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眉梢,星空璀璨的星芒點綴,春風瑟瑟盡顯淒涼。
一道身影快速在林中穿梭,足尖輕點已從另一棵樹飛到另一顆樹上,飛躍起跳連帶著樹梢晃動。
懸崖上男人負手而立遙望遠處燈火通明的南月國。
“殿下,集結完畢是否行動?”
黑衣男子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他身後單膝跪下。
俞長風凝視著皇宮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
南月兵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yè),如此全盛之下他們毫無機會,更何況挑起戰(zhàn)事不是他的本意。
如今若是滲透南月,被南月之主察覺,兩國之間的安寧定被打破,皆時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這些並非他所願。
更何況……
“收手,本殿再勘察些時日。”
黑衣人遲疑勸解,“殿下,二皇子窺視太子之位已久,您再不行動國主怪罪下來,
二皇子定會揪著您的錯處不放,到時殿下的處境危矣。”
俞長風打斷他的話,“無良,孤既能坐上太子之位,便能將他踩入淤泥。”
“你命他們在京都外城候著,等候孤召喚。”
他怎麼忘了太子的雷霆手段,幾年前太子還是南月質子,
剛迴北臨國的他處境如履薄冰,就連下等的宮人都不將太子放在眼裏。
當時太子處境艱難,他卻能在眾多皇子中殺出重圍得到國主賞識,
更是打壓一眾皇子,讓他們在國主麵前失了顏麵和國主的信任。
如今的太子不再是當初受人欺辱的質子。
無良怔愣幾秒,“遵命。”
琴聲悠揚迴蕩在林中,一音縹緲如雲(yún)煙似是在洗滌世人汙穢的靈魂。
俞長風朝著琴音方向望去,無奈暗笑:“不愧為南月光風霽月的國師。”
琴音警告、以琴止殺。
一夜無眠,時暖玉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整個人擺成大字型占據(jù)了床榻的最中央。
浮生早已不見蹤影,隻剩下失眠的可憐蟲在安慰自己。
夭壽了,昨夜她一直在思考俞長風匆匆離去的目的,導致腦子活躍度過高根本睡不著。
天微微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直到浮生起身她又被驚醒。
時暖玉嚴重懷疑,再這麼下去她都要精神衰弱了。
她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強迫自己開機,翻身神情呆滯的坐在床上。
去而複返的浮生走近,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
“殿下夜不能寐,許是憂思過重,我為殿下開了一劑凝氣安神的藥,殿下服下後便好好睡一睡。”
清冷的嗓音帶著別樣的關懷,時暖玉迷迷糊糊的就著他的大手按住自己的額頭,癡癡的凝視著男人深不見底的雙眸。
“浮生,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如同他兄長一般多笑笑才好。
掌心的溫度和女人額間的溫度糾纏,他掌心的溫度越發(fā)的滾燙,
手指微動指腹被女人柔軟的羽睫輕撫,那股癢意順著指腹傳達到心中。
浮生將心中湧起的異樣壓下,“殿下,該……”
“毒女,你昨夜是何意?”
他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疾步如風而來的未曾試打斷。
時暖玉下意識的抓住浮生的胳膊躲在他身後,她探出腦袋質問。
“擅闖芙蓉閣,未曾試你的禮義廉恥被狗吃了?”
未曾試氣笑了,不可置信的指著浮生。
“他進得小爺為何進不得,毒女,你不要太過分。”
他昨夜想了一夜愣是沒有找出自己被嫌棄的原因,破曉時分,白晝初露,他再也按不住心中的怒火。
時暖玉眼中含淚,我見猶憐的拿起浮生的袖子擦拭不存在的眼淚。
“你這人好生奇怪,本殿剛醒你便衝進芙蓉閣對本殿破口大罵,本殿莫不是哪裏惹了未公子?”
她強忍欲要打出的哈欠,硬生生的憋出兩行清淚。
未曾試指著她的手都在顫抖,“又在做戲,毒女,看這次誰還會護著你?”
上次被她捉弄的情景曆曆在目,他不出一口惡氣,他就不信未。
時暖玉手疾眼快的抱住浮生精受有力的腰,泫然欲泣的仰起自己蒼白的小臉。
“浮生,我怕。”
浮生雙眸微動,在未曾試衝來時攔住他。
“未公子,請自重。”
未曾試氣得鼻子都歪了,“好,好得很。毒女,你好樣的。”
時暖玉躲在浮生後朝他做了個鬼臉。
來打我呀,來打我呀!
她無聲的挑釁,模樣好不囂張。
“你……”
未曾試氣急,咬著後槽牙吐出兩字。
“讓開。”
浮生泰然處之的站著不動,“殿下重傷未愈,需靜養(yǎng)。”
嘻嘻,有靠山的感覺真好,時暖玉得意極了,有浮生在她再也不怕未曾試乘機報複。
未曾試憤然大吼,“你們一個兩個中了毒女的奸計,都魔障了嗎?”
“什麼叫中了本殿的奸計?”時暖玉不滿,不自覺的拔高音量,“未曾試,是不是案件沒有進展,你故意來此混淆視聽?”
她疑惑的盯著憤怒的少年,他身上不合身的暗紅色衣袍從哪裏來的,胳膊都露出一大截,
他難道不覺著硌得慌,公主府難道缺他吃穿了?
“你這……”
見她注意到自己的衣著,未曾試特意昂首挺胸突出衣物。
“怎樣,莫不是被小爺嚇到了。”
時暖玉和浮生麵麵相覷,她一言難盡點頭,“嚇、嚇到了。”
算了,就當哄傻子玩吧?
這樣的性子難怪在原著中會混得這般慘,原主雖然嬌蠻任性,但並沒有腦幹缺失,
難怪未曾試會被耍得團團轉,同阿淩並稱兩可憐。
未曾試心中的怒氣消失不見,瘋狂的展示自己的衣袍。
被他這麼一鬧,時暖玉徹底不困了,她悄悄的起身湊近浮生的耳邊小聲詢問。
“你那裏有沒有治療腦疾的藥?”
浮生思索片刻,“並無。”
“那可惜了,”時暖玉朝未曾試偷去傻子般關愛的目光,“被人騙也是正常合理。”
兩人聲音雖小,未曾試聽的一清二楚,他臉色瞬間黑沉,含著怒氣一字一句的喊出她的名字。
“時暖玉。”
“等等,”時暖玉連忙阻止,“你來此不是匯報案件情況嗎?”
未曾試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怒氣,陰陽怪氣的嘲諷。
“公主殿下難道忘了您的表姐、香芳郡主,侍女和阿嬤都是她的人,把她們安排在宮內還是公主您的主意。”
時暖玉混沌的思緒迴籠,香芳郡主、時芳,是安昌王的女兒。
原主同香芳郡主年齡相仿又是表親,所以經常玩到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