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動手的人竟然是餘淵一直認(rèn)為沒安好心的何福祿。原本這懸崖上的一幕就是餘淵早就布下的局。當(dāng)初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有這麼一天,定然要將牛頭人的惡行公布於眾,但終究口說無憑無法令人信服,於是他便從波士東的世界沙寶庫中拿出了一些鬆翠石。這世界沙裏麵的寶藏他已經(jīng)抽空看的差不多了,當(dāng)真是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有好多東西餘淵竟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要不是下麵還有注解說明來曆和用途,餘淵便是坐擁這寶庫,也是個睜眼瞎,十成用不上一成。
這鬆翠石波士東當(dāng)年也存了不少,餘淵將其拿出來一些,交給了老白,讓它帶給棲仙洞中的無影仙,也就是端木涯。自從在棲仙洞中和端木涯見麵後, 餘淵便悄悄地去過幾次,送了一些雞鴨一類的血食。使端木涯維持住意識,又恰好控製住肉身不消散。也算是變相的複活了這位老法師。隻不過端木涯也試過,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他都出不了這棲仙洞所在的山體。就像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一樣。不過即便是這樣,端木涯已經(jīng)很滿意了,能夠再次和人類溝通上,而且還是自己哥哥的傳人,在這茫茫人海中,在這萬載歲月以下,他已經(jīng)算是幸運(yùn)的了。
老白帶著那些鬆翠石來到棲仙洞,以端木涯仙心練法的修為,通靈的老白和溝通起來並不困難。老白將餘淵的計劃告訴了端木涯,端木涯也深以為然。於是便在餘淵前往歸墟的日子布置開來。端木涯令老白將那些鬆翠石從山體裏麵,按照他交代的方位,鑲嵌到棲仙洞側(cè)麵那塊懸崖的內(nèi)部,構(gòu)成一個巨大的幻陣。幻陣中記錄下端木涯記憶中那些牛頭人的惡行。等餘淵發(fā)來信號,他便催動神識將幻境打開,方才有了剛才那神奇的一幕。這也是當(dāng)初餘淵離開時,交代老白的重要任務(wù)。
實話說,在這幻境當(dāng)中端木涯還是做了一點手腳的,他將一絲盛奎爾肉身中的暴戾之氣融入了幻境當(dāng)中,使觀看這些景象的人,不自覺的從心底升起一種恨意和殺機(jī)。這就和催眠暗示差不多。所以,那些觀看了牛頭人惡行的江湖人,才會義憤填膺,喊殺聲四起,一時之間同仇敵愾,對牛頭人恨之入骨。可這副作用也顯露了出來,何福祿正是在這暴戾之氣的影響下,沒能控製住殺機(jī),將那點頭反對馬誌堅的漢子一刀斬首。
這暗示之法,隻能將人心中的殺機(jī)放大,卻不能控製人的神識,因此餘淵這才納悶,這何福祿為何原本就對那個漢子起了殺機(jī)?正在餘淵思考的當(dāng)口,馬誌堅作為主人率先開口道,“何幫主這是何必呢?由他去了就是。”
何福祿聞言也是一愣,隨即也冷靜下來道,“首鼠兩端,意誌不堅之人,留他作甚?”
