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烈雖然沒死,可丹田被薑恆一腳踢碎,對修士來說,往後的日子恐怕會生不如死。
之所以下此狠手,主要還是因為薑恆對這人的行事太過厭惡。
薑恆雖然從不自詡俠義之士,玄天宗也沒什麼正魔之分,可對於這等恃強淩弱、欺男霸女之事,薑恆總無法袖手旁觀。
說到這一點,這其中周通與顧劍生對他的影響頗大。
二十年前在青石鎮,若是當時周通袖手旁觀,後果會如何,薑恆也不知道。
“來,周前輩,我敬你一杯!”
“你我同為金丹修士,這聲前輩我可當不起!”
周通如今的修為與薑恆一般,都停留在金丹三品境界。
薑恆搖了搖頭,舉杯一飲而盡。
正當薑恆與周通相談甚歡之際,一名侍女走上前來,在薑恆身邊輕聲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事相邀,請公子上樓一敘。”
“你家小姐是誰?”
“是墨玉姑娘。”
薑恆皺了皺眉,對侍女道:“你迴去轉告他,若是為了感謝之事,那就不必了,請她勿要放在心上。”
侍女有些為難的看了薑恆一眼,見他又轉頭喝酒去了,隻好退去。
侍女走後,周通眼神有些玩味道:“據說這金玉閣中的金鳳兒和墨玉姑娘都是難得一見的絕世美人,無數人想要一親芳澤都沒有成功,你竟然連頭也不迴地拒絕了。”
薑恆搖了搖頭,說出一句自己也不知從哪聽來的話:“紅顏終成枯骨,芳華不過剎那,沒什麼可惜的。”
周通點了點頭,“你竟有如此心境,難怪修為精進如此之快。”
“來,喝酒!”
……
金玉閣頂層,墨玉的閨房之中。
聽完侍女的稟報,墨玉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之色,看向一旁的金鳳兒道:“姐姐,他不肯來,這下如何是好?”
金鳳兒在墨玉身後拍了一把,有些氣道:“你這妮子,難道就這麼急不可耐啊?”
“姐姐,你討厭啦!”
金鳳兒伸出一隻手來抵住下頜,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我家玉兒天仙般的容貌,竟然也舍得拒絕,莫非這世間真有視紅粉如骷髏的男子?”
墨玉撅了撅小嘴,拉住金鳳兒的一隻玉臂搖了搖,“什麼紅粉啊骷髏啊,難聽死了,姐姐你快想個辦法!”
……
“公子,我家小姐有要事相商,務必請公子上樓一敘!”
薑恆眉頭微微一皺,“什麼事?”
前來傳話的侍女可是見過薑恆出手的,見他皺眉,心中不由一慌,“我、我也不知,小姐讓我務必請您上去……”
“哈哈哈,看來你這豔福是躲不過去了,老夫先走一步。”周通站起身來,朝薑恆擠了擠眉眼,大笑著離開了。
薑恆有些無奈地看向一旁的小侍女,“你帶路吧!”
侍女聞言神色一喜,總算是完成了閣主交代的任務,生怕薑恆反悔似的,連忙道:“公子請跟我來!”
金玉閣一共有五層,前三層對外開放,至第四層起,便禁止外人入內,乃是閣中女子的休憩之地。
至於第五層,就算是金玉閣中之人也少有人能踏足,這是屬於金鳳兒跟墨玉兩位閣主的私密之地。
“閣主就在裏麵等著公子,公子自行進去便好。”侍女將薑恆帶到第五層,交代了一句之後便退了下去。
上到第五層之後,樓下的喧囂似乎完全被隔離了開來,這是一條幽靜的走廊,薑恆一直往裏走,來到了一扇門前。
“咚咚咚。”
薑恆抬手敲了幾下門。
“公子請進!”
房中有一道聲音響起,宛若清泉流淌,沁人心脾,正是墨玉的聲音。
薑恆推開房門,頓時感覺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撲入鼻尖。
這是一處布置頗為雅致的房間,應該是女子的閨房,薑恆皺了皺眉頭,不知墨玉請他過來作甚。
前方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薑恆繞過屏風,撥開幾層紗帳,終於見到了墨玉本人。
墨玉此時一身淡雅的素白衣裙,臉上的麵紗又重新戴了上去,滿頭青絲被盤在身後,靜靜地跪坐在一方案前,頷首低眉,渾身透露出一股溫婉典雅的氣質。
薑恆有些吃驚,初見墨玉時本以為她是個性情剛烈熱情的女子,沒想到卻也有這般婉約作派。
見到薑恆到來,墨玉緩緩轉頭朝他望了過來,秋水般的雙眸深處閃過一絲喜意,素手微抬,做了個請的姿勢。
“公子請坐。”
薑恆走到墨玉對麵,剛一坐下,頓時感覺有一股奇特的幽香傳入鼻中,他雖不是情場老手,可也不是初哥,自然能夠分辨出這是從墨玉身上的傳出來的。
這股香味不甚濃烈,卻令人感覺倍感舒適,好像還有幾分熟悉,薑恆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神情有些陶醉。
墨玉見到薑恆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竊喜,可隨後見他又睜開了眼,uu看書 ww.uukns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可不知怎麼,那平靜的眼神之下,墨玉似乎能感覺到其中隱藏著幾分傷感,心中不由微微一緊。
“他在想什麼?”
薑恆微微皺了皺眉,一進門開始,這女子就一直盯著他,也不說話,不知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找我有什麼事?”
“呃……”
墨玉陡然驚醒了過來,大感丟人,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有些慌亂道:“主要還是為了感謝恩公的救命之恩,我敬恩公一杯。”
說完之後,墨玉倒是從容了不少,拿起玉壺,斟了一杯酒遞給薑恆。
薑恆搖頭笑了笑,從那雙修長白皙的玉手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飲下,薑恆頓時感覺有一股暖意從腹部升起,竟有一絲醉意上湧,不由有些驚奇。
“這是什麼酒?”
墨玉抿嘴一笑,隻可惜隱藏在麵紗之下,外人無從得見。
“這是我與姐姐一同釀的靈酒,名叫七日醉,常人若是喝了一杯,非得醉上七天七夜不可。”
薑恆雙目微瞇,有些迴味道:“不錯!”
墨玉又為薑恆斟滿一杯,“公子請!”
薑恆一飲而盡,見墨玉抬手伸向腦後,似要去解開麵紗。
“你做什麼?”
墨玉臉上浮起一抹羞紅,輕聲道:“我不取下麵紗,如何陪公子同飲?”
薑恆無所謂地笑了笑道:“無需如此,我一人獨飲便可,再說了,姑娘的麵紗隻為未來的夫君揭開,在下雖然救了姑娘一次,可姑娘也無須如此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