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淩煙深知此事,他冷聲威脅,“莫要再讓我聽到你詆毀殿下!
“嘿,你……”未曾試氣得眉毛倒豎,“小爺不過說了毒女一句彪悍,何時詆毀她了?”
他早晚要被這呆子氣死。
畫淩煙一言不發,冷冷的盯著他,手中薄劍冒著寒光。
未曾試無奈的舉手投降,“小爺不說了,小呆子你中毒太深,需要找個大夫診治!
見池子上的兩人沒了動作,時暖玉好奇的探出頭去。
“他們怎的不打了?”
踏風而來的未曾試恰巧聽到,他怒目而視,“毒女,你巴不得互相打死對方嗎?”
上次用迷藥迷暈他,把他弄得那般慘,人又莫名其妙的失蹤,害他擔憂了幾日,
她失蹤幾日自己就被小呆子追著打了幾日,現在還說惱人的話。
時暖玉朝他投去一言難盡的眼神,“未曾試你火氣太旺,真該排解一二,要不要本殿幫你尋個紅顏知己?”
未曾試氣得牙癢癢,“你想要小爺受罰嗎?”
這話她都能脫口而出,到底是有多討厭他。
他唰的收起佩劍憤然轉身離去。
時暖玉目瞪口呆的眨眼,“本殿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畫淩煙自覺的坐在她身側,悄悄地拿起她吃了一口的糕點細細品嚐,心中喜不自勝。
在座唯一一個看得明白的桃迴燕用扇子擋住嘴角的笑意,他好心為其解釋,
“身為殿下的夫,另尋他人視為不忠,別說是杖刑就算處死都不為過!
他站起身輕拂衣袍上的褶皺,“戲也看完了,桃某也該去履行承諾。”
“你就這樣去了,不帶人跟著?”
時暖玉心中莫名的不安,不給桃迴燕反駁的機會,朝身邊的侍女吩咐。
“靈鹿,你去尋幾個護衛與他同去!
“遵命,公主。”
靈鹿領命前去喚人,暗暗打量桃迴燕一眼已有思量。
“多謝殿下,桃某收下了!
桃迴燕拱手鞠躬,心中動容不已。
多年以來除了姨母,她是第二個將自己安危放在心上之人。
目送男人離去,時暖玉隱去心中的擔憂。
“阿淩,他會沒事的吧?”
畫淩煙杏眼睜得圓溜溜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有殿下在,桃公子不會有事!
“但願吧!
她自小就敏感,危險到來時總會渾身不自在,小姨說是因她善良有神明在護佑著她。
神啊、鬼啊的,她是不信的,可這次她又有這樣的感覺。
時暖玉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不想讓身旁的少年擔憂,她眉眼帶著甜甜的笑意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多日不見,阿淩可受欺負了?”
她什麼都不擔心就擔心少年又吃啞巴虧,現在軟萌乖巧的模樣多好,千萬不要變成原書中陰鬱的少年。
畫淩煙暗暗側身彎腰,讓柔軟的小手在他頭上停留久些。
兩人挨得極近,熟悉的薔薇花香將他包圍,畫淩煙雀躍不已,歡喜的想要離心悅之人更近些。
“阿淩並未受欺負,姐姐安心!
姐姐兩字叫到時暖玉的心坎上了,恨不得多擼兩次少年毛絨絨的腦袋。
“就知道阿淩聰明,一定不會受人欺負。”
畫淩煙正享受心悅之人的安撫,一隻煞風景的白鴿落在石桌上,趾高氣昂的吃起了糕點。
“小鴿子!”
時暖玉伸手輕柔的擼擼小鴿子的腦袋,察覺少年的隱約的不悅,擼著白鴿的手轉移到少年的腦袋上。
“阿淩,應當是尋你的,你看看!
得到肯許,畫淩煙失落的取下信紙,毫不避諱的當著時暖玉的麵打開。
上麵沒有多餘的話,隻有一個歸字。
畫淩煙難掩失落起身,“姐姐……”
時暖玉善解人意的拍拍他的肩,“去吧,安全迴來。”
再次目送少年離開,她歎了一口氣,人人都有事情要忙,隻有她無事可做。
若不然去尋個事情做做,這般想著她頓時鬥誌昂揚,霍然匆匆的跑出涼亭。
路過一座假山時被一道氣唿唿的聲音喊住。
“毒女,咋咋唿唿的做什麼?”
未曾試坐在假山頂端,嘴裏吊著一根看不出名字的草。
時暖玉下意識的遠離假山,“同你無關,小氣的男人!
疾步如風的離去宛如身後有惡犬追她。
未曾試氣笑了,對旁人就和顏悅色,對他就避之不及,他是什麼很可怕的人嗎?
足尖輕點施展內勁在空中飛躍穿梭,剛要追上,便被早在院門等待的時暖玉手中掂量著糕點,手疾眼快的朝他的臉扔去,
“你是狗嗎?追著本殿不放!
時暖玉朝他吐了吐舌頭,在他還沒有反應之際跑進臥房狠狠地將房門關上。
莫名其妙挨了一記的未曾試怒火中燒,粗暴的捏碎糕點。
“時暖玉,你完蛋了!
他疾步衝向院中,候在門口的侍女伸手攔他,卻被他身上駭人的氣勢震開。
聲聲砸門聲傳進屋內,時暖玉慌亂的在房中尋找躲藏的位置。
靠,讓你手欠,她不由得暗罵自己。
可是未曾試真的很好逗,看他氣唿唿的模樣心情都變好了。
時暖玉在高大的櫃子前徘徊,思慮之下一不做二不休躲了進去。
剛關上櫃門房門就傳來轟響的動靜。
這人不會是把門砸了吧?
她小心的朝著門縫瞧去,瞧見未曾試臭著一張臉在房中搜索。
“毒女,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初二,出來讓小爺報仇!
腳步聲越靠越近,時暖玉心中砰砰直跳,快要溢出心髒。
房中各處都沒有,未曾試視線落在緊閉的櫃子,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毒女,還不出來嗎?”
今日他勢必要一洗前恥。
時暖玉慌亂之餘翻了個白眼,誰人躲貓貓會先自亂陣腳的。
她就是不出去未曾試能拿她怎的。
未曾試陰惻惻的雙手捏拳,指關節發出哢哢響聲,步步靠近櫃子。
“小爺沒什麼本事,放一把火同歸於盡如何?”
時暖玉心中慌亂如麻,必須想一個破局之策。
有了!
她使勁捏了自己的大腿,努力的逼出兩滴清淚,順手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未曾試停留在櫃門前,腦中想出了一百零八種整治毒女的辦法。
他胡思亂想間,櫃門驟然打開,女人兩眼含淚頭發淩亂哀怨的看著他,宛如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