馬誌堅搖了搖頭,也不便說什麼,隻是揮手讓南宮飛鶴將剩下的人帶走。
其餘之人見識了何福祿的兇殘,也不敢多留,一個個縮頭縮腳,跟著南宮飛鶴便下山去了。
這時候馬誌堅方才對著留下的眾人道,“諸位既然留下來,便是有膽有識之人,自即日起,我們便結(jié)成同盟,拉起大旗,共同應(yīng)對傳燈盟。老夫先表態(tài),棲仙派從此與傳燈盟勢不兩立,但凡南海地界有傳燈盟弟子活動,棲仙派誓當(dāng)除之。”
聽見馬誌堅斬釘截鐵的發(fā)言,底下的江湖人士也是群情振奮,不少人也紛紛喊出來,“與傳燈盟勢不兩立,剪除牛頭人餘孽。”
何福祿等馬誌堅說完,當(dāng)即拱手站出來道,“馬掌門,何某還有一事不解,還請掌門說明。”
“何幫主盡管問。”
“以棲仙派的實力,恕何某口直,正麵對敵傳燈盟似乎有些勢單力孤。比如說今日,若是那鍾有報前來滋事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馬誌堅聞言朗聲大笑,他從餘淵口中已經(jīng)知道,那鍾有報已經(jīng)在歸來到鎩羽而歸,那傷可不是一天兩天能養(yǎng)好的,如何能夠來此生事,況且他還做了另一手準(zhǔn)備。此刻看來是用不上了,正好拿出來讓眾人安心。當(dāng)即道,“棲仙派如今雖然實力猛進(jìn),但說實話確實也無法和傳燈盟正麵對抗,不過我棲仙派也不是孤軍奮戰(zhàn),除了有各位的支持以外,今日老夫也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燕幫主,還請出來說話。”
馬誌堅話音方落,隻見在演武場入口之處,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看數(shù)量怕不是有二三百人之多。領(lǐng)頭的赫然是雙豔幫幫主燕鯢。
那燕鯢走上前來,對著眾人拱手道,“小女子見過諸位朋友,我雙豔幫正是馬掌門研製天機(jī)蟲解藥的受益者,如今我?guī)捅娨呀?jīng)解除蠱毒,今天帶來的這三百人,便是為馬掌門助拳的。若是那鍾有報敢來,定然讓他有來無迴。”
聞聽燕鯢此言,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沒有看到雙豔幫的人,原來人家已經(jīng)解除了蠱毒控製了,看來馬誌堅果然沒有騙自己等人,三五日後,大批解藥製成,自己等人也將恢複自由之身。當(dāng)下場上傳來一片欣喜之聲。
這邊何福祿聞言臉上也洋溢出笑容,隻不過那笑容是一種帶著戲謔的微笑,他等眾人安靜下來後,轉(zhuǎn)頭對著馬誌堅說道,“馬掌門真是好手段,佩服,佩服啊!”
“哦?不敢當(dāng),何掌門似乎有話要說?”馬誌堅也看出來何福祿有些不對勁了,當(dāng)下出言試探。
“哈哈哈哈,井底之蛙,真是見識短淺,燕雀之輩,焉懂鴻鵠之誌?如今江湖積弱,各大勢力備受官府打壓,江湖人地位便是下九流之輩,不能入朝為官,看似風(fēng)光無限,卻也隻能欺負(fù)欺負(fù)平頭百姓而已,隨便一個捕快便能對一門之長唿來喝去。若按此發(fā)展下去,我江湖之人將永無翻身之日。
再看那朝廷,滄海國幅員遼闊,但能夠居住之地不過是一些零散的島嶼,那西方龍氣登陸之地,滄海國隻占有九牛一毛的土地大部分肥沃的土地被西涼人占據(jù),我滄海國之人不得踏入;那北方更是少布王庭所在,是滄海國的宿敵,多少年來擄掠我不知多少滄海百姓為其奴役,滄海國看似強(qiáng)大無比,私底下卻是外強(qiáng)中幹,隻能吸自己百姓的膏血。
我等身為江湖人士,自命俠義之士,於私不能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竟流落到下九流的境地;於公不能振國威,守萬民,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有何顏麵整日裏勾心鬥角,蒼蠅背上爭長短,蝸牛角上競名利?
也便是鍾有報,鍾大俠,不顧個人名節(jié),與牛頭人聯(lián)合,從江湖起勢,布局朝堂,以求改朝換代,扭轉(zhuǎn)乾坤,安南、興東、平西、定北,還江湖一份尊重,還百姓一份安樂,還人族先輩一天下大統(tǒng)。卻被爾等目光短淺之輩屢屢為難,百般阻礙,如今更是糾結(jié)眾人與之相抗,是何道理?”
