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河的傷勢漸好,他不敢再繼續待下去,生怕被摩宗的人擒住。
喬月與謝春一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塞進後車廂,
合上後車廂的蓋子後,她來到寺廟的門口,對鍾河說,
“走吧!趁著天亮,我們可以盡快送你迴到g區。”
鍾河猶豫一下,感到未來的路途不會順暢,他對於未來尚存一絲恐懼。
喬月耐下心靠在車門口,有些煩躁地看著他。謝春又鑽進吉普車裏,
看了眼車子的汽油還有多少,油量足夠他行駛幾十公裏,
他又從車裏抽出來,走到鍾河與喬月跟前,嚴肅地提議道,
“我建議我們得走穆瓦路,那裏有個加油站,離這裏是最近的,
得那油桶多接點。否則我們就開不了車了。”喬月點了點頭,
表示同意。鍾河則質疑道,“你為什麼說得這麼篤定?
我沒見到你有地圖啊?”
謝春揚起眉毛,笑道,“我是百德地圖的繪測師,
幾乎崇國的每個地方我都去過,並且很了解。”
鍾河驚訝地看著他,愣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原來你是那該死的百德地圖的人?”
謝春笑了笑,同時點了點頭,有些得意地看向遠處的綠野,
等待著眾人對他職業的肯定與讚揚。
喬月靜靜地瞪大雙眼,流光溢彩的雙眸配上精致的鵝蛋臉,
美得令人驚歎,不過她卻沒有一絲身為美女的驕氣,
更看不見她的傲慢,這屬實難得。
不知鍾河是否真得那般憤怒,他鼻孔微張,聲音高亢地說道,
“你知道你們家的導航有多變態麼?我有一迴差點被它帶到溝裏,
還有它的信號很不穩定,基本上得查看地圖才能走到目的地,
否則就一直繞來繞去。我吃了好多你們的虧!
你說你們這百德怎麼那麼難用呢!”
謝春臉色一下子鐵青,他尷尬地說道,
“這也是技術方麵的難題,一直未能成功的攻克。
對此我很抱歉。這些研發團隊也未能解決。
更別說我了,我隻是個小小的執行員。”
鍾河見他也挺難堪,便開玩笑安慰他,“其實也沒啥,
有地圖總比沒有的強。我有時候還用百德去開網約車賺點零花呢!
聊勝於無。這個東西也是好東西,用得好就行,
用得不好就是給自己挖坑。
所以,凡事都是雙麵的,你說對吧?”謝春尷尬地點點頭。
喬月連忙提議道:“還是快走吧!時間不等人!”三人迅速坐上車。
喬月獨自一人開著自己破舊的月光白車子,鍾河坐在謝春的副駕位置,
望著前方的擋風玻璃殘留的碎塊,隻感到可惜。他焦慮地問道,
“我們要不要重新弄輛車?不然要是碰上下雨天可就不美麗了!”
謝春無奈地迴複他:“我也想,不過隻能看情況了,
最起碼要到城區,車輛才多點,否則就沒法換車,
這個車子我很喜歡啊!要這麼放棄,我真得舍不得。”
鍾河朝左側瞥一眼他,自豪地說道,“我會換擋風玻璃,
等遇到車行,就幫你換下,還有喬月的車也得煥新下!”
謝春驚訝地瞥一眼他,不可思議道,“你還會修車呢?這麼厲害?”
鍾河的嘴角得意地揚起,淡淡地說道,“我喜歡搗鼓一些小玩意兒,
修理一些東西我很在行。”謝春好奇地問道,“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鍾河笑道:“我是一個遊戲策劃,做了一款喪屍末世網遊。”
謝春對於他的這個十分好奇,“你做的遊戲叫什麼?”
鍾河迴憶道:“它叫絕壁之橋,我一直運營這個遊戲,
還入股了呢!怎料在現實中真的遇到喪屍末世,真得很不可思議!”
謝春會意地點著頭說道:“這款遊戲不錯,不過似乎沒人能通關。”
鍾河笑道:“這沒什麼難的,就是放下所有的恐懼,
就能見到那座橫在湍流之上的橋,
然後走過去就行了,不然就得被屍潮吞噬。”
謝春笑了笑:“這款遊戲你是做給自己一人玩的麼?
何必設置的這麼難?”鍾河笑道,
“不難,隻是玩遊戲的玩家大多都小心謹慎,
缺少豁出去的勇氣。結局的難關就是要具備這種心理,才能使得橋的出現。”
謝春邊直視前方的路,邊笑道,
“你們做遊戲的居然要這麼哲學的麼?也太卷了吧!”
鍾河笑道:“當然,宇宙的盡頭拚的就是文化,
崇國人這麼多,不卷是不可能的。”
謝春撇撇嘴,開玩笑道,
“那現在人還多麼?嗯?”倆人都不厚道地笑起來,
既有自嘲、又有諷刺,說不上來的滑稽。謝春又笑著補充道,
“我啊!可是卷不動咯!
