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喬月眼角噙著淚趴睡在床上,穿著單薄的衣衫,
原本比較涼,但是現在有被褥蓋還是較為暖和的。鍾河意識出現模糊,
他滿頭大汗,頭不時地晃動掙紮著,
嘴裏念叨著,“放開白橋!你個混蛋!”
喬月的睡意被鍾河成功打斷,她緊鎖住眉頭,
不耐煩地撇著嘴,心想這個家夥根本不消停。
她強迫自己負起責任來,湊到鍾河的跟前查看他的情況,
伸手一探他的額頭,頓時察覺到他發起了高燒,意識都模糊起來。
喬月趕緊端來涼水,一遍遍地給他擦拭降溫,生怕他死在自己的麵前。
鍾河經過幾天的折磨,意誌摧毀大半,可能已經喪失求生的欲望,
這種情況下的高燒往往是最致命的,稍有不慎人就走了。喬月並不懂醫術,
隻是憑借一些常識知道鍾河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抗生素,而這裏是極為偏僻的慈山寺,
距離最近的醫院也有將近十公裏,她步行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為體能消耗太大,
沒法對抗醫院裏洶湧的喪屍,她隻能犧牲點汽油,
驅車前往最近的醫院,冒險為他搜集抗生素。
夜晚往往能掩護她行動,隻是她的視線也會受損,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看他死去!於是心一橫,便決定前往醫院試一試。
臨走前,她將門窗都關好,以免鍾河遭到喪屍的侵害。
而鍾河仍舊昏迷著,對於外界絲毫沒有感知。此刻她坐在車子裏,踩下油門,
試探性地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喪屍有的就橫在路中間,
她努力避開它們,又或者是直接碾過去,
總之盡力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醫院。
車子此刻的油還未加,最多隻能行駛半公裏,
無奈她隻能駛進小路裏,極力避開瘋狂追逐的喪屍。她此刻的心髒快要跳出來,
身後的喪屍窮追不舍,她瞬間不知道能不能度過今晚,
她喘著粗氣,帶著必死的決心,下車給車子加油。當她從後備箱裏迅速拿出汽油,
然後十分緊迫地加滿油箱時,喪屍已經逐漸逼近她。幸好油已經加滿,她將油桶丟到一邊,
利落地鑽進車子裏,正準備伸手夠車門時,
一個喪屍直接撲來,硬拽著她的臂膀準備咬下去。
她用力地掙紮著,它漆黑的雙目透出殘暴的光,看著令人不寒而栗。
她直接將它拖進車內,掏出腰間的匕首刺破它的腦袋,一刀結果了它。
可接著又湧來一群喪屍,她立即推開眼前的喪屍,將它拚命地從車裏推出去。
在其他喪屍趕來前,她終於能順利地關上車門,安全地行駛起來。她此刻驚魂未定,
車廂裏有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腐敗的味道,
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的模樣,著實令人作嘔。
她忍不住打開部分的車窗,期盼新鮮空氣的湧進,衝淡那些可怕惡心的分子物質。
道路異常顛簸,由於她並沒走過這條小路,
不清楚這裏能不能到達附近的醫院,這真叫人擔心啊!
不知道行駛多久,車子伴隨著月光,
穿梭於竹林中,蟋蟀與蟬鳴此起彼伏地奏著樂曲,
撫慰孤獨的旅客前進。自然的事物有著自己的生機,它們願意在夜晚工作便在夜晚活躍,
它們願意在白天出沒,便過著日出而作的生活。
漫長的孤獨旅途,加上半夜三更缺覺的困倦,
她眼皮不受控製地耷拉下來!由於疲勞她陷入迷糊的貪睡中,等打了一個盹後,
她終於睜開雙眼,可眼前十幾米處突然出現一頭麋鹿,它像個暗夜幽靈一樣挺立在路中間,
當它放大的瞳孔突然見到車子的遠光燈時,
它的視線被完全的遮蔽,與此同時受到驚嚇,
它便靜止不動來保護自己。但往往這樣會加大它受到傷害或者死亡的機率,也增加事故的發生率。
喬月一見到麋鹿,便條件反射地向左側打方向盤,
車子與麋鹿擦肩而過,徑直衝向左側的森林中,車子猛地撞擊到樹木,
巨大的慣性衝擊著喬月,她的頭也不小心就撞向車頂,造成腦震蕩,
額角還留下一絲鮮血,意識立刻陷入短暫的昏迷中。
橫在路中間的麋鹿,慢悠悠地恢複過來,輕盈地朝著森林裏奔去。
喪屍此刻正朝著月光白的車子襲來,