那何福祿慷慨激昂,振振有詞的一段演說,著實說動了不少人,畢竟江湖之人,不少都是直爽的血性之人,何福祿投其所好,說到江湖人的自身利益,說到了大義,自然引動許多人的內(nèi)心所想。臺下此刻又開始傳來一陣嗡嗡之聲。
馬誌堅麵色微變,但卻依舊鎮(zhèn)定,開口道,“何掌幫主好口才,可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鍾有報也不必聯(lián)合牛頭人暗算我等吧?再說那牛頭人的惡行你也看到了,如此豈不是與虎謀皮,助紂為虐?”
“馬掌門此言差矣,牛頭人與上華族之爭已經(jīng)是數(shù)萬年前的老黃曆了。上華族如今血脈不知稀釋了多少,誰能說自己是上華族的後裔。那牛頭人同樣也與人族結(jié)合,生下了不少與人類無異的後人,誰敢保證自己血脈中沒有流淌著牛頭人的血脈?所以,諸位大可不必將從前的恩怨硬生生的背在自己身上。搞不好馬掌門你此刻所謂的恩怨,恰恰是在為自己先祖的仇人,向自己的祖先複仇,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再說,鍾大俠已經(jīng)與那牛頭人達(dá)成契約,事成之後,畫地而治,在少布王庭的部分草原劃給牛頭人生活,從此與人族相安無事,是我等借牛頭人之力而已,何來助紂為虐。所謂與虎謀皮更是可笑,那牛頭人雖然實力不差,可與鍾大俠背後的勢力相比,不過是勢均力敵而已,想要反噬,幾無可能。最後說各位所謂的被暗算,試問一下,諸位,若是當(dāng)初直說讓各位加入傳燈盟,誰人能夠加入,諸位那時的想法便是整個江湖的想法,大丈夫欲成事不拘小節(jié),所有手段不過是想將諸位凝聚在一起而已。試問一下,諸位哪一個因為天機(jī)蟲的蠱毒送命了?鍾大俠並沒有傷你們?nèi)魏稳说男悦桑坷戏蛟谶@裏保證,如果諸位能夠真心來投,今日便給諸位解除天機(jī)蟲的蠱毒。”
何福祿方才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套,眾人也不過是聽了一個熱鬧,可最後這句話,直接觸動了眾人的心窩子。當(dāng)下便有人蠢蠢欲動,想要站出來。
馬誌堅一見情況不對,方才他任憑何福祿發(fā)揮,也是一方麵是想看一看對方打算幹什麼,另一方麵也是想看看剩下這些人的心性是否堅定。可如今何福祿直接拋出來一個徹底解除天機(jī)蟲蠱毒的砝碼,這就不是考驗人性,而是考驗定力了,一旦出來一兩個領(lǐng)頭的,定然會引發(fā)全線崩潰不,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當(dāng)下他站出來一步厲聲喝道,“一派胡言,數(shù)典忘祖,你何福祿可能有牛頭人的血統(tǒng),否則如何甘為人奴?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依附牛頭人即是對人族的不忠,暗算同道中人是為不義,試圖推翻朝廷是為大逆不道,如此品行,當(dāng)真是離群之馬,喪家之犬,背家之逆子,還敢在這裏狺狺狂吠,簡直是不知廉恥。”
馬誌堅這一通怒罵,不但令何福祿滿麵羞紅,怒火上升,也讓剛才那些意動之人臉上發(fā)燙。何福祿當(dāng)即一聲冷哼,“老匹夫,你以為勝券在握,便如此羞辱某家,今日我便讓你自食惡果。”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物,對著天空放了出去。隻聽一聲尖銳的聲響破空而起,原來是一支穿雲(yún)箭。
餘淵腦子裏頓時想起來那句耳熟能詳?shù)木W(wǎng)絡(luò)熱梗,“一支穿雲(yún)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差點沒笑出聲來,但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候不大適合笑,趕忙將笑聲憋了迴去。也難怪他心情如此輕鬆,如今鍾有報重傷,那何福祿身邊這才二十幾個人,就算他穿雲(yún)箭招來救兵,又能怎樣?
