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泛舟吧!
洛洛頂著烈日,意識陷入模糊,他幻想腳下的喪屍是自己早已死去的媽媽,
伸手要勾上夠上去。白杉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從天窗爬上去,
隻見洛洛的小手即將被喪屍捉住,若是被拽住,
它一定會把他的小手當點心吃掉!
白杉迅速地伸出觸手一把截斷喪屍的腕部,哢嚓一聲,
無比清脆地斷開了手,洛洛這才安然無恙。白杉連忙衝上去扶住洛洛,
攏迴他小手,站在車頂繼續擊殺著喪屍。他一觸到洛洛的身體,
隻覺得很燙,外麵酷暑難耐,他一定是中暑。眼下他隻得盡快擊殺喪屍,
他單手抱起洛洛,右手如同旋風一般地刺穿喪屍的頭,
不給喪屍近身的機會,它們便迅速倒下!鍾橙與霍因一邊抵住車門,
一邊抗擊著湧入車廂內的喪屍,他們都感到陷入絕境一般地痛苦。
鍾橙的頭發散落下來,身上布滿劃痕,
甚至有被玻璃碎渣紮破的細小傷口,
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地戰鬥著,絲毫沒有尊嚴可言。
白杉迴首,便見到一隻喪屍正與鍾橙糾纏在一起,
他順便刺穿了它的太陽穴,
以免鍾橙被咬到。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杉已經清理出巴士的道路,
喪屍的數量也稀少起來,他們總算鬆下一口氣。隻是,
白杉的左邊胳膊十分酸痛,懷裏的洛洛也時不時地哼唧著,
仿佛在對白杉撒著嬌,正渴盼著親人的關懷。他自然不能不管他,
但是他必須得將喪屍一一斬盡,才能得空救他。最終,
經過他們三人的共同努力,喪屍都被清理,看著一地的喪屍的屍體,
他們隻覺得自己特別厲害,要不是生於末世,他們可是天生的殺手,
對付任何兇殘聰明的對手都不在話下。他們這般意淫著,
很快又疲憊不堪地癱軟在座位上。此刻日暮西山,
血紅的丹陽悠然地灑落在薄荷色的巴士上,
鍾橙和霍因望著血跡斑駁的車廂,
以及即將告別的夕陽,長長地舒一口氣。
白杉仍舊緊張地拿出背包裏的礦泉水,
將幹毛巾淋上涼水,不斷地敷在洛洛的額頭上,接著又敞開他的衣服,
以便他盡快散熱,他祈禱小家夥沒事。塑料瓶裏還有一點水,
他將瓶子裏的水倒進藍色圓蓋裏,一點點地喂水給洛洛,為他補充點流失的體液。
鍾橙與霍因都疲憊地湊上前來,關切地看著洛洛,
鍾橙強撐著意誌問道,“這個孩子是?”
白杉迴答,“他是我們來城寨途中遇到的幸存者,
隻是他的媽媽不是好人,曾給我們下藥,差點害死我們。
於是我在逃迴g區的路上,折返去他家,將他的父母綁起來審訊。
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他的媽媽吳安是個女毒梟,
還告訴我許多關於摩宗的事情。關鍵的是他掌握操控喪屍的秘密,他是喪屍的製造者!”
鍾橙驚訝地望著他,對此難以相信,
她後悔自己一直為摩宗幹害人的事,
幫他擺設蠱惑人自我了斷成為新的祭品,害得別人家破人亡。
摩宗一直都見不得別人家庭圓滿,但凡是家人齊全的住戶,
都會遭到襲擊、獻祭之類的事情,這在城寨是必然的,
因為摩宗不允許這樣的家庭存在,他應該是對美滿的家庭有種深深的妒忌,才會這樣,
鍾橙心裏暗自這般猜測著,連連歎息道,
“這種人間悲劇什麼時候能少些?到頭來,
還不是善良的人受傷?這個世界能不能對好人少點惡意?真得頂不住了!”
霍因冷冷地說道:“弱肉強食,就是這麼殘酷。這個世界不講道理。”
白杉一直盯著洛洛的情況,突然洛洛發出一聲悶哼,
蒼白的小手彈動一下,他緩緩地張開幹裂的嘴唇,
說了句,“我想吃西瓜!媽媽!”白杉驚訝地看著他,
停頓幾秒後,無語地說道,“得了!我還得去摘點西瓜給他,走了!”
鍾橙與霍因對視一眼,忍俊不禁起來,白杉趁著太陽還沒落山之前,
趕緊跑到瓜田裏摘點西瓜迴來。鍾橙悉心地撫摸著洛洛的額頭,
溫柔地安慰道,“等會就能吃到西瓜了,白杉哥哥去給你摘了哦!”
洛洛的意識逐漸恢複,他的日射病也好轉起來,這令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等白杉摘完西瓜迴來,天已經完全黑了,白杉連夜清理路上的屍體,
盡快離開此地,以免再遭遇屍潮,車子一直開到一個江邊的公路,才停下來。
江麵的黑夜異常寧靜,水麵上漂浮著一些魚網上的浮球,
各色的漁船橫列在水麵,靜待遊客的前來。四周煙灰色的山丘連綿起伏,
似威嚴的聖殿騎士,忠誠地立在近旁,
守護著平民們的安危,無論貴賤,皆恪盡職守。
江麵的夜風比旁處大了些,月光朦朧難辨,四周荒蕪一人,
鍾橙靠在駕駛座位上,感受著涼風拂麵,消散不少的暑氣。
白杉掰開一塊兒西瓜,帶著滿手的汁水遞給她,她欣喜萬分地接過西瓜,
歡快地嚐了起來,人人都有份,白杉的觸手力氣異於常人,
竟然一下子就將一個將近一米的大西瓜抱起來,
噔噔噔地共計抱迴兩個西瓜迴來,造福這輛巴士上的每個人,大家都狠狠地飽了口福!
