂。卻沒有搭理東郭芣苢的假客氣,緩緩走到了笑麵虎身旁。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東郭是如何傷的他。也難怪他,這些年來東郭很少有人動手,誰又知道他的左手還有這樣的殺手鐧呢。


    “東郭先生好手段,好算計啊,花某也來討教一下。”花天依舊笑顏相對,語氣中滿是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邀請東郭赴宴呢。


    “好啊,老夫正有討教的意思,請!”別看東郭芣苢說話酸溜溜的,樣子也如同一個教書先生,可論起殺伐果斷卻是絲毫不差。否則如何能夠在雙豔幫中穩坐長老的位置,還深受兩代幫助禮遇。


    這花天和花地雖然是一奶同胞,但功夫卻各有所長,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問問吞吐笑麵虎,走的卻是剛猛的路子,雖然也是赤手空拳,卻是拳拳帶風,大開大合,如奔雷相仿,逼得東郭不得不硬碰硬的招架。被對方拳勢逼迫的一點點向後退去。看樣子是兇多吉少了。


    而在餘淵看來,這東郭的腦子太可怕了,這份心機和布局比起賈風指這樣的刺客大家來說雖然有差距,但比起尋常江湖客來說已經高出太多了。表麵上看,東郭被對方的拳勢一步步逼迫,向船舷處退去,而實際上東郭每退的一步都是穩健果決,絕非是被迫為之,分明是心中早就計算清楚的。因此,餘淵肯定東郭必然有殺招。


    果然,眼見著東郭再退一步身體就要靠到船舷之上,笑麵虎花天見狀心中暗喜,當胸便是一招黑虎掏心,別看招數簡單,對於此時的東郭來說,已經是無路可退,隻能硬接。從力量上看,這一招就算是接下來東郭也必然受傷。就在眾人都以為東郭要落敗的時候,隻見他突然一個倒翻,腳尖恰好點在船舷之上。有如驚鴻一般,從笑麵虎的頭頂劃過。若是平常這樣翻過,發力點在甲板之上,身形必然從敵人斜上方劃過,下方敵人隻要變招上挑,東郭將毫無防範之力。但此時不同,腳尖點在船舷側麵,這一躍的發力點就變成了和花天頭顱相平行的位置,東郭運行的曲線便成了一條直線,貼著花天的頭頂過去。速度又急又快,花天根本反應不過來。


    就在滑過花天頭頂的瞬間,東郭手中折扇朝著對方脖頸位置迅速點了過去。花天聽聞腦後風聲,心知不好,想要轉頭應對肯定是來不及了,於是隻能借著黑虎掏心的前衝之力,身形往前趴伏,沒有讓這一擊擊實。臉卻直接的撞到了船幫上,鼻血直流。雖然後腦隻是被勁風掃過,沒有受到重擊,有些眩暈,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而已,可臉上的傷口卻讓笑麵虎狼狽不堪,完全笑不出來了。這也是他出場以來,唯一一次失去了笑容。


    “二位,這會兒能給老夫引薦引薦天目先生了吧!”東郭芣苢折扇一收,身形挺立,很騷包的問道。這份戰績也確實值得他嘚瑟一下,雙麵客在江湖上的名聲比他酸冬烘可是要響亮那麼一點點的,如今他連敗兩人,自然揚眉吐氣。


    “呸。”笑麵虎花天已經站到了弟弟身旁,麵對東郭的問話,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刻意,亦或是有意的,吐了一口流到嘴裏的鮮血,沒有迴答。


    “哼,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把他兩個綁了,扔海裏喂魚。”燕鮫已經失去了耐心,她知道葫蘆島的援兵隨時都可能趕到。眾人唿啦一下圍了上來,就要將花家兄弟二人綁了。突然聞聽人群中一聲暴喝,“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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