可眾人心中可不是這樣想的,見到穿雲(yún)箭飛上天空,都是心中緊張,尤其是馬誌堅第一次麵對如此場景,表麵上雲(yún)淡風(fēng)輕,但心中已經(jīng)是翻江倒海,七上八下了。就在穿雲(yún)箭上天不長時間,在碼頭的方向也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聲響,緊接著一支穿雲(yún)箭在空中炸裂開來,應(yīng)該是何福祿的援兵迴應(yīng)了。看那距離這裏並不太遠(yuǎn)。就在大家都屏氣凝神等著何福祿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竟然微微一笑,對著側(cè)麵山上喊了一聲,“把咱們的禮物帶上來。”
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餘淵心中的直覺告訴他,定然不是好事。果然,在何福祿的喊聲落下後,山上出現(xiàn)了三個人影,飛快的向演武場奔來。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正中間是個女子,而且是被其他二人架著過來的。餘淵眼力好,見到那女子樣貌後心頭巨震,怎麼會是她?頓時心頭大亂。
等三人到了眼前的時候,燕鯢也是心中狂震動,原來被押著的那個女子正是當(dāng)日離家出走的燕鮫。燕鮫此時雙眼被蒙著,身上雖然沒有繩索,但明顯是中了算計,走路全靠旁邊二人架著,雙腿根本不著地。好在架著她的兩個人都是中年女子,否則若是兩個漢子如此架著她走,日後讓她如何見人。
“何福祿,你無恥。”燕鯢急怒之間喊道。原本燕鮫留言說是崇明島見,沒有見到燕鮫,她心中便有些忐忑,沒想到果然出了事情。這也不怪燕鮫不小心,她心中想的全是如何找到餘淵,沒有顧及到隱藏自己的身份,沒想到被心懷叵測早已滲透到崇明島上的葫蘆幫幫眾發(fā)現(xiàn),何福祿親自出手圍剿之下,終於將她擒拿住,可惜那兩個花一樣年紀(jì)的婢女為了保護(hù)燕鮫,香魂散落,歸於黃泉。那何福祿見到燕鮫的時候便猜到是雙豔幫很可能要插手這件事情。雖然雙豔幫實力雄厚,但他也有底牌在手倒是不太顧忌,他唯一擔(dān)心的是雙豔幫的那個叫做周大通的老怪物,那一晚偷襲雙豔幫,僥幸逃迴來的弟子交代,大部分弟子都是折在這個周大通手下的,這老頭的手段聽說已經(jīng)不輸給鍾有報這個級別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費(fèi)盡心思,還賠上了幾個好手,這才將燕鮫拿下。而且,也沒給她任何苦頭吃,隻是製住了麻穴,讓那兩個中年婦人看著。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兩個婦人,二人架著燕鮫從遠(yuǎn)處飛掠而來,絲毫不見費(fèi)事,而且速度極快,餘淵略一觀察竟發(fā)現(xiàn),二人身手已經(jīng)達(dá)到了玄元九境的巔峰。心中也是一動,暗道今日恐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麵對燕鯢的怒罵,何福祿倒是沉得住氣,笑吟吟的道,“燕幫主,你我兩幫同在南海,何必大動幹戈,今日雙豔幫若不插手此事,我絕不傷害令妹一根頭發(fā),事後還將其送迴雙豔幫,給你賠禮道歉,你看如何?”
