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候,冀亭瀾還沒從宮裏出來,蘇漓想著蘇瑾傍晚可能會迴府,便與老夫人說了聲,自己先迴了狀元府。
剛迴到狀元府,裴明月便來了。
親眼見到蘇漓好好的,裴明月高興得又哭又笑:“阿漓,你沒事真好。”
又歎了口氣:“阿漓,你是我在這這京城之中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有多難過嗎?”
蘇漓好笑:“冀亭佑不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現(xiàn)在他排第二了。”
蘇漓被逗得哈哈大笑。
“還笑,快跟我說說,這些日子你都經(jīng)曆了什麼,剛迴來那會,小五說你失憶了……”
蘇漓倒沒什麼好隱瞞的,大概給她說了一遍她這大半年來經(jīng)曆的事,當(dāng)然,除去一些她覺得沒必要多說的人和事。
裴明月佩服之情溢於言表:“阿漓,真不愧是你,就算失憶,還是這麼聰明機(jī)智……”
又憤憤道:“就是那寧郡王,實(shí)在可惡至極,差點(diǎn)害死了你!”
蘇漓笑笑:“他不過是報複我讓他降為郡王而已。”
“你也不過救了睿王,揭穿了他殘害手足的惡行而已,可那明明是他罪有應(yīng)得!”
總之,這樣一個心胸狹隘,不擇手段的皇子,爹說了,他們寧遠(yuǎn)侯府就是不站隊(duì),也不會樂意讓他將來有機(jī)會坐上那個位置,因此無論如何也要阻了他。
“別氣了,我與寧郡王早已成仇敵,無論以前,還是日後,自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說實(shí)話阿漓,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也希望他死,但皇上重視皇子,就算寧郡王殘害手足,也不過一個輕飄飄的降爵處罰,西山礦場一事,更是直接撇清。”
“說來西山礦場一事的結(jié)果,我爹說了,更多還是與皇上的偏頗有關(guān),要想徹底扳倒寧郡王,恐怕沒那麼容易,再說,後宮中還有個盛寵不衰的蕭貴妃呢。”
“蕭貴妃啊……”
蘇漓冷笑一聲,索性也將明英道觀一事告訴了裴明月。
反正這事很快不再是秘密了。
裴明月反應(yīng)與老夫人一般,同樣是震驚不已:“你說的可是真的,淳王竟然是仁宣皇後的親生子……”
“自然是真的,祖父和我們家世子這會已經(jīng)進(jìn)宮,就是與皇上呈報此事,估計用不了多久,這事便能有個結(jié)果了。”
“如此一來,蕭貴妃定然不會好過了,那寧郡王可不就相當(dāng)於少一個強(qiáng)大助力了?”
“是啊……”
蘇漓點(diǎn)頭,原著中,景帝與仁宣皇後年少夫妻,更是鶼鰈情深。
仁宣皇後去世後,景帝甚至不顧朝臣阻攔,立誓此生除了仁宣皇後一人,再不立後。
就是一開始寵愛蕭貴妃,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yàn)椋捹F妃與仁宣皇後交好。
若知道自己深愛的結(jié)發(fā)妻子生下的龍鳳胎,一個被換,一個不知所蹤,不知生死,定然不會輕饒她。
就是不知道,皇後逝去多年,景帝會不會對她早已沒了念想,從而對蕭貴妃心軟呢?
畢竟,一個早已逝去多年,一個常伴在側(cè),且蕭貴妃能盛寵多年,定然不單單隻是因?yàn)榕c仁宣皇後交好。
知道這消息,裴明月心情明顯極好:“阿漓,時候不早,我走了,我得迴去告訴我娘和祖母這事,我要嚇嚇?biāo)齻儯 ?br />
話音剛落,肖葉從門外進(jìn)來:“夫人,瑾公子迴來了。”
“哦?”蘇漓一喜,“阿瑾在哪?”
話音剛落,蘇瑾便從門外進(jìn)來,他雙眼微紅,嘴唇喏喏喊出一句“長姐。”
從以為長姐葬身火海,再到她失去記憶昏迷半月,他從來沒想過,再次看到長姐活生生站在麵前,竟有些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害怕疼愛他多年的長姐其實(shí)已經(jīng)……
此時,比蘇瑾更激動的是裴明月。
見到蘇瑾的一瞬,她一臉驚豔,倏然站起。
這是誰?竟長得如此好看!
裴明月呆呆看著來人。
少年一襲戎裝,束著高高的馬尾,他麵容俊郎,微紅的眼睛裏仿佛盛滿星辰,好看至極……
“砰砰砰!”
她的心跳快得仿佛要從心口處鑽出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頓時襲上全身。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然而蘇漓姐弟此時都沒注意到她的異常。
蘇漓拍拍蘇瑾肩膀,笑著道:“阿瑾,長姐沒事……”
“長姐?”
裴明月喃喃,原來這是阿漓的弟弟,認(rèn)識阿漓這麼久,他竟不知阿漓還有這麼一個弟弟。
姐弟二人長得倒是不像,不過都一樣好看就是了!
大概察覺到裴明月的存在,且也確認(rèn)了蘇漓沒事,蘇瑾情緒也收起了些。
他疑惑看向裴明月,蘇漓便給二人介紹了起來:“阿瑾,這是阿月,是寧遠(yuǎn)侯府的三姑娘,也是我的好友。”
又對裴明月道:“阿月,這是我二弟,蘇瑾。”
蘇瑾禮貌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裴三姑娘。”
裴明月似是有些手足無措,隨即迴以招唿:“蘇公子……”
那表情,竟難得地有些……嬌羞?
蘇漓一愣,眨了眨眼,她應(yīng)該看錯了吧?
而裴明月已經(jīng)迴過神來,意識到蘇漓姐弟間或許有話要說,便十分有眼力見提出告辭。
反正她也是要走的,至於蘇瑾,看年紀(jì)似乎也有十七八九了,也不知道他有沒定親。
如今才第一次見麵,自是不好問這種事的,等下次來,她再找阿漓打聽好了。
蘇漓讓人送了裴明月出門,這才問蘇瑾:“爹娘知道我的事嗎?”
蘇瑾搖頭:“從廣寧返京後,我才知道你出了事,我,不知該如何告訴爹娘……”
爹娘年事已高,他實(shí)在不忍見二老傷心,因此便一直拖著沒有往逛廣寧遞消息,隻想著瞞一時是一時。
蘇漓鬆了口氣:“不知道就好。”
不然爹娘豈不是白白傷心一場,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絕非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