多活一天是一天,要是能順便找出貝芙被害的真相,
我也就無憾咯!除此之外,別無所求!”鍾河好奇地問道,
“那麼你的女友是怎麼死的?能詳細聊聊麼?”謝春看了眼他,
邊開車邊說起女友的死,她的悲慘遭遇,令鍾河唏噓不已。
鍾河安慰道:“逝者已故,生者節哀。”謝春微微地苦笑,
但他依舊不忘活躍氣氛,
“你倒也不用這麼文藝,我隻是想了解她的死因,
這是我的一個執念。不過茫茫人海,找到此事的真相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對此沒有過分強求,隻是默默地渴求著。不瞞你說,
我女友死後的每一年,都是許的這個願望,傻得可怕!”
鍾河心裏默默記下他的願望,
想著以後一定得幫他找到貝芙死亡的真相才好。
喬月跟在後麵,百無聊賴中,她見到一個小型的修車行,
於是她探出頭對著前麵的車子喊道,“停一下,我要修車!”
謝春聽到了,便緩緩地停下車子。他往兩側望去,
周圍是僻靜的城郊,四周連喪屍都沒有,
右側的修車行赫然寫著“老蒯修車鋪”!
心想莫非是網紅東北雨姐的老公開得?他不免忍俊不禁起來。
鍾河緩緩地下車,一扭頭便看到謝春忍不住憋笑,
不解地問道,“你笑啥?我感覺你這一笑對我有點不respect(尊重)!”
謝春擺手道:“沒有!就是看到這個修車鋪的名字,
令我想起一個塌方的網紅。你說這個世界上真得有純正的紅薯粉絲麼?
崇國的食品安全一直都是個大問題啊!
要不是新聞爆出那些人是感染喪屍病毒才變成喪屍的!
我還以為是吃了什麼科技與狠活,導致基因突變造成的呢!”
鍾河捧腹大笑,朝著他豎起拇指誇道,“哈哈哈,是個狠人!不過我讚同你的觀點,
我覺得這個世界什麼都會發生。也不排除會發生你說得那種情況!”
喬月拉開緊閉的卷簾門,拉到一半時,裏麵便竄出來一個喪屍,
張著血盆大口地,撲上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要咬下去!
喬月拚命地扯住它的頭發,試圖擺脫它,結果它的力氣很大,
完全不顧及被扯住的頭皮,仍舊湊到她的大腿上咬。
喬月見它的頭皮都撕扯脫落,血淋淋的也不曾停下一秒,
便連忙伸手控製住它的腦袋,使勁地一擰,
它的頸椎立即斷開,從而一命嗚唿!
她嫌惡地推開它,腿上也被它手上黑乎乎的黏著物染髒,
鍾河與謝春連忙扶起她,他們倆人剛剛正準備上前幫忙,
結果根本就用不上他們,喬月的身手一如既往的矯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拔出身後的佩劍,走進車行裏,
麵對髒兮兮的車行,她頓時有些犯難。
鍾河立即從工具箱裏翻找需要的東西,
邊收集器物邊說道,“你們就待在這裏吧!我會修點車子,
會給你們的車子修得嶄新如初。”喬月淡淡地說道,
“用不著你修得完美如初,這裏也沒有別得大型修車設備,
你也辦不到這點,我隻求你能幫我們修好車窗玻璃即可。”
鍾河鑽進車底,檢查著車子的性能,
並細心地排查車子是否有潛在的安全隱患。
幸好,兩輛車子都是正常的,他廢了一功夫,才換好吉普車的所有玻璃,
接下來是月光白汽車的車窗玻璃,必須盡快修完,
不然就要到晚上了。他可不想耽誤太久時間。謝春等得有些不耐煩,
他走進修車鋪的裏屋,隻見後院裏有一些毛桃,
廚房裏還有一些熟食(牛肉幹、雞胸肉、瑞士糖、芝士餅幹),
他趕緊拿了點零食吃起來,並摘了幾個拳頭大小的毛桃往水槽裏洗淨,
端到門口給喬月品嚐。喬月接過一個桃子吃起來,
並對著他誇道,“這桃子真甜!好久沒吃到桃子了,
我這一年多,有時候也能摘點水果,但是就是沒遇到過毛桃。”
謝春則無奈道:“我幾乎就吃不著水果,
隻能依靠一些幹糧維持,有時候都拉不出。。。。。。”
喬月假裝憤怒地瞪著他:“好了!你真會挑時間!”謝春笑道,
“我是性情中人嘛!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不好意思我的大小姐,打擾到你吃桃子了!”
喬月哭笑不得,站起來繼續吃著甜桃,緩緩地走向車子,
邊吃邊問道,“鍾河,你還得修多久?我們搜到好多吃的,
你等會就能吃了。今晚這麼晚,怕是得在這兒休息一晚!”
鍾河邊擰著螺絲邊答道:
“還得十多分鍾才算好,我還得清理下車子裏的碎片,
還得給車子上潤滑油,所以得耽誤點時間。你們別著急,
我們大不了就在這個修車行待一晚,而且這裏比較僻靜,
應該沒有多少屍潮吧!”喬月邊吃邊“嗯”一聲,表示同意,
她四處望了望,遠處的樹林後麵的殘陽,發出最後的零星的微光,
森林也像灑上斑駁的亮片一般美。她不放心地跳到車頂,
砰的一聲,試圖站在高處環顧四周的情況。結果,
她在遠處的林子裏見到成群的喪屍襲來,黑壓壓的一片,
從它們的方向徑直飛來成片的烏鴉,發出難聽淒厲的鳴叫,
她的表情瞬間凝固,內心生起濃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