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寺人來人往香客不知凡幾,人人手拿香燭整整齊齊虔誠的望著高臺上風姿綽約的和尚。
僧人們各個穿著紅色的僧袍圍繞著高抬坐下,口中念念有詞的敲響木魚。
引魂幡同南月國旗幟在空中飛揚,引領著戰(zhàn)死沙場的戰(zhàn)士們迴歸故土。
時暖玉同香客們一同在臺下了望,臺上的浮生手握權(quán)杖迎光站立,一舉一動透著神性,
白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聖潔的光輝熠熠生輝。
這一刻他不再是浮生,也不是渡日,而是指引烈士歸途慈悲為懷的仙人。
時暖玉感慨良深,這樣的人不該墜入紅塵,他應有更偉大的使命。
原書中他們每個人本該有完美的結(jié)局,可惜天不遂人願。
時辰差不多,時暖玉擔憂的瞧了臉色發(fā)白的浮生一眼頭也不迴的轉(zhuǎn)身就走,但願他能撐到祈福結(jié)束。
現(xiàn)在她還有更要的事情要做。
她退出人群左拐右拐跑到偏僻之地,在樹下停留左右張望尋找著什麼?
“玉姐姐,我們在這裏。”
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時暖玉循聲望去看到兩個小家夥躲藏在石墩後,她快步跑過去同他們匯合。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昨日爭吵的小和尚。
“小五、小六,你們有什麼發(fā)現(xiàn)?”
小五伸出小胖手抓住她的手指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
“玉姐姐,我們發(fā)現(xiàn)廣德師兄一炷香前從戒律堂跑了出來去了住持的禪房。”
小六重重點頭,“廣德師兄的臉好恐怖,像山中吃人的老虎。”
時暖玉狐疑,“廣德不是被關(guān)起來了嗎,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放他出來?”
她記得浮生此次祈福並不順利,住持因身體欠祈福儀式並未結(jié)束他便早早退場,
恰巧禪房中遭遇大火險些喪命,住持的身體也因為這場大火身體漸弱,乃至臨終前都沒能看到浮生最後一麵。
難道書中沒有提到的縱火犯是廣德?
也因這場大火浮生被扣上災星的名頭。
“走,帶我去住持禪房。”
她怎麼著也得阻止這場大火。
三人就像執(zhí)行什麼秘密任務一般,偷偷摸摸的趕往住持的禪房。
禪房寂若無人,春風拂過卷起落葉顯得格外淒涼。
時暖玉拉著小五、小六躲在大缸後,三人小聲密謀手中各自拿著粗大的木棍。
“聽著,你們廣德師兄要做壞事,汙蔑你們渡日師兄,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小五、小六小臉嚴肅,雙手緊緊握著木棍,義正嚴詞的發(fā)誓。
“我們定要保護渡日師兄。”
時暖玉非常滿意他們的決絕,鄭重其事的開口。
“一會兒看到廣德你們將他騙到林中,我躲藏在林中敲暈他。”
隻要解決了廣德,餘後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
“玉姐姐,廣德師兄武功高強,你能打得過他嗎?”
小六眼眸中帶著不信和擔憂。
會武功!
時暖玉心中一緊,她竟然忘了這一茬,這裏的人大多數(shù)都有內(nèi)勁,她手無縛雞之力跑八百米都成問題,別說和一個成年男子打鬥。
“打不過,容我想一想。”
在兩小孩充滿期盼的目光下,時暖玉厚著臉皮問。
“你們能打得過廣德嗎?”
兩人失望的垂著頭,小六哀怨的埋怨,“玉姐姐,你好沒用喔。”
沒有武力值他們根本打不過廣德師兄。
嘿,這兩小孩竟然瞧不起她。
時暖玉理直氣壯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子。
“你們玉姐姐我靠的是腦力。”
若她自小穿越過來,現(xiàn)在一定是個匡扶正義的女俠。
在兩小孩不信任的目光中時暖玉敗下陣來。
好吧,她真的不行,如果此刻阿淩在她身邊就好了。
“好啦,我們製定b計劃,小五去哄騙廣德,小六去將人引來,餘後的事情交給我。”
大不了她豁出去了。
三人談論間蒼老咳嗽的聲音由遠及近,住持步履蹣跚的杵著拐杖走來。
沒想到先來禪房的是住持,天助我也。
時暖玉心中大喜,她有主意了。
“小五,帶著住持去浮生的禪房躲好,小六三炷香後將香客們引來。”
這次她就來個人贓俱獲。
一聲令下,兩小隻動作迅速行動。
見小五將住持帶離現(xiàn)場,她迅速的撿起一堆石頭,拿起木棍試煉手感。
現(xiàn)在隻等罪魁禍首落網(wǎng)了。
蹲了半炷香的時間,久久不見廣德前來,時暖玉頻頻探出頭去觀察,心中燃起不好的預感。
不對!
她猛然起身往浮生禪房的方向跑去,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是她預想的那樣。
時暖玉恨不得腳底生出風火輪,唰的一下到達現(xiàn)場。
剛跑到禪房外便看到燃起的一股青煙,青煙直插雲(yún)霄化作濃厚的黑霧。
糟了。
“住持,你在裏麵嗎?”
時暖玉來不及細想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不行,她不能讓浮生留下遺憾。
禪房裏一目了然,沒有住持的身影,時暖玉鬆了一口氣急忙轉(zhuǎn)身,距離大門兩三步時房門驟然關(guān)閉。
糟了。
她被暗算了。
火勢從床榻蔓延,濃烈的煙霧進入鼻腔,時暖玉連忙脫掉外衫用茶水打濕捂住口鼻蹲下。
試圖打開房門,房門已經(jīng)被嚴嚴實實的封閉。
她不能認命。
環(huán)顧四周時暖玉目光鎖定關(guān)閉的後窗,她拎起香爐用盡全力力氣開始砸窗戶。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窗戶並未關(guān)死,她手腳並用的爬了出去。
“走水了,後院禪房走水了。”
焦急的高唿聲響徹福澤寺,驚擾的僧人接二連三的打水救火。
“哈哈哈,死了,全死了。”
三三兩兩的人群跑來圍觀,廣德不知從哪裏冒出瘋魔大笑。
“哈哈哈,死了,她死了,哈哈哈……”
祈福儀式結(jié)束後姍姍來遲的浮生臉色毫無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失去往日的淡然衝向廣德抓緊他的衣領質(zhì)問。
“誰死了?”
廣德掙脫不開他的鉗製,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張狂大笑。
“時暖玉死了,被火燒死了,哈哈哈……,渡日你也有今天。”
不可能!
浮生大腦空白,胸廓急促起伏,全身血液倒流。
內(nèi)心告訴自己她不會死。
他捏起拳頭狠厲的打斷廣德胸廓的肋骨,迅速施展內(nèi)勁衝擊房門,在內(nèi)勁猛烈的摧殘下房門碎裂,他顧不得燃起的熊熊烈火衝進禪房中。
“師兄不可。”
和尚們著急吶喊,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們不敢耽擱,加大救火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