霍因嫌惡地吃著汁水橫飛的西瓜,覺得自己跟個八戒一樣的吃相,
實在不太妥,他還是有偶像包袱的,不過事到如今,
他也沒必要執著於自己曾經的地位,當下他做好吃瓜的人即可。
鍾橙大口地吃起來,滿口清甜滋味滑進喉嚨,瞬間衝淡昔日的苦澀。
車廂內很暗,他們也不敢開燈,生怕會招來喪屍。
白杉詢問洛洛要不要吃西瓜,他立即來了精神說道,
“要!我想吃!”他的聲音大了些,叫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虛弱,
反正現在是看不出他是否會再次昏過去。
洛洛伸出細胳膊小手接過西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精神一下子就好起來了,白杉處在黑夜裏,
啟動自己的夜視功能,看著洛洛的吃西瓜,滿眼的酸楚,
心疼起洛洛的悲慘身世,他在一夜之間就失去父母,
還得擔負母輩的罪孽、罵名,世人多少會對他有偏見的。
白杉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微卷的烏發柔軟細膩,
像極了嬰兒的胎毛,柔順地幾乎貼在了頭皮上,
沒有自己的一點個性,有的隻有柔軟、順從。
洛洛不是沒有個性的男孩子,他相反非常有主見,
腦袋裏裝著成熟理性的思維。
沒一會兒,洛洛手裏的西瓜就吃完了,
他的體溫恢複正常,唿吸暢快許多,
他的頭腦也清晰起來,想了想給眾人提了個意見,
“要不我們走水路吧,起碼更安全些!我想坐船!”白杉為難道,
“可是走水路慢!得耽誤好幾天呢!”他連忙擺手道,
“放心,有我在,喪屍就不能幫你們如何的!”霍因反駁道,
“那可不一定,今天我們隻是險勝,我跟鍾橙差點就沒命了,
所以思來想去,我覺得我們當前還是做船最穩妥,
順便還能欣賞下江麵的景色!你們意下如何?”
白杉總覺得耽誤太久時間,不太好,“可是我們不應該早點趕迴去麼?”
鍾橙打斷道:“我們好像沒必要那麼著急迴去,反正頂多耽誤幾天時間,
我覺得還是轉水路較好,畢竟我跟霍因都受了傷,
要是再遇到今天這陣仗,怕是怎麼都扛不住,我們還是茍命要緊!”
她手裏捧著西瓜,吃了半天都沒吃完,細嚼慢咽地,
右手伸出來作出攤手的模樣,一邊說完,一邊又朝左側吐著籽。
霍因清了清嗓子發表自己的意見:“其實我們走水路,
不必耽誤多久,我知道一條捷徑,走過去就能縮短兩天的路程。”
“是麼?我們若是走水路,總共要幾天才能到g呢?”
白杉迴過頭望向他,疑惑地問著。
霍因停下吃瓜,翻著雙眼看向上方,想了想答道,
“大概五天的路程吧!”白杉點點頭,覺得這個時間完全可以接受。
大家達成一致意見,準備第二天改成坐船迴到g區。
半夜他們躺在各自的座位上,鍾橙由於膽小便睡在最後排,
霍因則睡在中間的座位上,白杉與洛洛睡在靠前排的位置,
上半夜,大約是十點左右,一批屍潮從巴士車走過,
像個幽靈那般呢喃自語著,這令洛洛與鍾橙都害怕不已,一個勁地蜷縮成一團。
後來,等它們離開後,白杉偷偷地趴在窗上看了看,
隻見一大批屍潮如同江浪一般湧向大橋,嘶吼聲、咆哮聲不斷,
聽得人心裏直哆嗦。白杉在洛洛跟前有意無意地裝成長輩的模樣,
有股成熟穩重的範兒,這也確實令洛洛安心,洛洛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即便他的腦袋機敏靈光,也經不住大風大浪,而這些需要,
白杉居然都給了他,完全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第二天,他們神清氣爽地起來,跑到江邊洗漱一番,便考量著究竟坐哪輛船。
洛洛又建議道:“我們做古式的漁船吧!感覺有情調些,你們覺得呢?”
白杉抬眼望去,一溜煙望去,大都是白色的現代捕魚船,
少了古式木製漁船的味道。他也讚同地說道,
“我也覺得木船好,待會兒就去弄來!
但關鍵是誰當劃船的人呢?否則沒人劃船的話,預計的行程就無法達成,
咱們就得在江麵待上更久。”霍因連忙說道,“這個劃船是件體力活,
當然得我們幾個輪流幹才行。不過由於洛洛的年紀太小,
我們幾個長輩得愛惜下晚輩才對。所以我們三個輪流來劃船,
誰也別蛐蛐誰怎麼樣?”鍾橙也說道,
“那好呀!反正運動運動是件好事,
人總不能一直享福,對吧!”三人說完便開始收拾東西,白杉猛地紮進江裏,
不斷地朝遠處的木製漁船遊過去,岸邊的人則欣賞著日初的江景,
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