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人內心如何,並不影響蔣道禮將海麵上的人打撈上來。那女子確是昏迷過去了,而且頭部應該受到了重創,血痂未幹。船上的一聲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除了頭上的傷口以外,這女子沒有收到其他的傷害。將女子臉上的血跡擦幹淨後,一張可愛萌萌的娃娃臉便露了出來,正是鹿鳴閣的小師妹白萱萱。馮源等三人的臉色並不好看,但口中仍然驚唿道,“小師妹,原來真的是小師妹,真是老天可憐啊�!庇绕涫腔ㄈ粞┥踔翈Я丝耷�。反倒是曲南風麵色有些尷尬。
船上的大夫雖然醫術比起餘淵來說相差甚遠,但手段也是不差。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針囊,從中抽出來幾根金針,在昏迷過去的白萱萱頭尋到了幾個穴位紮了上去。沒過多久,白萱萱便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正是馮源三人,隻見她不顧傷勢,突然之間便蹦了起來,高聲喊叫著,“別過來,別過來,你們都是壞人,壞人……”
馮源等人一臉的尷尬,倒是花若雪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說道,“萱萱師妹,我是若雪師姐�。磕氵@是怎麼了。來到師姐這來�!�
“不要,不要,你們都是壞人�!卑纵孑婧ε碌耐嵬酥�。
“師姐,萱萱好像是不認識我們了�!鼻巷L驚訝的說道。
“怎麼會?”花若雪的疑惑中居然聽出了一絲輕鬆的味道。
“萱萱師妹,不要鬧了,你可知我是誰?”馮源冷下臉來,拿出大師兄的威嚴。
“你們都是壞人,都是混蛋,都是,都是……”白萱萱並不迴答馮源的話,反倒是大聲的歇斯底裏的喊道。明顯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樣子。眾人見狀,都將目光投向了船上那位大夫。蔣道禮也出言道,“孟大夫,這姑娘這是。”
那被稱為孟大夫的醫者,沉吟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老夫早年隨先師行走江湖的時候,曾見過一種叫做離魂癥的病癥,那人也是頭部遭受重擊後,變得六親不認,智力也跌落到了七八歲孩童的樣子�!�
“那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師妹這種情況也是離魂癥。”曲南風問道。
“老夫不敢肯定,但看表象卻是如此,而且這種癥狀從脈象上也診斷不出來。”
“大夫,這病可能醫治?”馮源問道。
“或許可醫治,但老夫確是無能為力�!�
“孟大夫,這病頭部傷好後,可能恢複記憶?”花若雪作為女人明顯心更細。
“這個,有可能,但也不敢確定,因為這種癥狀是在少見,老夫也是愛莫能助�!�
聽聞孟大夫的話,餘淵感到馮源等三人都是放鬆了許多。
“來,萱萱,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師姐都會照顧你,將你安安全全的帶迴鹿鳴閣�!被ㄈ粞⿲χh處的白萱萱招手道。
聽到鹿鳴閣三個字,白萱萱明顯呆愣了一下,但隨即又迅速的後退,口裏麵喊道,“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壞女人,壞女人。我不認識你……”就這樣退著退著,竟然退到了馬宣若的身前,腳一下一個趔趄,跌入了馬宣若的懷中。
馬宣若見狀連忙將她扶助。卻不想那白萱萱一頭紮進馬宣若的懷中就不出來了,口裏麵胡亂的喊著,“不要,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我不要和他們在一起�!�
“我這師妹,平時就任性,此時病了就更任性了,讓大家見笑了。若雪師妹還不將她拉過來。”馮源語氣一轉,擺出了一副家長的樣子。
花若雪聞言上前就要拉白萱萱。那白萱萱卻隻是緊緊摟住馬宣若不肯鬆手,大喊道,“我不去,不去,我不認識你們?”
馮源見狀給了花若雪一個眼色,那花若雪抬手就要點白萱萱的睡穴,打算將她強行帶走。餘淵卻一步搶上前去,攔在二人中間道,“馮兄,既然萱萱妹妹還沒有恢複,又不願和你們在一起,我看就讓我姐姐先帶著她好了,左右都在船上,相互間照應也是方便�!�
“馬兄管的事情也太多了,莫非我鹿鳴閣的家事也要插手?”馮源眼睛一瞪,就要翻臉。
“馮兄緊張什麼,莫非我姐弟二人幫著照顧你家小師妹還有罪過不成?你反應如此激烈,難道說你們落難之事還有難言之隱?”餘淵絲毫不退縮,也瞪著眼睛迎了上去。
“你,你胡說什麼?”馮源明顯一震,底氣有些不足的狡辯。
“二位兄弟都是好心,我看就不要爭執了,那女娃娃就讓馬家姑娘先照顧吧。反正也沒有離開這艘船,馮少俠意下如何。”蔣道禮絕對是個老狐貍,他也看出來這女孩和馮源三人有問題,雖然這位白萱萱失去了記憶,但此時的態度,已經說明此前在這些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否則就算是個失憶之人也不會反應如此激烈。
“這個,也好,那就全憑蔣會長做主�!毖垡娮约河懖坏胶萌ィ賵猿窒氯ヅ缓眠€會露出馬腳來,左右這妮子已經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了,就算是記得,一個離魂癥人說出來的話,又怎麼能當真呢?馮源見狀,也就假裝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邊馬宣若已經將白萱萱安撫了下來,配合著孟大夫處理頭上的傷口。隨後便和馬宣若會艙了。一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蔣道禮領著餘下的眾人迴到主艙,重新對照了一下海圖,發現這段火山區即將過去,後麵就將進入亂流海了。董三弦也出言提醒,這段亂流海域,洋流紊亂,而且下方都是暗礁,一個不好便會落得個船毀人亡的下場。於是,蔣道禮便又安排餘淵道前舵去引路。餘淵答應下來,借口要去船艙披一件衣服,邊和董三弦離開了。
迴到船艙餘淵問董三弦道,“三叔,前麵到了亂流區還有安全的路嗎?”
