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薑玄暴喝。
隨即拍案而起,暴虐的氣勢席卷整個大廳。
“噗通...”
一連兩聲跪地聲響起,便看到劉青和薑同兩人跪倒在地,冷汗直冒。
他們此刻真的感受到滔天的殺意,仿佛下一刻便會死於非命。
“家主,是我的錯,當初就不該多管閑事,將桑楚行蹤透露劉庸。”
“不過我也是為了薑家,誰知道劉庸如此廢物,竟讓桑楚活下來。”
“薑同長老,你......”劉青語塞。
劉庸是廢物了一些,但此刻不想著如何收拾殘局。
竟還想著推脫責任,著實讓他有些不齒。
“哼!”
薑玄右手狠狠一拂袖,便看見薑同倒飛出去,栽倒在地上,又快速爬迴。
“薑同,你簡直蠢得不可救藥!”
“既然要出手,為何不盡全力。”
“還想著欺上瞞下,給薑家留下如此後患。”
薑玄此刻真的恨不得捏死薑同,事已至此竟還自以為是,如此輕視桑楚。
“看來你這些年修行,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話說到此,劉青兩人終於反應過來。
與薑同的窘迫不同,劉青隻覺雨過天晴,心中暗喜。
從薑玄話中可以聽出,要徹底斬草除根,斷絕後患。
這也是他劉青一向奉行的準則,隻是沒想到在桑楚這裏失手。
更沒想到,桑楚此人天賦如此出眾。
竟輕易拜入逐雲(yún)道院,更是成了道院院長宇文青峰弟子,讓他劉家報仇無門。
修行如此之快,難道是寶物的作用?
隻是何種寶物如此逆天,能讓一個從未修行過的凡人,短短數(shù)月便突破到凝元境。
他實在無法想象,寧願相信是桑楚此人天賦太過變態(tài),也不敢相信是寶物作用。
不過倒是可以利用此事,作為最後籌碼說動薑家。
再說,殺了桑楚之後,寶物落在誰手上還猶未可知。
看來此次,真的有希望擊殺桑楚了。
諸多想法閃過,劉青興奮到身體顫抖。
另外一邊的薑同就沒那麼好受了,此刻的他也終於反應過來。
薑玄並未反對他泄露桑楚行蹤,而是並未提前扼殺對手。
在與桑楚結下梁子後,更沒有動用全力擊殺此人。
怪不得,此番挑戰(zhàn)這般羞辱我薑家麒麟兒。
看來此人早已知道我透露其行蹤,還如此隱忍。
“好,好,好!我薑同輕視你了!”
薑同眼神陰鷙,殺意洶湧。
咬牙拜倒在薑玄麵前,說道:“請家主再給我薑同一次機會,此次不殺此人,任由家主發(fā)落。”
頭顱磕在地上,久久未抬。
劉青見狀,連忙上前說道:“我劉家願傾巢而出,願薑家主應承。”
薑玄眼中殺意漸消,沉吟半晌。
他不是在考慮該不該讓薑同出手,而是在考慮如何才能萬無一失。
否則承受宇文青峰怒火後的薑家,必定走向衰敗。
畢竟他薑家現(xiàn)在不過一位靈海境中期修士,一旦在此事中折損。
必定遭到各大家族落井下石,談何在這群狼環(huán)飼修行界中傳承下去。
片刻後。
他歎了一口氣,緩緩坐下。
“算了,薑同你先起來。”
薑同聞言,臉上驚喜一閃而過。
低眉順眼站在一邊,與往日那長老形象大相徑庭。
薑玄沉吟一番,開口:“此事我會安排家族中將要壽盡長老一起出手,務必保證不出紕漏。”
說完看向劉青,頓了一下說道:“不知劉家,此行能出幾個修士?”
