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雲城。
薑家。
正當桑楚外出尋找火行靈地之時。
薑家迎來一位客人,此人正是劉家家主劉青。
“劉道友,據你所言,此行是興師問罪來了?”
“劉青不敢。”
坐在主位上的薑玄,聽完劉青所言之事後。
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來人,去請薑同長老過來。”
劉青有些局促,原本以為可以坦然麵對薑家。
沒想到來此之後,卻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薑家實力超過劉家不止一籌,別說興師問罪。
怕是一開口承認,今日怕是走不出薑家大門。
不過,劉青此番冒險前來。
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隻是恰逢得到與桑楚相關情報。
原來在劉庸失蹤後,劉家便派人到此調查情況。
直到桑楚聲名鵲起,劉青才想通此中關鍵。
在得知,薑家嫡係弟子薑海,前些日與桑楚約戰高臺。
被極盡羞辱,仇恨難解之事後。
他便知這是一個極好機會,一個夥同薑家滅殺桑楚的契機。
“薑家主,鄙人聽聞薑海公子與一個名叫桑楚的賤種有些矛盾未解,不知現在如何?”
劉青此話一出,隻覺整個房間殺意凜然,如冰窟之境。
“如此說來,你這是為嘲笑我薑家來了?”
薑玄右手猛拍在扶手之上,聲音盡是寒意。
“劉某不敢。”
劉青艱難抬起頭,看著震怒的薑玄,連忙說道:“薑家主,請息怒,且請聽我一言。”
“哼,今日你劉青不能說出個一二來,別怪我薑家不留情麵。”
聞言,劉青臉上笑容綻放,有些討好開口:“薑家主,說來慚愧,桑楚此人我劉家已追尋許久,一直未能擒殺。”
“沒想到此人竟然加入逐雲道院,還得到宇文青峰庇護,更沒想到此人竟然不知死活與薑家結仇。”
“想必薑家也不想看到此人繼續成長,我劉家願當馬前卒,與薑家共同滅殺此人!”
“可笑!”
劉青話音剛落,薑玄便怒斥出聲。
“我薑家與此人又無死仇,為何要冒著得罪宇文青峰的風險,與你劉家共同謀劃滅殺此人。”
“再說,我薑家擒殺此人如探囊取物,又何必與你劉家攜手。”
劉青也不惱,他深知這些世家高層嘴臉。
永遠冠冕堂皇,背地裏卻是各種陰暗手段頻出。
也許此人暗地裏早已布置好滅殺桑楚計劃,他不得而知。
但他卻知道,世家極看重名聲。
隻有滅殺桑楚此人,方能維係薑家威望。
所以他微微一笑,道:“薑家主所言極是,隻是桑楚此人睚眥必報。
現在不報複薑家,是因為他還弱小。
誰能保證其強大之後能不報複薑家?”
薑玄沉默,他確實想過要滅殺此人。
那不過是一個父親為兒子所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而已,但薑家與桑楚此人卻算不上死仇。
正要開口駁斥劉青時,聲音再次傳來。
“再說,誰說薑家與桑楚此人無死仇?”
“哼,劉青,你膽敢胡言亂語!”
“就憑犬子與此人結下仇隙這種小事如何算得上死仇!”
劉青心中幸災樂禍一閃而過,臉上卻保持謙卑。
緩緩開口道:“薑家主,看來有些事您還不知,等薑同長老來此,一切您自會清楚。”
“薑同......”薑玄心中湧上一絲疑惑,冷笑開口:“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瞞著我做了些什麼。”
這個時候,薑同也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一會不到,一道身影匆匆而來,正是薑同。
“家主,可有急事尋我?”
薑同瞥了劉青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他沒明白外人在此,何事要當著外人吩咐。
“薑同,你可認識此人?”
“恕薑同眼拙,不識得此人。”
話音剛落,劉青便欲開口,但卻被薑玄打斷。
“此人從天水城劉家而來,你確定不認識?”
“天水城劉家?難道......”
薑同內心有所猜測,便聽到薑玄繼續開口:“你可有何事瞞著我?”
聽完此話,薑同篤定此事與桑楚相關。
隻是事情已發生如何能承認,於是開口道:“此人我不認識,但我認識劉庸,不知劉庸與道友是何關係。”
劉青正色道:“劉庸正是我劉家長老,不過劉長老命牌已碎,不知薑同長老能否告知劉庸行蹤?”
雖然早有猜測劉庸兇多吉少,但聽到此人消息,還是讓他內心一驚。
“這......”
“薑同不知。”
劉青氣極,“劉庸來逐雲城,拜訪之人就隻有你薑同,你竟然不知他何去何從?”
“劉青,你過了,這是我薑家長老,不是你劉家囚徒。”薑玄淡淡開口。
“薑長老莫怪,隻是此事與我劉家,還有薑家都有莫大關係,還請不要隱瞞。”
此人與我何幹……“劉道友,還請不要為難我薑某,那日與劉庸吃酒後,各自離去之後便沒有交集。”
很明顯這話也不是劉青想聽到的,看來此人害怕薑家責罰,不願說出當日經過。
隻能按捺住怒火開口:“薑長老,此事關係劉家存亡,薑家興衰,我們兩家已得罪桑楚,斷不能再讓此人成長。”
桑楚自有我薑家對付,螻蟻一樣的貨色如何能威脅到我薑家,薑同心中不以為然。
“劉道友言重了,此人是宇文青峰關門弟子,我們何必招惹此人。”
“看來,不詐一下此人,今日他是不會說實話了。”劉青心中念頭急轉。
要問劉青為何如此篤定此人與劉庸追殺桑楚有關,其實簡單推算便知。
桑楚模樣,桑楚出城時間。
唯有身為道院夫子,且與劉庸相識的薑同才能做到。
“劉庸出城追殺桑楚,正是你薑同通風報信,你猜桑楚現在知不知道這背後有你薑長老的存在?”
此言一出,薑同雙眼微縮,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隻是這一瞬間的變化,完全被薑玄看在眼裏。
“哼,薑同可有此事?”薑玄問道。
薑同隻覺身在寒獄,一股無形心神將其鎖定。
一旦繼續撒謊,必然會被薑玄獲悉。
看來此次不僅要被興師問罪,還要被詰問辦事不力之罪。
隻能硬著頭皮開口:“劉道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不單是來興師問罪而來吧。”
“自然不是,此事劉家還得承薑長老的情,隻是劉庸實力太差,未能將桑楚此人擊殺。”
“此番前來,願為薑家馬前卒,一同出手擊殺桑楚這賤種!”
薑同內心稍微安定少許,正要鬆一口氣。
沒想到一抬頭,便看到薑玄那森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