“何福祿,拿婦孺做人質(zhì)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如何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馬誌堅眼見著強(qiáng)援受到威脅,連忙出言解圍。
“馬掌門說笑了,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隻要能夠成就大業(yè),就算我被天下人誤會又有何不可?”何福祿說的大義凜然。
“何福祿,我若是不答應(yīng)呢?”燕鯢冷著臉問道。
“嗬嗬嗬,那也無所謂,何某宅心仁厚,同樣不會傷害令妹一根頭發(fā),隻不過,嗬嗬,想來燕二幫主天姿國色,諸位江湖好漢也想看一看她,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樣子。老夫便成人之美了。”何福祿這話說出來雖然不帶一個髒字,卻骯髒極了。幾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燕鯢,若是不退兵,便在這裏將燕鯢扒光衣服,暴露在眾人麵前。這比殺了她還要可怕。那燕鯢此刻受製,不能出聲,但還是能夠聽到看到,聞言淚水頓時急的湧了出來。
“何福祿,你混蛋。”燕鯢怒罵出聲,但也沒有任何辦法。餘淵此刻也是雙目盡赤,幾乎流出血來。恨不得此刻便將何福祿碎屍萬段。
“燕幫主,別說些沒用的,做決定吧,老夫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
“好,我答應(yīng)你,這便撤到碼頭,但你得將燕鮫放了。”
“燕幫主,你開什麼玩笑,此刻將令妹放了,你若反口,我如何應(yīng)對?”何福祿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燕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燕鯢豈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君子小人不是你燕幫主說的算的,你先退後,我何某人發(fā)誓,此件事了,不論勝負(fù),我都將令妹放了。如有違背誓言,天人共憤,沉船而亡。”何福祿這誓言發(fā)的也是夠重的,一個靠海吃飯人,以沉船為誓,不管信不信蒼天有眼,都不會隨便說出來的,可見他也是真心想讓燕鯢退兵,不得不拿出誠意來。
燕鯢略一思索,當(dāng)即點頭道,“好,何福祿我便信你一次,如若你敢傷我妹子一根汗毛,我雙豔幫和你葫蘆島不死不休。”隨即轉(zhuǎn)頭對馬誌堅拱手道,“馬掌門,抱歉,燕鯢無能,恐怕不能幫你了。”
馬誌堅雖然失望,但他總不能強(qiáng)求燕鯢不顧妹子的名節(jié),犧牲自己的親人來幫他。對此也是理解,當(dāng)下拱手道,“燕幫主言重了,老夫理解,此番撤退後,還請幫主多做防範(fàn),那何福祿乃是奸險小人,不可輕信。”
“多謝馬掌門提醒,燕鯢這便告辭了,山高水長,日後總有相見之日,此番算我雙豔幫欠你棲仙派的。”說罷,燕鯢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燕鮫,鼻子也是一酸,卻沒有任何辦法。隨即對何福祿道,“何福祿,記住你的話,我就在碼頭等著,此件事了,你若不放我妹子,哼!”
“自然,自然,老夫說到做到。”何福祿笑容可掬的道。他怕的是雙豔幫和棲仙派聯(lián)手,現(xiàn)在他有底牌在手,隻要二者分開,他自然可以逐個擊破。等拿下棲仙派後,即便是沒有燕鮫做人質(zhì),他也有把握收拾雙豔幫。她燕鯢在碼頭等著正好,今日便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這邊燕鮫領(lǐng)著眾人撤退,隻留下呂擊浪一人在遠(yuǎn)處觀戰(zhàn),為的是隨時傳遞消息。何福祿當(dāng)然明白燕鯢的想法,也不在意。這邊燕鯢等人方才退走,隻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馬誌堅聞聲一愣,莫非是燕鯢去而複返?餘淵倒是心裏明白的很,那聲音聽起來人數(shù)明顯沒有燕鯢他們多,但腳步聲更加整齊,不像是普通幫派的散兵遊勇,倒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果不其然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之中,一隊身穿葫蘆島兵卒的隊伍從山口衝了進(jìn)來。看人數(shù)也就二百人左右,可一個一個精神抖擻,手中拿著長槍盾牌,陣列有序,仿佛軍隊一樣。
上麵何福祿說了,江湖人士不受朝廷待見,絕非誇大其詞,別看江湖人士武功高強(qiáng),但真正和正規(guī)軍遇上了,除非是超階高手,否則集體作戰(zhàn)之中,個體武功的高低並不能決定最終的勝負(fù)。正規(guī)軍的無差別攻擊和列陣出擊,與江湖爭鬥完全不是一迴事。一個武林高手可能躲過一百個江湖好手的圍攻,但若是一百個兵士組成戰(zhàn)陣,一旦形成合圍,即便是玄元境界的高手想要全身而退也是困難。因此當(dāng)這隊人馬進(jìn)來後,場上頓時升起來股意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