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對。
時暖玉不可沉迷男色,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
“本殿想讀自會自己念,你念了本殿便聽不進去了。”
美男在側(cè)她哪有心思學(xué)習(xí)。
“你奏折還未看完,你該工作了。”
青鶴微不可查的吸了一口氣,“殿下還真是移開話題的慣犯。”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目光直視著低頭躲避的某人。
“夜深了,奏折明日再看也不遲,我們歇息吧。”
時暖玉微微點頭,任由男人拉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她疑惑不解的望著他的背影。
到底是何意?
為何她瞧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會有些低落?
難道男色真的起效果了?
正思索著,身上的衣裳隨之脫落,青鶴輕解她腰間的絲帶。
時暖玉忙按住他的手,“本殿自己來。”
她跑到屏風(fēng)後換好寢衣慢悠悠的出來,心緒煩憂的望著鋪被褥的青鶴。
到底該不該說呢?
青鶴整理好被褥,抬頭便見呆呆發(fā)愣不知在想什麼的女人。
“睡吧。”
時暖玉緩緩點頭,跟著他上了床榻。
她盯著男人的俊臉?biāo)妓鳎羰钦f出口結(jié)果和自己預(yù)想的差太多,那自己將會陷入另一個危險之中。
若是現(xiàn)在不開口,將來產(chǎn)生其它誤會,青鶴第一個責(zé)怪的是自己。
青鶴眸光閃動,將薄被蓋在她身上。
“殿下想問,青鶴便答,知無不言。”
聰明如他,他一定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時暖玉不想再躲避,做足心裏準(zhǔn)備後直視他的目光。
“青鶴,你信我不是她?”
青鶴足足看了她幾秒,“信,殿下與她完全不同。”
他知道!
也是自己從未遮掩過,主動受罰的那天她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她不是她。
“你信我不會傷害你嗎?”
青鶴沒有絲毫猶豫,“信。”
時暖玉雙手不自覺抓緊薄被,唿吸變得急促嘴唇微微顫抖。
“那你會傷害我嗎?”
他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見過的第一人,溫泉那次是他救了自己,自己留下的案件也是他處理善後……
女人的忐忑不安和脆弱闖入他的眸中,原來她一直都在懼怕,一直在強裝淡定。
青鶴憐惜的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在她耳邊許下諾言。
“青鶴會護著殿下,永遠都不會傷害殿下。”
護著嗎?
時暖玉將頭抵在他寬厚的胸膛,感受著他的溫度。
“你要說話算話。”
“算話。”
一股清雅的香氣在鼻尖繚繞,時暖玉昏昏欲睡,她還有話沒有說完。
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老國師的。
一定……
青鶴抱著在他懷中熟睡的人兒,靜靜地看著她恬靜的睡顏。
藝高人膽大,跑來試探他。
真不知說她不知者無畏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低頭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這一吻就當(dāng)賠罪了。
“迷香,清風(fēng)朗月的國師又用上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俞長風(fēng)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視線光明正大的落在時暖玉身上。
“以身正氣的北臨太子不也常做梁上君子。”
青鶴反唇相譏,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兩人對視間暗流湧動,內(nèi)勁碰撞間周圍的擺設(shè)震動。
“好吵。”
睡夢中的時暖玉皺著眉頭不滿的捂住耳朵。
聽到她的話,兩人不約而同的停手。
俞長風(fēng)麵露諷刺,“先前國師大人不讓胞弟墜入紅塵,自己倒先舍生取義。”
“南月皇夫的位置非你莫屬了。”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青鶴眸光淩厲。
“你想如何?”
俞長風(fēng)嘖聲,挑眉勾唇笑得灑脫。
“我這人最喜歡同人爭,特別是同你爭。”
他起身信步走去,目光落在女人的紅唇上。
“在下也想嚐嚐情愛的滋味,我們各憑本事。”
青鶴麵色如常,臉上的笑意加深。
“你不計較她的身份?”
“國師都不計較,孤為何計較,”他忽而想到什麼,“你就是用這招驅(qū)趕單白羽的,那小呆子倒是堅定,區(qū)區(qū)暗衛(wèi)也敢同位高權(quán)重的國師相爭。”
在這他們都知道她不是她,也沒必要將過往之事算到她頭上。
“畫公子乃暗衛(wèi)之首。”
青鶴直接道出他的身份,“出現(xiàn)在殿下跟前那日,陛下準(zhǔn)許他近身伺候。”
俞長風(fēng)恍然大悟,卻也不忘了嘲諷。
“難怪不將國師放在眼中,確有本事。”
“太子來此作何?”
青鶴驅(qū)趕之意明顯,但俞長風(fēng)是何人,論起臉皮沒人比他更厚。
“不作何,不過是來瞧瞧未來的太子妃。走了,今夜便大發(fā)慈悲讓給你。”
讓他。
笑話。
青鶴溫潤的眼眸中帶著冷意,懷中的人兒拉住他的衣角,眼中的冷意轉(zhuǎn)瞬即逝,他溫柔的瞧著懷中的女人。
他現(xiàn)在倒想知道這軀殼之下的靈魂是怎樣的顏色。
怎的這般招人。
夜幕低迷,涼風(fēng)瑟瑟。
凝香居燈火通明,院中單白羽眉宇陰鬱的遙望不遠處的池塘,一聲聲蛙鳴擾得他心煩意亂。
“小少爺,披上外衫莫要著涼。”
阿嬤拿了外衫為他披上,見自家小少爺憂思,她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詢問。
“可是白日去見王家之事不順利?”
單白羽搖頭,“阿嬤莫要擔(dān)憂,王家必死。”
玷汙、威脅單家軍者必死,父親留給他的東西他不容許任何人玷汙。
阿嬤再次開口,“不是為了王家,那是為了公主殿下?”
單白羽放在雙膝上的手慢慢收緊,想起白日馬車時國師的話,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話中的意思。
見他不說話,阿嬤自顧自的說著。
“公主以前確是,”她在腦子尋找許久終於找到合適的詞語,“頑劣。”
“自那日老身去求公主救小少爺時,她眼中的擔(dān)憂不似作假,更別提她親自為小少爺去尋藥。”
“老身不知什麼情情愛愛,也不少你們少年人在想些什麼,卻也知一句話緣分若不強求,便會從手中溜走。”
“小少爺,老身知道你心如明鏡,望你莫做後悔之事。”
阿嬤說完搖頭歎氣晃晃悠悠的休息去了。
春日多雨,陰雨綿綿伴隨著動物的叫聲。
她不是她才會有那樣的轉(zhuǎn)變。
單白羽抬頭仰望蒼穹,蒼穹之上繁星如許,不知哪一顆才是萬千將士,哪一個又是父親和哥哥。
遙想遠在邊疆的祖母和母親,他將心中的那點異樣放下。
情情愛愛與他而言遙不可及,遠在邊疆的戰(zhàn)士更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