它們發出嘶吼的聲響,濃黑的夜間襯得它們更加陰森、詭異。
它們如同深淵一般的瞳孔,肆意地搜羅著周遭的獵物。那隻麋鹿再次竄出來,
在屍潮前停留幾秒後,便迅速地跳到林子裏,
喪屍們被它成功地吸引,不再注意不遠處的車子與傷員。
喪屍們一擁而上,拚命地追趕著麋鹿,
麋鹿則竭力逃生,不給喪屍捉住它的機會。
喬月的耳畔傳來蟋蟀、蟬鳴,不知不覺地喚醒她模糊的意識,額角的血並未察覺到,
隻是覺得頭很疼、暈沉沉的,視線經過一段時間後才能恢複過來。
她猛然查看後視鏡,發現喪屍尚未抵達,
於是立即踩下油門,使盡全力逃離此地。
“真是倒黴!遇到一頭麋鹿!差點死在這兒了!”喬月咬著後槽牙抱怨著,
她伸出左手撫著自己的頭,隻觸及一片半幹涸的血跡,定睛一瞧原來流血了。
臉上掛彩就當是擋災了吧!她安慰自己別在意不好的經曆,起碼那些喪屍還沒有追上來,
她還能逃出來活命。一個轉彎後,她見到喪屍正朝著一頭麋鹿追去,頓時明白剛剛自己能脫險,
竟然全靠這頭麋鹿,這頭麋鹿還挺有靈性的,她內心不免有一絲感動。
“它一定能化險為夷的,那些喪屍應該不會捉住它吧!”喬月自言自語道,
這也是她獨處時的習慣,無論在末世前還是末世後,她都這樣。
女人嘛!總不可能不說話的,而且她的話也不多。
車子順利地進入一條街區,這裏曾經人口密集,
商業發達,如今異常蕭條,令人唏噓不已。車子在駛到醫院前停下來,
從車子裏出來後,她拿出擊劍傍身,
輕輕地關上車門,仔細地窺視著周圍的環境。
夜晚的醫院黢黑一片,她也不了解建築物內部的情況。她舉起手電筒,悄悄地潛入門診部,
一般在一樓掛號邊上就是醫院的藥房,裏麵存放著各種藥劑。
她看到門口以及好幾處的玻璃都被撞碎,
地麵散落著好幾具可憐的屍體,有的肢體殘破不堪,
應該是手腳曾被拖拽分離開。她捂住口鼻,強忍住惡心,一點點地走向室內。
巨大的玻璃落地窗,透過不少溫柔的月光,堊白的瓷磚有反射著光線,
使得室內多幾分明亮。她舉起手電筒四處巡查,
生怕錯過一個異常的細節,一旦忽視某些細節極可能會致命。
她舉起手電向藥房照去,裏麵看不出什麼異常,也沒有屍體,於是她擰開門把手,
小心翼翼地走進藥房。她必須先確定室內的安全才敢收集藥品,
從中成藥到西藥一步步檢查是否有喪屍,
突然一個麵目猙獰的女醫生撲向她,
並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還出來一個男醫生喪屍,
它們都穿著白大褂,由此可見它們生前的職業。
它們前後夾擊著她,盡管她有備而來,
也難免會被驚嚇到,內心劇烈顫動著,腎上腺素飆升。
她條件反射般地迴擊著這兩個喪屍,先猛地踹倒身後的男喪屍,
再揮動自己的佩劍用力劈開它的頭,它隨即身首分離地倒地。
此時狹小的藥房裏,還有一隻麵目猙獰的喪屍,它的力氣更大、爆發力更強,
喬月眼神陰沉,直接衝上去,以極快的速度刺穿它的眉心,結束它的此生此世。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跨過屍體,
搜羅起需要的藥品,越多越好,藥品在末世一定是稀缺物。
正當她往背袋裏塞入藥品時,右側的門忽然開了,她立即警覺起來,連忙後退幾步。
此刻正走來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身穿墨綠色短袖襯衫的男人猥瑣地笑道,“這妞兒不錯啊!
身手真好!”另一個身穿棕色碎花短袖襯衫的男人也狡黠地笑道,
“不知道她床上的功夫好不好呀!哈哈哈哈!”喬月憤怒地揮劍刺向他們其中一個,
怎料他們身手不凡,及時地躲開,雙方激烈地搏鬥起來,喬月速度極快,逼迫他們連連後退。
他們不敢再小覷她,於是掏出腰間的手槍瞄準喬月的腿開去,喬月及時躲開,
她用力推倒藥架,使得架子重重地倒在他們倆人身上,他們使勁推開藥架,
怎料一個不小心,她直接刺穿一個男人的心髒,緊接著她快速拔劍,
在另一個人舉起手槍對準她時刺中他的脖子,倆惡徒當場斃命!
她隨後不緊不慢得拾起藥品,爭取盡快離開。藥房裏充斥著藥品以及血腥的氣味,
令人作嘔,不過在她臨走前,她還是將倆惡徒的手槍占為己有,並推開右側的門,進入查看情況。
隻見裏麵漆黑一片,燈光也打不開,
有種莫名恐懼襲上心頭,她在猶豫要不要繼續探查。
而此刻醫院外響起汽車行駛的聲音,刺眼的車燈照射著路麵,
這令她再次警覺起來,心頭湧起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