董三弦沉吟了一會,仿佛在迴憶什麼,隨即道,“沒有了,這段海域洋流毫無規律,隨時變化,隻能靠船老大的經驗行船。不過倒是有個口訣,叫做逆流不順流。隻要逆著洋流走就不會被吸入海底,也不會被洋流帶著觸礁。我知道的也就這些�!�
“好,那我先上去了�!别N淵說罷出了船艙,直奔前舵而去。
在餘淵的指揮下,那船老大的高超操船手法,展現的淋漓盡致。大船很快穿越了火山區域,來到了亂流海域。天空漸漸晴朗起來,濃鬱的硫磺味道也漸漸消散。氣溫也恢複了正常。餘淵迴頭看去,那地獄一樣的火山海域,已經被拋到了腦後。大船身處一片寧靜的海麵之上。天空萬裏無雲,右手邊一輪紅日大如車輪,已經壓到了海平麵上,眼見著就要落下去了。舉目遠眺,更遠的南方海水呈現出幽深的藍色,濃稠的如同果凍一樣。想來那就是亂流海域了,夜晚在那裏行船無異於自尋死路。於是,命令船老大先將船�?孔�,自己則去尋蔣道禮。
蔣道禮此時也正往前麵來尋餘淵,二人想要商量的事情是一樣的,今夜他們打算就駐紮在這地獄海和亂流海域夾縫中這邊狹小的平靜地帶。等明日一早再往前行進。餘淵和蔣道禮來到後艙,此時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餘淵也正好將自己、馬宣若和白萱萱的飯菜帶迴馬宣若的艙內,三人並不想和眾人一起吃飯。
餘淵心裏是明鏡一樣,那白萱萱剛醒過來的時候眼神是清澈的,喊出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出自本心,而後麵的一切都是在做戲,就是將計就計讓眾人以為她真的瘋了,得了離魂癥,以此來逃避和馮源三人在一起。這妮子看起來萌萌的,倒還有點心機。不過這次遇到的是餘淵,一個被一群壞人騙了十幾年的小狐貍。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餘淵將飯菜打迴去後,屋裏的馬宣若和白萱萱兩人還在聊天,白萱萱像個傻瓜一樣,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馬宣若則耐心的安撫,講解。餘淵進來後,馬宣若見後麵沒人,便開口問道,“小淵,你醫術無雙,可有醫治這離魂癥的辦法�!�
“不瞞姐姐,弟弟我這裏還正巧有一個治療離魂癥的特效方子,隻不過藥引子比較難求。”餘淵輕輕一笑開口說道。
“可是這藥引子太貴重?”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小淵,你快說說,別這麼沒有正行�!瘪R宣若見餘淵不往正題上說,於是帶了一點撒嬌的口吻說道。
“哈哈哈,好,我說,我說,這個藥引子就是你?”
“什麼,我?”
