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另外就是府城中糧倉中的存糧不多了,這個月以來,太倉府那邊都沒有送來後勤補給!
“前線士兵的軍糧,也都是由府城這邊調度過去,但也支撐不了太久!
這名將領說起了另外的麻煩。
五十萬鎮妖軍,光是每天的糧食就是一大筆消耗。
吃不飽,如何在前線殺妖?
很多時候,一些士兵都是燒火,砍了妖肉燒熟就吃。
但時間一久,妖族也學聰明了,派遣在前線的部落,大多肉內含毒,想要吃的話,清理也是麻煩事。
“先斷軍餉,再斷糧食麼?”
陸玄歌聞言再度笑了。
若是鎮妖王還在世,這的確是個麻煩,但他可沒任何顧慮。
俗話說得好,鄰居屯糧他屯槍,鄰居就是他糧倉。
寒天郡沒糧食,但隔壁的幾個州郡,卻都豐饒富足,尤其還是由各大世家所把持著在。
“糧食一事,不必擔心。”
“時機一到,自然有吃不完的糧!
“你先讓各路將領趕來,事關接下來整個寒天郡的布防一事,即便是前線有妖獸作亂,也將之放下!
陸玄歌擺了擺手,目光很平淡。
“是,將軍。”
很快,這名將領便下去了。
鎮妖王府上,陸玄歌吩咐祥伯等人,準備接下來的安葬一事。
生前鎮妖王便說過,死後還要妻子同葬。
幼海位於南疆之畔,往外的便是無垠之海,除了有妖族外,還有大量棲息於深海中的海族。
海族也是妖族中的一屬,不過棲息於深海,極為兇殘,也常常入侵人族大地。
陸含錦和陸含雪也同意將自己父親安葬於幼海之畔。
隻是那個地方,比較危險,常常有大妖出沒,商量之後,幾人決定遵從鎮妖王生前的意願,將其戰袍葬於母親的衣冠塚旁。
屍身火化,裝於骨灰壇中,後麵撒在她們母親戰死的那片海域。
很快,負責鎮守在禦妖關的一眾將領,快速趕迴,在火化前,見了鎮妖王的最後遺容。
當天,府中氣氛哀傷,諸多下人都紅了眼眶。
幽兒也紅了眼眶,想到了自己的爺爺,還有曾經的父親、母親。
接下來,陸玄歌將府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陸含錦、祥伯他們所處理。
之前陸含錦也常常幫助鎮妖王處理各種事情,已經得心應手了。
至於乾皇所封賞給她和妹妹的領地,都在寒天郡周圍。
當天陸含錦便將令牌等物交給了下人,由他們去交接處理。
鎮妖王府在南疆一帶很有威望。
領土的合並,隻是順口一提的事,當地的鄉紳氏族對於鎮妖王府那是崇敬得很,很快就派人前來,送來這些年征收的賦稅、納糧等記錄。
陸玄歌則是將時間都用在提升自己的實力上。
二十歲左右的先天武者中期,這個境界,絕對稱得上是天縱之資了。
但他依舊不滿足於此。
先天武者之上,還有大宗師、武王以及陸地武聖。
隻有成為真正的武聖,他才有著掀翻白玉京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的底氣。
“鎮妖王府的積累底蘊,對我而言,幫助已經不大了!
“不管是境界的推動,還是對於各種功法的推演創造,都沒有太大的幫助!
陸玄歌思索著,心思也在變化。
天水趙家除了卡著軍餉的喉嚨外,後麵肯定還會想方設法地來找他的麻煩。
對方肯定不敢直接派遣高手前來,但定然會使各種絆子。
所以,與其被動地等對方找麻煩,不如主動出擊,還能為自己尋求一些機緣。
他的實力,除非是大儒親自降臨,不然無人能擋。
……
與此同時,在距離南疆寒天郡足有千裏之遙的臨江郡。
開陽城外的荒僻官道上,一大群流民將一輛華貴馬車都齊齊圍住。
不論是男女老少都一副眼冒綠光的樣子,死死地盯著那頭皮毛黝黑的駿馬,吞著口水。
他們麵黃肌瘦,神情卻格外的兇狠,手中或是拿著鐵鍬,或是拿著一些染血的砍刀,根本不像是流民,反倒是劫匪。
負責牽著韁繩的幾名侍女,看著這一幕,沉默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幾批難民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馬車中的長公主姬清萱,緊緊咬住唇,很是震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趕來開陽城這一路所見。
齊子俊眉頭緊皺,不言不語,衣袍下的拳頭攥緊了。
光是這樣的流民他們已經遇到好幾波了。
這些隻有蠻力的流民,自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幾下就解決掉。
隻是長公主姬清萱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這就是乾皇治下的景象。
這一路,她沉默了太久,自臨江郡首府離開前的自信篤定,在踏入開陽城這邊時,就被打臉。
開陽城外竟然真的有很多的流民,百姓饑不果腹,隻能啃食樹根。
這和他們在臨江郡首府所聽到的消息,截然不同。
“長公主,這邊高溫酷暑的確是真,所見的河道幹涸,裸露可見河床,田裏也是一片龜裂,不見任何莊稼!
“開陽城的城主,不可能對此不知情,必然是有所隱瞞,沒有上報!
“臨江郡的郡守,可能也是被其所騙,並不知情!
深吸口氣,齊子俊緩緩開口,強迫自己接受眼前的現實。
他熟讀聖賢書,雖然並不想接受,但也不可能當麵撒謊,何況長公主姬清萱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見。
“那就是,那些消息傳聞都是真的?開陽城的城主,豢養鼠妖,為禍四方?”
姬清萱眼中有著深深的痛恨和怒火,玉手攥緊,喃喃問道。
齊子俊對此並不表態,隻是懷疑道:“鼠妖可能是真的,不過,大乾每年撥給鎮妖軍這麼多的俸祿軍餉,竟然放了妖族入境,這完全是他們的失職!
“若鎮妖軍沒有任何失職,也不可能有鼠妖入境,開陽城的城主,必然是被其迷惑,這才走上了不歸路!
“而且,趙文兄他是不可能豢養鼠妖的,絕對是被陸玄歌所誣蔑的!
他最後的語氣很是篤定。