劉青連忙開口:“除我劉家老祖尚在閉關,無法出手外,劉家能派出十名凝元境後期修士。”
這陣容不可謂不大,幾乎已經(jīng)是劉家所有的凝元境後期修士。
盡管這些修士年紀已經(jīng)很大,此生無突破凝元的希望。
但依舊是劉家中流砥柱,此次幾乎傾巢而出,足以看出劉家此次的重視。
更何況,劉家修士基本都修行燃血秘法。
“哦?十名凝元境後期修士。”
薑玄有些驚異,據(jù)他了解桑楚此人現(xiàn)在不過凝元境前期。
看來劉家此次下了必殺之心,看來我薑家不下點血本不行了。
再說,方才才斥責薑同輕視敵人,他必然不會犯如此錯誤。
“你劉家竟然能做到如此,我薑家也不甘落後,此次便出二十名凝元境後期修士。”
此話一出,劉青雙眼大亮,心頭火熱。
這樣一來,便有三十名凝元境後期修士了。
就算桑楚此子三頭六臂也必死無疑。
正當劉青以為這便是全部時,薑玄聲音再次傳來。
“薑同,你持我手令,到家族寶庫取一套六合封魔陣陣旗。”
“此次,務必要萬無一失,我要讓此子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六合封魔陣!”
薑同與劉青驚唿,此陣為玄階下品陣法。
布置成功足以威脅靈海境初期強者,不僅具有鎮(zhèn),封,困之能,還能遮掩外界信息,足以限製桑楚發(fā)出求救訊息。
“薑家主大義,劉青佩服!”
“如此,就算在逐雲(yún)城附近擊殺此子,宇文青峰也阻攔不了!”
“哼,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疏忽大意,導致行動失敗,別怪我心狠手辣。”
薑玄怒哼一聲,拂袖讓兩人退下。
劉青按捺住欣喜,道:“劉青必全力以赴,這便迴去將劉家修士調(diào)來逐雲(yún)城,聽從薑家調(diào)遣。”
待兩人快要走出房間時,薑玄再次開口:“薑同,行動之前我會將你逐出薑家,你好自為之。”
薑同腳步停頓,身軀輕顫又快速恢複,澀聲道:“薑同聽令。”
就在當晚,逐雲(yún)城外城某幾處宅院,突然住進兩夥修士。
兩夥人涇渭分明,甚少交流。
都深居簡出,極少出門。
但每次出門麵孔都不一樣。
......
而這一切,桑楚絲毫不知。
當日他離開赤凰穀之後,強忍著傷痛足足飛了三個時辰,才敢停下。
“哼,有朝一日,我定然也讓你姚安接我一招。”
桑楚長唿一口氣,施施然下了床榻。
今日已經(jīng)是他來到赤煙城的第二日。
此城與逐雲(yún)城,天水城一般,是隸屬於東域玄天劍宗治下武城,規(guī)模與逐雲(yún)城相差不大。
經(jīng)過兩日不眠不休調(diào)息,桑楚不止將內(nèi)傷治愈,更是將前日之戰(zhàn)轉化為修為,體內(nèi)液態(tài)真元有了長足進步。
“姚安這個老匹夫,害我足足浪費了兩日時間,可恨!”
“不過還好,火靈沒有丟失,否則這趟損失巨大。”
桑楚心神凝視著氣海中那宛如鳥雀一般的火靈,心底一陣驚奇。
兩日前,他為了躲避可能追上來的靈海境強者,突然靈光一閃,讓小塔幫忙收取火靈。
結果可想而知,小塔一如既往高冷,沒有任何迴應。
卻機緣巧合中,祭出天地之根,瞬間將火靈收入氣海中。
而奇怪的是,火靈進入氣海中,卻落在天地之根上。
直至今日一直安靜待著,桑楚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高溫威脅,反而像是冬日裏置身暖陽下那般舒適。
“奇哉怪哉,不過你在我體內(nèi),卻隻能任我拿捏了。”
“晚些便煉化你,以免夜長夢多。”
桑楚現(xiàn)在躍躍欲試,卻不敢在城中煉化火靈。
他實在擔心火靈泄露氣息,引來覬覦之人。
於是便禦劍朝逐雲(yún)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