“對啊,說是貴,姐姐是天下獨一份,無價之寶;說不貴,因為也不需要姐姐做什麼,隻要你管住自己,不說不動,隻用眼睛看著就好�!别N淵嬉皮笑臉的道。
“什麼?還有這麼古怪的藥引子?”馬宣若自然不信。
“當然了,既然有離魂癥這樣奇怪的病,就自然有我這古怪的藥引子,你若不信我不治就是。”
“也罷,我就信你一次�?茨阍觞N治病�!瘪R宣若嘴裏說信一次,可心裏還是不信。
“那我可說好了,你若動一動,說一句話,這個病就治不好了,而且還是一輩子都治不好,後果你來負責。”餘淵嚴肅的說道。
這一下倒是將馬宣若整的挺緊張,心中倒是信了幾分,“好我都聽你的,不動不說,你什麼時候開始治病,需要什麼藥?多久能治好?”一連串幾個問題從馬宣若的口中蹦了出來。
“這就可以開始,什麼藥都不用,我就是藥,多則一盞茶的時間就能痊愈�!别N淵言之確確。
“你是藥,我是藥引子?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行了行了,不管了,你就開始吧�!别N淵是越說馬宣若是越糊塗,索性也不去想了。
“好,這就開始,藥引子入藥了,姐姐,你可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了�!别N淵對著馬宣若說道。
馬宣若剛想開口說好了,但隨即想起了自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事情,隨即迅速將嘴巴閉嚴。那邊白萱萱也不知道兩個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就這麼傻愣愣的看著。此時見馬宣若已經不動不說話了,心裏也納悶,餘淵接下來要如何給自己治病。就這麼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餘淵。
隻見餘淵舉步上前,來到了白萱萱前麵不到二尺的距離,白萱萱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卻沒想到後麵就是床鋪,被絆了一下,仰麵倒在了床上。餘淵卻視而不見,一臉淫笑著向她逼近。雙手也隨著探了過來。身後的馬宣若隻能看到餘淵的背影,卻看不到他的神態,看不清他的動作,還以為他要給對方治病呢,瞪著眼睛看著。白萱萱哪裏見過這個啊,嚇得直往床裏麵縮。要說餘淵也是和罪島上的人廝混太久了,簡直是裝什麼像什麼,此時色狼的樣子模仿的簡直比正版的還要淫邪幾分。莫說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就是個老太太看了恐怕也要腿抖。一時間白萱萱甚至忘記了自己身懷武功的事情,再加上海上遇難身體還沒有恢複,就算是伸出手來想要遮擋餘淵的雙手,也是渾身無力,隻能扯著脖子喊。
餘淵見對方喊叫,怕引來其他人,於是陰森森的道,“叫吧,我就喜歡聽小姑娘叫,你叫的越響,我就越興奮,嘿嘿嘿嘿嘿……”
白萱萱聽聞此話,頓時嚇得連喊叫都不敢喊叫了,口裏麵隻好討饒,“不要,不要,別過來,你不要碰我。”
“嘿嘿嘿嘿……反正你有離魂癥,事後什麼都記不得了,還不如讓大爺我先快活快活�!别N淵的臉色更加邪魅。
“不要……我不要,馬姐姐救我,救我……”隨著餘淵往裏靠的動作,這邊白萱萱已經是退無可退了隻能在床裏麵瑟瑟發抖,拚命的向馬宣若求助。
而站在地上的馬宣若早已經是火冒三丈了,聽到白萱萱的求救,心中更是五內俱焚。原來餘淵竟然打的這個主意,她剛想動手將餘淵拉住,卻想起來餘淵方才的話,怕真的是在治療,因為自己誤了白萱萱的後半生。強忍著沒有動地方,臉卻已經急紅了。心中打定主意,若是那壞人接著還有什麼動作,自己就算是害得白萱萱後半生無法恢複記憶,也不能讓他毀了這女孩的清白。更何況,他……反正就是不行。
“別怕,小乖乖,就算是今天經曆了什麼,你有離魂癥,睡一覺明天就都忘了,嘿嘿嘿嘿……”說道這裏,餘淵還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舔,仿佛是已經饞的要將對方吞下去。
這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白萱萱見馬宣若也不能救下自己,頓時崩潰了,眼淚奔湧而出,對著餘淵說道,“你,你別過來了,我沒有離魂癥,我是裝的,裝的,馬姐姐,我是裝的,快攔住他。”
餘淵卻不管那一套,繼續往前靠,說道,“別想騙我小妮子,離魂癥怎麼能裝呢,你就是有病的。別跑了啊,乖,嘿嘿嘿嘿嘿……”
“馬姐姐,救我,我是裝的,我師兄叫馮源,師姐花若雪,他們害我,馬姐姐救命……”此時白萱萱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對著馬宣若語速極快的哭訴道。
餘淵聞言哈哈哈大笑,神色一整,轉頭對著馬宣若道,“姐姐,病已經治好了。你看,這藥下的可還對癥。哈哈哈哈哈,哎呦……”正得意間的餘淵,突然見馬宣若快若閃電的來到他的麵前,伸手飛快的在他大臂內側用力的擰了下去。疼的他是呲牙咧嘴。其實以他的身手想要躲過去輕而易舉,但賤人就是矯情,他還就喜歡和馬宣若玩這個調調。
“就你壞心眼子多�?窗演孑婷妹脟樀�。”馬宣若白了他一眼,心中也明白,他這是早就看出來對方裝病了,故意施手段讓對方自己承認的,對於餘淵的智慧她又是打心眼裏佩服,隻不過這手段用的有點太那個了……反正心中是又酸又甜的。
白萱萱此時也明白過來上了餘淵的當了,忍不住也唾道,“不要臉,大壞蛋�!笨丛陴N淵眼中,仿若撒嬌的小妹妹,可愛的緊。餘淵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倒是白萱萱一臉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